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瘋子(1 / 2)
最後走的時候。
席楚看著依舊像是在出神的慕晚。
溫和微沉的嗓音才響起,「隻要你肯稍微順著他一點,你都可以不用承受一絲一毫的疼痛。」
而席楚的話音落下之後。
從他來就一直安靜到極致的慕晚,這才稍稍有了點反應。
「隻要我肯順著他?」
說出這幾個字的時候,慕晚的話音裡就止不住的笑意。
很縹緲。
但在席楚聽來,是覺得有一點點諷刺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
慕晚沒有看他,眼神依舊落在了樓下的草坪上。
「要怎麼才算是,順著他呢?」
慕晚嗓音清清淡淡,幾乎沒有任何的波瀾起伏。
「現在不是他想怎麼樣,就能怎麼了嗎?」
她甚至是連說一個「不」字的資格,都沒有。
席楚雖然不知道具體慕晚和霍司衍之間,發生了什麼。
但聽顧厲城提了一兩句,按照以往他們之間的那種氛圍,更是知道霍司衍對慕晚是一種怎樣的態度,大概也是能夠猜到什麼的。
「慕晚。」
席楚抬眼看她,「司衍不會無緣無故的就生氣,更不會無故傷你。」
霍司衍能夠動慕晚,必定是霍司衍怒到極致,失去了理智。
不然。
他把慕晚捧在手心,還嫌不夠。
席楚雖然很少看見他們相處。
但從霍司衍的隻言片語之間,幾乎是可以篤定的,必定是慕晚做了什麼。
而聽見席楚雖然沒有明說,但也有意無意的暗示是自己惹到了霍司衍之後。
慕晚本來就沒有一絲血色的臉蛋上麵,情緒更是淡到了極致。
「那你就當是我惹怒了他,那現在呢,要我去親自跟他道歉嗎?」
慕晚的嗓音,很輕很輕。
仿佛被外麵的微風一吹,就能夠被完完全全的吹散。
席楚,「……」
原本他今天來的目的,就是想讓慕晚去看看霍司衍。
但是。
經過慕晚現在這樣一說。
他好像又不知道要說什麼。
再讓慕晚去看霍司衍的話,是絕對不能說出口的。
不然。
就真印了慕晚說的這句,是讓她去跟霍司衍道歉的。
按照他們兩人之間的現在這種狀態,如果慕晚去做了,到時候受罪的還是霍司衍。
慕晚如果不開心,霍司衍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你好好休息。」
最後。
席楚落下這樣的一句話之後,便離開了。
離開的時候。
席楚還順便吩咐了別墅的傭人。
好好的照顧慕晚。
不能讓她再有一分一毫的損傷。
……
席楚走後。
慕晚才感覺到,身邊的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安靜的看著樓下草坪。
慕晚突然疑惑。
如果從三樓的高度,跳下去,會怎麼樣呢?
死嗎?
……
原本聽席楚說,霍司衍被送往了醫院。
慕晚想。
再怎麼樣,他都得再過幾天才能回來。
當然。
這是在霍司衍還願意回來的前提下。
因為慕晚沒法下樓,所以這幾天慕晚吃飯,都是傭人給她端到臥室的。
慕晚稍稍能夠走動的時候,每天就習慣了在落地窗前坐一會兒。
傭人見慕晚喜歡。
這一天。
也就隨了慕晚的心意,搭了一張小桌子,在落地窗前。
因為慕晚身上的傷。
所以這幾天,傭人給她準備的,都是比較清淡的小菜。
主食全部都是清粥。
隻不過,是別墅的廚師變著花樣來的。
剛把所有的菜,擺放在小桌子上時。
傭人一轉身,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臥室門口的男人時,瞬間整個人都忐忑了起來,「先……先生……」
是許久不見的霍司衍。
一身黑色的長風衣,身體依舊頎長挺拔,俊美無比的臉龐上也是異常的平靜。
隻是相比於之前。
更加的清俊了一些而已。
「先出去。」
靜了幾秒後。
霍司衍才淡淡的出聲。
「好……好的……」
傭人忙不跌的應道。
從看見霍司衍站在臥室門口的那瞬間,即便是無聲無息的,傭人也感受到了一股令人窒息的氣場。
霍司衍一開口說離開,傭人當然是求之不得。
……
等傭人快速的離開之後。
霍司衍又在門口站了好幾秒,才朝慕晚走去。
因為慕晚是坐著的。
所以走過去的時候,霍司衍就自然而然的在她身旁蹲了下來。
「晚晚。」
低沉熟悉的聲音,在慕晚的耳旁響起。
霍司衍的視線,剛好是可以跟慕晚平視的。
他看著慕晚,算是稍稍的恢復了一點紅潤的臉蛋。
慕晚沒有看他。
隻是兀自拿起放在粥碗裡的勺子,散了散粥的溫度,準備舀起來吃。
而霍司衍也隻是在叫過她那一聲後。
便不再言語。
好像慕晚不願意再搭理他,他也就不再說話。
但他一直看著慕晚,幾乎是一瞬不瞬的。
即便是慕晚刻意的想要忽視,但在隻有兩個人的房間內,慕晚想怎樣忽視,都忽視不了。
吃了沒幾口後。
慕晚就放在了勺子。
霍司衍的視線一直都在她的身上,自然清楚慕晚吃得很少。
好看的劍眉微擰,「不合胃口?」
說完之後,還不等慕晚回答。
霍司衍就掃了一眼桌上的菜。
傭人是按照他的吩咐做的,按理說不會是不合慕晚的胃口。
除了太過於清淡一點。
其他都是以前慕晚喜歡吃的。
而這個時候。
從霍司衍進來之後,慕晚才算是正式的看了他一眼。
隻不過。
慕晚一出口,就讓霍司衍瞬間變了臉色。
「你把他怎麼樣了?」
把他怎麼樣了?
慕晚口裡的他,霍司衍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指的是風白。原本霍司衍的臉色,是要冷下來的。
但是。
他看著慕晚現在虛弱的樣子。
還是生生的克製住了自己臉上的表情,和周身凜冽寒厲的氣息。
他不想,再嚇到她。
「晚晚。」
霍司衍的嗓音低沉溫和,低到給人一種寵溺的錯覺。
但或許。
霍司衍一直都是願意寵著她的,「你喜歡吃什麼,我去做?」
「是不是不喜歡吃這些清淡的,再過兩天好不好,等過兩天,你身上……身上的傷徹底好了之後。」
「你想吃什麼,我都做給你,可以嗎……」
「霍司衍。」慕晚看著他的眼睛,打斷了他,「我問,你把風白怎麼樣了?」
不止是未說話的話,包括霍司衍臉上刻意溫和的神情,也在那瞬間,似乎是凝住了一般。
微頓了頓。
「晚晚不喜歡紅豆粥了嗎,那……那皮蛋廋肉粥呢,這個不至於太清淡,你應該會喜歡的。」
霍司衍臉上的神情凝住一瞬後,又恢復了正常。
但說出的每個字,都像是從喉骨深處,一字一字溢出來的,異常的艱澀。
隻是。
慕晚好像並沒有聽見,他說的是什麼。
「我想見他。」
幾乎是慕晚的話音一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