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進京趕考(2 / 2)
前院空無一人,不過後院裡卻傳來了一陣動靜。
許長安進入後院一看,原來後院裡已經有十來個書生聚集,有的坐在花架之下品茗,有的正在搖頭晃腦吟詩。
看樣子,都是慕名而來。
據鎮子裡的百姓說,那個幼娘長得花容月貌,是個大美人。
人美,又有錢,這樣的女子自然讓人心生向往。
關鍵五十兩銀子對於不少寒門學子來說,無疑是有著巨大吸引力的。
或許他們不貪財,但吃飯、穿衣、行路、書籍、筆墨紙硯哪樣不要錢?
過了一會,一個丫鬟走了出來,宣布道:「我家小姐讓各位公子各自題寫一首詩詞,需得是各位公子自己所作。
最後,我家小姐會從中挑選一位公子留下,其他未被選中的公子,我家小姐說了,也會贈送些許盤纏。」
隨後,又有另一個丫鬟取來紙筆,讓在場的書生題寫詩詞。
正當一眾書生苦思冥想之際,許長安卻已經一氣嗬成,寫下了一首《長相思》: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關那畔行,夜深千帳燈。
風一更,雪一更,聒碎鄉心夢不成,故園無此聲。」
其實,這並非他所作,不過這個世界沒有,那就是他寫的。
等到所有書生寫完之後,丫鬟一一收起送到裡屋。
過了大約盞茶工夫,丫鬟又走了出來,問道:「請問,誰是許長安許公子?」
許長安上前幾步,作了一揖:「正是在下。」
「恭喜許公子,小姐說,許公子留下,其他公子可一人領取二兩銀子的盤纏以作感謝。」
一聽此話,在場的書生紛紛搖頭嘆息。
沒選中有什麼辦法?
不過有一個書生卻不甘心,大聲道:「不知你家小姐是如何評斷詩詞的?可否將這位許公子的詩詞當眾念一念,也好讓大家開開眼界。」
丫鬟遲疑了一會,道:「各位公子稍等,我去問問小姐。」
過了一會,丫鬟走了出來,手中拿著許長安寫的那幅字。
「這位公子寫的是一首詞牌,詞牌名為長相思……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關那畔行……」
等她念完之後,一眾書生寂靜無聲。
過了一會,方才有人擊掌而嘆:「好詞,好詞,小生佩服!」
「許兄真是好文采。」
一眾書生心服口服。
待到一眾書生紛紛離開之後,一個丫鬟帶著許長安走進裡屋。
這時,許長安終於得見幼娘真容。
果然是個佳人。
「公子萬福!」
幼娘上前盈盈福了一禮。
「姑娘不必多禮。」
接著,幼娘引著許長安到桌邊坐下,桌上已經準備了一壺酒,還有幾道精美的酒菜。
「小女子先敬公子一杯。」
喝了幾杯,幼娘又走到琴邊,一邊撫琴,一邊吟唱著許長安剛才所寫的那首長相思: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關那畔行,夜深千帳燈。
風一更,雪一更,聒碎鄉心夢不成,故園無此聲……」
琴聲美,歌聲更美。
等一曲終了,許長安不由撫掌:「好,姑娘精通音律,嗓音甜美,讓人聽的如癡如醉。」
「公子見笑,不知小女子是否有幸聽公子彈奏一曲?」
「既然姑娘有請,那在下便獻醜了。」
於是,許長安坐到琴邊,一邊彈,一邊唱了一首前世的歌曲:人生如此。
「人生如此,
浮生如斯,
緣生緣死,
誰知,誰知?
情終情始,
情真情癡,
何許?何處?
情之至……」
這首歌雖是他前世的歌,但就算現在彈奏起來也不違和,有著濃濃的古風。
聽著聽著,幼娘不覺落淚。
許長安起身走了過去,說道:「姑娘是否有什麼傷心往事?」
幼娘長長嘆息了一聲。
這時,許長安突然說了一句:「其實,我早就看出姑娘的身份,你早已離世……」
早已離開,那就不是活人了,是女鬼。
幼娘卻沒有一點驚訝的樣子,淒楚地笑了笑:「其實公子一進院,小女子便知公子非普通人。」
「姑娘也非普通的女鬼,包括你那兩個丫鬟,大白天的都能出現,而且陰氣也遠不如普通女鬼那麼濃,可見你們也一直在修行。」
「公子好眼力。」
「在下有些好奇,姑娘為何要用這樣的方法,吸引那些趕考的書生前來?
如果說是為了吸對方的陽氣,大可不必如此大費周折。
而且,也不太可能修成如今的成果。」
幼娘的眼神變得有些飄移。
過了一會,終於講起了她的故事。
幼娘出身於大戶人家,自幼飽讀詩書,琴棋書畫也頗有造詣,乃遠近聞名的才女。
有一天,她與丫鬟一起上街買東西,在路過一個書畫攤時,見到一個書生正在現場作畫。
好奇之下便駐足看了看,發現書生作畫的功底相當深厚,字也寫的相當不錯。
一時心動,便挑了一幅畫。
書生現場在畫上題了一首詩,更是撥動了幼娘的芳心。
回去後,沒事便取出那幅字畫發呆。
丫鬟看在眼中,心知小姐怕是動了春心,便悄悄去打聽了一番,得知那書生名叫劉明,是個秀才。
其家境雖然貧寒,但卻才華出眾。
回家告訴了幼娘之後,幼娘又找借口去了書攤。
這次,為了多逗留些時間,故意讓劉明現場畫一幅畫。
其實,劉明認識幼娘,也早就心生仰慕。
一個未嫁,一個未娶,一個有情,一個有意,不覺間眼神交流,彼此有了默契。
之後,二人開始偷偷往來。
但紙包不住火,沒過多久,幼娘的父親知道了此事,不由大怒,將幼娘怒罵了一通,並關在家裡不讓出門。
畢竟,劉明家境貧寒,他可不願讓女兒受苦受窮。
但,關得了人,卻關不了心。
幼娘依然還是通過府裡的丫鬟,與劉明暗中通書信,寫詩互訴相思。
同時,幼娘還對父親說,此生非劉明不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