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2 / 2)
「娘子別怕,您是夢著誰了,這世上哪有人敢剜您的肉啊。」
如今自然是沒人敢,可很快就會江山易主,他才是這四海之主,他要誰的性命都可以。
可她什麼都不能說,這會掉腦袋的。
「嗚嗚嗚,易牙,該死的易牙,要不是他非要烹子,我怎麼會做這種夢。」
春喜哭笑不得,以為她真是為了一篇文章嚇著了,抱著她輕輕拍著背哄著,「那都是書上的事,當不得真的,您又沒得罪那易牙,他怎麼會害您呢。」
沒想到春喜越安慰,林湘珺哭得越可憐。
誰讓沈放對她那般凶,還讓她離遠點,她一時氣不過去,踩了他一腳,還推了他一下。雖然因為她力氣太小,沒有推動,但現在想想,真的好後悔。
已經得罪了,現在可怎麼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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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放自然不知道,有人因為他的夢,哭成了淚人。
他正沉默地將餘嬤嬤的屍身下葬,在墓碑前看著天色從白日到了黑夜,再到破曉。
餘嬤嬤臨死前告訴他,當年母親從宮內出來時,便有了身孕,這自然不能是沈在卿的。
好在郡王府懷上孩子的女人不算稀罕,她花錢買通了大夫將月份說晚了兩個月,待到臨盆時,裝作不慎摔倒早產,如此天衣無縫的瞞到了如今。
她癡戀那人,卻更痛恨他,想也不想就把自己賞給了別人,她知道宮內子嗣艱難,便故意不說,要讓那人嘗嘗骨肉分離的滋味。
沈放不是沒懷疑過為何有人對他的胎記感興趣,卻從未想過會是這個原因。
這實在是太可笑了。
那宮燈是那人賞給她的,她即便壞了依舊留到至今,那藍色衣裳是他愛穿的顏色,她便做給他穿。
她報復不了那人,便將所有的恨意,都撒在了他這個兒子身上。
沈放扯著早已麻木的嘴角,瘋狂地笑了起來。
這麼多年,他小心翼翼討好她,想要取悅沈在卿,想要得到哪怕一點點的關切,可到頭來,全都是假的。
他將那塊藏了多年的玉佩在掌心捏碎,任由血水橫流,卻感覺不到絲毫痛楚。
須臾後,他眼裡的笑意驟然散去,隻剩下一潭死水。
「出來。」
他早就知道有人跟著他,之前他不願搭理,如今卻覺得有趣了起來。
話音落下,就見三個黑衣打扮的侍衛,從暗處顯露了出來,見到他便伏地叩首。
「奴才叩見殿下。」
「殿下?」他勾著唇輕嘲了聲。
「奴才們乃太傅家奴,殿下身份尊貴,吾等奉太傅之命時刻保護殿下。」
「帶我去見他。」
蕭太傅對他前來似乎並不好奇,隻說了三點。
陛下久病多年且為人多疑,太子母族強盛另有皇後扶持,若想奪回失去的一切,唯有他能幫他。
從太傅府出來後,他神色未變地回了沈家。
這些人打的什麼主意,他清楚的很,太子是前皇後所出,母族鍾家仗著太子權傾朝野,而鍾蕭兩家向來不對付,蕭太傅自然不可能看著太子登基鍾家獨大。
至於蕭太傅是誠心輔佐他,還是想將他當棋子,又有何妨。
到底誰是誰的棋子,還尚未可知。
如今他要等的是時機。
「沈放,你這一大早去哪了,我尋你有事,還不快滾過來。」
沈放腳步微頓,緩慢地轉過身,看向趾高氣揚的沈應川。
「欸,你何時多了個奴才,我怎麼沒見過。」
身後的侍從恭敬地行了個禮,他便是之前跟著沈放的人,被蕭太傅直接贈與了他:「見過三郎君,奴才楊意是前頭新撥來伺候郎君的。」
沈應川對奴才不在意,隻是覺得今日的沈放似乎又有些不同,但這種感覺轉瞬即逝,他也沒放在心上。
帶著沈放回了自己的院子後,眯了眯眼道:「我瞧那林七娘很是中意你,給我想個法子,將人騙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七七:嗚嗚嗚有人要剜我的肉肉,救命q
快了快了要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