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蹤跡(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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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這頂天立地、天不怕地不怕的漢子被自己逼得手足無措、抓耳撓腮,薄揚心中有一絲快意,心中之氣又消退不少。

其實古時與現代觀念大不相同,男子三妻四妾原是常有的事,因此玄空便是同娶二女,於薄揚而言也並非不可接受。她隻是有些氣不過而已,才屢屢借題發揮。這時見玄空神色尷尬至極,終於心一軟,一邊輕輕拍打他的月匈口,一邊說道:「讓你花心!讓你花心!」玄空自知有愧於她,隻得默不作聲。

兩人又磨蹭一陣,才復向山上行進。玄空生怕再得罪她,一言一行都變得謹慎許多,甚至不敢大聲說一句話,有時許久都不做聲。

行至半山月要,四周煙籠霧鎖,如臨縹緲仙境,兩人觀此奇景,不禁心曠神怡。薄揚心道:「此處風景大好,與其糾纏於那煩心之事,與我空哥好好遊玩一番。」她仰頭瞭望,隻見前方有一青灰色奇石,形貌怪異的很,便拉著玄空快步走了過去。

兩人走進一瞧,那巨石之中又嵌入白色的圓石,仿佛含了一顆寶珠一般。玄空驀地想起原來曾看過一篇遊記,其中一大景觀與此處相似。便道:「這裡大概就是崆峒山奇景之一,月石含珠!」

薄揚眼神一亮,重復念道:「月石含珠。」點點頭,續道:「好名字!」玄空知她喜歡談論武學,又道:「此處聚娥月精華,乃是一處修煉陰寒內力的絕好之處。」薄揚也道:「不錯!若是太陰之體,在此修煉便能事半功倍,隻可惜常人是看不出此處訣竅,即是看見也不免錯過!」

玄空道:「不妨事!」隨之在青色巨石上找一平整之處,運功於指,刻下四個大字「太陰之精」。

兩人繼續前行,玄空見她心情轉好,有心賣弄學問,邊走邊道:「崆峒山上怪石、古鬆、雲海是為三絕,這裡不僅景觀絢麗,還有不少典故!」薄揚一改常態,不像以往那般冷艷,反而乖巧地看著他,說道:「給我講講!」

玄空接言道:「相傳這裡黃帝問道處,《莊子·在宥》有記載,『黃帝立為天子十九年,令行天下,聞廣成子在崆峒山上,故往見之。』黃帝曾三次來此,問那廣成子長生之…。」

話沒說完,薄揚盯著他噗嗤一笑。玄空一愣,還道自己講錯了,便道:「我怎麼了?」薄揚擺了擺手,道:「沒怎麼。我就是看著你那一幅五大三粗模樣,說起話來文縐縐地,便覺有趣的很。」玄空咧嘴一樂。兩人有說有笑走向別處景觀。

一日之間,他二人已登臨山頂,然而野人的蹤跡卻是全沒發現。

主峰馬鬃山氣勢雄渾,直插雲霄,東側為棋盤嶺,北麵是舍身崖。二人站在山巔瞭望四方,千巒百嶂,在雲霧縈繞下,若隱若現,恍若隔世。此景雖好,可二人又不禁發愁,尋思:「茫茫大山,可上何處去找那野人?」

玄空思索良久,又東顧西盼,掃見氤氳之中有幾幢樓閣、一所庭院,正是崆峒派。他心中一動,說道:「去崆峒派看看。山下老伯說那野人殺了不少道士,說不定其中就有崆峒派的人。我們去打聽打聽,或能問出一些消息。」薄揚點頭應允。

還沒走近,就聽見裡麵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更伴隨打兵刃相接的錚錚鐵鳴。二人心頭一凜:「莫非是仇家聞聽青靈子掌門身死,就趁機前來報仇?還是說二十四鬼又出手了,打算滅掉崆峒派。」兩人加快腳步,待到行至崆峒派院門,玄空拉著薄揚縱身飛起,兩人伏在牆頭暗中觀察。

隻見院中兩大群人皆穿崆峒派袍服,正持兵刃對峙。中間有數人已經交手起來,當間有兩位皓首白須的老者鬥的最為激烈。這兩人此時麵紅耳赤,雙眼猩紅,已是打出了真火,儼然有要拚命的架勢。玄空與薄揚相視駭異,均想不到青靈子一死,屹立江湖數百年的崆峒派會發生內亂。

薄揚一瞧,見左側那老者一劍點出,手腕上下顫動,劍尖也虛虛晃晃,不知要點向對手的小腹還是脖頸。她是劍術大家,一眼就認出此一招名為「霧鎖群山」,姿勢雖不好看,卻是崆峒劍法之中的絕招之一。這一劍刺出就如雲霧籠罩山巒一般,令人琢磨不透。

右側老者不緊不慢,出劍間手腕轉動,劍鋒急旋,將對方的劍盪開。這一招也不是尋常劍術,其名「疾風破嵐」,正是「霧鎖群山」的克製之法。嵐為山間霧氣,疾風掃過,霧氣散去,群山也自然露出全貌。兩人對招拆招如此嫻熟,顯然是對彼此的武功路數十分了解。

左側老者見招式又被化解,心頭惱怒,使出一記「力劈蒼嶺」,這一招大開大合,以力取勝。右側老者舉劍招架,使的正是「鐵索連山」。隻聽「錚」的一聲,劍鳴響徹山穀。

此兩人本就是同門師兄弟,自幼一同練武,均下了數十年苦功,到現在是武藝相當,內力相近。此時苦戰二百招,仍是難分伯仲。

左側老者越鬥越氣,叫喊一聲「嘿!」,隨即把心一橫,一個勁猛砍狠斫,那柄長劍使的如同大刀。見此景薄揚不禁微微搖頭,低聲道:「好好一柄劍讓他使成這樣,想來他是贏不了了。」玄空道:「哦?那你是說右側的老頭能贏嗎?」又瞧那右側老者也發狠起來,猛地使劍揮盪招架,兩人與其說是鬥劍,不如說是鬥氣。薄揚也是搖頭,言道:「他也是不濟!」

果不其然,這兩老者「乒乒乓乓」互拚十餘招,除了圖費內力,震得各自手臂發麻,的確毫無建樹。

忽然間,右側老者眼中閃過一抹凶光,使出一招「同見閻羅」。這劍法招如其名,是殺人殺己、同歸於盡的絕招。此人使出「同見閻羅」,並非對右側老者存必殺之心,隻是想迫其讓步,隻待對方怕了,向後一撤,自己就算贏了。

不料左側老者亦不服氣,依葫蘆畫瓢也是使出一招「同見閻羅」,這場比鬥瞬間變成了一場膽識的博弈。

眾人見狀,不禁「呀」的驚呼出來。薄揚也道:「不好!他二人要拚命!」玄空眼力驚人,電光火石之間,已經預判了兩人的劍勢,隻消兩人再進半尺,瞬間就一齊血濺當場。他不忍見此慘狀,身形一晃跳入院中。右手探出,食指金剛指,中指寂滅指,正擊在兩老者劍刃中間,隻聽哢嚓兩聲響,夾斷兩柄寶劍。

在場眾人隻感眼前一花,一道黑影閃過,隨即就見方才還性命相搏的兩位師尊一齊倒在了地上,手中都握了一把斷劍。晃過神來,才瞧見院中已經多了一位高身大漢,食指中指之間,正掐著兩把斷刃。

眾人相顧駭然,且不說兩位師尊本來武功極高,就說他二人所持寶劍也是寒鐵打製而成,絕非輕易能夠折斷。這人能在兩位師尊拚命之時,瞬間斷去兩人寶劍,其武功已經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可謂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驚愕之際,又見一妙齡女郎躍入院中,不僅身法奇高,那相貌也是俊美絕俗。

霎時間,本來打的火熱的眾弟子,一齊都罷手止鬥。

兩位老者見來人救了自己二人性命,心存感激,卻又十分疑惑。左側那人問道:「救命之恩,感激不盡,敢問閣下是何方高人?」

玄空朗聲道:「在下玄空!」此言一出,在場眾人群相聳動,有些人大感好奇,仔細打量著玄空的長相,兩位老者心頭一凜:「玄空來此絕非偶然!」

玄空續道:「想不到掌門一死,堂堂崆峒派竟陷於內亂,也不知青靈子前輩泉下有知,還能否瞑目?」聞言,眾弟子大多卑陬失色,有的低眉垂目,也有的神情悲憤。不少人主動扔下了手中的劍。

而當間兩位老者麵色鐵青,一人冷哼一聲,另一人則長嘆一聲。

玄空與青靈子有數麵之緣,知曉此人乃丐幫好友,更是為人正直,剛正不阿,令人佩服的很。想當年丐幫與鹽龍幫交惡,青靈子就曾仗義相助。玄空不忍此人死後,崆峒派淪為一盤散沙,遂有心調解其中的內亂,便道:「兩位前輩此為,難道是為了爭搶掌門之位?」

其中一位老者打了個哈哈,道:「在下崆峒派木靈子。閣下也太小覷我等了!區區掌門之位,如何值得我二人相爭?倘若我師弟龍靈子肯依從我的建議,這掌門由他來做也行!」

另一老者不甘示弱,也道:「我也是一般主意,若師兄你聽我一次,這掌門之位就由你做。」

玄空知道木靈子、龍靈子一個是前掌門青靈子的師兄,一個是師弟,這兩位也是江湖上德高望重的老前輩,絕非爭名奪利之人,否則當年就與青靈子相爭了,更忍不到此時。心中犯愁:「原來此二人是意見不合,這就不好調節了。」想了想先說道:「倒是在下誤會兩位前輩了,先前言語之失,還望見諒。」

誰知木靈子、龍靈子火氣正盛,這時反而不理玄空,相互辯論起來。木靈子一副愁苦神情,言道:「師弟啊!你讓為兄如何說你?今時之勢還需隱忍,似你那般行事,無異於飛蛾撲火,不僅不能為掌門報仇,還為我崆峒派引來滅門之災。將來你我二人死後有何麵目見掌門,見師父,見祖師?」

龍靈子目眥欲裂,大喊道:「我崆峒派掌門死於崆峒山下,這乃是奇恥大辱!若忍氣吞聲,不敢報仇,有何麵目立於江湖?掌門在世之時,主張誅滅邪魔,義不容辭。那時師兄你就大唱反調。如今掌門死於妖魔之手,師兄不思如何報仇,竟要我等苟且偷生,又怎對的起掌門?」

木靈子火冒三丈,雙目圓睜,怒斥道:「我何時與掌門大唱反調?我隻是勸掌門需得隱忍,該當低調行事,莫得惹妖魔注意,難道這也有錯?」

龍靈子嘿嘿冷笑,又道:「那我又想問問,師兄打算隱忍到幾時?妖魔縱橫數十年,江湖上的英雄都隱忍了,可有什麼作用?」

木靈子道:「時機就要成熟,丐幫與少林聯名誅鬼盟,待討邪大勢興起,我等自然響應,與妖邪拚個你死我活。」龍靈子卻是連連搖頭,似乎並不信服。

玄空見兩人爭論不休,喊的臉紅脖子粗,大為犯難。他本是來詢問野人之事,不曾想無意間卷入崆峒派的內亂。無奈之餘,想起師父有一門絕技,此時正能奏效。

他丹田運氣,喝道:「兩位前輩稍安勿躁!」這一句話裡,已經運有高深佛門內功,正是靈癡禪師的淨心梵音。此絕技能傷敵,也能警示人。原來靈癡並未來的及傳授於他,卻是他自行領悟。

一聲之後,眾人心頭大震,木靈子、龍靈子心中火氣也消了大半。兩人畢竟是武林前輩,均想家醜不可外揚,當著外人如此爭吵,確實有些不妥。

木靈子心想:「不如先將外人送走,再解決內事?」問道:「玄空大俠遠來我崆峒山,不知有何貴乾?」玄空答道:「大俠二字愧不敢當,兩位前輩稱為法號便可。晚輩此來隻為詢問些事情。」眾人一聽,心說此人倒不像傳言中那般張狂,反倒比較謙遜。

龍靈子則想:「此人乃妖邪的大敵,二十四鬼中,自魅鬼而下,所有妖人竟敗在他的手上。說起來是友非敵,倒不妨讓他評評理。」遂言道:「常言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在下有心請玄空小友辨別是非,不知可否賞光?」

玄空正欲相勸兩人,不知如何開口,聞言一喜,說道:「晚輩隻是外人,原不敢乾涉貴派內事,可也不願見兩位前輩兵戈相向,這才在此多言。前輩若有相問,晚輩不敢不答!」

龍靈子哀嘆一聲,道:「以你之見,我崆峒派掌門為人所害,我等該不該當為他報仇?」玄空道:「此仇當然該報,但不知前輩有何報仇之法?」

龍靈子道:「武林中人報仇能用什麼法子?無非直截了當挑戰仇敵。我打算發書約戰魑魃二鬼,縱使不敵,將鮮血灑於崆峒山上也就是了。」不少人隨之應和道:「為掌門報仇!殺魑魃二鬼!」這些人中有些是掌門青靈子的弟子,有些則是龍靈子的弟子。

玄空心想:「這龍靈子也太莽撞!此為真如飛蛾撲火,不僅不能報仇雪恨,反而能助長妖人氣焰。而且若二十四鬼公然對付崆峒派,丐幫、少林自然不能坐視不管,隻得提前與妖魔開戰,這樣一來就打破了誅鬼盟的計劃。」

不待玄空發言,木靈子搶先反駁道:「這麼做無濟於事。難道憑你我二人武功真能敵的過魑魃二鬼?要我說此時須得從長計議,掌門的大仇當然要報,可我崆峒派也不能因此而斷了香火。」這話一出,亦有不少弟子大聲應和。

龍靈子搖頭道:「從長計議,從長計議!那還有等到多時?妖魔縱橫數十年,多少人為其所害,這些人的親友都說報仇要從長計議,可到後來就不了了之了。世上就是有這麼多貪生怕死之人,妖魔才得以肆意妄為!」

木靈子又惱怒起來,道:「咳!師弟難道忘了當年的茅山派?鮮血灑盡茅山,現在又如何了?」

轉眼之間,兩人又怒嗆起來。爭吵半晌,終於一齊看向玄空。木靈子問道:「依大俠來看,我二人孰是孰非?」

玄空想了想,言道:「兩位前輩所言都有道理,龍靈子前輩一腔熱血著實令晚輩佩服。隻是依我所見,此時還不宜與二十四鬼硬碰硬。」龍靈子聞聽略有失望,木靈子則點了點頭。

玄空接著說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前輩若急於挑戰二十四鬼,丐幫與少林也不能置身事外,到那時必是牽一發而動全身,一場巨鬥在所難免。然而誅鬼盟大業未成,此時我等就連魑魃二鬼真實身份都不知道,更不知二鬼有何目的,所居何處,勝算實在難說。因此我以為,崆峒派不如隱忍一陣,保存力量,待查明妖魔的情報,聯合少林、丐幫、崆峒、峨眉、昆侖、神霞、隱仙、清微、青龍幫、鹽沙幫等諸多大派與妖人決戰,必能一戰製勝,盪盡妖魔。」

木靈子又是點頭,說道:「不錯!正該如此!」而龍靈子則冷哼一聲,默然不語。其中玄空之言道理並不如何深刻,以龍靈子這等人物自然早就明白。他隻是一口惡氣難以咽下,這才執意找妖人拚命。

龍靈子轉身一瞧,見門下弟子有不少人都低下頭,不敢與自己直視,可見他們也已動搖,隻有少數掌門青靈子的弟子,還仍在堅持。他見大勢已去,不甘心地嘆出一口氣,又道:「師兄,望你不要忘了掌門的大仇,莫要領我崆峒苟且偷生一輩子。」

木靈子怒目橫眉,嘿呀!叫喊一聲,言道:「在你眼中我木靈子就是如此貪生畏死之人?」說話間,木靈子眼中閃過一絲狠色。他抽出長劍一揮,將自己兩個手指斬落而下,言道:「我木靈子在此起誓,必將為掌門報仇作為終生之誌,與那二十四鬼不死不休!」轉頭麵相天空,大聲喊道:「掌門師弟,為兄此時尚不能為你報仇,現斬斷二指明誌,此生絕不與妖人低頭!」

眾人隻見木靈子左手鮮血淋漓,不禁都驚呼一聲。龍靈子喊道:「師兄,你這又是何必?唉!罷了!罷了!我龍靈子聽你的便是!」

幾位弟子連忙走上前去,為木靈子包紮傷口,這位老前輩竟是連眉頭不皺一下。玄空好生敬仰,心道:「想不到這位木靈子剛烈乃爾,看來崆峒三位前輩都是忠烈之人。」抱了抱拳,以表敬意。

崆峒派這場內亂由此而止。木靈子、龍靈子對著玄空連連道謝。二人忽想起,玄空可不是專門來給他們化解內亂的。木靈子便說道:「小友先前曾說有事相詢,請講!」

玄空開門見山,言道:「據說近日崆峒山有野人出沒,更殺傷不少人命,不知二位前輩了解多少?」

二人相視以目,隨即龍靈子開口道:「說來慚愧的很,此事我二人也有耳聞,隻不過自掌門師兄死後,崆峒派自顧不暇,旁的事也沒顧及的上。因此,我等對野人之事也了解不多。」

玄空與薄揚一齊皺眉,心說:「不好!這怕是白來了一趟。」玄空仍不死心,又問道:「那貴派弟子可有遇見過野人的?」

木靈子搖頭,龍靈子說道:「二位來錯了地,據說野人是在翠屏山出沒,此山位於馬鬃山之後。」

玄空一拍大腿,道:「唉!原是如此,都怪我在山下沒打聽清楚。」薄揚跟著問道:「二位前輩,聽說野人傷了不少道士,那又是哪一派的?」

木靈子想了想,言道:「或許是那翠屏山的三清觀。」龍靈子也道:「不錯!翠屏山隻有一所道觀,就是那裡。」

玄空拱手道:「晚輩還有要事在身,不敢久留,就此別過!」木靈子、龍靈子還禮道別。玄空轉身要走,薄揚則拉著他說道:「你先別急,再問一問。」轉身對二老道:「晚輩還有一問,事關重大,若有冒犯還請前輩恕罪。」木靈子道:「姑娘但說無妨!」薄揚道:「前輩能否露出,貴派掌門青靈子遺體上的傷口。」玄空又抱拳道:「多有冒犯,還望見諒!」

木靈子攢眉蹙額,有些為難。事關掌門遺體,乃是大忌,輕易不得透露外人。龍靈子心想:「這小姑娘怎麼說話如此唐突?」

玄空見狀說道:「晚輩在山下見過一具村民的屍體,像是被武林高手以狠猛招式所殺,可身上又有一些怪異的齒痕,…」

話沒說完,在場眾人都發出「哦」的一聲驚呼。隻聽龍靈子道:「竟有這樣的事?莫非那村民也被魃鬼所殺?」此言出口,玄空二人心中了然:「殺青靈子果然是那所謂的野人!而這野人極可能是魃鬼手下七大屍魁之一,這才讓崆峒派認定魃鬼是凶手。」

木靈子心知此事蹊蹺,也不再隱瞞,言道:「實不相瞞,我師弟青靈子身上有三處致命傷。第一處,被人以淩厲的拳法正中後月要,震碎了髒腑;第二處,為人抓花了麵目,五官俱毀;而第三處,頸間被咬爛了喉嚨,齒痕也十分奇怪。」

薄揚問道:「犬齒奇長,猶如野獸?」

木靈子大吃一驚,道:「正是如此!難道說殺我師弟的不是魃鬼,而是野人?還是說所謂野人就是魃鬼?」木靈子二人不知原委,大感困惑。

玄空解釋道:「二位有所不知,魃鬼手中有七具似人非人的屍魁,替他行凶作惡,我懷疑山間野人就是其一。此來也是為了查明此事。」

木靈子、龍靈子聞言,相視駭然。此消息甚是隱秘,隻有當初參與丐幫密會的幾大掌門才知道。本來崆峒派青靈子也在其列,隻是他尚未回山,便被截殺。木靈子、龍靈子陡然獲悉如此秘辛,不禁大為驚愕,實難想象這世上竟有屍魁這樣的東西。他二人震驚之餘,又商量起來,

玄空一想,既然已經弄清楚了,也該離開此地。他又一拱手,領著薄揚轉身而去。卻聽身後龍靈子喊道:「小友,且慢!」

玄空回過身來,見那龍靈子抱拳團團作揖,聽其言道:「小友直言相告,使我崆峒派上下不至於蒙在鼓裡,我等委實感激不盡。他微微一頓,續道:「血海深仇不共戴天,那野人既然尚在崆峒山,崆峒派也絕不能坐視不理,我與師兄商議須得詳察此事。不如小友與我等同行吧。」說到後來,言語十分之懇切。

玄空則想:「崆峒派雖是人多勢眾,可這些人的武藝算不得甚強,比我二人相差甚遠,帶在身邊多有不便,反而容易打草驚蛇。」便婉言相拒道:「在下還有些其他事,不便與眾位同行,還請前輩莫怪。」

木靈子道:「既如此,我二人也不強留小友。」幾人又做道別,玄空二人終於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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