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蹤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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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之間,過了一個多月。這日,玄空正自歇息,忽聽遠處有腳步聲響。他尋思:「此時也不是早晚,怎麼會有人來送飯?」細細聽來,隻覺此人腳步沉穩,大步流星,既不是薄揚,也是不蘇念,倒像是詹巴南喀。

他走到洞外,而詹巴南喀也正從樹林間探出身子。兩人相見,均感詫異。

玄空問道:「大護法親自前來是有什麼事?」對麵詹巴南喀見到玄空先是一怔,而後大為驚喜。他能清楚的感受到,玄空身上那種玄妙的氣息如今又歷升華,這股氣勢本就浩渺無極,此時又帶有一絲深邃。心想一月不見,教主又是功力大進,如此修煉天賦真乃驚人。他作揖,道:「恭喜教主修為大漲!屬下前來確有是相稟。」

玄空道:「此間也無旁人,大護法更不是外人,何必搞那麼多禮數!直接說吧。」詹巴南喀嘻嘻一笑,言道:「無論何地,教主總是教主,禮法不可施。」稍稍一頓,又道:「稟教主,現我教分壇已修築完工,屬下想請教主前去觀閱。」

「哦?好快呀!」玄空道。前些時日,他就聽蘇念說穀中來了許多㮺教教徒,大約有數百人。不過一月時間,分壇已然完工,這些人果然辦事麻利的很。接著道:「走吧,有勞大護法帶路。」兩人便一同向營寨方向走去。

路上邊走邊聊,詹巴南喀又道:「還有一事,前幾日江湖上傳來關於魃鬼的消息,說是此妖魔又做了兩件大案子?」

玄空一門心思都放在這幾個對頭上麵,聽魃鬼之名,立時提起精神,言道:「說來聽聽!」詹巴南喀道:「先是崆峒掌門青靈子遇害,…」

話未說完,玄空打斷道:「什麼?我大哥湯楓,還是少林寺怎麼樣?」他心中惴惴難安,一個多月前,那青靈子還與自己在少林寺知客下院避難。忽聽此人被害,讓他不由得擔憂起湯楓等人的安危。

詹道:「教主莫急,青靈子是在崆峒山下遇害,妖魔並未對少林寺、丐幫出手!」玄空鬆了一口氣,言道:「唉!青靈子也是丐幫盟友,他為妖人所害,其他門派更不敢摻和誅鬼盟的事。二十四鬼此舉殺雞儆猴,此後再言聯盟之事,怕是不易!」

詹巴南喀點頭道:「正是如此!近日江湖上風聲鶴唳、人人自危,不少門派都急著與丐幫撇清關係,那青龍幫、昆侖派都急發告文,稱與丐幫、少林並無深交。」

玄空憤憤罵道:「這些名門大派滿口仁義道德,可到了關鍵之時,又都變成了牆頭草,當真是不成氣!」

詹道:「性命攸關!這些人可不敢輕易拿命做賭!」他接回原來話頭,又道:「還有寧州有個姓劉的團練使,全家上下三十餘口,皆被魃鬼所害。」

玄空心中起疑,尋思:「團練使是朝廷的武官,魃鬼無緣無故為何招惹朝廷中人,其中必有貓膩?」言道:「此事怕是並不簡單。」

詹道:「的確!朝廷派下來不少人查這案子,據說是毫無頭緒。還是武林中人稱,看見事發當日,有一夥人向這劉大人府中送去一口棺材,這才猜測是魃鬼所為。」玄空點點頭。

他二人說話間,已經走出密林。玄空揚頭一瞧,驚奇地發現,前方已經大變模樣,原來營寨之旁,又有一座恢弘的廟宇依山而建。紅磚白牆,宮頂金碧輝煌。廊柱上刻畫著古韻的壁畫,裝飾著華麗的梵輪。宮殿之前,還有一座廣闊的廣場,可供萬人朝拜。想比之下,一旁的營寨就顯得有些低矮破舊。

玄空忍不住贊道:「百丈殿宇僅在半月之間就平地而起,了不起!了不起!大護法果有驚世才略!」

詹笑道:「全是眾多教徒與教主的功勞,屬下不敢居功。」玄空淡淡一笑。

許多㮺教教眾正井然有序地做事,見玄空與詹巴南喀走來,都紛紛下拜。玄空還之一禮,又示意眾人起身。

兩人隨後步入殿中,見那殿內煙氣氤氳,梵音不絕,烘托出一種特有的莊/嚴和肅穆。殿中央端坐的神像,正是㮺教主神,兩側為四位護法神。玄空與詹心懷虔誠,行叩拜之禮。隨即轉身又入側殿。這座廟宇,主殿有一座,東南西北是個方向,各有一座偏殿,著實不小,兩人參拜一圈,才回營寨休息。

眾人見玄空閉關而歸,都十分高興,晚間又擺下宴席。飯後之餘,談起正事,玄空尋思:「魃鬼向來深藏不露,這次傳出兩條消息,實該好好查探,即便查不到魃鬼本尊,至少也要找到那些害人的屍魁。」便對眾人道:「我打算出穀一趟,先去崆峒山,再到寧州。」

此言一出,眾人均知他是要察魃鬼之事,都說要一同隨行。玄空一想,自己若帶上眾人,生活起居確實便利,可查案子又有諸多不便,就一擺手,說道:「此事有我一人足矣!不必興師動眾。」

五仙五毒都已玄空為首,聽他這樣說,也就不再言語。而薄揚、蘇念二女仍是吵著要去,可令玄空有些為難。詹巴南喀道:「教主武功了得,又有天魔脊護體,自然去的。我瞧兩位姑娘還是不要跟去,留在穀中的好。」言中之意,就說你兩人武功不過關,隨行反而礙事礙腳。蘇念心想也是,而薄揚卻是十分不服氣。

蘇俏擔心妹妹,也出言相勸。蘇念一向乖巧,就同意留在穀中。薄揚見所有人都反對,也不再說。

詹巴南喀道:「教主也不必急於一時,屬下已派出高手前去打探,相信今明兩日就有消息。」玄空心頭一喜:「詹老頭果然能急我之所急,解我之所需。」言道:「大護法有心了。」

次日晚間,眾人又聚於一堂,果然有㮺教高手攜消息而歸。玄空一瞧,來者不是旁人,乃是㮺教第四護法。此人名傑仁波切,隻因語言不通,自己與他極少有交流。

㮺教六大護法,每一人都身懷絕技。傑仁波切雖比不得詹巴南喀,也有超一流的修為,比不少武林大派掌門還要高出一籌,在江湖上可謂難有敵手。玄空心想,由此人出馬定能查出些蛛絲馬跡。

隻聽詹巴南喀與傑仁波切嘰裡咕嚕說了半天。隨後,傑仁波切退到了一旁。詹巴南喀說道:「稟教主,據傑仁波切所說,青靈子死後,崆峒山發生不少怪事。山上鬧起野人,殺了不少上山采藥的農戶與崆峒派的道人。」

殺人屠派、滅門絕戶,諸如此類之事,魃鬼做的著實不少。崆峒山怪事頻頻,反而在意料之中。玄空說道:「想來還是妖人裝神弄鬼,打著野人的幌子害人罷了。

占巴南哢搖頭道:「這事怕是並不簡單!傑仁波切特意找了個通吐蕃語的商販,讓這人問了好些附近的老農,有人說親眼見過野人。而且山上傳出野人的消息,就在青靈子出事前後幾天。屬下以為天下間沒有這麼巧的事,這兩件事背後一定有些關聯。」

眾人點頭稱是,均覺得二十四鬼難逃乾係。

詹巴南喀又道:「此事已經鬧的沸沸揚揚,更是眾說紛紜,有些人說那是青靈子死後所化的厲鬼,一口怨氣難以咽下,就終日遊盪在山上害人。大部分人都說那東西本就是深山裡的野人,需借其他生靈的性命增加道行。」

這兩種說法顯然並不可信,玄空微微晃頭,道:「我瞧此事疑點頗多,需得好好查查才是。」他走到門前,隻見外麵夜色正濃,風清月朗,可比中午艷陽高照時,舒服的多,正是出行的好時候,轉身又道:「事不宜遲,我今夜便去崆峒山一行。」

眾人都知他本事奇高,又有異寶傍身,也並不如何擔憂,都點頭道:「教主早去早歸。」

又交代了幾句話,玄空收拾好隨身之物,就出發了。臨走前,他心想身上寶物太多,不太穩妥,又將傳國玉璽埋在了後山山洞裡。

月色下,單人獨騎行出了惡人穀。深山中,一片萬籟俱寂,唯聽見馬蹄聲得得作響。

一夜過去,玄空穿過茫茫森林,走出了南鄰群山。經過第一座城池,他隻覺口渴的很。路上帶的一囊水,昨夜間已被他喝的涓滴不留。行在街邊,忽見前方有個小酒攤。他已有數月不曾飲酒,這時瞧見再也忍耐不知,喉頭咕咕咕地直吞饞涎。

他策馬靠到路邊,將酒囊遞了過去,又擲出一錠銀子。說道:「有勞小哥給我打滿!」

那人瘦弱的很,頭戴鬥笠,始終低著腦袋,難以看清麵目。初時玄空並沒留意,可見那人接過銀子時,袖袍下露出的手腕皓白如雪,竟是十指尖如筍,腕似白蓮藕,實不像是賣酒的漢子,他便有些懷疑。再一聞,那人身上有股幽香,這氣息他實在再熟悉不過。猛地「啊」一聲叫了出來,道:「你怎麼跟來的?」

那人咯咯一笑,揚起頭,露出一張俊美絕俗的麵目,正是薄揚。她笑道:「我就知你這廝一人獨行,必定嘴饞,弄的喝酒誤事。我自是來看著你的!」

玄空回憶起舊事,自己喝了酒後,還曾對她言語失禮。今日又被逮個正著,一時有些尷尬,乾笑兩聲,又扌莫了扌莫鼻子。

薄揚聲如銀鈴,清脆動聽,又道:「就罰你帶我也去!」玄空一想,路上有美人作伴當然不錯,可又擔憂前方凶險,稍作沉吟,言道:「你不在穀中練劍,非要和我去崆峒山作甚?」

薄揚道:「終日悶頭練劍,豈不成了紙上談兵?需得多多實踐才行。」玄空知她愛武,又聽此言也有道理,終於點了點頭,道:「那好。崆峒山吉凶難測,真遇大險,你可要先想著自保,莫要一味拚殺。」薄揚道:「放心,我可不會拖你後腿。」她轉身牽出早備好的馬匹,兩人相伴上路。

十日之間,兩人抵達了崆峒山。隻見那山巍峨綺麗、千巒競秀,山間浮嵐暖翠、景色怡人。此山主峰馬鬃峰,峰高六七百丈,崆峒派就坐落於山巔之上。

玄空二人站在山腳下,瞭望秀麗山色,心情也是尤為舒暢。薄揚道:「這山可真美,比我那琊劍山好多了。」

玄空側目一瞧,見她笑靨如花,更添秀麗,心想:「還真是女大十八變,她少時就美,模樣沒變,性子倒是改了不少。記得原來她說琊劍山峰如劍刃,天下一絕,任何山都比不上。那時像個假小子,今日才像個美貌的姑娘。」便道:「等辦完這事,你我二人就在山上好好觀賞一下。」

薄揚一點頭,又道:「空哥,你說這山靈水秀的,怎麼會有什麼野人?」玄空前世就不信什麼野人雲雲,搖頭道:「世上哪有野人,我瞧那東西不是野人,很可能是魃鬼的屍魁!」

薄揚微微頷首,心說:「空哥看著粗獷,心思卻頗細。魃鬼那些屍魁一一個都很不正常,與常人大不相同,被人誤認作野人也說的通。」

玄空望見前方有個小村莊,有幾戶人家冒著炊煙,便道:「走!先去問問老鄉,再上山瞧瞧。」兩人牽著馬走到一戶門前,玄空咚咚咚扣了三下門。

但聞內裡有走動聲,卻無人應答。玄空運起內功細細聽來,裡麵的人極力壓著呼吸聲,似乎十分害怕,從其腳步聲聽來,應該是一對老夫婦。

玄空朗聲說道:「老丈莫怕,我們不是歹人,偶然路過,想討口水喝。」裡麵的人這才走到門前,戰戰兢兢打開了門。

玄空一看,門口是一位胡子花白的老頭,裡麵還有一個老婦人。他領著薄揚作揖道:「打擾,打擾!」

兩位老人見門外站著一對男女,男的身高七尺,威風凜凜,是個頂天立地的人物,女的貌若天仙,這十裡八鄉也沒見過如此俊的姑娘,總之都不像尋常人。老頭一呆,晃了晃神兒,才將玄空二人領進屋內。

見裡麵雖不大,但有桌有椅,過日子用的家具是一樣不少,且布置整潔。玄空落座,掏出一錠銀子,不大不小正好一兩。說道:「老丈,我二人偶然行至此處,見日頭將落,想住宿一晚,這錠銀子當做報酬。」本以為老頭見了銀子,定然心花怒放。不想老頭一驚,連連擺手,說道:「使不得!使不得!住一晚上,怎用的這麼多銀子?」卻是說什麼也不收。玄空隻得從口袋中掏出一些銅板,老頭才勉強收下。

三人閒聊起來,老頭問道:「我瞧大爺和姑娘像是城裡來的,怎麼走到我們這偏僻地方?」玄空道:「老丈眼力不錯,我倆卻是打城裡而來。尋思崆峒山山景不錯,打算明日領我妹妹去遊玩幾日。」

此言出口,老頭臉色一變,說道:「你這來的可不是時候,現在這山是去不得的!」玄空假裝不知,問道:「這是何故?」老頭道:「你瞧我們這住的幾戶人家,是不是都緊鎖屋門?」玄空點頭道:「莫非最近山上有匪人?」老頭抿了抿嘴,惶然說道:「可比匪人還可怕!匪人來了,自有山上道士驅趕,可現在這東西,道士們都奈何不了。」

薄揚問道:「老伯,您就別賣關子,到底是有什麼?」老頭嘖嘖咂嘴,說道:「哎呀呀!老漢我也不怎麼敢說!前幾日,隔壁張老爺子,口沒遮攔,一直罵那個東西。結果白天上山砍柴,就碰見了,所幸撿了一條命回來。聽說那東西渾身毛茸茸,嚇人的很,殺了好多道士。」

玄空、薄揚相視一眼,均疑心大起:「聽起來還真像是野人什麼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薄揚尋思:「會不會這些農戶都看花了眼?」便道:「這世上以訛傳訛的事情太多了,您可別危言聳聽呀。」老頭惱道:「嘿!丫頭你還別不信!老趙家的兒子明天就下葬,你看看就知道有多可怕。」

玄空抱拳言道:「謝老丈直言奉告!」老頭點點頭,道:「你可一定要聽進去,莫當成耳旁風!」玄空也微微點頭。

又過一會兒,老婦人端上一桌熱騰騰的飯菜,幾張麵餅,三樣素菜。她向玄空二人道:「我們這粗茶淡飯,比不得城裡做的細致,兩位可別見怪!」

玄空道:「粗茶淡飯才能養人,老婆婆辛苦啦!」說著就拿起大餅吃了起來。

這對老夫妻無兒無女,看著玄空、薄揚這對男女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當真是由衷欣喜。老婦人道:「小夥子,你說這姑娘是你妹妹,大娘可不信!」

薄揚心中好奇,問道:「您怎麼看出來的?」老婦人笑道:「哪有哥哥長得像托塔天王一樣,妹妹卻這般嬌美?」

薄揚聽見誇贊,臉上一紅。玄空則哈哈一笑,言道:「老婆婆好眼力!」

卻聽老婦人接言道:「我瞧你們倒像是一對情侶!」此話出口,薄揚臉上一紅,再不敢接話,既不反駁,也不承認。玄空早將她看成愛侶,並不如何尷尬,隻是又怕薄揚害羞,一時也不敢說話。

玄空微微側頭看向薄揚,見她低眉垂目、半羞半喜,目光中深蘊情意,似乎也在偷瞄自己。玄空情不自禁,若不是身旁還有一對老夫婦,非要將她摟在懷中,好好稀罕一番。

晚飯後,四人都早早入房休息。玄空與薄揚住在偏房,畢竟是住宿在別人家中,玄空可不敢冒犯,就自己在地上打了地鋪。這一夜,兩人睡的都不踏實,總是做些稀奇古怪的夢。

次日,與老夫婦辭別,他二人走向崆峒山的方向。離村之時,忽看見好幾人穿著喪服,抬著一具蓋著白布的屍首。這些人哭哭啼啼,向村前亂墳崗走去。

玄空心中一動,想起昨日老者說的話,便道:「不忙著上山,去瞧瞧那死者身上的傷口。」薄揚也點頭,隨即兩人悄悄跟了上去。

那幾人將屍體停在一處平坦的地方,開始挖土掘地。玄空二人則躲在樹冠上偷偷觀察。

這附近居住的都是窮苦人家,根本買不起棺槨,隻挖出一處墳塚,將死者埋進去,就算了事。

眼見幾人就要將屍首下葬,卻遲遲不將蓋布揭開,隻把玄空二人看的乾著急。他靈機一動,暗暗自語道:「老兄,得罪了!你泉下有知,可別怪我。我這麼做,也是為了追查凶手!」說完揮舞袖袍。他這時功力奇深無比,衣袖拂動之間,便掀起一陣勁風。隨之,蓋屍布騰空而起,可把那幾人嚇的不清。他們口中忍不住大叫起來,一把扔下了屍首,連滾帶爬跑出好遠,也躲在一顆樹後。

玄空與薄揚借機觀察屍體上的傷口,隻見那死者月匈前深深凹了進去,像極了被高手以狠猛掌力所傷。又見死者月匈口處有一青紫色的掌印,奇怪的是,那掌印手指又粗又長,與正常人的手截然不同。再一瞧,那人身上還有好幾處被咬過的傷口。由齒痕來看,犬齒很長,非常人所及。可這傷勢也不像是狼熊虎豹所為,實在看不出殺人的是什麼東西。

兩人嘀咕起來,均大感困惑。玄空低聲問道:「你可曾聽過有哪位武林高手,身上有這些特征?」薄揚搖頭道:「沒有。」玄空沉吟道:「這就奇了,魃鬼的屍魁俱是用武林高手的軀體製成。我原想,這山上的東西就是屍魁,現在看來又不一定了!」薄揚也道:「從這傷勢來看,殺人者似人非人,倒…倒真有幾分像野人。」

死者的家人見一陣風之後再無動靜,終於大著膽子走了回來。幾人慌慌張張將死者下葬,便匆忙而回。玄空二人也悄悄跳下樹,走向崆峒山。

這時節,山間花紅柳綠、草長鳶飛,一幅春色盎然。崆峒山自古就有西來第一山的美稱,其景色自是美不勝收。二人初時十分之警惕,可這一路走來,什麼怪物也不曾見過,兩人不知不覺就放鬆下來。

薄揚道:「這山上風光秀麗,哪像有野人的樣子。」玄空拉著她的手,道:「管他呢,我倆先找一陣子,若找不到就當做是遊山了。」薄揚嫣然一笑,又道:「你與我在這遊山,就不怕你那小情人吃醋?」

她不提還好,一提起蘇念,玄空心裡咯噔一下。不禁暗想道:「難矣!難矣!阿念若是知道,會不會覺得我丟下她?我這是不是也算成顧此失彼?將來究竟怎麼辦?把她二人一起娶了?這…這…」虧欠之感油然而生。

薄揚見他神情一僵,顯是記起了蘇念,登時心中生氣起來,哼一聲,道:「你要是想她了,就回去找她吧!」說話間使勁一甩手,要掙開玄空。

然玄空那隻大手便如鐵箍一般把她握住,不僅沒鬆開,反將她的手攥的通紅。玄空一著急,猛地將她摟在了懷中,一雙眼含情脈脈地看著她,說道:「你與我青梅竹馬,我對你的情意你又不是不知,我是絕舍不下你的。」

薄揚聽他說的情深意切,心中的氣也消了大半,說道:「哼!舍不下我,就舍的下你那小情人嗎?」

此言直戳玄空的心病。他向來最懼之事,就是怕二女之一逼著自己離開另一個。每想至此,他都大感頭痛,索性就什麼也不想,逃避而過。這時聽薄揚提起,他支支吾吾道:「這…,這…,阿念…,我…。」心中本是想說:「阿念也是我必須照顧一生一世的人啊!」可這話如何也不能當著薄揚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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