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醉闖劍陣(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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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念在一旁說道:「姐姐,大哥這叫智取,有勇有謀!」薄揚啐道:「呸!呸!呸!你這麼信任他,敢不敢與我打個賭?」蘇念道:「怎麼賭?」薄揚道:「就賭他能否過百劍殿,我賭他過不來。」蘇念馬上道:「我說大哥能過來!」薄揚又道:「若是我贏了你以後要聽我的話!你贏了我就讓你去見他怎麼樣!」蘇念道:「姐姐又騙我!若我贏了,那時大哥已進殿看我了,又何須你同意?」薄揚神情漫不經心,內裡暗想:「這臭丫頭果然也不是那麼好騙的。」卻聽蘇念續道:「但我就信大哥一定能過來,我跟你賭!」薄揚微微詫異,又說道:「好!一言為定。」心中又想,也不知她哪來的自信,莫說玄空,便是古今最厲害的高手也沒把握說一定正破這機關。兩人遂不再言語,皆專心看著玄空如何應對。

卻說玄空按著伊廚子手臂一躍而起,踏在伊廚子的頭頂。這伊廚子身形矮小不足五尺,玄空身高近七尺,兩人一上一下十分滑稽。其實,玄空這般舉措也是取了巧,伊廚子在身下亂舞,可手始終距玄空一劍之長,毫無傷人的可能。且其頭頂也無機關,就算不得第二步。

玄空站在伊廚子頭頂,考慮下一處落腳點。這伊廚子周圍十丈之內,可觸及三位鐵偶,這三位手中均有寶劍,再想取巧可不成了。玄空不知三人底細,隻隨便挑了一位麵帶笑容的老者鐵偶,向它掠去。

薄揚看著玄空的身形搖了搖頭,向著蘇念說道:「你大哥這一步可走錯了,他選的那位是三尊鐵偶中最不好應付的一個。此人號『怒目一劍』,據說他平時盡是笑臉,但怒目必出劍,出劍必殺人。」

果然玄空剛一落定,那「怒目一劍」雙眉挑起,雙眼圓睜,轉而變成一幅怒容。手中長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陡然刺出。這劍太快,若是尋常高手必然被貫月匈刺死。玄空驚的頭皮發麻,他不敢後退,隻得仰身避過,但見劍鋒從他鼻尖一寸前劃過,當真有驚又險。兩個女子看見這一幕都一齊驚呼起來,兩人均心中暗想若是他真遇險,便立時搶上前去把機關按下。

玄空後仰同時,左腳揚起踢中「怒目一劍」的腋窩。可這畢竟是鐵偶,中這一腳毫無損傷。再者若真是「怒目一劍」本人,也不會被如此輕易踢中。這時聞聽身後虎虎生風,原來是先前伊廚子又已攻到,好在仍是空手比劃,無甚威力。

玄空心中暗想:「若身後這鐵偶也有劍,我的處境恐怕比現在還要尷尬。」這一番打鬥使他酒勁退了三分,不似先前那般狂妄。

正自慶幸之際,「怒目一劍」豎劍下劈。玄空這時若腳步一動,雖能躲過這一劍,卻不免觸動其他機關。他避無可避,隻得雙手上舉,運起神功在頭頂布下一層無形虛勁。待那寶劍砍落,果然為之一滯。

二女見他以這樣的奇法應付下這當頭一劍,心中既擔憂又新奇。以薄揚見多識廣,也看不出玄空這武功是什麼路數。

玄空隔空接劍,與那「怒目一劍」僵持數息,直別的腳下機關嘎嘎作響。他心想道:「我雖尚有餘力,可也總比不過機關彈簧蓄力無窮無盡,這樣僵持下去總會敗落。」他側目瞥見身後的伊廚子,靈機一動。隨即卸去手上勁力,腳下蹬地,翻身盤在了「伊廚子」的身上。這些鐵偶全是根據地上石板機關,來確定進攻方位。這樣一來,「伊廚子」自揮手亂舞。「怒目一劍」也即失了方位,在原地不停揮舞劍招,直耍周身劍光如雨。

玄空由此心生一計,心想隻要把身下這鐵偶不斷前引,自己就始終有一棲身之處。想到這裡,他哈哈一笑,又扌莫了扌莫伊廚子光禿禿的鐵頭。

大殿對麵,二女見他用這個法子騙過了「怒目一劍」,不禁啞然失笑。

待見玄空第三腳踏在了一名蒙麵劍客身前。薄揚又想蘇念講道:「這位蒙麵劍客名叫沈劍容,也是數百年前一位劍術集大成者。記載上說此人天生相貌奇醜無比,自小被人排擠,受盡欺辱。他一生看盡世態炎涼,遂心無旁騖,將畢生精力都放在練劍之上,終於修成一位劍術絕頂高手。他的劍已經接近劍法最高境界。」

蘇念心中佩服此人,又問道:「姐姐,難道他如此練劍也沒能達到劍法最高境界嗎?」薄揚道:「你瞧他的臉!」蘇念不解其意,搖了搖頭。薄揚續道:「此人一生都蒙著麵,足見他對自己容貌的在意程度不亞於劍法。我想他名沈劍容,若改叫沈劍,那或許真可能達到那般境界。」蘇念點頭,心下信服。

薄揚說到此處,不禁又聯想起來,「我幼時何嘗不是以劍法最高境界作為畢生所望?可是自那一年,見到他,似乎那虛無縹緲的劍境也沒那麼重要。如今練劍,究其根本隻是想在他麵前不顯勢弱罷了。」心念一轉,薄揚又看向蘇念,暗想:「這丫頭似乎也沒多討厭,將來若是與她生活在一起,也並非不能接受。」不知不覺,她心中的芥蒂已在無形中漸漸淡去。

劍殿之中,那「沈劍容」動了起來,手中劍飄然刺出,其劍法樸實,與之大繁若簡的至理不謀而合。玄空翻手拍出一掌,掌力撞到「沈劍容」金剛之軀,打出一道淺淺地手印,立時發出一聲嗡鳴。隨之「沈劍容」劍刺之勢也為之緩阻。玄空上身連晃,躲過「沈劍容」與「怒目一劍」的劍招,轉身又爬上了「伊廚子」的身上。

薄揚與蘇念,見他好像一隻大馬猴趴在鐵偶的身上,忍俊不禁,紛紛笑出聲來。薄揚又想:「伊廚子那柄魚腸劍早被其帶進了棺材中,等此事過後,說什麼也要給『伊廚子』上把菜刀,省著給某些人當了坐騎。」

玄空順著笑聲看去,見兩位如花似玉的美人正望著自己,登時酒意重新湧頭上來,昏昏沉沉,隻感覺心中又癢癢的很。

他急不可耐,連連躍出兩步,已然引動起五具鐵偶。此時他身處第四排鐵偶之中,距那六五之位隻有兩步之遙。眼見勝利在望,他這第六步邁出是絲毫沒有猶豫。

這腳踏下同時,但聽一陣嘩嘩啦啦的響聲,有五位鐵偶一齊沖了過來。剎那間,五道劍光將玄空前後左右盡數封堵,其劃過之勢如同一道道閃電自天空落下。玄空自覺不易應付,連忙回望「伊廚子」,不料卻瞟見「伊廚子」尚在原來所在位置停頓。細細一看才知,這些鐵偶全憑腳下那支鋼柱深入地下與機關相連,進而受機簧牽引而動。而「伊廚子」的軌道已然走到了盡頭,再不能做自己的踏腳石。

頃刻間,玄空隻感覺頭頂涼風瑟瑟,五道劍光就要落下。這時他已是騎虎難下,六步邁出,若再躲閃一步,便激活了斬仙劍陣。眼下之勢隻得先行硬接下這五劍,再圖脫身之策。玄空隨即雙掌一合,一張無形袈裟自頭頂升起,其實質乃虛淩真力所凝,威力奇大,將那無道利劍全部抵住。

二女見到玄空陡然間險象環生,心中大亂,待見他以奇法拖住五把寶劍,才稍稍一寬。可三息之後,又見玄空頭頂霧水如煙雲一般騰騰而上,顯然內力已經運使到了極致。這五具鐵偶各個有千斤之力,玄空隔空撐住五劍,又能挨到幾時,轉眼間他便又到了生死關頭。

二女見狀,再也坐不住了。蘇念率先沖上前去,薄揚隨後也去。她二人早已慌了陣腳,這時更是當局者迷,冒失的很。蘇念是先躍後至,薄揚則後躍先至,兩人竟一同踩向同一塊沒有機關的石板。然而石板不足半尺見方,怎能放得下兩人。薄揚身形高挑,蘇念身形纖弱,兩人這一擠,蘇念一下踩到了機關之上。

一時間,大殿中忽然巨震起來,所有機關驟然動起,一陣陣機簧之聲此起彼伏。玄空、薄揚、蘇念三人臉色大變,暗道:「不好!斬仙陣啟動了!」

這一瞬間,玄空心念變了三變,先是被這斬仙陣的地動山搖之勢所震懾,不得不心驚。隨即他心意一轉,又悟出一個置之死地而後生的道理,適才自己不願踏出第七步,一味與五具鐵偶硬拚,殊不知已然陷入死局。現在雖百偶齊動,卻再無需顧忌走了多少步。然而慌亂之中,他又瞧見薄揚與蘇念兩張俏臉上那驚慌失措的神情。隻見她二人正前、左、右方向三具鐵偶已然襲來。蘇念早已經被這聲勢嚇呆了,杵在原地不知閃躲。薄揚手中無劍,也是束手無措,隻得拽這蘇念,向左手一側硬闖。

玄空瞧見她二人的境況,一顆心揪了起來,心中更暗暗後悔:「若不是我逞能非要闖陣,怎會連累她二人以身犯險!」於此同時七八柄寶劍順著玄空頭頂斬下,他連忙從地上一滾,躲了過去。他心知此時更應該謹慎,三人之中自己武功最高,若是自己死在陣中,她二人怕是也難以幸免。

心有此念,玄空強自提起精神。他目光如電,既觀自己身側情況,又盯著薄揚、蘇念二人。隻見她二人躲過右側與身前的鐵偶,而被左側鐵偶追擊的狼狽不堪,紛紛在地上滾上好幾圈,尚未站起,周身之外又有三四具鐵偶同時發難。兩人秀發都散亂開來,看上去讓人異常憐惜。

玄空見之心頭一緊,又覺自己身後劍光霍霍。轉瞬間,那七八把利劍又以挑、削、刺、劈各種劍招擊來。玄空以掌擊地,飛身而起,見自己周身大穴已被劍招籠罩,無論擊掌、出拳都必將被亂劍刺死。他雙眼幽光璀璀,左手單掌一立,運神功使四方劍勢為之一滯,隨之右手探出,竟不可思議地奪走了一把劍。須知能陳列在百劍殿中的劍客,生前無一不是劍法頂尖高手,其鐵偶雖招式板固,所使招式也近乎沒有破綻。玄空一舉搶下一柄劍來,就連他自己也想不清楚是怎麼做到的。

他這一得手,立時跳上無劍鐵偶頭頂,將手中長劍向薄揚和蘇念的方向擲去。這劍去勢準頭即準,一下插在兩人身側地麵導軌之上。其中一鐵偶被卡在原地,機關轟隆隆作響。

二女得此餘裕,從這鐵偶身旁鑽過,終於來到這六五之位。薄揚按出地上機關劍柄,蘇念伸手一扭,大殿中機關聲響戛然而止。與此同時,玄空也跳到了二女身旁,三人高懸的心這才放了下來。一時間,一種劫後餘生之感自三人心底而生,都紛紛身上一軟,仰身躺了下來。

這斬仙陣自開啟,再到合上,一共也沒超過半刻時間。隻是這短暫的一會兒功夫,三人相當於在十餘位絕頂高手的夾攻下逃生,委實耗去不少的精力。

良久之後,才都緩回神來。玄空看向薄揚,這是他數年之後第一次仔細欣賞這張俏臉。五年光華令這容貌更增添幾分風情,隻看一眼便令人心魂俱醉。薄揚反過來則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玄空不以為意,仍自傻呆呆地看著,隻覺得那散亂的秀發,再配上俊美的容顏,有一種的慵懶的美感。

他又轉過頭來看著蘇念。兩人月餘未見,這時重逢當真是欣喜萬分。但見蘇念那白皙的小臉上,還帶著幾抹灰,隨之她嬌憨一笑,秀美之下更顯得有些俏皮。

玄空一會兒看著薄揚,一會兒看著蘇念,隻感美人在側實在盪心悅目。他此時酒勁未消,俗話說酒為色媒,這時頓感心中癢癢的很。本來他在少林寺修行,還有些淺薄的禪定功力,可如今想到自己已然還俗,便不想抵禦著天下間第一大誘惑。隨即左手一探,已然攬在了蘇念纖細的月要肢之上。蘇念臉上一紅,心中慌亂。她向來視玄空為終生依靠,這時害羞,不僅沒推開他,反而把臉緊緊埋在玄空懷中,如一隻乖巧的小貓被他攬在左側。

薄揚見玄空在自己麵前還敢毛手毛腳,心中有氣正要發作,卻發覺一隻大手已然扌莫在了自己月要臀相交之處。頓時也敢心慌意亂,想要推開那手,可又感受到那手上傳來的暖意,扶在身上異常的舒服。

曾有一位聞香高人(ls)品評女子身姿三大誘人曲線,其一在香腮之後那方寸肌膚,其二在鎖骨與脖頸相交之處,其三正在月要臀相接之處。這三處都有意想不到的柔軟。

薄揚身形修長高挑,玄空這胡亂一抱,正好扌莫到此處,隻感覺異常的香軟。薄揚亦被他撩的意亂神迷,她抬起頭望向玄空,瞧其相貌也不如何英俊,隻是那劍鋒一般的眉貌與炯炯雙眼恁般地耐看。又想將他推開,又想再讓他抱著自己一會兒。正當薄揚猶豫之際,已然被玄空攬在懷裡,一頭秀發正好枕在玄空寬大的肩膀上。

二女均感害羞難擋,紛紛閉上眼見不敢再看。一會兒時間,又感覺額頭上,一陣濕濕熱熱,似乎被口勿了一下。二女臉上羞的緋紅,心中砰砰直跳,皆不知所措。

又一會兒,蘇念感覺那隻大手越來越不像話,向自己身上別處遊走,她臉紅耳熱,羞怯難耐,隨之嬌哼一聲。薄揚也感覺那隻手又伸向自己月要間的係帶,登時心中一凜:「在此大殿之中,成何體統!可不能讓這廝在如此放肆了。」她強忍心中情欲,一指點中玄空月要間穴位。薄揚深知玄空此時內功極為厲害,又接著在其身上補了數指,讓他動也不能動,話也不能說,便是眼睛都不能眨上一下。

放在平常玄空神功既成,其周身之外如同披上一層無形寶衣,絕無可能被人點中穴道。可眼下他早將這神通收的一乾二淨,隻得僵直著身軀,呆呆躺在地上。

薄揚一把將蘇念從他懷中扯出,兩人相視一眼,均感不好意思,便彼此錯開目光。隨即薄揚拖起玄空的身軀走向樓梯。蘇念微微擔心,問道:「姐姐,你要把他怎麼樣?」薄揚嗔道:「這廝膽大包天,需得關在二層鐵牢中,讓他好好反省反省!」蘇念也不感此時不便為其求情,隻得默默點頭。

這一夜二女各懷心事,都睡的不很踏實。反倒玄空酒勁上頭,睡的極為昏沉。

轉過天來,薄揚早早叫醒了蘇念。兩人同進早點,期間是誰也不知說話,更不願提及昨日之事,場麵氣氛尷尬至極。

飯後,薄揚收起心事,才道:「還有六天就是東海大潮,蓬萊仙島即將現世。今日你隨我一起出發,到那裡見識見識。」

蘇念心想:「蓬萊仙島必然引來不少江湖豪客,比武爭搶也是免不了的。我的武功未成,待在姐姐身旁似乎有些累贅。而且大哥尚關在牢中,還不知他怎麼樣?」

蘇念稍稍一猶豫,薄揚以為她是舍不得玄空,便叱道:「怎麼?你還想留下來陪那個酒色之徒,做出什麼好事嗎?」蘇念聞言臉色一紅,又想昨晚之事,連道:「不是!不是!」薄揚憤憤不平地道:「那廝冒犯你我,怎麼也要關他個數月半載。飲食自然不會缺他的,你還有何擔心?」蘇念一想,待在牢房雖不得自由,但也沒半分危險可言,讓他在裡麵冷靜冷靜也好;再者昨晚之事撩撥的自己也是心神盪漾,實應該出去走一走。便道:「隻要姐姐不嫌我笨拙,我當然願跟姐姐同往。」兩人一拍即合,整理好行裝便即出發。

中午時分,玄空才緩緩醒來,酒勁也退去。他想起昨晚之事,當真是慚愧不已,時而罵自己「猶如禽獸」,時而又罵自己「禽獸不如」。這時他周身穴道自解,在牢中捶月匈頓足,好一頓折騰。

良久之後,他才收了收情緒,環看四周發覺自己身處一間極寬敞的鐵牢之中,隻見這牢房異常堅固,四周都是鐵板青轉,牢門前有五根鋼柱,便是武功通天也不可能破門而出。當然他也知自己行事荒唐,把二女一齊得罪了,正是薄揚將自己關進來的,想到這些遂也無心逃出。

一會兒時間,琥珀又來送飯。她瞧見玄空在牢中的窘態,不禁笑道:「玄空大爺,你怎地又把我們家閣主惹的如此生氣?還有蘇小姐好像也是委委屈屈的。」昨日之事,這些丫鬟都不知曉,薄揚更是不敢聲張。

玄空聽她問起,登時又羞又臊張口結舌。他自覺此事難以啟齒,半晌之後才胡亂應付了幾句。琥珀將信將疑,也覺這三人之間定是發生了什麼尷尬之事,心中好奇可也不便追問。隨後,琥珀將酒水飯食遞到牢中,玄空連連道謝。

他又想到昨日將二女得罪的不淺,是不是應該先向兩人致歉,哪怕她們心氣難消關自己一陣也是應當的。想到這裡,便開口問道:「琥珀,能不能幫我通告一下你們閣主和蘇姑娘,我想見她們一麵。」琥珀道:「我們閣主和蘇姑娘一早就出去啦,你想見也隻得等她們回來的時候。」玄空心生詫異,追問道:「她們去哪裡了?」琥珀想了想,答道:「隻是聽說好像去了東海,具體的就不清楚了。不過我們閣主自來喜歡舞刀弄劍,或許還是為這樣的事吧。」

聽見琥珀後半句話,玄空心神一動,想起薄揚以往出穀無非是尋找一些名劍與劍譜,這次大概也是如此。

他打開食盒,一邊吃一邊思慮這事。又想來此之前,自己一路由東向西,迎麵遇見一撥接著一撥的道士由西向東而行,這就有些巧了,難道說這些道士所去之地便是東海?他可清清楚楚地記得,那日,神霞派的人說自家掌門南華子已然先赴東海主持大局。南華子身為道門三尊之一,此人都去了,那同為三尊之一的雲陽子會不會也去了?道門首尊火龍真人是不是也到場了?這幾個老道士可著實不好對付。看情形道門眾門派自己都互不相讓,薄揚真若是想從他們身上奪一些好處怕是極難。

而且如此大事,必然在江湖上掀起不小的風波,不僅道門齊至,天下各路英雄都可能匯聚於東海,那時場麵一定十分混亂。這些年薄揚在江湖上走動,早已得罪了許多武林同道,其中不乏身懷絕技之人。她再到那裡撈好處,豈不如同虎口奪食!更何況她身側還帶著一個小拖油瓶阿念。

想到此節,玄空險些被一口飯食噎住,又是大咳又是吞咽這才將食物順了下去。這時他已然坐不住、吃不下了,心想:「我若不去,這兩個姑娘怕是要吃虧。總得先離開這裡,那怕以後她兩人怪罪下來,便讓我回到這裡關上一段也是無妨。」

他心中主意已定,便叫嚷起來。那邊琥珀聽見聲音,果然來到鐵牢之前。她問道:「玄空大爺,你又有什麼事?」她瞧見食盒中的飯菜所剩不少,接說道:「是不是這飯菜不合口啊?」

玄空道:「不會不會,閣中眾姑娘的手藝一向很好。」他剛欲繼續說,琥珀笑著插口道:「你這食盒是閣主走之前親手做的。」玄空心道:「難怪吃起來味道怪怪的,也真難為她了。」遂心中有些感動,連忙道:「我是想求姑娘能放我出來。」

琥珀道:「那可不行,閣主走之前特意吩咐,說你行為乖張,得在這裡麵好好反省反省,讓眾丫鬟切忌放你出來,必須等她回來發落。我要是放了你,閣主回來怪罪怎麼辦?」她口說怕怪罪,心中卻不如何懼怕。隻因薄揚與眾丫鬟都是自幼在藏劍閣中長大,平日裡情同姐妹,隻不過薄揚得了老閣主真傳,這才有個閣主與丫鬟之分。因此薄揚在閣中也談不上有何威嚴,閣主之名也就是個稱呼。

玄空心想這可不好辦,自己總不能把琥珀挾持了,隻得如實奉告求她放了自己,於是說道:「琥珀,你就放我出去吧,我是真有急事要做,你們閣主和蘇姑娘去了一個十分危險的地方,我若不去心中實在放心不下。此事辦完,我再自行回到這裡也是可以的。」琥珀一聽他這麼說,心中有些猶豫。玄空雙手扒在鐵柱上,又在她耳邊繼續說道:「你想想我倆相識多年,我怎能害她!」

琥珀微微點頭,心想他這話倒真是不假,閣中這些丫鬟早已視玄空為閣主愛侶,隻是大家均知薄揚麵子太薄,所以彼此心照不宣。那一年閣主身受重傷,正是玄空將之背了回來。她沉吟半晌,道:「那你總的告訴我,你怎麼得罪的穀主。我權衡權衡,再決定要不要放你。要是閣主想關你一輩子,我卻把你放了,等她回來又該說我連個大活人的看不住。」

玄空聞言臉上一紅,心想琥珀這丫頭不知輕重,顯然薄揚那邊比較緊急,這還需權衡?他卻不知,琥珀正是好奇昨夜之事才這樣說的。玄空稍稍猶豫,才道:「唉!昨日我喝了一些酒,一時鬼迷心竅,做出了一些不軌之事…。」

琥珀聞言微微臉紅,說:「啊!你…你不會把閣主她給…。」後麵的話再也說不出口。玄空連連擺手道:「沒有!沒有!你可別瞎想,也別跟旁人說起此事,要不她可又要怪我了。」琥珀道:「看來把你關在這裡是倒是應該的!既然你現在想去閣主身旁將功贖罪,那我且放了你,過後你可要自己回來啊!」玄空連點頭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隨即琥珀將牢門打開,將他放了出來。玄空自覺不好意思,道謝一聲,就急急忙忙地奔出穀去。由此自西向東而行,這一路可再不敢沾一滴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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