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殷殷算計為哪般(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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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愣之後,心下便是恍然。

早在自家洞府外得見單廬勢態,他便此事不會簡單。

本來也隻是想著是否是單廬因昔年恩怨,有心算計。

眼下算是真個明白這家夥當時的態度來由了。

很顯然,正如陸鏡生所擔心的那般,有人學『陳同舊事』,盯上了他的赤霞法印。

而王則這個在陸鏡生將死之際,與陸鏡生有過靜室密談的人物,受到關注,也就十分正常了。

至於單廬此前態度,無非就是因為此事,覺得王則觸犯了祁正穀利益,可能要倒黴,所以才借機上門先瞧個熱鬧,出一出昔年怨氣。

隻是王則有些不明白的是,他與陸鏡生立下道契之時,分明有過類似『承接此托,不會道基以上的存在出手』之類的條款。而若是祁正穀早早盯上陸鏡生,以陸鏡生謹慎性子,不會不沒有準備,又怎麼會立下如此條款?

但王則通過『照心鑒』印記留在體內的力量,卻又確定陸鏡生並沒有違背契約。

這就怪了。

不過王則心中雖然有種種疑惑,但眼下卻不好糾結這些。

如今破除困境,才是要緊。

既然猜到了祁正穀目的,他的腦子也是極速運轉起來。

祁正穀顯然是不可能對陸鏡生動手的,隻會等著陸鏡生死後再取來赤霞法印。而王則與陸鏡生已經定下道契,陸鏡生死後,自己若是不能完成契約,便將魂滅於『照心鑒』神通之下。

所以他不能將自己與陸鏡生的定下的交易和盤托出。

但不說些什麼,他又得罪不起祁正穀。

至少人還在積雲山的這段時間,若是得罪了祁正穀,沒有赤霞觀弟子身份在身的他,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浮鼎宗有門規,不可同門相殘,但他王則,與祁正穀可不是同門。

此外,王則還不能簡單的說自己沒有答應陸鏡生的委托。

因為祁正穀顯然並不會真的信了他的話,不管他如何回答,沒有一定的原因,自己多半是要被禁在此地了。

而等到陸鏡生一死,赤霞法印落入祁正穀之手,左右他也還是逃不過一死。

若要死裡求活,非得是找個由頭,即要隱瞞自己和陸鏡生的交易,還要讓祁正穀放自己暫時自由才行。

「王則!公子問你話呢,還不老實答來!」

王則心思正轉,喝令之聲入耳,他抬眼看去,便見單廬那一對綠豆小眼正陰冷盯著自己。

他轉頭看向祁正穀,發現這位『仙師』神色毫無變化,似乎對自家奴仆的舉動並不在意。

淡漠目光隻在王則身上,等他作答。

這讓王則有些意外。

單廬區區一仙法未修的奴仆,也不知如何能得到祁正穀如此信重。

不過這也讓王則更為小心了。

他與單廬有怨,若是不給個讓祁正穀滿意的回答,又單廬從中作梗的情況下,隻怕他今日真離不開此地了。

好在這會兒功夫,他腦子裡已經有了幾分構想。

當下恭敬回道:「稟仙師,王某前日陸仙師尋我一敘,所談之事,卻與他身上赤霞法印有關。」

「哦?」

此話一出,祁正穀淡漠表情終於有了幾分變化,也不知是因為聽到了『赤霞法印』這四個字,還是驚訝於王則如此果斷的把陸鏡生賣了。

王則不等祁正穀多問,繼續道:「陸仙師自言將死,於是想托我在他死後,幫他把赤霞法印送下山去,由他指定私生血脈後人繼承,好上山入觀修行,延他仙路。」

祁正穀微微點頭,道:「你倒還算老實,陸鏡生私生血脈之事,知道的人不多,能說出這點,說明你還有幾分腦子,不像那些蠢物,還敢在我麵前扯謊。」

王則聽到這話,心下一驚。

祁正穀此言,蘊含的信息可是不少。

這句話中,基本上點明了在他之前,陸鏡生還對他人有過委托,根本不像他之前對自己所說的那樣,挑了許久,隻選了自己。

『這老道,當真滑頭!』

但這會兒也不是譴責陸鏡生的時候,道契已立。《子午凝炁訣》也確實讓他修成道基,不管如何,都不好違背契約了。

「如此說來,你與他是立下道契了?」祁正穀漫不經心問道。

王則心神一震,知道關鍵的時候來了。

他當然不能承認這事兒,若是祁正穀知道他與陸鏡生立了道契,便不可能再放他離開了。

畢竟違背道契則死,這種事情,身為赤霞觀入門弟子的祁正穀不可能不知道。

承認此事,就等於是告訴祁正穀自己和陸鏡生綁死了一處,哪裡還能脫身?

他強作淡定,搖了搖頭,道:「陸仙師確實以道契懇請,還許諾了一部築基道書作為委托報酬,但在下並未答應。」

這話一出,祁正穀尚未做出回應,那邊單廬卻一挺大肚,盯著王則冷笑道:「並未答應?怕是已經立下道契了吧?」

說著,單廬回身對著祁正穀拜道:「公子,王則此人,仆下曾與他打過交道。此人早年本是江湖遊俠,意外得旁門異術修行,後以護衛身份,隨同趙元入山修行,苦熬十二載,道心未滅,便是近段時日,都還在為了彌補修行異術所損根基而賺取銀貨,購置仙芝丸調養。」

「此人求道之心甚堅,若有築基道書在前,斷難忍得住誘惑。」

祁正穀聞言,眉眼一冷,目光審視王則。

王則隻覺身上一寒,仿佛有無形之力落在身上。

雖然知道元真之境的修士尚且沒有神識感應之能,背頸肌肉也是緊繃起來。

他之前就有心裡準備,眼下感覺局勢不妙,再沒有絲毫猶豫。直接調動了丹田新生不久,尚且微弱的先天元炁,流入肺腑,而後以肺腑之中白陽劍氣剿滅了去,廢掉了一身元炁功行。

此後,他心下一狠,更將肺部幾條經脈以劍氣磨損。

霎時間,他麵色驟然一白。

單廬見此,當即指著王則道:「公子且看,此人定是被仆下說中了心思,心中驚懼所致!」

王則強行忍者內傷站定,作苦笑道:「還請仙師明鑒,在下修煉旁門劍術多年,劍氣於肺腑之間日日磨洗,體內損傷已是積重難返,而今肺脈更是不堪,便有築基道書在前,也是修行不得。」

「這些年來購置仙芝丸,也不過是壓製傷勢罷了,若無靈丹妙藥救治。或是放棄一身劍氣修為,再用百十年之功補養,幾無築基可能。」

「此外這內傷反復發作,不時便折磨我髒腑經絡,多有誤事之時。」

「王則並非妄人,如此情況,如何還會與陸仙師做這等交易。」

此話落音,單廬怒道:「滿口胡言!」

「公子,此前我奉命去尋此人,此人尚且在洞府門前舞劍,分明氣息綿長,身康體健,根本不像是根基大損模樣,您切莫聽了此人誑言!」

王則長嘆道:「單兄,不過昔年小小舊怨罷了,王某在此賠罪就是,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言罷,王則對著祁正穀深深一拜道:「仙師若是不信,可探一探在下身體情況,若有半句虛言,任憑處置!」

「公子!」單廬雖然心月匈狹隘,但也頗有些小聰明,不然也不能混到祁正穀的門下。

他見王則如此,本能察覺幾分不對。

雖然不知道王則為何如此自信祁正穀能信他,但多年施展陰詭算計的他,卻知道不管如何,都不能遂了王則心意。

「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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