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以劍尋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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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又追逐好一會兒時間。玄空看見前方有一低窪之處,積了許多雪,心中一喜,停在了前方。魆鬼提防他突然發難,不敢靠的太近,距他數丈外也跟著停下。

果然,玄空立刻向著後方打來一掌,魆鬼閃身避過,那道掌力打在魆鬼身後的一顆大樹上,傳來一聲樹木折裂的聲音,隨後樹冠上的積雪紛紛灑落。玄空接著向身前、左、右各擊出一掌;又跳進低窪處,掃堂腿一轉,立時弄的滿天飛雪。魆鬼屏氣凝神,既防他趁機偷襲,又防他逃走。忽見雪花飛舞之中,黑影晃動,向著樹冠上竄而去。魆鬼飛起一掌壓了過去。黑影竟不招架,被那掌力擊出好遠。魆鬼暗叫不好,跳過去一看,隻是一件黑袍。他心中不甘,在四周找了好幾圈也沒見人影。徘徊許久,魆鬼這才悻悻離去。

又過了半個時辰,還是原來那低窪之處,一個光頭少年鑽了出來,不正是玄空嗎?原來之前,他將身上的黑袍向上拋出,吸引注意,自身卻鑽入了下麵深深的積雪當中,運起閉氣功。等了好些時間才又爬了出來,他不敢久留,跑到附近一個鎮上,投店住宿。

第二日,玄空改了行裝,重新打扮成普通少年,買了匹黃驃馬騎行。比之昨日身著黑袍,施展輕功而行,低調許多,幾乎引不起旁人注意。他回憶起昨天的事,心想大有可疑之處。究竟是不是金鳳樓將自己的行跡透露給魆鬼?是偶然泄露,還是說這金鳳樓與二十四鬼本就有牽連,亦或者金鳳樓的背後就是二十四鬼?下次再去還需很謹慎一些。

一連行了十餘天路程,終於來到了常善居住的靈蛇穀,此處毒蛇太多,馬匹容易受驚,玄空將黃驃馬拴在穀外,獨自步行而入。

隻見這靈蛇穀穀口下寬上窄,兩側山壁上倒插著兩塊岩石,如同毒蛇的獠牙,整個穀口真如腹蛇張開血口一般。玄空不禁也感嘆此地之奇峻。

進入其中,毒蛇更比穀外多了一倍,大多是三角頭花身,帶有劇毒。玄空小心翼翼向深處走去,遠遠能夠往見有一座木樓,大概就是常善的住處吧。還未走近,就聽見人聲熙攘;待走近了,隻見院落中有五六個年青人,其中有男有女,男的麵目英俊,女的相貌秀美,每人捧了個蛇壺,在那裡有說有笑的玩鬧。玄空心中暗笑,常善這老小子居住在這靜僻地界,倒也挺熱鬧的。

這三男三女見到樹叢中,突然走出一個穿著粗布衣服的農家少年,都感覺十分詫異。靈蛇穀此地俱是毒蛇,常人躲避都來不及,這少年竟獨自走到了這裡,也算是命大的很。

其中一男子見他走進籬笆院裡,說道:「餵!那小子,你怎麼走到了這兒?這裡是不能亂闖的,快返回去吧。」玄空問道:「這裡柳仙常善的住所嗎?」此言一出,這幾個人都仔仔細細地上下打量他,實在沒有想到這個農家小子竟然能說出常善的名頭。又一個女子斥道:「你怎麼敢直呼常仙人的大名,這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另一個人附和道:「對啊!常仙人的大名,尋常人萬萬叫不得,你小子這樣直呼其名會招報應的。你可知道常仙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知五百年,中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是活神仙一位。」隨即那些人也都跟著大吹法螺起來,說的盡是什麼空前絕後、前無古人、震古爍今雲雲,聲音扯著老高,也不知是說給玄空聽的,還是說給屋中人聽的。

這些人吹噓起來,當真誇張之至,更有甚者把常善與前朝大能如李淳風、袁天罡之流相提並論。更有趣的是,他們似乎並不認為自己在大拍馬屁,反而說的理直氣壯,似乎在陳述一個事實。

玄空忍俊不禁,捧腹大笑了起來,心道:「原來常善這老小子還喜歡這個調調。」那些人見他不以為然,笑聲中更是透露出譏諷,質問道:「你笑什麼?」玄空道:「沒事沒事,隻是想到有趣的事。」

這時木門吱呀一聲被推開,走出一位身著青衣的中年人,正是常善。他本來聽到六位門人的吹捧,心中滿意,臉上也笑容可掬。可一看見那粗衣少年正是玄空,麵容一僵,隨之雙眉一皺,變化出一副愁容。他此時心中後悔不已:「那日一時高興就把自己的住所說了出來,誰知道這混蛋小子真找上門來,呸!呸!呸!真是嘴欠的很,嘴欠的很。」

玄空見到常善走出,當即躬身抱拳說道:「常先生,小子有些事情想請教於你了。」神情恭敬,頗有禮節。他心想畢竟是有求於人,禮數不可缺。況且這常善既喜歡聽別人拍他馬匹,自己就給他一個麵子。

常善生怕他突然做出什麼令自己顏麵掃地的事情,心神一動,一把拉起玄空就走進了自己的木屋。

進了門,常善坐在主位之上,拉長著臉問道:「你怎麼來了?」玄空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在了客位之上,言道:「小子不請自來,一來是看望常先生,二來是有事請教,常先生怎麼不歡迎嗎?」

常善知他探望自己為假,有事請教是真,說道:「不敢,歡迎的很,不過我有什麼可指教你的?」玄空嘿嘿一笑,說道:「常先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知五百年,中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是活神仙一位。無所不知,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自然能指點小子我。」這一番話與方才院中那些門人所誇如出一轍,隻是從玄空的口中說出似乎就變了滋味。

常善臉上有些泛紅,冷哼一聲,道:「你小子大老遠跑來就是為消遣我的嗎?」玄空道:「怎麼會呢?我是想問常先生可曾聽聞過陰陽乾坤劍?」常善正色道:「這兩把劍在百劍譜上是有名之物,我怎麼會不知道。兩把劍分公劍與雌劍,公劍劍長三尺三,雌劍劍長二尺九,這公劍的劍身是由赤鐵金晶鍛造而成,雌劍劍身則由極北之地的寒冰鐵磨製而成,都是削鐵如泥的利器。」常善濤濤不絕,又道出陰陽乾坤劍種種妙處。玄空見他越扯越遠,插口問道:「那常先生,這兩把劍現在在哪裡?」常善眼睛轉了一圈,道:「不知道。」

「啊!?」玄空想到自己跋山涉水,滿懷希望地來到這裡,最後得到的隻是「不知道」三個字,心中大失所望,失聲叫了出來。

常善說道:「我又不是事事都知,這有什麼稀奇的?」玄空埋怨道:「那說什麼無所不知、全知全能的雲雲,嘿呀,真是厚顏…。」常善見他聲音越來越高,連忙伸手去捂他的嘴,說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嚷嚷什麼?我雖不知,或許有人知道。」這句話倒是勾起了玄空的興致,緊忙問道:「還有誰知道?」常善哼了一聲道:「我正要去拜訪我們『五仙五毒』的老大,你隨我去一趟。她若不知道,世上恐怕就無人知曉了。」

「五仙五毒」是江湖之上十位異人,外號分別是狐仙、黃仙、白仙、柳仙、灰仙、蜈仙、蛛仙、蠍仙、簷仙、蜍仙,代表狐狸、黃鼠狼、刺蝟、蛇、老鼠、蜈蚣、蜘蛛、蠍子、壁虎、蟾蜍。這十人誌趣相投,便結拜為異姓金蘭,合稱「五仙五毒」。

玄空知道這些人的外號,卻不知誰是其中老大,遂問道:「你們老大是哪一位?」常善道:「小和尚還真是孤陋寡聞,「五仙五毒」的老大當然是狐仙。但有一點,我先說明,我們老大的武功遠勝於我,她知不知道是一回事,願不願意告訴你是另一回事,你到時候可莫要強求啊。」玄空點頭道:「常先生所言極是,小子是來請教,而非強求,狐仙若願意指點一二,我定有禮品奉上。」常善道:「算你小子上道,跟我來吧。」

常善領著玄空出了木樓,吩咐幾句,便離開了靈蛇穀。兩人騎馬而行,來到二百裡之外,一個名叫狐岐之山的地方。此處山色明媚,山勢峻秀,一點積雪也無,上麵生長著許多四季常青的鬆樹,映的蒼翠欲滴。現下還是冬季,若到了春夏之時,必然是鳥語花香的場所,與之靈蛇穀的陰冷氣氛大不相同。玄空行在山裡,口中贊不絕口,偶爾不忘譏諷幾句靈蛇穀。常善與他早已熟絡,知他秉性,也不生氣,時而反譏幾句。兩人一路鬥嘴而行,倒也十分輕快。

待到行至半山月要處,見有一潭湛藍色的湖水,湖心中有一座小島,上有一小小的莊園。玄空望著清澈湖水,不解道:「怎麼這裡冬天還不結冰。」常善笑道:「結了冰還有什麼風景可看。這裡的水可不是一般的水,而是海水。」

玄空暗自心驚:「這一湖水都是海水,那可需要多少的人力運送?」他嘴上可不願對常善示弱,接著問道:「那你可知海水為什麼不結冰。」常善道:「海水自古就不結冰,大海無邊無際,你什麼時候聽過天冷把大海凍住。」玄空暗笑,「你畢竟是個古人。」隨即神氣十足地道:「這是因為海水中的鹽分、雜質高,凝固溫度比一般的水低許多。」

常善詫異地瞅向他,言道:「你這小子從哪裡聽來的?好像有些道理。難怪當年老大隻是讓我們把海水曬乾的乾物運來,投到了這湖水裡。」

兩人把馬拴在了湖邊,乘這一艘小船渡到了湖中央。上得島中,常善走到莊園門前扣了三下。半響之後,屋內有一女子輕聲問道:「哪位?」這聲音如銀鈴一般,清脆悠揚,娓娓動聽。僅僅兩個字又如音符一樣在聽者腦海中跳動,心裡酥酥麻麻,仿佛要把魂鈎了出來。

玄空心中一驚,原來這五仙五毒的老大是一女子,聽聲音如此嫵媚,見了麵那還了得,還是真是狐仙。常善聲音諂媚的很,說道:阿俏姐,是我,常善。那聲音又即響起:「是常兄弟,快進來吧!」常善一推,那院門便開了一個縫,他扯著玄空走入其中。

隻見莊院內布置頗為雅致,院中並無他人,隻有一位素衣女子坐在竹椅上。那女子見到他們進來,也同時站起身來。玄空這才看見這女子模樣,素衣之下,膚白勝雪,領如蝤蠐;纖細的月要枝,不盈一握;恰到好處的月匈臀,修長的大腿,在衣裳遮擋下呈現出完美的輪廓。正如詩所雲:鬢垂香頸雲遮藕,粉著蘭月匈雪壓梅。再看那張精致的瓜子臉上,似閉非閉的狹長鳳眸,眼波流轉間,似乎就能把人的魂魄攝入,挺直秀美的鼻梁下,有一張櫻桃小口。她看見兩人走來,露出淡淡地微笑。當真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玄空從那貧瘠的詩詞儲備中擠出兩句詩,險些念出聲來。他猛然回過神來,不禁暗嘆:「好厲害,就隻看上一眼,我這多年禪定就要丟了。再說這女子看上去也就二十七八的年紀,常善四十歲左右,竟管她叫姐姐,看了他們五仙五毒也是不以年齡論先後。」

旁邊的常善更是看都不敢看一眼,把視線移到旁處,說道:「阿俏姐,你要的東西我找到了。」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個物件,遞了過去。那東西散發出奇怪的氣味,玄空認不出來,也不怎麼感興趣。

狐仙阿俏接了過來,行一福禮,言道:「常兄弟費心了。」常善臉上有些紅,擺了擺手,道:「哪有哪有。」阿悄看向玄空,問道:「這是你的弟子嗎?」不等常善否認,她微微搖頭道:「不會,他的武功可比你高出許多。」常善苦著臉,介紹道:「這是我一忘年小友,他隨我來想請教你一些事情。」

玄空作揖道:「狐仙前輩,小子玄空這廂有禮了。」阿俏還了一禮,言道:「原來是少林玄字輩的高僧,難怪一身佛門神通。」玄空心頭一震,這狐仙不得了,竟然看出自己出身少林寺。初時他隻是注意到阿悄的容貌,此時才發現這阿悄的修為竟然是化境後期,江湖上能達到如此境界不超過二十人。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先前自己可是小覷了這五仙五毒。

常善在一旁幫著說明了玄空的來意,阿悄點了點頭,言道:「我正好知曉乾坤陰陽劍消息,這也不是非什麼大秘密,告訴你無妨。」玄空未曾想此事竟如此順利,心中大喜,抱拳道:「還請狐仙指點迷津。」阿俏道:「叫狐仙太也見生,就叫姐姐吧。有一把劍就藏在華山朝陽峰之上,當年陳摶老祖閉關的洞穴中。」玄空又是作揖道謝,手向懷中掏去。他本想以金雁功作為謝禮,可此時一想似乎不妥。於是說道:「小子本準備了些功法作為謝禮,隻是恐怕難入姐姐的眼。今日隻得空口道謝,日後定有補報。」阿悄笑道:「隻是一件小事,無需謝禮,我把藏地告訴你,能不能取到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玄空辭了阿悄與常善,離了狐岐之山,向華山所在方向行去。此間相距三千餘裡,一路無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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