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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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便如此喜新厭舊,得到了就棄之如敝履?

林湘珺的臉驀地紅了,她手掌撐在馬背上,想讓自己輕輕抬起些,可馬背就這麼點大的地方,她一動麵前的沈放也跟著動。

為何為何,還能是為何啊!即便她還有一個月才及笄,但男女有別還是知道些的,這種事叫她怎麼說得出口啊。

她的腦袋越來越低,沈放的耐心也漸漸褪去。

他很是否她對他也如同玩具一般,因為得不到所以心心念念,待有朝一日,她得到了,便如同此刻這般,隨意丟棄。

林湘珺不說話,他便也不開口,兩人就這般僵持著。

到最後還是她先敗下陣來,帶著些許顫音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我要去方便。」

沈放:……

這是林湘珺頭次看見沈放臉紅,他劇烈地咳了兩聲撇開臉時,沒戴麵具的那半邊臉尤為的紅,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好似連耳朵尖都紅了。

她方才還有些生氣的,他這個人是棒槌嗎,什麼事都要打破砂鍋問到底,比沈厲州還不懂知情識趣,沒看出她不舒服嗎,還要一個勁的問問問。

可這會看他臉紅,卸下了往日凶巴巴的麵容,林湘珺突然又不生氣了。

反而覺得沈放這人很有趣很真實,他自小到大是真的沒怎麼接觸過女孩子吧,也不怪他不細心。

若是他這樣的人,有了喜歡的女子,又該是什麼模樣。

林湘珺頓時笑容就耷拉了,他早就有了啊,他喜歡的人是蕭瀾月。

昨夜她又夢見了,那是沈放大約十五六歲的時候,蕭瀾月來沈家尋大娘子玩。

也是寒冬臘月,蕭瀾月不慎落入了蓮花池中,恰好路過的沈放見此,毫不猶豫地跳入冰冷的池中,將蕭瀾月給救了上來。

他是有善心不假,但那時身邊還有別人,讓他豁出命去救的人,定然對他很重要。

雖然她夢見的隻有這一個畫麵,但結合之前沈應川所說的,沈放給蕭瀾月送東西,還毀掉了沈應川的書信,想來他確實是喜歡她無疑。

如今蕭瀾月對他疏遠,那是不知道他的身世,若是將來他黃袍加身,天下又有哪個女子會拒絕。

即便她後麵的事沒有夢見過,但想來以沈放的性情,也會善待接他回宮的蕭家,娶蕭瀾月做皇後更是理所當然的事。

一時之間,好似有股東西堵著她的心口,這種心情就像是她辛辛苦苦養了大半年的白菜,被豬給拱了。

算了算了,與其將來白菜自己蹦到豬的嘴裡,還不如她親自送去,還能讓白菜念著她的好。

沈放難得失態,也沒注意到林湘珺的情緒變化,有了方才的小插曲,兩人頓時都沉默了。

他駕馬將她送到了春喜身邊,下馬的時候,他先翻身下來想要伸手去扶她。

可林湘珺忘了這是大馬,不是之前那匹腳能點地的小馬,已經先一步翻身要下來。

一腳踩空,險些要從馬上滑下來,還好沈放扶住了她的月要,才平安地落地。

正想板著臉教訓她兩句,又想起方才的事來,撇開眼,將嚴厲的話悉數吞回了肚子裡。

生硬地丟了幾個字,「小心些。」

「多謝五哥哥。」

「我去跑兩圈,你,你一會若還想騎,再來尋我。」說完利落地翻身上馬揚鞭而去。

等沈放的馬已經跑得不見人影了,她才鬆了口氣,整個人倚在春喜的身上,「你快扶著我,我的腿都快磨出水泡來了,好疼呀。」

祖母誠不欺她,騎馬和射箭一樣,沒一樣是適合她的!

「娘子,奴婢隨身帶了膏藥,扶您回去上藥歇會。」

林湘珺也不敢逞強了,她總覺得自己每多走一步,貼著皮肉的衣裳就會磨破她的水泡,「先回去吧。」

至於沈放,想來她許久沒來,他也該回去了,便胡亂地點了點頭,跟著春喜上了轎。

回到行宮後,幾位王妃在陪皇後下棋,她不敢讓人知道她腿上的傷,就怕皇後不許她再出門,便說是累了躲進了房中。

其實她的傷瞧著並不嚴重,水泡也隻是她的錯覺,但大腿內側確實紅腫了,她又身嬌體柔,從未受過這樣的傷,才會覺得疼得厲害。

等上了藥趴著躺了會,便不覺得疼了。

「有沒有讓人去告訴五哥哥一聲,我許是過不去了。」

「娘子別擔心,已經差人去了,都是用午膳的時辰了,想來五郎君也該回來了。」

林湘珺這才放心,美美地喝了湯,用了小半碗飯,躺著眯了一個時辰,醒來便聽說沈清荷過來了。

她是個忘性很大的人,事情一旦過去,便不再放在心上,在她這裡,沈清荷與宋溫期的事也就揭過去了。

邊起身便讓人請她進來,「你來很久了嗎?怎麼也不喊我起來,用午膳了嗎?小廚房送了好些城裡吃不到的野菜,要不要嘗嘗鮮。」

沈清荷客氣地搖了頭,等人退下後,斟酌著道:「七娘,你是不是討厭我了。」

林湘珺喝了藥,懶懶地活動了兩下肩膀,「說什麼胡話呢,不就是跑個馬,至於想這般多嘛。」

「我……我還以為你不願理我了。」

沈清荷眼眶紅紅的,甚是惹人憐惜,她最是見不得小姑娘哭的,往她嘴裡塞了顆梅子:「往日的事都過去了,以後莫要再提了。」

嘴裡是酸酸甜甜的滋味,她還願意與她打趣,看來是真的沒生氣了。

沈清荷擔憂了半日的心,總算落了下來。

她是庶女,不管如何努力,兩個姐姐都有些瞧不上她,能往來相處的也都是庶女,早就習慣了為自己謀利益。

認識了林湘珺後,也是出於本能地利用了她,可利用完她便後悔了,林湘珺與以往那些所謂的姐妹都不同,她很珍惜這個朋友。

「你喜歡宋溫期,可他家裡人是否同意,你該想清楚才好,路是你自己選的,結局如何,你都該自己承擔。」

「多謝你七娘,除了你,恐怕再沒人真心實意與我說上這麼兩句話。」

林湘珺知道這會多勸無益,她隻有撞了南牆頭破血流,才會相信別人的話。

「對了,你何時回來的,方才路過馬場,我瞧見五哥還在。」

林湘珺懶洋洋地支著下巴吃點心,聞言一口點心險些嗆在喉嚨裡。

「你說他還在馬場?」

此刻離她回來都有好幾個時辰了,不是都讓下人去告訴他了,他怎麼還在啊。

她也顧不上沈清荷了,讓她隨意坐會,趕緊拾掇好,坐上轎輦就往馬場趕。

緊趕慢趕地到了馬場,眼前的一幕,卻讓她險些跌下轎子。

站在沈放麵前的人不是景帝又是何人,隻見他們父子相對而立,不知在說些什麼,景帝看上去很是高興。

林湘珺人都傻了,她費盡心思,千防萬防,就是為了不讓他們父子見麵,如今還是見著了。

她在外頭猶豫著要不要進去,景帝卻一眼瞧見了她,還讓身邊的小太監來請她過去。

一走近便聽見景帝爽朗的笑聲,「哦?你還有這樣的本事,明日可不能藏著,朕要仔細瞧瞧。」

景帝近來身子不好,每回見著都是病容滿麵的,今日怎麼會如此高興,林湘珺的心頓時提了起來,難不成是知道了什麼……

「你這小丫頭,不在你姨母身邊陪著,怎麼到這來了。」

「臣女來尋五哥哥的,沒想到陛下也在。」

「哦?你也認得放兒?」

她捏著手指,心呼糟糕,這才多久啊,就直接喊放兒了?

「臣女近來在平陽郡王府讀書,自然是認得的,更何況五哥哥為人心善,多次出手搭救臣女。」

「原是如此,朕果真沒有看錯人,放兒是個好孩子。」

景帝身邊的太監適時向她解釋,方才陛下興致好,想要來騎馬散散心,馬兒卻不知為何受了驚,幸得沈放出手相助。

這件事聽著便怪怪的,先不說景帝騎馬定是奴才們鞍前馬後地簇擁著,怎麼可能出現什麼馬兒受驚。

她飛快地在沈放臉上看了眼,真的會有這麼巧合的事嗎?

「文先生上回進宮,與朕說起過,在卿生了個好兒子,不想今日竟是在這見上了。」

原來是文先生,他乃當時大儒,別說是大臣了,便是景帝也很仰慕他的學識,隻可惜他不願入朝為官,這才會偶爾召他進宮促膝長談。

夢裡沈放沒有去過學堂,更沒有師從文先生,難道因為她的插手,提早了他們父子相見?那會不會影響之後的命數……

「朕知道有個神醫,對治療燙傷燒傷尤為擅長,等回了京便讓他去給你瞧瞧臉。」

林湘珺心跳得更快了,以前可沒聽說過景帝對侄兒這般上心的,即便救了他,多些賞賜也就罷了,會如此厚愛嗎?

還是說,景帝已經對沈放有了別樣的關注。

如今該怎麼辦啊。

林湘珺有個壞毛病,每次一緊張便容易肚子疼,再加上之前騎馬的傷還沒好全,這會竟然有些站不穩了。

可景帝還在和沈放說話,她不敢漏聽半句,豎著耳朵認真地聽,手卻悄悄地搭在肚子上,不留痕跡地輕輕揉搓著。

她站得腳有些酸軟,也聽不進他們說了些什麼,隱約好像看見沈放對景帝行了個大禮,說了句什麼,而後徑直朝她走了過來。

在她麵前站定:「走。」

她詫異地啊了一聲:「去哪兒?」

「帶你去尋大夫。」

林湘珺驀地一愣,她什麼都沒說啊,他怎麼知道她不舒服的。

「還不走,是要我抬你不成?」

林湘珺怕他真的動手,大庭廣眾之下影響不好,趕緊邁著小步子跟上去,卻不想他難得地放慢了腳步。

等她跟上來,才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道:「就不能乖些,腿疼就該好好躺著。」

林湘珺隻覺得臉瞬間燒了起來,他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作者有話說:

放放:我媳婦真可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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