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入v三合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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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三日月是朋友。」

「不過來嗎?」

回答他的,是不知從何處出現——氣質如清風明月、麵容端雅清麗的青年指向他的刀。

「哦呀,好久不見,」眼中帶著一輪彎月的青年將手搭在羽淵透肩上,指節分明,扣住了男孩的所有動作,他笑著叮囑,「小主殿可不能聽他的話。」

無視了對麵因他的動作而驟然陰沉的臉色,三日月接著道,「是朋友……但也不能過去哦。」

三日月的朋友……

他也是刀劍付喪神?

事態的變化發展實在太快,羽淵透還來不及因黑暗中現身的、處處透露著詭異的青年而產生警惕,三日月的出現則已讓他實實在在地驚喜起來。

「三日月!」羽淵透撲過去,連腦袋都埋在了對方的懷裡,他親昵地蹭蹭,「好久不見!」

「唉,」三日月宗近憐惜地扌莫了扌莫男孩的黑發,「小主殿都長高了。」

他比了比羽淵透的身高,又一下把男孩抱起來顛了顛,遺憾地感嘆。

「我是不是錯過太多了呢?」他嘆了口氣。

見青年被無形的牆擋住,他們竟然就這樣旁若無人地聊起了天。

「嗯……」羽淵透小聲地說著,「是的呀。」

他想起很久之前三日月對他說的話。

[有危險一定要喚醒我。]

而後他便長期陷入了沉睡,很少會出現。

三日月宗近大多時候,好似真的隻是陳列在家裡的一把寶刀、一件藏品,而不是他們交付了情感和信任的家人。

但在那[異常]來臨之際,在織田作之助和江戶川亂步他們都忘記了他的時候,被困在刀劍原本形態的付喪神卻好似也被[異常]遺忘了。

三日月還記得他。

[小主殿……別哭……我、]

原本淚眼朦朧、準備孤身前往擂缽街的羽淵透聽到了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有模糊、簡單的話語,通過契約傳遞至內心。

[帶……上、我。]

明明是這樣微弱的聲音,卻給了他難以言說的支撐和力量。

更神奇的是,在羽淵透接觸到刀鞘的一瞬間,刀劍化為了一縷流光飛入他的體內,之後便是腦海裡響起的、帶著淡淡撫慰的話。

[別怕,我在這裡。]

……

「三日月,」羽淵透用力環住他的月要,「謝謝你。」

「小主殿……」刀劍付喪神的話被對麵青年直接打斷了。

「餵!三日月!」他額頭青筋突突跳動,嗤笑道,「你就隨便找了個這麼小的小鬼當審神者?!」

他眼神輕蔑,金色的眼眸透著戾氣,緊盯著和自己一樣有著雙金燦瞳孔,隻不過卻是顯得溫軟、甜蜜的男孩。

「他的靈力都不足以支撐你顯形吧。」青年嘲諷道。

羽淵透聽到這話氣得心裡一堵,眼睛睜得圓溜,朝他瞪過去。

「怎麼,我說得不對?還是說你能讓他一直保持人類的形態?」他就這麼和個孩子爭論起來,嘴裡振振有詞。

「當然不對,不要逗弄小孩子呀。」三日月宗近略有些苦惱地「哈哈」笑了兩聲,「小主殿可是很厲害的。」

「而且,無法顯形的原因——你應該也很清楚。」

三日月宗近安撫地拍了拍羽淵透的後背,把他往後安置好,向前一步擋住青年的視線。

「那麼,」嬉鬧玩笑就此打住,金色流蘇隨他抬起刀尖的動作微微晃動。

紺色的付喪神眼底的月輝清冷,太刀的寒芒一閃而過,他道,「被困在一方黑暗之中,被這骯髒的濁氣汙染,這就是你滿足的嗎?」

「鶴丸殿。」

聽到這個有些熟悉的名字,羽淵透一愣。

在三日月之後,他和哥哥特意去了解了日本的刀劍史,鶴丸殿——鶴丸國永,作為刀匠五條的最佳之作,與三日月宗近同樣打造於平安時代。

但是……

他的視線在兩人之間徘徊。

對比起具有古典風雅、名作之氣的三日月宗近,鶴丸國永顯然更帶有刀劍於戰場拚殺時,始終揮之不去、縈繞著鮮血的凶戾與煞氣。

同樣是有著非人的外表,但如果說三日月是「神」,那麼鶴丸國永則趨向於刀劍的「精怪」。

羽淵透的神色不免有些疑惑。

好像、有哪裡不對。

「……真是好久沒聽到這個名字了。」青年——鶴丸國永,停頓兩秒,便露出個狂氣的笑,「他們現在,大多叫我妖怪、怪物、或者是——」

「刀劍溯行軍。」

手中太刀隨著他的話語被橫於身前。

他抬手——

揮刀!

刀光如展翅之鶴飛於藍天,生生撕開了這無盡黑夜!

「哢擦」、「哢擦」……

有一道接著一道的聲音響起。

橫在兩人之間的空氣牆應聲碎裂,仿佛是無形的玻璃被劈出難以補救的裂痕,從中心漸漸擴大,無法抑製地崩裂成一塊塊碎片,散落在他們中間。

「三日月,」他說這話時,意外的有開朗活潑的少年氣,那雙金瞳不自覺放大,倒映出往日同伴的臉,好似又有曾經無數次和同伴揮刀切磋的景象。

「就讓我見識見識現在的你,還有所謂[審神者]的實力!」

話音落下,兩把刀已經以快到看不清的速度撞在一起。

「鏘!」

刀光相撞間,有迸裂的火花飛濺,映在他們眼底,激起不小的火氣。

鶴丸國永已興奮起來。

明明剛剛還想的是手合場上的你來我往,可看那直直朝著頭顱、脖頸斬去的刀鋒,和仿佛要從眼睛溢出的殺意,又哪有那時的點到為止呢?

他的眼裡好像都染上了猩紅的顏色。

這是羽淵透無法參與的戰鬥,也是三日月宗近絕不希望他卷入的事情。

被護在安全地帶的男孩看著看著,好像明白了什麼。

被汙染的刀劍付喪神……

——

另一邊。

最初行動之時。

若說羽淵透和大家長那邊的氣氛溫馨得像出門郊遊,那麼中原中也和江戶川亂步可沒那麼愉快。

赭發少年走在前頭,偵探嘴裡含著顆糖,難得沉默地跟在他身後。

中原中也忍了又忍,最終還是回頭問,「分成兩批有什麼用?」

「沒什麼用。」江戶川亂步眯著眼睛,托著下巴思忖,無視了對方的「哈???」的疑問,含糊道,「隻是為了驗證一個猜想。」

中原中也忍不住出言道,「你也有不確定的事情?」

「當然,」大偵探若無其事、見怪不怪地瞟他一眼,眼神似乎在說「這是什麼蠢問題」,他道。

「偵探的推理可是要跟著線索來的。」

「線索太少,又能推出什麼呢?」說到這,他又驕傲地接道,「當然,那都是別人,我可不一樣!我可以看出其他人看不見的東西。」

「至於我看不透的——別人更不可能看出來了!」

「行。」中原中也敷衍。

「那你推出……」話說到一半,他背後一寒,一股難以言喻、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覺襲上心頭。

危險!!!

中原中也一把抓住江戶川亂步,藍瞳一厲,猛地往上一躍——

可惜,一條如蛇般細長的東西勾住他的腳腕,隻是瞬息間,兩人便被拖進了地上的黑影裡。

……

被硬生生拖進黑影裡的感覺可不好受。

雖說他們追捕黑影不知多少,但真切接觸、甚至是被直接「吞」下去的時候也不過就這一次。

太暗了。

中原中也皺眉。

暗到壓根看不清眼前的手指,無論是周圍、前方、地麵……什麼也看不見。

他碾了碾腳底。

微微濕潤又帶有粘性,還有滾動的細小石粒,這像是泥土的感覺……

耳邊聽得到清風拂過的聲音,還有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聲、重疊的腳步聲。

「江戶川!」中原中也到處扌莫索,「是你嗎?」

「笨蛋。」背後突然拍過來的一隻手讓他差點沒驚得跳起來。

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我在這裡!」

還不等他說什麼,江戶川亂步的一堆問題就劈頭蓋臉朝他丟了過來。

「你的感知和警惕下降了,異能力呢?變弱了沒有?有虛弱的感覺嗎?」他語速極快、嘴巴不停,「還有你,作之助!現在感覺怎麼樣?」

織田……?

中原中也心裡緩緩反應過來。

「透呢?!」

「在另一邊!」反而是江戶川亂步回答了他。

「應該是的,」織田作之助來到兩人身邊,對於黑暗他遠遠比其他人了解,也最先適應,幾乎是睜開眼睛的第一時間他就發現了不對。

那個孩子,他的家人……去哪了?

織田作之助此時尤為冷靜,他語言簡練地回答偵探少年的問題,「所有的都被削弱了。」

黑暗掩蓋了一切行蹤,自然也無人看見他攥得緊緊的手,以及掌心被指尖破開的傷口。

江戶川亂步出奇憤怒。

快一點!再快一點!

他早已戴上了那副黑框眼鏡。

異能力——[超推理]!

這個世界在江戶川亂步的眼中再清晰不過。

所有蛛絲馬跡、常人無法發覺的細節,都是指向唯一結局的線索。

地麵的感覺,不同的聲音……一切一切都通向那一個地方。

「這邊!」

顧及不到的障礙和絆腳石時常會攔住他們的步伐,但這隻是最無關緊要的阻礙。

真正的敵人,在一聲雷鳴之中出現。

「轟!」

轉瞬將整個世界都照亮的閃電也讓他們終於有機會看清周邊環境。

麵積相當大、卻淒涼破敗的庭院,乾涸壞死的土壤,枯萎凋零的樹木……

一副荒無人煙、早已廢棄的景象。

但若隻有這些,當然不會讓三人如此警惕。

他們警惕的——是成群成片、無窮無盡,仿佛一直曼延到山那邊,到看不見的地方去的怪物。

周身纏繞著黑焰,由骨架組成的人形妖物一個接一個、一群接一群,數不清看不盡的怪物們出現在了他們視線中。

「刀劍溯行軍。」織田作之助沉聲道。

這些怪物黑洞洞的窟窿眼什麼東西也看不出來,但很肯定它們不具備「人」的心智。

它們的東西更接近於身體的本能反應,在看到出現的人時,便揮舞著手中或長或短的刀劍,嘶吼著不成形的語調,瘋狂地朝他們沖來。

如海的浪潮般洶湧澎湃,兜頭潑下,能淹沒每一個試圖掙紮求生的人。

「這東西很難纏,我們殺不死。」已經和這怪物打過交道的織田作之助解釋,「先走!」

「好!」

三人艱難前進著,中心的江戶川亂步推理出地點,其他二人一左一右抵擋住襲來的刀劍溯行軍。

不行。

中原中也想。

這鬼東西太多……我們的動作太慢,被拖住了。

他突然止住腳步。

「你們先走,我馬上到!」中原中也留下這句話,其他二人深深看他一眼,並不多說,隻是更快向前沖去。

他扭了扭手腕,活動關節,閉眼潛心感受下來。

的確被削弱了,異能大概隻能動用原本的十分之一。

不過,那也足夠了!

「餵——!」

手上纏繞一圈不祥的紅光,中原中也大聲喊著,吸引了不少刀劍溯行軍的視線。

沒有猶豫的時間,赭發少年如彈射的炮彈、又如最可怖的天災,沖進了敵人的聚集處!

他發現了怪物們不斷愈合、重新連接的骨頭。

無所謂。

既然殺不死……那就全部打碎!

……

「作之助、找到了嗎?!」江戶川亂步的語氣激烈,他呼吸急促、咳嗽著喘了兩口,連續的奔跑讓久未鍛煉的大偵探差點暈過去。

如果不是織田作之助當機立斷把他當個沙包一樣扛起來跑,他現在已經是那些怪物的劍下亡魂了。

「找到了。」織田作之助從屋裡拿出了個圓球。

圓球灰撲撲的,依稀能看出一點原本的光澤,是隱隱透著晶瑩閃爍的白光。

江戶川亂步伸手接過,盯著仔細看了兩眼,隨意擦了擦,便開窗朝外麵喊到,「中原,搞定了,快來!」

他把握著中原中也從窗戶飛上來的時機,就這麼手一鬆——

讓那圓球直接落在地上。

「啪嚓!」

圓球在地上霎時裂成兩半,從中發出的白光刺眼到他們根本睜不開眼睛。

一股奇妙的吸力讓他們無法動彈,意識的模糊就在那剎那間。

他們不約而同地想著。

等著我!

——

突如其來的地震打斷了兩位刀劍付喪神的動作。

在感覺到地麵震動凹陷的前一秒,三日月宗近忽視了刺向後背足以致命的劍,回身幾步將羽淵透抱了起來。

幸運的是,刀尖在最後也因震動偏移,隻是劃破他的袖子,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

但黑暗中好像出現了一縷縷黑氣,像是什麼低劣得令人作嘔的爬蟲或毒蛇這一類、生物似的,攀附在傷口周圍,想順著此處爬進三日月宗近的體內。

這是什麼?

被抱在懷裡,頭靠在三日月肩上的羽淵透嚴肅著小臉,仔細觀察,突然伸手虛虛一蓋,將傷口、黑氣全部掩在手下。

「小主殿,」他蹙眉,不贊同地說道,「不要碰這種東西。」

「好。」羽淵透乖乖點頭,手卻動也不動,仍舊放在他的傷口上。

男孩細心感受了一會。

這種氣息……可以解決。

他直接發動咒術,體內的咒力通過皮膚接觸處傳遞,讓三日月宗近所有的外傷愈合、體力恢復。

紺色的付喪神甚至覺得體內的靈力過於充盈了些。

「三日月,現在是什麼感覺?」羽淵透眼睛亮晶晶的,期待又緊張地看著他。

「還不錯。」三日月宗近笑眯眯回答,下一秒就伸出手指,給了他個腦瓜崩,「但也要聽老爺爺的話呀,小主殿。」

「嗚!」羽淵透心虛地捂著腦門。

「我的審神者,」姿態風雅,仿佛剛剛什麼都沒發生的付喪神看向對麵,隻由黑與紅組成的青年已經沉默了許久,「如何?」

「是個非常溫柔又非常強大的孩子哦,小看他可不行。」

哎呀……

羽淵透將臉埋進青年懷裡,但泛上薄紅的耳垂已表露了內心的羞澀。

害羞了,小主殿。

三日月宗近眼裡笑意更深。

「鶴丸殿,」他還留有餘力,「你的刀不穩。」

「你的注意——現在又在何處呢?」

鶴丸國永冷哼一聲,他似有所感地抬頭一望,在羽淵透兩人眼中仍是一片黑暗的位置,他眼中卻有了不同的景象。

頭頂被打開一個小小的洞口,隨即越擴越大,形成了如蛛網般龜裂的痕跡。

結界……被打破了?

這可真是……他原以為準備的那些溯行軍就可以攔住那些人了。

腦袋上出現的微弱光線也引起了羽淵透和三日月宗近的注意。

天空掉下三個人。

「哥哥!中也!」

還有……

「亂步!」

羽淵透驚喜地跳下付喪神的懷抱。

三日月宗近在原地略有些失落的動了動手指。

「哎喲、好痛!」不像另外兩人能動作瀟灑地落地,江戶川亂步堪稱狼狽地摔在地上。

但他很快拍拍帽子拍拍衣服爬起來,環視四周,又高高興興和羽淵透打招呼。

視線掠過三日月宗近時,對方微不可查地點點頭,偵探便心領神會。

「你們打破了我的結界?」鶴丸國永看起來竟有些著急,「你知不知道……」

偵探少年的動作讓他的話戛然而止。

他掏出了之前那個圓球,圓球居然恢復如初,「結界——你是指這個?」

「那讓我猜一猜,」江戶川亂步道,「這就是你拿來攔住刀劍溯行軍的東西吧。」

「接著!」他隨手把球朝羽淵透拋去。

「好——」男孩伸手一夠,把球乖乖抱在懷裡,又有些戒備地悄悄盯著那黑色的鶴。

這可是亂步讓我保管的……?

他明白了。

江戶川亂步打了個響指。

「透,看好,接下來——就是名偵探的推理了!」

「你!」他指向鶴丸國永,「對就是你!」

「你沒發現自己對那些怪物的掌控越來越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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