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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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官的話猶在耳邊,嘶啞、麻木,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當時大家都為舉止詭異的考官和衙役所震懾,匆忙挑了位置,現在想來,為什麼要他們自己選房間?莫不是不同的號房中有什麼玄機?

他舉起燭台,上上下下搜索起來。

四周早就翻看過,再檢查也查不出什麼。血腥哄臭味不斷從地麵升騰而起,那是方才考官經過拖動屍體滲出的血跡,已經完全覆蓋住了所有號房底部的地板,原本顏色陳舊的木質地麵更是染上一層深紅,又因位置狹小,難以轉身,難以搜尋。

薑遺光將長條凳立起放在一邊,有了個能蹲下去的位置後,細細地一寸寸扌莫索著。

地麵表層像是鋪上了厚實木板,薑遺光所在座位下正好有四塊木板鋪就而交錯的十字線,伸手輕觸,底下不似空心。

除他以外,場上也有些人想到了方才考官那句話。

坐在第四排最左邊號房內,身著深藍色琵琶袖下著長褲的一位少女同樣舉著燭台四處扌莫索。

少女名容楚嵐,與其他人或多或少有些慌亂不同,她整個人沉靜得猶如一潭死水,掀不起半點波瀾。她找了半天也沒有頭緒,而就在此時,第一根蠟燭已經快要燃盡了。

號房內沒有火折子,雖然容楚嵐隨身攜帶著,但她暫時沒有用,而是從桌鬥裡存放的白蠟中抽出一支,注視著逐漸暗下去的火苗,在其即將熄滅的那一霎那,點燃了第二根。

身為武將的女兒,容楚嵐從小得父親疼愛,習得不俗的武藝,又頂著流言蜚語不嫁。日子雖瀟灑自在,但容楚嵐心中還是希望自己能像男兒一番,或入官場、或上戰場,替容家做出一番事業來。

直到後來,天子近衛親訪,讓容楚嵐得知了這世間的另一麵。彼時有人在朝中彈劾容將軍以邊疆平民頭顱充敵領賞,天子大怒,召其回朝。沒奈何,容楚嵐明知是陷阱,也隻能接下了近衛送來的山海鏡。

她已渡過三次死劫,一次比一次凶險,但多少有些頭緒,不似這回……

容楚嵐默念幾句佛號,壓下心中波瀾。

她知曉或許和號房位置有關聯,否則考官不必說那句話。但……她在選號房時並未查看過,隻大致望了眼,便在考官無聲的催促下選擇了和程巍同一排最靠邊的位置,若出了什麼事,也好逃離。

明知有問題卻沒法探究,最叫人不甘。容楚嵐閉上眼,深吸幾口氣。

方才幾聲慘叫她聽在耳中,大致能分清方位,卻不能精準確定下來。容楚嵐在腦海裡勾勒著此刻場景,猶豫不決。

她……不確定。

隻有一次機會,如果猜錯,她會永墮萬劫不復之地。但現在,她不能開口,也就無法利用他人,留給她的時間也不多了。

第二根白蠟繼續灼燒。

薑遺光再次靠近小窗口,謹慎向外看去。

考官還沒回來。

但……位於他右側號房的燈,暗了下去。

薑遺光起初沒在意,隻以為自動燃起的蠟燭已用盡。可當他過片刻再探頭看時,卻發現,除了自己右側的那間號房外,其餘號房依舊亮著燈。

並非蠟燭燃盡,那會是因為什麼?

整整齊齊排列的號房、亮燈、一開始慘叫傳來的方位……

最左側的號房邊,青袍身影隱隱出現,薑遺光坐回原位,將筆墨紙硯一應擺正。

他似乎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硯台中沒有水,磨不出墨汁,薑遺光抽出發簪,在地麵小心地磨尖,同時,他緊盯著窗口。

他在賭。

磨簪子的動作再怎麼輕,放在寂靜的號房中依舊格外突兀。

細細的、奇怪的摩擦聲,傳遍考場。

其餘人一怔,皆驚愕不已。

這是誰?不要命了麼?竟不怕死?

又或者……是鬼魂鬧出的動靜?

聲音持續了好一陣子,鬼也沒有將他捉走,薑遺光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繼續動。見簪子頂端尖銳不少後,他挽起衣袖,右手手肘伸在硯台上方。

他曾傷了右手,那兒還有道未愈合的傷疤,長長一條,像一條醜陋的長蟲爬在肘間。

仍有些鈍的簪子尖端用力刺進去,向下拉開劃破口子,手腕翻轉,一滴滴濃稠鮮紅的血墜進硯台,和先前磨出的墨粉混在一起,墨錠攪成帶了暗紅色的墨汁。

確定足夠用後,薑遺光擦乾淨簪子,放下衣袖,也不顧散落的長發,提筆沾墨,在紙上飛快寫下第一個字。

作者有話要說:無獎競猜,真相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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