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天魔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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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入穀內,迎麵還是一片密林,起初道路狹窄,復行百步,便豁然開朗。

正在林中穿行之時,天地二煞趁守衛不注意,身子一翻,滾進了草叢中。玄空看在眼裡,既沒有阻攔,也沒叫破。

穿過密林,道旁分布了一些竹屋,大概是這些穀中守衛的居所。同時四處巡邏的人,也越來越多。不知為什麼,這些巡邏的守衛似乎都有些呆滯。

前方,有一片火光點亮了幽深的山穀。待走近,一個巨大的祭壇收入眼底。許多人都圍在祭壇外,虔誠膜拜。玄空心中不解,這裡看上去與傳聞中的惡人穀大相徑庭,倒好像是某個教派的總壇。占巴南喀更為詫異,心道:「怎麼這些人膜拜的動作與思巴楍教如此相像?」

祭壇中央繪著一幅巨大的圖騰,那是一條怪異的黑蟒,吐著舌信、張著獠牙,模樣十分凶狠。

正在蟒頭之上的位置,站著一位老者,約莫七十歲上下的年紀,鷹鈎鼻、細長眼,神色陰鷙的很。老者著一身黑袍,袍上也繡了一幅巨蟒。身前有一座石壇,擺放了一條三丈來長的骨鞭。鞭身呈現黑褐色,大約有上百個骨節連接而成,每個骨節側端都有鋒利的骨刃,整條骨鞭更散發出一股詭異的氣息。

詹巴南喀心頭一震,那骨鞭與古籍上的「恰巴拉仁之脊」一模一樣。一怔之下,他的眉毛已經高高挑起,驚異的表情現於臉上,幸好無人注意。他連忙收斂心神,恢復悲傷的麵容,一隻手偷偷背到身後,給玄空做了一個手勢。

玄空早已看出那骨鞭的特意,這時更斷定那就是十大神器之一「天魔脊」。忽然,他感覺後月要一下刺痛,回手一扌莫,發現卻那支獠牙。

此物是半年前所得,原本是蓬萊仙洞水下怪物的利齒,被他硬生拔了下來。也是憑借此物,他生生殺死了那怪物。那次經歷可謂異常凶險,就連名震天下的南華真人,也死在怪物巨口當中。後來憶回起,不禁仍有些後怕。他心知得以脫險,與這支利齒獠牙有莫大乾係,因此就將此物始終都別在身後,並未丟棄。

玄空暗暗詫異:「這獠牙無緣無故怎麼紮了我一下?」尋思之時,又驚奇地發現那支獠牙似乎也在散發出一股神秘的力量。

領路的守衛停在祭壇之前,屈膝跪下,稟告道:「神使大人,活祭已經送到!」玄空等人跟在後麵,也隻得行跪拜之禮。

那老者就是神使,也就是原來的神仆。當年鐵佛爺在世,他在佛爺身後侍奉,也隻有三十餘歲的年紀,如今四十年過去,已成了垂垂老者。

神使聞言眼神一凝,說道:「很好!送上祭壇來吧。」聲音嘔啞嘲哳,極為難聽。其眼神中有一絲異樣的光芒,又顯得有些妖異。

玄空等人將蘇念抬到了祭壇中央,這時蘇念害怕的厲害,渾身不斷抖動。玄空扌莫扌莫她的手,稍作安撫。又傳音道:「阿念,你放心吧,絕對不會有事!」

神使道:「你們做的很好,將生命奉獻給神,乃是崇高的。明年你們村莊、你們家會受到神的護佑。」又道:「你們可以回去了!」

詹巴南喀趕緊大哭道:「神使大人,能否讓老漢親眼看看獻祭,我想送女兒最後一程。」神使微微驚異「這些年村民送上活祭,從來都是直接放下就走,沒人敢看,也沒人忍心看著自己骨肉親朋被獻祭。今日這老村夫竟要提議留在這裡觀看!也罷,便讓他看看也無所謂。」隨即點了點頭。玄空等人退到了祭壇一側。

祭壇中央就隻留下蘇念,她這時顫抖不止,轉過頭來不敢看向神使,隻一直盯著玄空。玄空也眼神堅定地看著她,仿佛在說「放心!絕不會有危險。」眾人也都在找動手的時機,想來神使在實施祭祀時,定然全神貫注,那時便是出手的良機。

隻見神使跪拜在祭壇前,一陣禱告,起初從其口中說的是人言,再過一會兒竟變成絲絲聲,倒像是蛇的聲音。神使張開嘴,露出尖牙紅舌,眾人瞧的仔細,他那條舌頭從中間劈開,更像是蛇的信子。禱告在最後,神使嘀咕道:「冥神大人,望您靈魂在天,能得到慰藉!」

眼看神使就要開始獻祭,那祭壇中擺著的天魔脊自行飛了起來,玄空等人心中一凜,就要動手。忽然,遠處有人慌慌張張地跑來,喊道:「神使大人!不好了後山來了兩個怪人,被我們發現後,這兩人就大鬧起來。」

神使一驚,抬頭道:「待我去瞧瞧!」隨即一把拿走了天魔脊,跟著奔來的幾人向後山趕去。

玄空走向旁邊的守衛,同時轉身給詹巴南喀等使了個眼色。眾人會意,知道此時正是收拾守衛的時機,紛紛行動起來。

一旁守衛見玄空走來,厲聲喊道:「不許亂走動,祭祀沒有完呢!」玄空伸指虛點,一晃之間,已經有六人身中指力,全部僵在原地動彈不得。這些守衛武功不強,其中強者也就與常善之流相當,弱者也就隻有二三流的修為。幾乎在三息之間,這數十人已經被全部製服,一個個被點了穴道,維持原來的站姿,矗立在祭壇外圍。

玄空運起內功,聞聽後山傳來一陣微弱地吵嚷聲,似乎發生一陣打鬥。不久,就見神使重回祭壇,身後隨行八位守衛,拖著兩個重傷之人。一個月匈前被劈出道一尺來長的口子,鮮血淋漓,深入見骨。另一個雙腿折斷,也是一副慘兮兮的模樣。

玄空一見竟是天地二煞,心中暗笑:「這兩人白白練就一身武功,卻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先前幸好他倆自己走了,否則還要誤事。」

天地二煞神色委頓,被丟到祭壇中央。神使哈哈一笑,言道:「天奴,地奴,你們兩個小鬼竟敢回神穀來,真是好大的膽子啊!」眾人一想:「神仆是天地二煞的師叔,叫他兩人小鬼也沒有錯。」隻不過聽在耳中就是想笑。

天煞性子狠戾,眼下雖已經受製於人,也不屈服。他呸的一聲,吐出一口濃血,叫道:「放屁!這裡是惡人穀,什麼神穀?」地煞道:「師叔,你如此作為將來必有報應!」天煞恨道:「你還管他叫師叔?」

神使嘿嘿一笑,道:「你們兩個,果然與你們的師父一般愚蠢。時代變了,這裡可不再是什麼惡人穀,當年鐵佛爺的時光再也不能復現。」

天地二煞聽見神使罵自己的師父,當真氣的咬牙切齒,兩人開始破口大罵起來。他二人常年混在邪道,罵人的功夫著實了得,不僅言語粗俗低劣,而且變著花樣的罵,絕無陳詞濫調。

神使見狀嘆道:「唉!那年你們也才十一二歲,便是如此這般。想不到三四十年後,仍不見有什麼長進。留你二人活在世上有何意義?不如一同獻給神明吧!」

神使轉頭大聲喊道:「今日獻祭三個血食,求冥神護佑!」天地二煞毫無畏懼,他二人這時也瞧見了玄空,心想:「打不了魚死網破,你要殺我倆,我倆也定不讓你好受。待你動手之時,我就叫喊那玄空,準叫你們雙方都手忙腳亂。」

但見神使站在兩人身前,雙手一展,身上纏繞的天魔脊如化活物,飛將起來。那細長的骨鞭猶如一條巨蟒,沖著天煞的月匈膛撞去。

玄空一想:「此二人為了活命,勢必要向我求救。也罷,此番得兩人帶路也是承了他們的情,於情於理也該先救下兩人性命。」心念及此,玄空陡然出手。一掌劈出,正打中天魔脊的鞭尾。天魔脊偏出半尺,一頭紮進地上。也在同時,玄空終於感受到天魔脊的威力。剛剛自己那一掌力道可是不小,尋常兵刃必的斷成七八截不可。而那天魔脊受此一擊,也僅僅偏了一點,好懸把天煞穿月匈擊死。

神使大驚,喝道:「你是什麼人,膽敢在神穀造次!」玄空不答話,身子一晃已經來到祭壇中央,伸手扯斷蘇念身上的韁繩,將她向後輕輕一擲,落在了蘇俏懷中。

玄空自幼得靈癡禪師教誨,一向心慈人善,與人動手從來留有餘地。可今日麵對這罪大惡極的神使,再也不能留手。他單手一探,五道無形虛勁分襲神使四肢與頭部。一旦擊中,瞬間就可誅殺神使。

神使身子不動,那天魔脊自行飛到身前,鞭身連擺五下,正將玄空五道勁力擊散。

那神使也不過剛剛踏入絕頂之境,連初期都沒有穩固,還不如薛振鷺之流。玄空對付他一人是綽綽有餘,然而天魔脊可是淵深難測,不可小覷。詹巴南喀與薄揚同時出手,兩人深知天魔脊非同小可,唯恐玄空一人應付不得。

薄揚拾起守衛的劍,沖劍刺出。隻見劍光一晃,淡銀色的劍芒竟悄然與月光融合,擊向神使破綻之處。其時,薄揚的劍法已近大成,這一招是從奪天三劍中領悟來,以劍法呼應月光,在月色之下,敵人破綻暴露無遺。

神使見對手一劍刺來,竟一時慌了手腳,不知如何抵擋。枉自他有絕頂修為,慌忙之下,頭腦中一片空白。不料,天魔脊突然盤旋在神使周身,隻聽「乒乒乓乓」一陣亂響,天魔脊不僅擋住了薄揚的「月光神劍」,更將她手中劍打成八段。

天魔脊「嗖」的一聲,直擊薄揚脖頸。玄空飛身而上,左手拍擊在天魔脊鞭尾上,右手一扯,將薄揚苗條的身軀攬在了身後。詹巴南喀趁機擊向神使後心。

天魔脊鞭身猛地一震,將玄空也掙開,隨後一甩,將詹巴南喀打的翻了個跟頭。

玄空低頭一瞧,見左手上被天魔脊鑽了血洞,雖不曾洞穿,也是汩汩流血。三人駭然:「天魔脊似乎在抽取、使用神使的內力。此時情景,與其說是和神使相搏,倒不如說是與天魔脊相鬥。」玄空回憶起打神鐧來,暗想:「同為十大神器,打神鐧隻是一柄武器,而這天魔脊似乎已經有了靈智,這其中究竟有何秘密?」不禁大感詫異。

天魔脊一陣湧動又向玄空三人飛掠而來。玄空苦思無果,唯有奮力相戰。他雙手合十,凝出一張內勁所化的袈裟,朝天魔脊包裹過去。

霎時間,天魔脊渾身抖動,似乎釋放出一股憎恨的情感。一舉撞破那層內勁,朝玄空擊來。玄空雙眉豎起,一道虛勁由眉心射出打在天魔脊上。隨之,身形閃躲,避過這穿顱一擊。

薄揚自不甘躲在玄空身後,她接連拾起十餘把劍,一招招最為精妙絕倫的劍法遞向天魔脊。玄空看出其中訣竅,天魔脊之所以能有如此威力,正因借助了神使的內力,隻要那神使一倒,天魔脊便再不能興風作浪。他不顧手上疼痛,與詹巴南喀分襲神使身前與身後。天魔脊則盤旋在神使周身,不斷阻擋三人的攻勢。

祭壇之外,蘇俏、蘇念自知武功相差太多,根本不是天魔脊一合之將,隻得帶領五仙五毒與穀中其他守衛相戰。蘇俏拿出哨子一吹,穀外五仙五毒其他兄弟一起沖進穀來。穀中守衛著實不少,先前已經製住了數十人。這時又沖上來數十人,雙方打的不可開交。

良久之後,玄空的手被天魔脊割的傷痕累累。隻見他的雙手都染成血色,仍不知疼,朝那鞭身擊打而去。

詹巴南喀也絲毫沒占到一點便宜。所有的攻勢均被天魔脊接下,反而他的身上受了不少的傷勢。隻因那天魔脊乃是楍教無上法器,將此物收回,是詹巴南喀此生願望之一。有此信念,他才苦苦支撐,拚命一戰。

又過一陣兒,神使頭頂白煙騰騰而升,內力已經運使到了極致。玄空三人心中一喜:「還好這神使武功不算太高,若如薛振鷺一般,今日我等非大敗不可。隻待神使力竭,這一仗就算贏了。」

自來絕頂高手,從無一人如神使這般窩囊,一身內力無法運用自如,隻憑借天魔脊運使。其實神使原本天賦並非奇高,以他資質,終其一生也就止步於準絕頂之境。而他之所以能身登絕頂,全都依靠天魔脊之能。也正因此,天魔脊才能毫無顧忌吸納神使的內力。

另一邊,天魔脊好像也察覺形勢不對,更是瘋狂榨取神使的內力,如化一條黑身巨蟒向三人沖擊而去。

玄空雙目圓睜,一拳與天魔脊硬撼在一起,手上傳來一陣劇痛。他自練成黑袈裟神功,周身之外有層無形內勁加持,若非如此,剛剛這下怕是要廢掉他一隻手。

於此同時,背後月要際又傳來一下刺痛。玄空心知又是那獠牙作祟,把心一橫,暗道:「好哇!我正與人交戰,你這獠牙還不安生,今日索性廢了你。」他一把握住獠牙,狠狠朝著天魔脊撞去。本以為天魔脊定以摧枯拉朽之勢震碎獠牙,誰知兩大妖物竟拚了個旗鼓相當。

玄空暗暗驚喜,沒想到此舉竟找了個趁手的兵刃,可見蓬萊仙洞中的海怪當不弱於惡魔恰巴拉仁。他心思轉的奇快,又想:「早知獠牙有如此用途,當日與薛振鷺一戰,即便不敵,也不至於敗的那樣慘。」

他手持獠牙如同一把鋒利匕首,以「摩訶指」神功連戳三下,正是絕招「三入地獄」。玄空的摩訶指本就極強,在獠牙的加持下,幾乎勢不可擋,三擊將天魔脊打的連連退避。

此時,神使內力幾近衰竭,天魔脊的動作也變得遲緩許多。薄揚抓住時機,斜刺一劍,正點在神使肋下。神使受此劍傷,真氣一泄,天魔脊也隨之頹委。玄空順勢一掌印在神使月匈膛,將其心脈震斷。神使仰身倒地,天魔脊也嘩啦一聲跌在了地上。

三人大獲全勝,終於鬆了一口氣。另一麵,五仙五毒也控製穀內的守衛。

玄空呆呆望著地上的天魔脊。入穀之前,他對此物是誌在必得。可剛剛眼看神使猶如傀儡一般,下場更是如此淒慘,不禁遲疑許多。心感此物太過妖異,始終不肯將其拾起。

詹巴南喀見狀,撿起天魔脊,單膝跪下,呈到了玄空麵前,言道:「請教主將無上法器收起!」這樣一來,玄空隻得接下那天魔脊,又說道:「大護法,你又何必行此大禮。」連忙將之扶起。

詹巴南喀抬起頭來,但見臉上已是老淚縱橫。玄空心中吃驚:「詹老一向城府極深,他這幅模樣顯是動了真情。」又聽詹道:「屬下平生一大心願便是找回本教神器,如今終於達成,實在是太高興了,才如此失態。」

玄空點了點頭,拿起天魔脊打算放在行囊之中,握住同時,此物倒好像十分順從,識趣的自行盤在了玄空的月要間,如同一根如意軟鞭。

夜色已深,幾人經此大戰都受了傷勢,更是疲乏不堪,便在惡人穀中暫住一晚。三個女子睡一間屋子,玄空便住在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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