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鐵與血之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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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朦朧中,楚軍開始踹營。

最先對漢軍發動攻擊的,是桓楚帶領的八千江東子弟。

這些人的父輩,大多都是昔日跟隨著項燕,一同戰死的袍澤兄弟。

後來項梁在會稽郡站穩腳跟後,陸續將這些孤兒收入麾下,編入了名義上是水匪,但實際是項氏一族家臣的桓楚麾下。

多年縱橫洗掠官府的大盜生涯,讓他們不僅驍勇善戰,而且慣於在夜色和荒野間隱匿行蹤,對敵人發動突然襲擊。

這次項羽從齊地悄悄返回,一路之上作為先鋒的,就是這八千江東子弟。

他們一路之上摧城拔寨,卻沒有讓一絲消息,傳遞到彭城的漢軍之中。

而今天,趁著月黑風高,伸手不見五指之時,他們悄悄靠近了疏於防範的漢軍大營,用繩索拉倒柵欄。

然後放出信號,引導楚軍中的婁煩騎兵從缺口沖入。

而他們自己,則趁著漢軍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搶先一步沖入,開始四處放火,襲殺漢軍之中的將校。

…………

中軍營壘處,匆忙披上戰甲的柴武,突然聽到隆隆戰鼓之聲戛然而止。

他心頭一緊,趕忙帶領身邊的親兵向鼓手處狂奔而去。

夜色之中,驟然遭受敵人夜襲。

普通士兵在不知道敵人究竟有多少人,從哪裡而來的時候,是很容易產生慌亂,進而引發全體崩潰。

所以,中軍處的戰鼓之聲絕對不能停止。

在這種可視度極差,而且缺乏有效通訊手段的時候,隆隆的戰鼓之聲,不僅可以提升己方的勇氣,而且也是一種信標。

這裡,還在抵抗!

你們的將軍,並沒有拋棄你們!

因為有了鼓聲,失去建製的離散士兵,就可以聞聲而來,重新整理陣型,和敵人對抗。

這是夜色之中的戰法,而在白天的時候,中軍主將通常都會穿戴著極其艷麗的服飾,並且立在大旗之下。

戰旗不倒,則軍心不亂。

否則,即便是前方勢如破竹,但士兵回頭望去,發現自家主將不在,戰旗倒下,局勢就可能會瞬間反轉。

所以,斬將奪旗,從來都是相等的功勞,而且是一等一的功勞。

也因此,踹營的江東子弟,在聽到了漢軍中響起的戰鼓之後,迅速集結起一支精銳的力量,直撲戰鼓所在。

隻可惜他們沖過來的時候,柴武並不在中軍戰鼓之處,他在忙著收攏四散的漢軍,準備重新堵上被打開的缺口。

所以,他們隻是殺死了漢軍中的鼓手,以及用拆掉的帳篷,引燃了這幾麵直徑接近一丈的牛皮戰鼓。

既沒有斬將,也沒有奪旗。

但,這就夠了。

當中軍戰鼓戛然而止的時候,即便柴武立刻做出了反應,但在遭遇突襲之後,本就膽戰心驚的漢軍,士氣再次下降了一個台階。

就在這時候,喊殺聲在整個漢軍營壘的的四麵八方響了起來。

剎那間,烈火熊熊,驚慌失措的漢軍大營中,善於騎戰的婁煩騎兵沖了進來。

踹營破帳,根本不予漢軍反應的機會,屠殺就開始了。

婁煩騎兵們口中發出狼嚎一樣的怪叫聲,奔馳往復,從匆匆忙忙跑出帳篷,沒頭蒼蠅一般亂竄的漢軍士兵身邊經過,快馬如風,烏沉沉的鐵劍從對方頸間、頭頂飛過,帶起一蓬血雨,一具沉重的屍體便砰地一聲重重跌在草地上,再也沒有了聲息。

遠處的地平線上,微微泛起了一抹魚肚白,雖然此刻天地之間還是黑暗一片,但卻足以辨識敵我。

於是,婁煩騎兵放棄了沖擊漢軍營壘的任務,開始拿出他們自小就開始習練的一項技術。

騎射。

婁煩人和匈奴人一樣,都是遊牧為主,兒能騎羊,引弓射鳥鼠;少長則射狐兔,用為食;士力能彎弓,盡為甲騎。

此刻在飛馳的馬背上,他們僅用雙腿夾緊馬腹,張弓搭箭,連珠快箭之下,幾乎是箭無虛發,每一箭射出,都能命中身前十步之內,倉皇失措的漢軍士兵。

嗯,騎弓力弱,十幾二十步之內才能發揮最大的殺傷力。

漢軍營壘之中,遊騎散射的婁煩騎兵,宛如一頭頭從暮色蒼茫中飛馳而出的餓狼,他們雖是化整為零的四麵出擊,但卻並非是自由散漫的決定。

漸漸地,在到處都是傳出破空之聲的戰場上,完全被打蒙了的漢軍如同羊群一樣被婁煩騎兵聚攏了起了。

於是,楚軍中的甲騎開始沖鋒了。

這一次的沖鋒,打頭的依然是項羽。

微微亮起的天光之下,他身披赤紅色大氅,金盔金甲,胯下雄駿非凡的烏騅馬,宛如天神下凡。

噠噠噠,噠噠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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