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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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小兔子,林湘珺又在沈放的帳子裡待了許久,給它取名給它餵吃的,好像多了個新奇的玩伴。

期間她也隱隱約約記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可又實在是想不起來,隻好拋到腦後不管。

等到天色暗下來,春喜來催她回去了,在與沈放道別時,她才猛地想起來,今日去馬場本來是要拆散蕭瀾月和沈厲州啊!

她隻顧著擔心沈放了,怎麼把最重要的事給忘了,這會天都黑了,馬場肯定也沒人了,他們兩若要培養感情也培養完了,還拆散個屁!

古語說的好,真真是玩物喪誌啊。

沈放見她方才還好好的,突然就悲傷了起來,也不知道她是怎麼了,便猜測是想把兔子帶回去玩。

他倒想留個心眼,隻要兔子在這,就不怕她不尋來,但見她如此委屈的樣,又舍不得她難過了。

罷了,反正她喜歡的是他,他在哪,她都會來的。

便讓楊意把草窩搬起,好叫她一並帶回去,沒想到林湘珺瞧見兔子卻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副很是抗拒的模樣。

「不要了,不要了,兔兒留在五哥哥這,我明日再來,不,過幾日再來看它。」

沈放:……

小姑娘的心思可真夠難猜的,剛剛還喜歡得不得了,不過眨眼的功夫,就又不要了?

這也更加堅定了他的想法,這個喜新厭舊的小病秧子,得到了便不喜歡了,他可不能讓她的喜歡,這麼快就如了願。

臨走時,林湘珺記起了他明日要比試的事,既然今日已經見著景帝了,證明有些事不是她想阻止就能阻止的。

與其白費力氣搗亂,還不如順其自然,在他這賣個好。他即便將來當了皇帝,也能多念幾分舊情。

「五哥哥明日的比試,你會緊張嗎?」

緊張?笑話,他殺人都不眨眼,跑個馬會緊張?

可不等他開口,林湘珺又自說自話地道:「緊張也沒事,我兄長平日瞧著吊兒郎當的,但武考前夜緊張的睡不著。你不要怕,到時我會在旁邊看著的,就當今日與宋溫期比試一般,你定會拔得頭籌的。」

沈放本是對此嗤之以鼻,可聽見她軟軟地在說,不要怕時,心也跟著晃了晃。

他有多少年沒聽見這樣安撫的話了,若能更多便好了。

隻見他偏過臉去,帶著些許漫不經心地道:「一點點。」

一點點緊張。

顯然林湘珺也沒想到他會承認,愣了下,訥訥地眨了眨眼。

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見她愣住,就更是黑了臉,他從未說過這般示弱的話,光回想著都叫他雞皮疙瘩落一地,真是太惡心人了。

正想尋個什麼理由,把那三個字給糊弄過去,就見小姑娘朝他挪了挪腳步。

他眉頭緊鎖,別扭地輕咳了兩聲,便感覺到她在他眼前站定,不等他開口,輕輕地踮起腳尖,一雙玉臂笨拙地環住了他。

與他完全不同的柔軟貼了上來,沈放渾身一僵,腦子瞬間一片空白,這與他背她的意義完全不同,也與他的夢不同,是她清醒著主動地抱住了他。

小姑娘身上獨有的藥香混著體香,讓他徹底失去了理智,喉結微微顫動,手指燙的如同火烤一般。

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但不等他有所動作,林湘珺的手掌已經落在了他的背上,不僅輕輕地拍了一下,口裡還念叨著:「不怕,不怕了。」

沈放:……

陡然之間,旖旎之氣全無。

她很快地鬆開了雙臂,後退半步站直身子,「以前我怕疼不想紮針的時候,祖母便是這麼鼓勵我的,抱一抱便不怕了。五哥哥,別怕。」

「紮針?為何要紮針。」

「是爹爹尋來的大夫說的,喝藥不管用隻能試試銀針,你是沒見著,我那會才三四歲,背上身上都紮滿了針,就像刺蝟一樣,哈哈哈,你見過刺蝟嗎?」

在說到針的時候,她的眼神明顯閃躲了一下,是害怕的自然反應,但很快又說起了好玩的,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語氣明明很輕快,卻讓沈放的口中酸澀不已。

下意識地抓住了她的手,仔細地上下翻看。

林湘珺有些不適應他這樣,她說這個,不是想讓人同情,單純是因為不會安慰人,隻能拿自己來舉例,沒想到沈放會如此在意。

她不好意思地將手抽了出來,「哎呀,早就瞧不見針孔了,而且都紮在身上,這兒哪有啊。」

「再說,已經不疼了。」

她是不疼了,但他很疼。

「還紮嗎?」

「我懷疑那個大夫是庸醫,紮了兩年根本不管用,後來還是改喝藥了……」

她沒說完,就被麵前高大的少年壓下來,緊緊地抱住了她,「七娘,不怕。」

若不是痛徹心扉,小時候的事情,又有誰會記到現在,不管她掩飾的有多好,都無法遮掩她眼底的害怕,以及顫抖的肩膀。

就算能愈合身上的傷口,也永遠無法愈合心上的疼。

真正的痛,從來不是掛在嘴邊的。

不論用什麼辦法,付出何等代價,他都會治好她。

回去的路上,林湘珺難得沉默了一路,沈放俯身抱著她的時候,她竟然沒控製住情緒,哭了。

她其實極少會在外人麵前說自己的病痛,一是她不想家裡人擔心,二是她討厭別人憐憫的目光,三是說這些會讓她覺得自己異於常人。

她隻是想和旁人一樣,做個康健的普通人而已。

明明是她安慰沈放,最後卻成了他安慰她。

手掌一下又一下落在她的背上,起先還能忍著,但聽見那句七娘別怕,她的淚驀地落了下來。

她壓抑了太久,在家的時候不敢哭,在外麵的時候不願意哭,唯獨在沈放的麵前,哭成了一個淚人。

眼淚止也止不住,把他的衣襟全都哭濕了,帕子也換了一條又一條,就是哭不夠。

後來瞧見沈放擰著眉,鄭重其事地給她擦眼淚,她不知怎麼,又破涕為笑了。

一想到自己又是哭又是笑的,實在是太過丟人現眼,便扯了帕子,逃也似的上了轎子。

哭完以後人格外的疲軟,她蔫蔫地倚著轎子。

越想越覺得生氣,她是不可能有錯的,要怪隻能怪沈放,都是他勾起了她的傷心事,不然她怎麼會這麼丟臉。

回到行宮已經有些晚了,都過了平時用晚膳的時辰了,可奇怪的是皇後身邊的宮女太監都守在院外,整個院子安安靜靜的,聽不到半點聲響。

「娘子回來了。」

「姨母呢,你們怎麼沒在身邊伺候。」

「娘娘身子有些不爽利,吃什麼吐什麼,禦醫開了安神藥後睡下了,殿下在裡頭侍疾。」

聞言,林湘珺立即擔心起來,姨母從前幾日開始便不舒服,怎麼這病反反復復得不見好。

「姨母晚膳用了嗎?」

「隻喝了半碗湯便都吐了。」

「這怎麼能行,去熬碗粥來,等她醒了我再服侍她用。」

等宮女退下,林湘珺才快步往裡頭去,想著不能讓人打擾了姨母休息,就將春喜也留在了外麵。

廊下燈籠被風吹得簌簌作響,屋內的燭火滅了一半,隻留下裡間的幾盞,整個屋子顯得靜謐又昏暗。

林湘珺下意識地皺了皺眉,不是說太子在裡麵侍疾嗎?難道這麼快就走了?

這個沈厲州也真是的,嘴上說得好聽,實際也沒那麼孝順嘛。

屋裡燒著地龍很是暖和,還點了好聞的熏香,她記得這個味道好似是鵝梨帳中香,幽遠甜膩,連帶空氣中都飄了幾縷裊裊的白煙。

可她記得姨母是不喜歡焚香的,往日還笑話她身上都是香味,今兒怎麼病了反倒熏起香來了,這些宮人也愈發不會伺候人了。

她邊這般想著,邊輕手輕腳地繞過了屏風,而後便被眼前的畫麵給驚得瞪圓了眼。

隻見皇後一身單薄的裡衣閉眼躺在床上,繡著富貴花開的錦被懶懶地蓋在月匈前,腳踝的部分卻被掀起。

而平日溫文儒雅的沈厲州,此刻正跪伏在榻前,雙手捧著皇後的一隻腳,像是對待什麼珍貴無比之物般,細細摩挲,眼中更有要溢出的狂熱愛意。

林湘珺捂著心口,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她慌亂間想要往後退,一腳踩空撞上了身後的屏風,發出了刺耳的聲響。

沈厲州瞬間轉過頭來,兩人四目相對,她也終於看清,沈厲州方才是想要親姨母的腳背。

他,他怎麼能乾出這種事來。

「沈厲州,你知不知道你在乾嘛?」

可他卻絲毫都沒被人發現的慌亂,隻是眼底閃過些許陰鷙,將皇後周意禮的腳輕柔地放下,朝她噓了一聲:「輕些,莫要驚擾了她。」

那宛若珍寶的動作,愛慕又貪戀的語氣,都叫林湘珺喘不過氣來。

之前那些離譜又大膽的想法,再次從她的腦海裡冒了出來。

沈厲州喜歡的那個人,竟然是皇後,他名義上的母親。

且這事皇後還半點都不知曉,姨母看著柔弱,實際性子堅韌萬分,不然也不可能十幾歲進宮,接管下整個內廷。

這十多年來,不僅要忍受與別的女子分享丈夫,還要熬過自己的喪子之痛,撫養太子長大。

她瞬間明白沈厲州的意思,若是皇後知道了,以她的性子,恐怕要出大亂子。

她閉了嘴,眼睜睜地看著沈厲州,小心翼翼地將被褥給周意禮蓋上,還在她的手背上迷戀萬分地落下一口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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