8 達摩法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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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騎馬走了三天,一路之上,玄空一言不發,而且還給常善點上了啞穴,讓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此舉倒令常善頗為厭煩,心說這小鬼到底搞什麼明堂,難道是喜歡清靜,不喜歡有人說話嗎?

這一日,兩人行到了廣西路內,此處已屬於大宋的地界。走進一座城中,玄空挑選了當地最有名的酒樓,帶著常善走了進去。進門便挑著最好的雅間坐了下來,店小二見他兩人穿的破舊,卻非要坐最好的席子,心生不滿,想把他二人引到樓下散桌去,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玄空盯著小二,見他臉上帶著嫌厭的表情,說道:「怎麼?嫌棄小爺沒有錢嗎?」說著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拍在了桌子上。他從帕牙寨離開,大長老給了他好多銀兩,此時便拿出來揮霍。

那小二見他拍出來這麼一大錠銀子,立馬就變出一張笑臉,說道:「小少爺,哪裡的話,您二位一進來,就帶著一股貴氣。」說著看向常善,道:「爺,您兩位吃點什麼。」常善被點了啞穴,哪裡能說話?

玄空把小二拽了過了,說道:「他不會說話,你別費勁了,聽我說,把你們店燒得最拿手的菜上上七八碟,再來兩壺美酒。」小二笑道:「好勒!給二位爺備上了。」便走了下去。

一會兒時間,酒菜上齊。玄空點開了常善上半身的穴道,說道:「你吃吧。」說罷也不管他,抓起肥雞掰下一條腿來,自顧自啃了起來

常善早已認定玄空是少林派的弟子,且在寺中地位必然不低。況且今晨玄空剃了頭發,後來又喬裝成俗家孩童,這些他都看在眼裡,更加確信無疑。可此時卻見玄空喝酒吃肉絲毫也沒有猶豫,不禁大感詫異,奇道:「你不是少林寺的和尚嗎?」

玄空抬起頭來,見常善一臉驚愕,反問道:「是啊!那怎麼了?」常善接道:「少林寺弟子違反清規戒律,罪罰何其嚴厲!你竟不怕被人知道?」玄空看著他,說道:「誰知道!是你嗎?」

這話說的沒頭沒腦,常善卻猛然心驚,心道:「難道說這小和尚恁地狠毒,根本沒想留我的性命?」他原想少林僧人大都以慈悲為懷,是以落在玄空手中也沒多擔心,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玄空見他麵露驚懼,猜到了他的心思,端起酒壺大喝一口,又拿起酒壺放在他麵前晃來晃去,說道:「你看這是什麼?」常善側過頭來,說道:「大概…大概是水。」玄空哈哈一笑,有抓起一片牛肉,在常善眼前一晃,說道:「你看這個呢?」常善仍是扭著頭不正對他,說道;「可能是白菜。」玄空又是一笑,搖了搖頭,說道:「你還是快吃吧,出了這座城就隻能吃一些乾糧。」心中暗想:「原來這柳仙常善也沒什麼骨氣罷了,要他為我所用倒也不難。」

又過了一會兒,常善轉念想到,他若要取我性命,何必帶我走這麼遠的路。這樣想來,心中稍安,就大著膽子問道:「這位小高僧,你這是要帶我去哪裡?」

玄空抹了抹嘴巴,道:「先去福建南少林寺看看,之後再回嵩山少林寺。」

常善道:「那等你回了嵩山少林,我就沒有去處了。之前我確實得罪了你,但是也不是多大的仇怨,不如現在就把我放了吧。以後小高僧所到之處,我柳仙常善必然退避三舍,再不敢得罪。」

玄空看著他道:「怎能隨便放了你?我聽聞『五仙五毒』消息最為靈通,你柳仙常善應該知道許多江湖隱秘吧?」

常善一聽,原來你小子還想從我身上打聽點什麼,當下又硬氣了一些,正色道:「此刻我雖受製於你,但『五仙五毒』也不是任人欺辱的,你想要我說些什麼怕是沒那麼容易。」

玄空見他突然又變了態度,心說:「這什麼柳仙常善原來是個賤皮骨,看來還需給你點顏色看看。」他隨手拿起桌上那錠銀子,手上運勁,竟然把那個銀子上麵捏了一個手印。常善一見,心中駭然,「這小子到底是個什麼怪物!這才過了多長時間,功力較之前幾日漲了一大截。此時他再與我拚鬥,恐怕用不了五招就能把我製死。不過,我若就此屈服,不是顯得太過軟弱。」仍是擺出了一幅無謂生死的模樣。

玄空見他這模樣,心道:「好,好,好!再還給你來一點厲害的,」當即從懷中取出了十個五顏六色的小瓶,這些正是他從常善懷中搜出的各式毒藥、解藥。拿起黑色的那瓶,打開聞了聞,果然腥臭異常,對著常善問道:「這藥叫什麼?」

常善見他拿出那瓶毒藥有些害怕,聲音微微有些顫抖,乖乖地說道:「這是『子午斷魂散』,服下之後,子時發作,午時必死無疑。」

玄空自言自語道:「不行,太快了。」隨即又拿起紫色那瓶,打開聞了聞,又問道:「這個呢?」

常善說道:「這叫『春來冬去』,春天服下去一粒,到了冬天沒有解藥非死不可。」玄空點了點頭,說道:「這個不錯,來!」說話間玄空倒出一粒,左手點中常善的臉上地倉穴,使其痛的張開了嘴。右手一彈,一枚藥丸已經進入其腹中。

常善哪裡料到玄空出手如此迅速,此時毒丸入腹,第一反應就是連忙催吐,想趁著藥丸未融化之前吐出來。玄空隨即扯住他的手,又從桌上抓來一把肉片,使勁塞入他的口中,逼著他向下噎咽。

常善憋的滿臉通紅,費力吞咽了好幾次,才把這口肉噎入腹中。玄空卻在一旁哈哈大笑。常善憤怒不已,指著玄空也不知罵些什麼,道:「你…,你…!哼!」

玄空收斂了臉上的譏笑,對他說道:「怎麼樣,現在我可以問你一些秘密了吧。」常善轉過臉去,並不理他。玄空又問一遍,可常善仍是不理會。玄空心想:「這可不對,這家夥色厲內荏,此時一條命懸於我手,怎會是這個態度?」

他想了想,隨即掏出那紫色藥瓶上綁著的解藥,從中取出一粒,對常善說道:「你要配這枚解藥需要多長時間?」常善冷冷地說道:「在下不才,配這解藥,隻需要三天時間。」臉上的神情十分神氣。

玄空說道:「哦,原是這樣,難怪你一點也不怕。」又從懷中掏出了那些五顏六色的小瓶。常善看著他說道;「紅色那瓶名叫『三抹紅』,服下之後吐一口血,半月後再吐一口血,整月後最後吐一口血,人就沒了;橙色那瓶名叫『軟骨仙』,服下之後,無性命之憂,隻是渾身無力罷了;黃色那瓶叫『睡夢散』,服下之後昏昏欲睡;綠色那瓶是奪魄丹,服下後便如癡呆一般,不過也無性命之憂;青色那瓶叫做腐骨丸,服下之後一時並無異樣,但兩年後會開始筋骨無力,三年後筋骨寸斷而死。……」常善把這十瓶毒藥的名字功效都說了一遍。又道:「別白費力氣了,除非你給我服下『子午斷腸散』立時毒死我,旁的解藥我都配的出。」玄空沒有答話,想了想,靈機一動,將常善的穴道重新封住,竟自跑了出去。

一會兒時間,玄空又跑了回來,這是手中已經多了一個研缽。他背過身,倒出了好多粒「春來冬去」,數了數藥丸的個數。再倒出許多「腐骨丸」重復了一遍。隨後把這兩種藥丸全都倒進了研缽之中,混在一起研成了毒渣,最後用勺子盛出一些,搓成了一個小藥丸。

常善已經明白了對方的用意,心中連連叫苦,奈何穴道被封,反抗不得。片刻後便覺嘴巴一痛,一顆藥丸已經入肚。

過了半晌,玄空約莫那毒丸已經入體,便又點開了常善的穴道。那常善又驚又怒道:「你…你真是瘋了,這毒丸中每一種毒質的計量都會影響毒效,你這麼胡亂一搞,我豈還有命在?」

玄空道:「現在這毒丸的配方隻有我知道,你老老實實的跟在我旁邊,聽我驅使,半年之後我自然會把配方比例告訴你。」常善為人圓滑,可是他自行走江湖以來,從未遭過如此奇恥大辱,心中不快,口中哼了一聲,又道:「這幾種毒質混在一起,萬一毒效提前了,我還那有命來供你驅使?」

玄空正色道:「你好好聽我的話,說不定我哪天一高興就提前告訴你了。」常善哼了一聲,一股子牛脾氣上來,竟不似往常那般惜命,再也不開口答話。

玄空見他麵露慍色,不再多問,自顧自喝酒吃肉。兩人飯食過後,歇息了一陣才重新上路。

行了一下午的路程,玄空感覺他稍微緩和,試探著問道:「你偷帕牙寨的醫經,有何用處啊?常善搖了搖頭,終於還是回道:「那醫經中除了藥材之外,還記載了許多毒物的性質,於我專研毒術大有益處。」玄空見他已有妥協之意,又接著問一些雜七雜八的問題,常善隻得一一解答。

被這些莫名其妙問題弄得頭暈腦脹,常善也覺厭煩,無奈搖了搖頭,說道:「唉,你到底想問什麼?」玄空嘿嘿一笑,說道:「這不是得先熟絡之後才好開問嗎?」常善又嘆了一口氣,道:「你想說什麼就說吧,我命懸你手,還有何可隱瞞的。」

玄空點了點頭,又環視了一圈。此時已至黃昏,日影西落,天色黯淡,四下裡十分寂靜,連鳥叫蟲鳴之聲也沒有,更沒有一點人煙。這才開口說道:「不知常先生對『二十四鬼』有什麼了解嗎?」他突然用了先生這個詞,顯得恭敬了一些。

常善有些驚訝,但聞聽「二十四鬼」這個名字臉色立時變了變,片刻後說道:「江湖上的人聽到這個名字都避之不及,你卻主動提及,看來你也有很多秘密啊。」

玄空沉默不語,常善繼續說道:「這些人的身份十分神秘,有些是江湖中已經成名的人物,帶上那具鬼麵掩蓋本來身份,另有一些好像是突然出現在江湖中的人物,例如其中最厲害的魑、魅、魍、魎、魃,這些人仿佛是一夜之間突然出現的。準確的說應該是魑、魅、魃、魍、魎,魃是排在第三位的,這人更是神秘,仿佛根本不是一個人。而且有高手講過魑、魅、魍、魎的武功,認為他們或許學了同一種武功,或者根本就是師兄弟的關係。」

玄空點了點頭,又道:「那這些二十四鬼究竟在找些什麼東西?」常善表情一僵,說道:「這個…這個我也不是太清楚。」

玄空盯著他的臉,也不知他是真不知道,還是害怕而不敢透露,說道:「真不清楚嗎?」常善道:「數十年來不知道有多少人因為這東西而亡,可笑的是,有的人根本不知道那東西是什麼就為此而死了。我若知道早就沒有命了,哪裡輪的到你來問我?隻是聽說那東西分成好幾份,藏著數百年來江湖上最大的秘密,據說得到這東西的人甚至能夠問鼎天下。」玄空聞言若有所思,心想看來這二十四鬼,不,而是魑、魅、魍、魎、魃野心大的很,不隻滿足於江湖上的打打殺殺,似乎更有逐鹿中原的想法。

玄空心中有兩大疑雲,其一懷中那塊破布究竟是什麼東西。倘若都不知道什麼用處,卻整日為此擔受風險,就太不值得了。其二則是那一日所遇的金麵人,那人的武功高的匪夷所思。更奇怪的事,在他所知的這個世界裡,那金麵人與「二十四鬼」仿佛都不應該存在,至少在十七年後,自己三十歲的時候,江湖上不應該有這些人的身影。

玄空又開口問道:「當今武林之中,有沒有哪一位高手喜歡帶一幅金麵具。」常善想了想道:「帶麵具的高手有一些,但是帶金麵具的,我沒有聽說過。」

說的也是,那靜智大師也是佛門中高手名宿,在江湖中成名已久,見多識廣,他既然都不識得此人,柳仙常善也未必就知曉。想到此處,玄空把那人的武功描述了一番,可是常善仍然沒有頭緒。

玄空轉念一想:「那人要故意隱去身份,我們也認不出來,會不會是哪個高人刻意扮怪?」又即問道:「當今武林哪一位高手武功最高。」常善一愣,說道:「我瞧你也不像整日閉門練功的樣子,怎麼連這都不知道。」

玄空撓了撓頭發,聽他續道:「當今武林,若說武功之最,有三個人選,頭一位便是道門三尊之首的隱仙道教的教主火龍真人。」玄空心中微微一驚,這火龍真人的名頭,他前世倒是聽過的,據說這人是陳摶老祖的親傳弟子,道法最為玄通,武功也一定是出神入化。

又聽常善說道:「第二位是你們少林寺的玄澄大師,號稱少林寺二百年武功第一。這你應該知道嗎?」玄空又是一驚,「玄澄?這個名字隱約是聽過的,但是他在少林寺中從未見過這個人。」「

第三位就是中原大俠『踏山震嶽』熊劍唯,這位熊大俠號稱當世武功第一、掌法第一。」

玄空點了點頭,暗暗尋思:「這三人年紀均不輕了,加起來都超過了一百六十歲,那金麵男也就四十歲上下的樣子,怎麼看也不像。更何況玄澄是個和尚,而那金麵人是一頭烏發。」

「對了!」常善忽道:「還有一人武功也是高深莫測,就是二十四鬼中的魑鬼。」玄空身子一震,「哦?」一聲,心想:「這二十四鬼果然厲害!」接問道:「他的武功與上麵那幾個人比怎麼樣?」常善說道:「魑鬼其人十分神秘,在二十四鬼中出手極少,但是曾有傳聞說,他與你們少林寺的玄澄大師曾有過交手,兩人都全身而退,誰勝誰負就不曾得知了。」

莫非那個金麵人就是二十四鬼中的魑鬼嗎,他為何自稱「本君」?玄空重新想了想那一日的經過,突然靈光一閃,問道:「那前輩知不知道有什麼內功或者是比較神異的藥材,能讓馬修煉出內力嗎?」

常善哈哈大笑,道:「小和尚真能異想天開,馬怎麼能修煉出內力?你問我,我是不知道,還不如問一下胯下這位『兄弟』。」說著指了指玄空騎著的棗紅小馬。玄空白了他一眼也並未說些什麼。兩人有說有笑,這一路走來也多了幾分樂趣。

行到天色晚了,兩人把馬匹栓在了一顆大樹之上,升起火堆,在旁邊席地而坐,想在這裡休息一晚。此時,夜色如濃墨一般染黑了整個夜空,一輪斜月泛出微弱的銀色光輝,點點播撒在大地之上,四下裡是一片靜謐祥和。每當這時,玄空都格外的享受,他來自於一個更喧囂的、更忙碌的世界裡,即便是忙碌到深夜,也從未感受過這樣的寧靜,更從未注意的夜色的美麗。眼前的這個江湖帶給他的不僅僅是新奇,更多的是一種自由。抬頭看看夜空,再低下頭看看眼前的事物與人。似乎就連這柳仙常善也變得可愛了一些。玄空心想既然從人那裡得到了一些好處,總該回報給他些什麼。

伸手一掏,拿出了一柄黝黑的匕首,隻見鋒刃上閃爍這淡淡銀芒。這是常善防身寶刃。那日玄空把他製住之後,就撿入自己的懷中。

此時身上實在別無他物,就把這匕首還給他吧!心有此念,玄空即開口說道:「常先生,你這柄匕首削鐵如泥,持之與人對敵,當真是如虎添翼,寶器當有好名,這柄匕首叫什麼?」

常善見他掏出這匕首,苦著臉說道:「這個…,這匕首名叫『蝮蛇寶芯』是我偶然得到的異寶,有削金斷玉之能。隻是…,嗯,隻是嘛,出家人用這個當武器有些不合適,出家人以慈悲為懷,用這匕首太歹毒了。」

玄空暗笑:「他竟會錯了意,以為我要據為己有。」當下順著他問道:「那你說出家人應該用什麼武器啊?」常善皺了皺眉,道:「出家人當然應該用金剛杵、法杖、或是棍棒之類的武器,這類武器當中也有許多寶物。」

玄空把這匕首拋給了他。常善接過手中,用手好好的摩梭了幾下,臉上露出一絲絲笑意,說道:「這一類武器中有好多無主之物,眼下這附近就有!」玄空心中一喜,口中「哦」了一聲,說道:「說說看。」

隻見常善從懷中掏出一塊布,盯著匕首的鋒刃一邊擦拭,一邊開口說道:「當年達摩東渡,來我中原傳法,那時節恰巧有一位皇帝也十分的信奉佛法,正是梁武帝。兩人一拍即合,便見了一麵,可是相談之後卻發現彼此理念不同,並不投機。達摩認為梁武帝廣建寺廟不是真正的功德,而梁武帝也不認同達摩的理門頓悟,因此兩人不歡而散。後來梁武帝追悔莫及,想要找回達摩,而此時達摩已經憑借一支蘆葦杆渡過江,後來創立的禪宗。」

玄空插口道:「這是達摩老祖一葦渡江的典故,我怎能不知,你難道是想說那跟蘆葦杆是個瑰寶?」常善笑道:「小和尚太也心急,我還沒有講完,你插什麼話,一葦渡江,那是達摩自己的本事,跟蘆葦杆可不相乾。真正的寶物是達摩老祖手中的那支法杖。」玄空心頭一震,他竟從未聽說有這樣一件寶物,問道:「那寶杖現在在哪裡?」常善道:「據說那法杖當時留在了梁武帝那裡,後來梁武帝又興建一座寺廟,把那柄法杖與自己的佩劍都放在那裡供奉。」

玄空大感掃興,道:「即是放在寺院之中,那就不是無主之物了。」常善嘿嘿一笑,道:「這你就不懂了,梁武帝雖篤信佛教,可在國事之上多犯錯事,招致了『侯景之亂』。後世皇帝吸取了教訓,就開始大肆滅佛,那間寺廟早就破敗了。」玄空聞言又興奮起來,他學武多年,從未有過一柄趁手的武器,這次可不能錯過了機會,問道:「那間寺院在哪裡?那寶杖不會被人取走吧。」

常善道:「那寺院離此處不遠,西走三十裡便是。而且寺院殘破多年,又無人知其典故,法杖應該還在原處。不過你可別怪我沒告訴你,近幾年那地方被一群妖邪占了,能不能拿到就看你本事了。」

玄空突然間臉色一變,冷色道:「你不會是騙我的吧。」常善哼了一聲,道:「信不信由你,我吃了你的毒丹,哪有心情騙你。」玄空點了點頭,隨即解開小紅馬的繩索,便要出發。常善見到如此心急,說道:「我看你還是應該從長計議,貿然前去別若不敵,到時候你有什麼不測,我這毒…。」

玄空道:「不能力敵就智取,你就待著這裡保佑我平安吧。我若有什麼不測,到時候能不能活命就看你的本事了。」說罷騎著紅馬,疾馳而去。隻留下常善自己坐在地上,無奈的搖了搖頭。

玄空向西而行,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果見大山深處有一座寺廟。門上的牌匾早已不知所蹤,無法辨別這寺院從前的名稱。從規模來看,這寺院十分宏大,推想其興盛之時香火應該很旺。可現在卻十分破敗,佛院本有的那種寶相莊嚴的氣息早已經盪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陰森。

玄空把馬藏在草叢之中,便獨走上山去。還未及半山月要,就隱隱聽見嘈雜的聲音,似乎有一群人在裡麵喧囂。玄空心道:「常善的消息果然靈通,這裡應該是被一妖人占了作為據點。」待走到寺院前,隻見這裡寺門大敞,有些火把、殘破的兵刃灑落在地上,黃白之物散落一地,顯得極其髒亂。

玄空擔心打草驚蛇,一躍跳到屋頂之上,向前望去,見到有一座最大的佛殿燈火通明,那裡應該是這群妖邪集聚的地方。聽常善的說法,那根寶杖與梁武帝的佩劍一起供在那大殿之中。

玄空從一個屋頂,跳上另一個屋頂,腳步輕盈,沒發出一點聲音,向著那大殿的方向急速靠近。

沒過多久,他已經爬上了這座大殿院圍的牆頭上。可以看見許多人三五成群,分散在殿前院落之中。有些人手拿著酒碗,有些抓著肉食,胡吃海塞、高談闊論,言語十分粗鄙。這些人身上佩著各式各樣武器,刀鈎棍棒都有。瞧他們的身形動作,亦能夠看出,都有武功,卻是十分低微。

眼前的大殿約莫有四五丈高,玄空站在牆頭輕輕一躍,縱身上翻兩次,即跳到了殿頂。他爬上了大殿的最高處,接下一塊瓦片,一眼望去,隻見裡麵烏泱泱數百人,都聚在那最大的佛像之前。這些人在大佛麵前,喝酒、吃肉、喧喧嚷嚷,說一些汙言穢語,絲毫也不避諱。看見這一幕,他心中不禁默默念叨:「阿彌陀佛,這可真是罪過、罪過,擾亂佛門清靜了。

玄空眼光又一掃,看見那大佛高高托起的一隻手上,正有這一柄短劍與短杖,若非站在殿頂向下看,誰也瞧不見這兩件寶物。他心頭一凜:「看來常善果然沒有騙我,那法杖還藏在這大殿之中。隻是強取恐怕是有些困難,這些人武功不高,奈何人數太多,真要打起來,不知道要打多長時間。隻得等他們都歇息了,再把那法杖與寶劍一並取走。」

玄空正在考慮如何得手,這時殿中有人尖聲喊道:「頭領回來啦!」人群中閃出一條道來,一個麻麵惡漢走在前麵,想必是大頭領,後麵跟著一個高瘦的漢子和矮胖漢子,應該是二頭領與三頭領。最後跟著一群嘍囉。

玄空一看,這大頭領本事一般,不過是二流高手,躲在這裡倒是威風八麵,好像比某些大派的掌門人更神氣。那二頭領、三頭領更隻有三流水平,放在一些宗派世家中就是個普通弟子而已。

大頭領大搖大擺坐在了中間那張太師椅上,哈哈大笑一聲,然後高聲喊道:「來呀,把那些娘們帶上來!」周圍的嘍囉都發出陣陣的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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