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達摩法杖(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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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從後堂趕上來十多個坤道人,不知是哪個道觀的女弟子,大多都十多歲、二十多歲,豐韻娉婷、相貌姣好。隻是見到眼前之狀,個個嚇得臉色慘白,有些渾身顫抖,唯有走在前麵的女子強自鎮定,應該是這些女弟子中的大師姐。後麵的嘍囉催趕著這些女子走到中間,周圍群妖色心難耐,已經開始動手動腳。可憐這些弱女子,嚇到連反抗都已經不知,隻有顫抖著、哽咽著。

玄空暗自心驚,心想:「必須得想個辦法把這些女弟子救出來,否則怎對的起佛祖?畢竟出家為生,旁的戒律已經破了,還是要秉承慈悲為懷的。」

隻聽一眾妖人圍著三個頭領竭力奉承,有的說道:「恭喜大哥、二哥、三哥旗開得勝,得了這麼多的戰利品!」有的說道:「那紫霄殿也沒什麼了不起,三位首領一出山,便打的她們潰不成軍。」那大頭領聞言哈哈大笑,道:「還是你小子會說話,等一下讓你多快活幾次,哈哈哈!」剛剛那嘍囉也陪著哈哈的淫笑,說道:「小的謝過了!」

這些嘍囉也真「懂事」,這大頭領隻要一開口,嘈雜之聲登時止息,都聽著他一個人說話。大頭領此時大聲說道:「兄弟們!這個些小娘們全供大家享受,人人有份!」

一時間人聲鼎沸,許多人都呼喊大哥英明,四下裡不斷傳出陣陣淫笑。

那大頭領又道:「明日大家再挑一挑,把那長得標致的留下來繼續享受,其餘的一刀宰大家嘗嘗鮮,看看這修道的肉香不香。哈哈哈!」言下之意,這些人竟然還吃人!似乎還不是第一次!玄空大為震驚,心想:「這夥妖人簡直罪惡滔天,絕不能留在世上,須得盡數除盡!」

隨之而來又是一陣狂笑。那些女弟子中不少人禁不起驚嚇,已經暈了過去。隻有大師姐勉強保持鎮定,不過也是瑟瑟發抖。更有一些嘍囉又開始動手動腳,甚至有些爭搶起來,彼此廝打起來。

大頭領見狀,又道:「崽子們勿要爭搶,我山寨一向是論功行賞,此次突襲,若非老二調走了這些娘們的頭頭,我們也沒那麼容易得手。此處老二出力最大,讓他先選一個!」二頭領站起身來,向著大頭領說道:「大哥先來,小弟怎敢在大哥先。」大頭領道:「老二,讓你選你就選,跟哥哥的客氣什麼?」

二頭領抱拳道:「那小弟恭敬不如從命啦!」說著一邊嘿嘿笑,一邊走到了那群女弟子周圍,挨個瞅了瞅,嗅了嗅。有的女弟子剛剛清醒過來,就看見他的一張醜臉惡像湊近,立時又暈了過去。二頭領在這群女弟子中轉了兩圈,最終看上了一個模樣秀美,十分嬌弱的女子,一把扯住了她的手,說道:「哈哈哈,就她啦。」那女子嚇得拚命呼救,可是無濟於事。那大師姐實在看不過去,雙手被捆,遂用身子使勁撞了一下二頭領。

二頭領被撞了一個趔趄,轉身怒目而視,一見是這群女子中領頭的,轉而笑道:「哈哈,是二爺沒選你,你生氣了啊?」說著放開了那嬌弱的女子,反而扯住了那大師姐,口中說道:「嘿嘿,讓爺好好瞅瞅,嗯嗯,你也標致,也標致。」隨即就要扯大師姐的衣服。

當此之時,玄空緊忙看好四處火把的位置,打算突然出手滅了火把,隨後直接擒住那大頭領。

然而,隻聽得一聲清脆的喝聲,「大膽賊人,行此惡事,當真不可饒恕。」猛然間西南角殿頂的瓦片紛紛脫落,露出一個大洞來,一個紅衣人影飄然落下。下一刻,隻聽得「噌」的一聲,寶劍出鞘,電光一閃,那二頭領的一條手臂飛出好遠。這一劍不僅斬斷了手臂,更是連半個肩膀都一齊削掉。瞬時間鮮血狂噴,二頭領到在地上失血而死。

玄空心頭一震,暗贊:「好劍法!」轉頭看向那人,隻見是一位十分秀美英氣的年輕公子,年齡與自己相仿。此人的武功更是了得,竟然也達到了化境初期。

「這個人是誰?」江湖上有此境界的高手可不多見,幾乎都是成名高手,隻看一招一式就能分辨的出。可此人玄空從未聽人說過。

大頭領與三頭領,帶著一眾妖人,圍在這紅衣公子身邊,一時間沒有出手。因為這一劍太快了,快到他們沒來得及心驚,二頭領就已經死了。而且二頭領的功夫在山寨之上也是相當的出類拔萃,唯有大頭領才能稍勝一籌。此人一劍殺了二頭領,這不說明此人武功高的出奇,是以誰也沒敢先出手。玄空心想:「好機會,隻要他借此良機一舉製住大頭領,這局勢就可控了。」

大頭領緩了緩,說道:「你是何人?為何來我山寨,殺我二當家的?」那人脆聲說道:「我來不過是想取一件東西,卻見到你們在此行這惡事,當真該誅!」下一瞬,嗡鳴聲驟起,他手中那柄軟劍劍身狂抖,順著大頭領的臉劃了過去。

那大頭領怎麼見過如此快劍,倉皇中拔出了別在後身的環首大刀,上前招架。可是那軟劍劍身一彎,竟然從大刀旁邊劃過,而且兩刃相交一瞬間,「哢嚓」一聲環首大刀斷成了七截,大頭領駭然失措,周圍嘍囉大聲驚呼。而隻有玄空才看清了,那劍劃過刀刃的同時,劍尖抖了七下,連點刀身,正是這七下內勁把刀斷成了七截。此舉就連玄空也不得暗贊一聲。

霎時間,那劍尖輕飄飄劃過大頭領的脖頸,先是一道血痕,隨之而後那血痕脹開,噴湧出鮮血開來。大頭領還沒反應過來,隻覺得脖子間一涼,然後就栽倒在地上。

玄空見到這一幕,險些驚呼出來:「他怎麼把大頭領殺了?是沒有腦子嗎?這下不是要亂了套。」

三頭領見老大老二都死了,大為驚駭,大呼道:「兄弟們,這小子殺了大哥二哥,上啊!殺了他給大哥二哥報仇。」他雖然這樣喊,自己身子則向後退,有幾個小嘍囉見了血,如瘋狗一樣撲了上來。

隻見這劍身晃動,連著刺五下,一圈人身上都多了一個窟窿。

一時間,佛殿中陣仗大亂。有人撲上前去,與那公子拚鬥,有人拚命向外跑。還有的人見頭領一死,第一時間把刀子刺向了身旁,要趁機殺了以往自己最討厭的人。

紅衣公子劍法何其之妙,那些妖人還未湊近,就已經被接連刺中要害。數十個人圍在他身外,皆不能近身。

須臾之間,數十人倒在劍下。隻見他似乎殺的仍不盡興,腳尖一點,躍起一丈多高,正好落到一個人頭頂,用力一踩,那人即斷了氣。

他施展輕功,踩著妖人頭頂向殿門奔去,這一走一過又殺了許多。待奔到殿門前,竟將殿門反插上。隨即轉身一劍,又是一片血紅。他從殿口向裡麵殺來,儼然是要將這些人盡數剿滅的樣子。

玄空見這下麵已是亂成一團,有人哭喊逃命,有人自相殘殺,更有一大群人圍著那公子要為頭領報仇。

他眼光一掃,竟瞧見有的妖人敗類要向女弟子出手,想都未想,便即飛身而下。

隻聽嘩啦一聲響,片片瓦片從頂棚落下,一道灰影如同一隻鷹隼紮了下來,正好落在這群女弟子的前麵。

眾妖人一呆,心想:「怎麼又來了一個?」這些人早將殺性印刻到骨子裡,天天殺人,仿佛成了一種習慣,片刻之後舉刀就殺,哪裡管眼前這人姓甚名誰?

玄空翻手一掌推出,當前三人被掌力所激,口吐鮮血,重重的跌了出去。混亂之中,竟瞥見有幾個色膽包天的,仍在撕扯女弟子的衣衫。玄空大怒,五指戳戳點點,指力縱橫,將妖人手臂點出一道道血洞。

這時數人撲了過來,玄空低掃一腿,連踢斷五個人的脛骨,左揮一拳,打碎了一個人的月匈膛。他跳到了眾女弟子身邊,伸手崩斷把大師姐身上的繩索。

那大師姐連忙抱拳說了一聲:「謝謝少俠搭救。」還沒留意,手上已經多了柄武器,原是玄空踢起地上的刀,飛到了她的手中,緊忙對她說了一句話:「局勢太亂,快求自保。」

大師姐忙將其餘弟子身上的繩索依依砍斷,喊道:「師妹們,大家快拾起武器,我們擺紫霄神雷陣!」這些女弟子本來早已經嚇破了膽,此時死裡逃生,心神大振,紛紛撿起了地上散落的兵刃,十數人組成了陣型。

她們本是紫霄宮的女弟子,若論武功而言,較周圍的妖人還要高上一些。且妖邪無人指揮,都是各自為戰,而這些女弟子的靠著陣法進退中度、攻防有餘,如此一來反而保得一時無恙。

玄空見女弟子脫險,心中一寬。踩著一人肩膀,猛地躍起數丈,抓住殿頂的橫梁,在高空中盪來盪去。環顧四下,搜索三頭領的身影。

這些妖邪之中,一兩個人逃到別處,掀不起多大的風浪。但是這三統領卻不一樣,先不說此人之前有多少罪過,但說此人習慣了作威作福,逃到別處,恐怕還要重操舊業,聚集一眾敗類,繼續禍害當地的百姓。因此絕不能輕易放過!

一眼望去,隻見那紅衣公子已經快殺到了大佛之前。依著三頭領狡詐的性子,勢必不敢與紅衣公子交鋒。玄空看向大殿角落,果然在殿側一排佛像之後,發現三頭領那胖碩的身體,身邊還簇擁了一些小嘍囉。

玄空跳了下來,幾個健步就竄到了那尊佛像前,雙掌一推,那佛像轟然倒下。三頭領肥胖的身體狼狽地滾了出來,而幾個嘍囉來不及反應,已經被壓在佛像之下。

三頭領起過身來,眼見推到佛像的是一個小孩,勃然大怒,大罵一聲,抽出一柄板斧砍了過來。玄空身子微斜,左手陡然探出,一把抓在了三頭領手腕下神門穴道。這時三頭領才想到,這個小孩竟能輕易推到佛像,一定大有明堂。可是為時已晚,隻覺一股內勁直灌入全身,三頭領全身經脈立時崩斷,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自三頭領一死,首惡都已經伏誅。玄空心想:「免得夜長夢多,我先取了達摩杖,再收拾這些妖人。」猛然間,感覺後身有勁風呼嘯,餘光瞟見數柄兵刃同時擊來。他轉過身雙掌推出,將偷襲之人打翻在地,隨即跳入人群之中,邊打邊向中間大佛靠近。他瞧見那個紅衣公子似乎也有意向大佛靠去,心神一動:「」莫非此人也是來尋寶的?被他搶了先,可就不好辦了。」當即拳腳上的勁力又加了幾分。

一個劍光四射,一個拳打腳踢,兩人都已經沖到了大佛腳下的位置。終究那紅衣公子仗著寶劍之利先了一步。他橫劍一劈,連砍掉一圈人的手腕,接著躍上大佛的肩膀,同時劍尖一挑,佛像手上一個黑乎乎的物件落到了他的手中。他用手擦了擦,那物件發出了銀色的光,這物件竟然是一把數百年不鏽的寶劍。紅衣公子寶劍到手,摩梭幾下,口中嘆道:「果然是一柄好劍,嗯,第五十五把找到了!」玄空見他拿著的是梁武帝的佩劍,心中稍安。

然而紅衣公子欣喜之下,又見有一柄法杖,心中起疑:「怎地還有一物?」跳到大佛另一隻手上就要去取。

玄空大急,心道:「忙活半天,豈能讓你占了便宜?」連推三掌,把身旁的人都震退,一腳踢倒正前方的人,踩著對方身子跳上大佛,向著那紅衣公子虛點三指。

紅衣公子聞知指力破風而來,威力不小,揮劍抵擋,又聽到「波波波」的三聲,劍身被指力震的嗡嗡直響,便如同有人刻意彈劍作歌一般。

玄空趁機已經跳了上去,一把抓起了那柄法杖。還未來的急細看,一道劍芒已經射了過來,他側身避了過去。那紅衣公子一擊不中,挺著劍尖指向他,說道:「小子,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我手裡奪東西!」

玄空嘿嘿一笑,也不答話,拿著寶杖就跳到了人群之中。紅衣公子跟著追了下去,口中喝道:「站住!小子!拿了東西就想走!」玄空道:「你我同時看見,怎麼就成了你的東西?」

紅衣公子不甘罷休,仍是緊追不舍。兩人在亂陣之中時而互鬥,時而各自與周圍的妖人相鬥;那些妖人有的襲向兩人,有的互相廝殺,有的在人群中逃命。

玄空與這紅衣公子年齡相當,功力相近。兩人心中更知,周圍的嘍囉好對付,真正的大敵正是彼此,是以都盡展平生所學。

此時玄空才看得清,那紅衣公子身材比自己高上一點,卻是十分瘦弱。手臂嫩白纖細,劍招卻是奇猛雄勁。再瞧其長相,那一張瓜子臉上,精致的五觀仿佛是玉石雕出的一般,說英俊已經不夠貼切,應該說是秀美。

那紅衣公子手持兩柄劍,一柄軟劍,一柄梁武帝長劍,各化出一路劍法,兩種劍招交相輝映,威力更勝。此人內力不弱於玄空。玄空以一雙肉掌與其相鬥,不禁吃了武器上的虧。幸好這達摩法杖已然到手,玄空雖還不會杖法,但偶爾以其招架也能夠抵擋神兵之利。

這一戰直打到了天明。真如同菩薩降下金剛之怒,將這佛殿之中一眾宵小妖邪盡數除去,三大頭領全部伏誅,三分之一的人逃了出去,三分之一死於自相殘殺,另有三分之一或死於紅衣公子利劍之下,或倒在玄空拳掌之手。

餘下的妖人,早已經被紫霄殿女弟子一一捆住,失去了抵抗之力。而玄空與那紅衣公子卻仍是相鬥不休,兩人大戰三個時辰,早已經大汗淋漓,均奈何不了對方。玄空有罷手之意。可那紅衣公子似乎極其好勝,劇鬥不下,勢要分出個勝負。

眾女弟子見這兩個恩人莫名其妙鬥在一起,皆出言相勸,無可奈何隻得守在殿中,等待兩人分了勝負,再想方法調節。

玄空心中猛然想起一個人來,那一日他在福建的長樂坊,打聽到那個懸賞南少林達摩劍的人正是一位年輕公子,據說此人年齡武功都與自己相仿,與眼前這位紅衣公子完全相符。或許從他的身上就能打聽到達摩劍的下落以及那神秘金麵男的身份。玄空想到此處開口說道:「這位兄台,你劍法高超,小可十分佩服,不如我們罷鬥,從長計議如何?」那紅衣公子大為惱怒,脆聲喝道:「呸!你個盜寶的小賊,誰是你兄台,你以為公子我製不住你嗎?」絲毫沒有罷鬥的意思。玄空心道:「真是不知好歹,敬酒不吃吃罰酒!」隨即故意舞起了法杖說道:「這東西是無主之物,你又不是主人,怎麼說我是盜寶的小賊。」同時一把將自己頭頂帶的俗家帽子摘了下來,露出光頭,又道:「這本就是佛門之物,我是佛門弟子,是取之有道。閣下似乎與你手中那柄長劍沒什麼淵源吧,我看閣下才是盜寶的小賊!」那紅衣公子手中的劍似乎頓了一下,冷哼一聲:「原來是個小禿驢,神氣什麼!」

玄空瞧出了其中訣竅,心中一喜:「原來此人聽不得諷刺,我且氣氣他。」當即口中喋喋不休,從這公子的身姿、衣著一直說到了他的劍招與武器,口中一個髒字也沒有,卻把對方詆毀的一無是處。

那公子氣的頭昏腦漲,一張小臉氣的紅彤彤的,仿佛與他那件紅色衣衫融為一體。到了後來,不管玄空口中說些什麼,那紅衣公子隻是氣呼呼地道:「小禿驢,我殺了你!」可是手上的劍招卻是越來越亂,儼然已經沒有了當初的氣勢。

玄空越說越是得意,越是精神,手上的功夫竟爾好像是更加厲害了一般,一時間大占上風。兩人又鬥了良久,紅衣公子雙手顫抖,眼角中噙著淚水,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來。玄空見他雙劍刺來時下盤不穩,當即屈身一指,點中了他的月要際。

那公子吃痛手中失了武器,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玄空站在他麵前,得意揚揚地說道:「怎麼樣?還打不打?」隻見那年輕公子抬起了頭,臉上有兩道淚痕,緊咬著嘴唇,大聲說道:「小王八蛋,我殺了你!」陡然跳了起來,手中不知從何處又抓來一柄如柳枝一般的軟劍,挺身刺過。

玄空沒料到他竟還有武器,更沒料到他會突然出手,駭然變色,憑借多年習武所練就的反應,倉促間斜過身來,後撤了一步,這才躲過這穿月匈之厄。饒是如此,月匈前的衣服仍然被割開,被劃了一道血痕。

玄空心中氣不過,右手一揮,將那個公子頭上的發簪薅扯下來。霎時間,那公子滿頭烏黑秀發散落開來,飄散出一股異香。更能夠隱約瞧見,秀發下一張羞紅的俏臉。玄空回過神來,謹防她再出手襲擊,可她卻拾起地上的劍,飄身而去。玄空望著她的背影,嘴上嘀咕著:「原來是個女人。」

那些女弟子從未見過這樣的奇事,皆怔立在原地,一時不知說些什麼。直到玄空走近,才都反應過來,一起屈身拜了下去。

為首那名大師姐說道:「貧道妙清,我們是紫霄殿的坤道士,行至此地,被這些妖邪偷襲綁到這裡。蒙小神僧大恩相救,我等當真是沒齒難忘!還請小神僧將法名示知。」

玄空見身份暴露,也未刻意隱瞞,雙手合十還禮。他不願透露出身,便道:「道長客氣了,小僧法名靜空。」那妙清正要問玄空在哪裡修行,還未開口,玄空已經先問道:「道長,紫霄殿遠在靖州,你們怎麼會來到此處。」妙清嘆了一口氣,道:「一個月前雲鶴宗的宗主李天師來到我紫霄殿,說雲鶴宗要去南少林寺為道門討回公道,請我紫霄殿前去助拳,我派掌門念在同為道門就一口答應了。慚愧慚愧,行路至此,一時疏忽這才中了埋伏。」

玄空心中驚奇,南少林寺與裴仙觀的誤會正是他解開的,怎麼時隔半年又起了爭端?當即問道:「實不相瞞,小僧與南少林寺頗有淵源,不知雲鶴宗去討什麼公道。」此言一出這群女弟子也都驚奇,有人失口問道:「小神僧難道是在南少林寺出家?」

玄空既未否認也沒承認,隻聽妙清說道:「貧道言語冒犯,還請小神僧恕罪。」玄空道:「無妨,還請相告這其中始末緣由。」

妙清續道:「詳細的,我也並不是十分清楚。隻是聽說半年前,八閩道門的裴仙觀與南少林寺發生了一些沖突。後來不知怎地,裴仙觀的三位觀主與南少林寺的幾位長老就一起出去了,而裴仙觀的弟子就在南少林寺附近等候,哪知道等了好幾天也不見這些人回來,直到第八天夜裡,南少林主持靜智大師獨自走了回來。這些人連忙求見,靜智卻是避而不見,隻是讓寺中其他和尚告訴他們,三位觀主已經死了,不會回來了。這就讓裴仙觀的弟子大為痛心、疑惑,甚至懷疑是南少林寺設下圈套,害死了他們三位師長。後來這些弟子就找上雲鶴宗,請求李天師住持公道。說起來李天師年少時也在裴仙觀修道,與三位觀主師出同門,這些年雖然自立門戶,但是香火之情仍非常深切。於是就答應裴仙觀的人去一趟南少林寺。」

玄空聽了這一番話,麵上不動聲色,點了點頭,心中卻是大為駭異。「難道說半年前十多位高手去追截金麵男,最終就隻活下來他與靜智大師兩人嗎?其餘的人竟都死了!」更令他驚訝的是,此事之後又橫生事端,反而加深了裴仙觀與南少林的誤會。靜智大師為何不出麵說清楚,憑他在江湖上的聲望,隻要肯親自說明當時的情況,也不會又鬧出這樣的誤會。

玄空雙手合十,對著妙靜說道:「道長如實相告,小僧十分感激。現下小僧一些要緊事,不敢久留,暫且告辭了。幾位道長保重,還需提防這些妖人。」那些女弟子知道他一定是為南少林寺的事,也不敢問,均躬身相送,說道:「小神僧一路走好,我等自會小心。」

玄空身背達摩寶杖,匆匆離開大殿。走到院外,牽出自己的棗紅小馬,一路疾馳而回。等趕到昨日夜裡休憩的地方,太陽已經高高升了起來。那火堆早已經熄滅,常善仍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玄空拿著杖尖輕輕點他,起初他還沒有反應,連點數下之後,才睜開朦朧睡眼。看著玄空說道:「你回來了?我可擔心死了。」玄空道:「你是擔心我,還是擔心你的小命?」常善沒答,反而是驚奇的看著玄空手中的法杖,說道:「這東西,你真的拿到手了?」用手扌莫了幾下,又道:「真是好東西。」心中不由得對玄空更佩服了一些。

玄空說道:「你的消息當真是十分靈通,不過我現下還有事情,你可以走了。」常善暗暗納罕,問道:「我走?我去哪裡啊。」

玄空正色說道:「沒和你開玩笑,你是真的可以走了。隻是不要再去帕牙寨!」常善仍是不解:「我走?可是那藥…。」玄空道:「你吃的不是什麼毒藥,是那『春來冬去』的解藥。」常善這才想起,那日玄空逼迫他吃下毒藥,他吃的第一顆正是『春來冬去』,不過這藥性他十分清楚,毒效發作既慢,解毒也非難事,因此並未在意;而第二顆原來不是毒藥,而是『春來冬去』的解藥,難怪他服下之後身體一點異處都感覺不出來。直到此時常善才想明白,自己被這小和尚耍了,可是他卻生不起氣來,反而十分高興,心想這小和尚雖然頑劣一些,倒也沒做什麼真正坑害他的事。當下嘿嘿一笑,搔了搔頭發,說道:「原來是這樣,我是一定不會再去帕牙寨的,要不是那岩應纏著我,我可不去那滿是毒瘴的地方。」玄空「嗯」的答應一聲,便獨自向著南少林寺的方向走去。常善望著玄空的背影,也不知是真心實意還是隨口一言,說道:「我居住在靈蛇穀,你閒來無事時,可入穀中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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