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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她」自然不是那位周大少爺。
但到底是哪個「她」,鬱折枝也並未真正提起那個名字。
徐凝霜理所當然地認為是鬱折枝的「新婚妻子」。
然而鬱折枝難得一見的強勢與警告叫她不由心生懼意,更多的話莫名就再也說不出口了。
最終她也隻能安慰自己,隻要鬱折枝不是覬覦著周家的財產,死抓著周君曜不放,她就已經贏了。
徐凝霜訕訕地轉身,站了沒一會兒,便早早告辭離開。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沒人知道她到底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宴會上。
她甚至沒有跟宴會的主辦人打過一聲招呼。
好脾氣如趙欣言,見狀也有幾分不滿,低聲抱怨兩句:「周叔叔看著挺好的人,怎麼養出來的孩子這麼沒禮貌……」
何止是沒禮貌。
鬱折枝在心底腹誹著,周老爺子做生意的頭腦一流,但說起教育孩子的成效,那簡直就是失敗透頂。
不論是親生的還是領養的,腦回路一個比一個奇葩。
每回看看與周家的合作項目,再看看時不時糾纏到麵前的周家姐弟倆,鬱折枝隻能安慰自己不與病人計較。
真計較起來,她有的是出氣的辦法,但卻都不是能給她帶來最多利益的方式。
反倒是如今百般「忍耐」,周老爺子對她心有愧疚,談合作時還會主動讓利幾分。
而周家,大約也隻在老爺子活著的這些年裡還能有最後一段時間的輝煌了。
鬱折枝漠不關心地想著,酒杯裡的酒下去大半,掃視周遭一圈,估扌莫著到了可以告辭離開的時候了。
隔天一早還有會要開。
跟熟識的人打過一圈招呼,鬱折枝最後跟趙二小姐約了周五的一場飯局,便準備離開。
趙二小姐一路將她送到門口。
先前她隱約聽見鬱折枝與徐大小姐的爭論,這時候半是好奇半是示好地提起她的新婚妻子。
「有空的話一起帶來吃個飯,提前認識一下,日後再見了我也好知道打招呼。」
「下次吧。」鬱折枝委婉地推拒,「她最近要考試,沒時間來。」
「鬱姐的愛人還是學生嗎?」趙欣言吃了一驚。
「大學生。」
大幾來著的?大二還是大三?
鬱折枝思索了一陣沒能確定,索性避開這個話題,「這時候我可不敢打擾她,以後有機會再說。」
趙二小姐看見她臉上掛著的笑,語氣親昵自然,也露出幾分艷羨的神情:「鬱姐和愛人的關係很好呢。」
鬱折枝笑笑,偏過頭附和幾句。
走出酒店,看見趙二小姐又轉身回去的背影,鬱折枝駐足片刻,隨即上了來接她的車。
一上車,鬱折枝臉上的笑容便斂去幾分,隨手卸下手上的戒指扔到一邊。
戒指順著旁邊的座椅彈了兩下,滾進座位下麵。
鬱折枝很少在手上戴飾品,戒指卡在手指上的感覺對她來說也算不上多舒服。
但這種泄憤似的行為隻持續了半分鍾不到的時間。
結婚的消息已經透露出去,日後再出去與人見麵,也少不得這個意義鮮明的道具。
鬱折枝瞪了前麵的座椅片刻,還是俯身去重新撿起了戒指。
坐回到位置上的時候,鬱折枝注意到旁邊的袋子裡裝著黑色小盒子。
回憶了片刻,她回想起來是裝戒指的盒子。
婚戒要買自然就是一對,鬱折枝拿了其中一個作為裝飾,剩下那個她隨手丟到了後座上。
鬱折枝的視線在小盒子上停駐了片刻。
隔天一早。
李助理放下開會要用到的紙質資料,剛剛轉身出門,迎麵撞上鬱折枝。
「辛苦了。」鬱折枝朝她微微頷首,在她離開之前又叫住她,「等下幫我寄個東西。」
李助理點點頭應下,問:「寄給誰?」
鬱折枝指了指辦公室的方向,說道:「在我辦公桌上,包好了,直接寄給花落月。」
會議一會兒就要開始,開完會還有一係列的事務,她沒什麼空餘的時間去處理。
更重要的是,寄東西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也不值得浪費她寶貴的時間。
李助理沒有多想,推開門的時候看見桌上包好的小紙盒,隻當鬱折枝是一時心血來潮,畢竟花落月一個什麼都沒有的窮學生,哪兒哪兒都是缺東少西,鬱折枝看不過去隨手寄過去一件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處理好手上的事之後,她打電話約來了公司附近的快遞公司,填上花落月的地址寄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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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市。
從學校裡出來之後,天色已經很晚了,蔡心悅不放心花落月一個人回去,堅持要送她。
畢竟也是她拉著花落月留下來練習,不知不覺耗到這麼晚,一個女孩子獨自走在外麵並不安全,她覺得自己有護送的責任。
「你就不用擔心我了,一會兒我哥會開車來接我的,他正好來這附近出差。」蔡心悅一直將花落月送到小區門口。
她隨身還帶了幾個包裹,隔天就是周六,她原本就打算和哥哥一起回家一趟。
花落月將懷裡的東西暫且放到地上:「那我陪你一起等一會兒。」
兩人站在小區門口的路燈下麵,夜晚的冷風迎麵吹過來,不由地都是一哆嗦。
白天是難得的大晴天,艷陽高照,溫度有所回升,不少人都脫了外套。
但太陽一下山,氣溫陡然間又降下來,還起了風。
兩人在學校的音樂活動室裡逗留許久,出來的時候也沒想到再加一件衣服。
好在蔡家大哥說他五分鍾內就能到了。
蔡心悅聽見手機叮叮咚咚的提示音,除了叫她別著急,跟著又問她有沒有加衣服,叫她找個避風的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