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齟齬(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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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楚佩嘴角的笑一滯,旋即鳳眸圓瞪,鼻翼翕動,臉頰因著薄怒而飛上兩團紅霞,「正所謂騎虎難下,鄭家若退了,再無立身保全之法。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皇帝多年蟄伏,豈會輕縱鄭家?」

太後見楚佩勃然不悅,徐徐地低闔了眼,無可奈何地靜默不語。

「昔日咱們互盟時,約定鄭家壓製眾臣,做盡張揚之事,薑家為後盾,保駕護航,故行事低調。雙劍合璧,恩威並施。旁人提起鄭薑二家時,薑家可曾沾了半分罵名?台麵上的事都是鄭家來做,薑家不沾一點血。你自然知道鄭家的下場,卻還是勸本宮抽身,實在無情。」

楚佩像是將多年的委屈如連珠炮似的從嘴裡吐出來,搭在桌上的手指微微顫動。她話說得很急,月匈腔劇烈地起伏著,月要間的玉墜擺動著,上頭的珠穗敲在木榻邊篤篤作響。

太後與楚佩相識多年,也是第一次見這位教養極好的公主殿下這般失態,心裡也替楚佩難受。她提起紫砂壺為楚佩的杯盞中續上水,語氣軟了幾分:「是哀家疏忽了,殿下莫怪,此事還是從長計議罷。」

楚佩不耐地蹙眉,她與太後自閨中時就有來往,兩個人相持多年,如今太後口口聲聲喚她「殿下」,兩個人像是隔著萬水千山似的遠。

多年姐妹,如今卻成了這樣。她心中泛起一陣酸楚,麵上卻隱忍著,不耐地硬聲道:「別這樣叫我。」

太後耳一動,楚佩的話如三月的風吹開她心中的陰霾,雖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個「我」字,其中所含的情誼,她是明了的。

「你難得來一回,跟哀家去暢音閣聽戲罷。世事多變,何況咱們憂心之事,未嘗沒有解決之法。」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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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春宮隻有溫常在與恬貴人兩位小主,溫常在資歷雖比恬貴人老些,可宮裡從來都是不論年紀,僅看位分高低的。

既是主位,在其所管轄的宮殿之內,當屬第一人,猶如民間的當家主母,這宮裡的其他人,不論是主是奴,都要看主位的臉色過日子。

在溫常在還是答應時,曾經就遇見一位夜叉似的主位,克扣分例,動輒打罵,溫答應每日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直到熬到主位沒了,日子才堪堪好過一些。

恬貴人雖是脾氣火爆的蒙古公主,對溫常在倒是淡淡的,從不無事生非地去尋溫常在的錯處。兩個人同在一處屋簷下,也算平和。

這日溫常在與綰妍相邀去瓊芳台喝茶,正要出門時,隻見恬貴人搭著侍女的手從廊下的柱子後頭閃出來。

「溫常在這是又要往昭妃的翊坤宮中去麼?」

溫常在止住了腳步回眸看她,隻見恬貴人的步子不急不慢,拾級而下之時也很是從容。

恬貴人是入宮沒多久的蒙古人,穿著花盆底的鞋子走路便可以這般穩當,是有些年頭的功夫,可見費了不少心思。

「貴人安好。」溫常在妥帖地行禮,小臉上掛著淡淡的笑。這位蒙古公主素不與她來往,不知為何今日這般有興致,倒像是專門等在這兒與她「邂逅」似的。

「我聽聞昭妃為皇上做了一枚平安符,不知溫常在能否幫我問一問,平安符該如何做?」恬貴人如一朵嬌艷欲滴的玫瑰,欣然一笑之時甚是粲然。

「貴人也想與娘娘做一樣的平安符,送給皇上麼?」溫常在一怔,恬貴人這般邀寵,隻怕是不成,甚至還會惹天子之怒,平白有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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