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陽妃之死(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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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頭的四王府笑語聲晏晏,他們三人在月下談天論地,把酒言歡,喝得盡興之時傅雲期還唱起了戲曲來。

最終,也不知這場酒宴是何時散了,又是如何散的,隻是楚妙爾睜醒來時已在榻上,正倚在傅雲期的懷中。

此時天還微微亮,燭火卻已經燃盡。楚妙爾所有的睡意都醒了,安靜地聽著外麵的雨匯成珠,從屋簷角落下的滴答聲。

「一樽酌罷玻璃酒,高枕窗邊聽雨眠。」她喃喃念著,雙眼一眨不眨地望著某處,看上去十分專注,可仔細看去,雙眼卻並未聚神,儼然是在放空。

方才做夢又夢見了楚妙爾,距上次相見已經半年之久。從前她總是愁眉淚眼的,這次她竟然笑了,並且站許久什麼也沒說就毅然決然地轉身走了,任憑自己如何呼喚都不曾回頭。

這是在與她告別嗎?

出神許久,她才覺得的眼睛開始酸澀,下意識地伸手揉了揉。傅雲期眉宇舒展,睡得很沉,並未被驚醒。

楚妙爾的心頭思緒萬千,閉上眼後也再睡不著,乾脆從傅雲期的懷裡慢慢抽了出來。

窗外的風雨未停,她小心翼翼地下了床,隨手取了件厚披風包裹住自己,上前將窗戶悄悄打開一絲縫隙後,坐在窗前撐著腦袋發呆。

一層秋雨一層涼,屋外的所有景色都籠罩在蒙蒙煙雨中,雨勢很小,隻是伴隨著風多少增加了一些涼意。她卻隻是攏了攏披風,順便伸手掠了一下被風雨吹得紛亂的發絲。

天色略微有些陰沉,所以也辨別不出到底天亮沒亮。

「妙妙?」傅雲期沙啞的富有磁性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楚妙爾應聲回頭,卻沒有起身。

「怎麼起這麼早?昨夜喝了酒,應該多睡會才是,」傅雲期說著也掀被準備起身,見她坐在風口處,臉色忽然就沉了,「怎麼又坐著吹風?這秋雨不比春雨,總這樣吹定是會受寒的。」

不容置辯地將窗戶關上,還抬手試了試她額間的溫度,當即臉色更沉了:「這麼涼,你是吹了多久?」

也不知道為什麼她這麼喜歡吹風,明明自己身子也不算好,卻總喜歡在風口處坐著發呆,改日叫下人來將這窗戶封了算了,傅雲期暗暗想著。

楚妙爾見他真的不悅,微微抬頭望著他笑著說道:「我剛剛思緒有些亂,風吹了反而清醒些。」

雨天最適合放空,從前在東陵時也是,一到陰雨天,她便喜歡靠在床邊,聽著雨聲,看著雨滴,聞著濕草氣。

「奴婢伺候王妃更衣」傅雲期還未來得及說話,白桃的聲音就從門外傳來。

楚妙爾站起身來,整理了下衣裙淡淡吩咐道:「進來吧。」

「奴婢見過王爺。」白桃朝著傅雲期行禮後,端著水從外麵走進了屋裡,笑著說道,「王妃從前在賀府就喜歡倚在窗邊吹風,任誰勸都沒用,隻要是下雨,窗戶必定是開著的。」

白桃是故意說給傅雲期聽的,所以並無遮攔,她打濕了帕子回頭見傅雲期仍在原地,不由得笑道:「王爺可在外頭等等,奴婢才好為王妃更衣。」

雖說早已有了肌膚之親,彼此也早已坦誠相待,不過青天白日總歸會有些沒有禮數。

「你們先梳洗,我去書房。」傅雲期點點頭,向門外走去。

他起床時隨手披了件長袍,沒有玉帶束著月要,隻是隨意係了個結,看上去十分慵懶隨意。楚妙爾靜靜地看著他轉身離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王妃,您睡一覺可感覺好些了?」白桃輕聲說道,「昨夜您可嚇壞奴婢了。」

原本在沉思的楚妙爾微微一愣,抬眼看向她,心中略感不妙。

「我可是失態了?」楚妙爾不確定地問道,對於昨夜後來發生的事情,她是片刻都不記得了。

若是隻有傅雲期和她二人還好,可畢竟還有個傅喆胤,好歹也是長輩,而且初次相約喝酒便鬧出笑話來,她以後可怎麼見人?想到此,楚妙爾的臉霎時間就紅了。

白桃見她難得麵露窘色,偷偷捂嘴輕笑。

「奴婢和您開玩笑的,」她手指輕柔地為她挽著發髻,「昨夜忽然下雨,奴婢怕您淋雨就拿著油傘匆匆趕來,卻看見您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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