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4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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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除夕的焰火都是由全京都最精通此術的工匠所製,花樣年年不同,被稱作是盛開在天空的曇花。

林湘珺每到年節最期待的便是看焰火了,但今年,她有了比焰火更好看的人。

任外頭劈裡啪啦震天的爆竹聲響,她的雙眼都隻能看見眼前人。

腦子裡一直回盪著他的話,他說喜歡她,還說要娶她,她好像在做夢一般。

可沈放卻牽著她的手,帶她往外走,林湘珺愣愣地站著沒動,「去,去哪兒?」

「有的人不是說想看焰火,為此還特意跑來禦花園,若是錯過了這次,便要等到明年了,到時可別哭鼻子。」

「胡說,我又不是小孩子,我才不會哭呢。」

鑒於她在沈放麵前哭的次數確實不算少,林湘珺說到後麵也沒那麼理直氣壯了,她是喜歡看焰火,但比起天上那捉不到的花,她更想多看看眼前人。

接下去是正月要走親訪友,算著可得有好久不能進宮更不能見他了。

兩人才剛心意相通,就沒得見麵,真真是堪比牛郎織女。

看她滿眼的依賴和不舍,沈放簡直要溺死在她的眼眸裡,「陪你看,我哪都不去。」

想了想又道,「正月輪值,我也不必日日守在宮內,到時自會想辦法去見你。」

他邊說邊牽著她出了假山,登上了高高的石亭。

從此處遠望,能將半邊的天空盡收眼底,也是觀看焰火的最佳之處。

就見林湘珺不高興的小臉瞬間燦爛了起來,在五彩斑斕的華光映照下,就像顆流光熠熠的寶珠,叫人隻想藏起來不與外人道。

她的眼裡滿是期待:「真的嗎?」

「何時騙過你。」

「那我想看花燈,小的時候爹爹帶我和哥哥賞過一次花燈,可惜我那會身子弱,走到一半便病倒了,花燈也沒賞完,之後祖母便再不許我上街。但我最近病情好多了,想來上街也不礙事了,五哥哥帶我看花燈,好不好?」

若是撒嬌賣慘也是一項天賦,那林湘珺無疑是天賦異稟。

她不用掐著嗓音,也不用搔首弄姿,隻要用那雙人畜無害的眼睛看著你,再加一句好不好,便是要他摘星撈月都說不出半個不字來。

「好。」

「那我們可約定好了,上元夜不見不散。」

兩人就著漫天焰火說著話,眼看著火光都快散了,她才想起來這次進宮最主要的事。

趕緊扌莫出袖子裡的荷包,塞到了沈放的手中,「我閒著無事可乾,繡了個小玩意,也不知道五哥哥喜不喜歡。」

沈放是知道的,她從來不碰針線等物,說是無事可乾,卻一定是用盡了心思。

一手捏著荷包一手抓住了她的手,果真瞧見幾根手指上纏著細棉布,「我不愛戴這些玩意,以後不要做了。」

「可我聽說,若是親手給心愛之人做荷包,兩人的感情便能長長久久。」

林湘珺脫口而出,才發覺那個在她看來羞於言表的詞,好像也沒那麼難以啟齒。

「哎呀,你不喜歡就算了,還給我。」

沈放緊緊地將荷包捏在掌心,不讓她拿走,更是因為那幾個字,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明顯,「送了人的東西哪還有拿回去的道理,還是說,你後悔了。」

後悔?她就不會寫這兩個字!

「你先看看喜不喜歡,我手太笨了,學了幾日總是做不好,你先將就著玩,太醜了就不要戴了,等我變厲害了,以後做個好看的再給你戴。」

沈放抬了抬眉,他倒是不信了,什麼東西能被一而再的說醜。

便舉起就著宮燈看了眼,隻見湛藍色的荷包上繡了兩隻類似小雞的動物,好似在啄米?

雖然他不太懂為什麼送人要送小雞啄米圖,但在心裡給她想了個理由,或許是初學者這個比較容易吧。

就像他剛開始學畫,也是從簡單的開始學起。

更何況這是林湘珺親手做的,就算她繡塊石頭他也喜歡。

為了哄她高興,難得誇了兩句:「這小雞繡得倒是傳神,我很喜歡。」

話還未說完,就見方才還很高興的林湘珺,突然變得氣鼓鼓的,還飛快地把他手裡的荷包搶了回去,末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你這什麼眼神啊,誰和你說是小雞的,這分明是比翼鳥!」

沈放:……

好說歹說,沈放還是得到了他的小雞啄米荷包,為了懲罰他,林湘珺還將那荷包給他掛上了,在新的荷包繡出來之前,他都得戴著這個醜的不許摘。

而後她也沒忘荷包裡的歲封,「這個可不是普通的銅錢,是很靈驗的歲封,有了這個便能邪祟不侵歲歲平安。」

沈放此生最不信的就是鬼神之說,若這世上真有神佛,那他便是那斬盡諸神的惡鬼。

與其相信一串銅錢能歲歲平安,他不如相信世上沒有壞人,但這是林湘珺送的。

她的家裡人為她編織了完美的桃源,讓她做其中無憂無慮的小仙人,他又何必去戳破這一切,她想他安泰,他便能安泰。

「好,多謝七娘。」

林湘珺怕他不肯要,喋喋不休地說個不停,在聽到這聲七娘的時候,聲音戛然而止。

祖母與爹爹喜歡喊她珺兒,而其他人都會喊她七娘。

但事實上她並不是因為行七才叫七娘,而是算命大師說七這個數乃象征著輪回,給她的乳名用七這個字,也是為了能壓住她單薄的命格。

她對此沒什麼忌諱,反倒覺得七這個數很好,聽著就像是家中的小幺,最受寵的那個。

可沈放從來沒喊過她七娘,有時候生氣了會連名帶姓地喊她林湘珺,高興的時候就扌莫扌莫她腦袋,這會突然聽見,有種奇妙的感覺。

好似從他口中出來,就連七娘這個稱呼,都帶了幾分親昵旖旎。

「那我可以不喊五哥哥了嗎?」一開始她是為了套近乎,聽上去像是兩人關係不錯。

可情意相投之後,再喊五哥哥就有些奇怪了,他又不是她的兄長。

沈放本是聽慣了五哥哥,覺得軟軟糯糯很是受用,想說不用改,可被她的歪理一通說,好似又有那麼幾分道理在。

說她不聰明吧,這小腦袋裡總能冒出些奇思妙想來,包括這荷包都叫人忍俊不禁又愛不釋手。

沈放把玩著她的手指,哼笑了聲,「那你想喊什麼。」

「阿放。」

他輕輕地嗯了聲,而後看著她的眼睛喊她:「七娘。」

不用過多的言語去述說,她就知道他是喜歡的。

焰火很快就放完了,兩人在亭子裡你儂我儂,而底下的沈清荷是擔驚受怕還要吹冷風。

一麵焰火如此盛大很想看,一麵又怕看入了迷,沒聽見有人闖進來,隻能頻頻抬頭低頭,不僅脖子酸麻,心裡更是一個五味雜陳。

好不容易焰火放完了,心想著這回總能走了吧,可還是半天沒聽到有人下來的動靜。

她本就提心吊膽,外頭還傳來了走動聲,探頭出去一看,竟然是沈厲州領著人朝這邊過來了。

「七娘,七娘快下來,來人了。」

可那兩人正濃情蜜意著,對她的通風報信充耳不聞。

「你的手怎麼如此冷,夜裡風大,回去吧。」

「我自小就這樣,穿再多的衣裳也冷,便是抱著湯婆子都捂不暖。」

反而沈放看著冷冰冰,卻哪哪都是熱的,兩人倒像相互對調了。

林湘珺鬼主意多,見他擰著眉像是她父親那般要凶人的樣子,把他拉下來了些,趁他沒反應過來,把冰冷的手掌伸到了他的脖頸處。

果真暖洋洋的,手指瞬間便有了知覺。

沈放並不覺得冰,他冬日裡下過冰冷刺骨的湖水,也穿過夏日裡的單衣,她這點根本不算什麼,就是被她的小動作搞得心癢癢的。

「偏愛作怪。」

「才不是,小的時候我手腳冰冷,兄長便是這麼給我暖的。」

林知許比她大五歲,已經是懂事的年紀了,知道妹妹身子不好吃藥受苦,便對這個妹妹最為寵愛,她生病他就在旁邊陪著,她不肯吃藥,他能想出各種法子來哄她。

冬日裡她手冰,他就拿自己的手給她捂,林湘珺貪玩,有次就伸到了他的脖子裡,林知許怕癢總是躲著,這就成了兄妹間玩鬧的遊戲。

「今兒我聽祖母說,爹爹和哥哥路上順利,馬上便要回京了,我都有半年多沒見著他們了,可算要回來了。」

她玩鬧了下,也就夠了,不舍得真的拿這麼冰的手逗沈放,想到哥哥回來她就止不住想笑,說著便要把手收回來。

卻被沈放給抓住,淡淡地道:「暖著。」

沈放狹長的鳳眼黑不見底,心裡卻長出了口氣,一個沈厲州不夠,又來個兄長,她的好哥哥可真是多。

說話間又聽見底下沈清荷說太子來了,那股邪火瞬間更冒個不停。

之前沈厲州當著他的麵,給她披鬥篷教她射箭,分明是看出他的心思,故意耀武揚威的。

先不說他占了太子的身份,霸占了景帝十多年的寵愛,光是和林湘珺青梅竹馬的光景,就叫他心中生妒,這是他用任何東西去換都換不來的。

「太子哥哥來了,我得走了。」

林湘珺趕緊把手抽了出來,也沒發現沈放的臉色不對勁,慌慌張張就要逃,卻讓他的眉頭擰得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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