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第 182 章(1 / 2)

加入書籤

「此次死劫不同以往,他多半是想讓我們自相殘殺,恐怕之後那些惡鬼都會頂著我們的樣貌出現作惡,借此挑撥。」黎恪道,「善多,你能分辨,可有時我們卻分不出來。」

他一直覺得薑遺光的眼睛和他們的似乎不一樣,好似和他們看到底並非同一個世界。除非惡鬼刻意迷了善多神智,否則,任何虛假都會在他眼裡無所遁形。

薑遺光道:「無妨,正如之前所說,各憑本事,不要留手。」

這樣,不論是不是厲鬼假扮,都無所謂。

黎恪陪著他在樹下轉悠,薑遺光沒法離開,黎恪卻能走出去。

一旦他踏出這樹的範圍,花海便重新出現在眼前。

「九公子他們也進來了,隻恐怕惡鬼會用這點做文章。」黎恪走了幾步。

或是扮成九公子等人的模樣和他們匯合,或是用他們的模樣騙九公子等人。幻境中,厲鬼近乎無所不能。

他發覺花田下的泥土更軟、更濕黏,幾乎要陷下去。在察覺這一點後,黎恪立馬收回了腳,旋即苦笑。

厲鬼若要迷惑人,總是將幻境編得半真半假,似真似假,就像他此刻麵對的這片花田,這到底是不是真的花田?他若踩下去,又是不是會真的陷入泥地裡?

「在你眼裡,這是一片花田?」薑遺光道,「我什麼也看不見,隻有一片黑暗。」

「我能看見的,隻有這棵樹。」

他轉問黎恪:「你能看見被踩中的畫嗎?」

黎恪搖頭:「我也看不見。」

誰看見的是真?誰看見的是假?

眼睛能看見,鼻子能嗅聞到氣味,耳邊是花枝搖曳聲響,腿間能觸碰到。偏偏這是假的,可他又不能完全將這當做假象。

「按你的說法,蘭姑能看見,但她看見的也未必是真。」薑遺光道。

「我剛才的確抽出了一張畫,我們在畫中,脫離了畫後,或許又是新的一幅畫,與此類推,永無止境,要逃離這幅畫,恐怕沒那麼簡單。」

「除了自相殘殺外,一定還有其他方法。」

黎恪也跟著陷入深思。

人與獸顛倒,人被奴役……他曾以為,那些野獸牲畜是大黑狗的惡念所化,才會沒有一個對人類抱著善意。但如果真是這樣,為什麼他又要讓人和獸們全都死在薑遺光的無心之舉中?

畫……到底是什麼畫?

畫裡和畫外……看不見的畫,卻對應眾城。

似真似假的幻象,心中畏懼什麼,就會出現什麼……

等等,這樣一來——他一直害怕的眾人自相殘殺才能破局和蘭姑看見薑遺光所說隻有一個人能脫離的情形,會不會也是因為他們心生畏懼才看見的?

一旦他們當真,就成了真。

由此看來,這幻境中最大的考驗並非牲畜追殺,也並非鏡中詭異,而是他們的心。

黎恪曾聽其他人說起過,死劫越往後,越是對人心的考驗。厲鬼、惡靈、詛咒,或是其他的恐怖之物,經歷得多後,漸漸也就不怕了,冷靜下來,他們總能想到辦法避過。

但是……黎恪還聽聞,十重劫後的那些人,都有些不太像人了。

誰也不知他們在鏡中遇見了什麼,十重劫後的卷宗也和他們的不放在一處,想看也沒法看。

隻隱約耳聞,他們都被鏡中死劫逼瘋了。

黎恪渾身一寒,他終於意識到:在這場死劫中,大黑狗最恨的是自己和薑遺光,可最危險的——卻應該是黎三娘才對。

黎三娘還沒瘋。

即便斷了半截身子,她還沒瘋。

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把她逼瘋?

黎恪緩緩踱步,正剛來到薑遺光身後,忽地,察覺自己腳腕上似乎爬上了什麼東西,他低頭看去,就見榕樹的一根樹須纏上了自己的腳踝。

還未等他反應過來,榕樹須猛地抓緊,緊接著,一陣頭重腳輕,眼前視線倒置——他被吊在了榕樹上。

在他周圍,俱是輕飄飄,空盪盪的人皮,白得瘮人。那些人皮好歹還是正著朝上綁的,他卻倒著,眼睛隻能看到那些人垂下來的蒼白的腳,像兩層紙。

黎恪掙紮著要下來,可不論他的腳怎麼蹬都蹬不破看似脆弱的榕樹須,他大聲叫了句薑遺光的名字,希望他來救自己,可轉眼望去,薑遺光的身影又不見了。

難不成剛才的一切也隻是幻覺?他碰到的薑遺光也是假的嗎?

到底什麼才是真的?什麼是假的?

黎恪在鏡中已經遇到過很多次這種狀況,一瞬間慌亂後,立刻讓自己冷靜下來。他抓住了身邊一具人皮的腳。

那人皮雖薄,卻格外柔韌,他這麼用力拽也沒拽破,略略發冷,抓過後的指尖隱約有些發膩

黎恪拽著人皮,曲起上半身往上爬,想伸手把榕樹須解開。

如果再綁下去,恐怕他也要被吸乾,隻剩一層人皮掛在這兒。

「你這登徒子!好不要臉!」

一晃眼,被他抓住的那層人皮忽然變成了個年輕漂亮的女子,黎恪的手正放在她月要上,往肩膀上抓去。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

本章報錯

其他相关阅读: 神王鳳後天才二小姐 我被附身之後 我,詭異遊戲的荒誕補丁 是兄弟就來砍我 穿成美強慘男主的後媽 我老公他家財萬貫還不愛回家 為了漫畫高光我付出太多 真千金靠寫靈異文暴富 取了暴君心頭血後 我就是要靠臉吃飯[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