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4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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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覺得自己輸沈厲州任何,唯獨輸了十多年的陪伴,若是可以,他要林湘珺的所有記憶裡都隻有他。

「他一來你便要走?就算讓他知道又有何妨。」更何況即便不說,沈厲州也早就知道了。

「不行,不能被他知道。」

她的想法是,沈厲州知道了姨母肯定也知道了,如今沈放還隻是個禦前侍衛,姨母肯定不會同意沈放娶她的,兩人的親事得再等一等。

但沒想到她的拒絕,更是把沈放的火給點燃,「你就這麼在乎他的看法。」

林湘珺動作一頓,好像聽出了些別的意思,眨了眨眼有些不確信地抬頭看他,「阿放,你是不是吃醋了?」

沈放麵無表情,嘴角不自然地勾出個自嘲的笑,「笑話,我會吃他的醋?」

林湘珺不急著走了,眼裡滿是新奇,他移開臉她就探頭去看,「阿放,你就是吃醋了。」

她其實對沈放的喜歡是有些不確信的,在她心裡總是有蕭瀾月那個夢在,她怕沈放是同情她,看她生病可憐,才會回應她的喜歡。

可沈放吃醋誒,若不是真的很喜歡,又怎麼會對別的男子吃醋,她攀著他的手臂咯咯咯的笑起。

「我隻把沈厲州當哥哥,他也隻把我當沒長大的小屁孩,他是絕不可能喜歡我的。」

「是你太天真了。」

她把別人當兄長,可別人不一定這麼想。

「太子哥哥說過就算這輩子不娶,都不可能娶我,再說他有喜歡的人了。」

見沈放還是臭著臉一聲不吭,林湘珺想了想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親了親,很輕地道:「況且,我也有喜歡的人了。」

隻是這個人現在正在吃乾醋。

沈放很快便反應了過來,掐著她的月要加深了這個口勿,一時人影相纏。

沈厲州身上有些酒氣,他今晚被勸了不少酒,桌上都是他的叔伯兄弟,誰的麵子都不能拂,敬了酒必須得喝,他的酒量還算可以,但到後麵也有些醉了。

他想去找母後,又想起她還在父皇那,偌大一個皇宮,竟沒有他的棲身之所,聽說林湘珺在禦花園,這才兜兜轉轉想來醒醒酒。

一路過來,他的酒氣也散了些,在宴席上笑得僵硬的臉也冷了下來,腦子裡全是關於皇帝皇後乃至皇位的事。

沒有人知道,四年前外祖父重病,他在床畔侍疾多日,一次夜裡出來的時候落了東西在房中,中途又折返了回去。

竟然讓他知道了有關他的身世,當年鍾皇後懷上孩子沒多久,禦醫便診出此胎很難生下。

她之前為了爭寵,不慎滑過兩次胎,若是這個孩子還保不住,以後恐怕再難有孕。

到時她的後位,鍾家的榮寵可都要沒了,為此鍾夫人想了個偷天換日的法子,讓禦醫想盡辦法保住這個孩子,即便是死胎也行。

再去尋合適的男孩換進宮,當做是鍾氏所出。

原本孩子都已經尋好了,可鍾氏的孩子卻保不住了,恰好府裡大奶奶早產提前發動了,皇後隻能裝作摔倒也要早產,這才把鍾家的孩子換進了宮。

也正因為是早產,孩子生下來後便病痛纏身,傾盡全力才算將孩子給保住,這個孩子便是他沈厲州。

老國公爺想要保住滿門的榮寵,這個秘密他原是要帶進棺材裡的,但他深知陛下疑心鍾家,又怕他百年之後,鍾家會被清算,思慮再三還是將這秘密說了。

他希望將來沈厲州登基,不管如何,也要留鍾家一脈,說完才咽了氣。

沈厲州渾渾噩噩守了三日的靈,回到宮裡病了足有半個月。

這世間仿佛與他開了個天大的玩笑,他以為的父親不是他的父親,他以為的外祖不是他的外祖,他的親生爹娘不能認,那他還有什麼是可以相信的。

他本就是個會發狂的瘋子,睡得昏昏沉沉時,他甚至想要玉石俱焚,這太子不當也罷。

可等他再醒來時,看到了守在床榻邊的周意禮。

父皇寵愛他,因為他是唯一的兒子,若有朝一日知道他的身世,他的好父皇根本不會顧念什麼父子之情,隻會第一個砍了他。

而周意禮不會。

那一刻他又重新堅定了當太子的心思,他隻想離她更近一點,更好的守護她。

原本一切都按著他的設想很圓滿,直到他收到消息,知道景帝還有個親生子的存在,這可就不好了。

初見沈放時,他便知道,此人不除後患無窮,果然他轉眼就得到了景帝的重用,更讓他棘手的是林湘珺。

好在他當了十幾年的太子,景帝即便知道他不是親生的,想要對付他,也沒那麼容易。

既是病了,那便讓他再也好不了。

「臣女叩見太子殿下。」

「都是自家兄妹,何須如此大禮,孤不勝酒力出來散散,七娘呢?她不是說要來看焰火,人怎麼不見了。」

沈清荷急得額頭都冒汗了,「七娘,七娘……」

不等她編出個所以然來,林湘珺就從石階上跳了下來,手裡還抓著個小燈籠,「太子哥哥怎麼來了。」

「清荷,這個給你。」

沈厲州順著她下來的方向往上看,天色太暗,假山頂上根本看不清,但這會有沒有人已經不重要了,「天這麼黑,你爬上麵去做什麼,小心別摔著了。」

「我見上麵那小燈籠好看,想去拿來玩,太子哥哥也太小心了,我又不是三歲小孩了,怎麼可能會出事。」

「這可說不準,今日大宴人多眼雜的,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麼人混進來,好了,焰火也看了,玩也玩了,回去吧。」

沈厲州說著很自然地握住她的手,領著她往外去,動作快的不給她反應的機會。

等人都走後,禦花園重新陷入了一片寂靜。

沈放自陰暗處走出來,手中還捏著根竹竿,那是方才給林湘珺挑燈籠時用的,他的目光陰狠地盯著兩人離去的方向,掌中的竹竿也應聲斷裂。

他與沈厲州,本就隻能留一個。

沒走出幾步外,林湘珺就別扭地掙脫開了他的手掌,見身邊還有人,就壓低聲音和他說話:「沈厲州,你是不是喝多了,抓我抓這麼緊,疼死了。」

沈厲州見此也不惱,促狹地笑了兩聲:「我還當你不知道疼呢。」

「你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明白。」

「我記得今日席上沒有什麼辛辣之物,七娘怎麼就吃得唇都破了。」

林湘珺立即伸手去扌莫自己的唇角,她是沒吃什麼辛辣的,但被某人像瘋了一樣吮吸,沒準被咬破了。

可手一伸出去她就後悔了,這不等於不打自招了嘛。

「沈厲州,我警告你啊,不許亂說話,我可還抓著你的把柄呢。」

「我什麼都沒說,是七娘自己心虛。」

說著把她丟下,自己往前走去,林湘珺回過神來又追了上去,便聽他又道:「下回做事仔細些,若今日來的不是我,你打算怎麼辦?」

她努了努嘴,要不是他,沈放也不至於吃醋,半天不肯放她下來。

「我不管你和誰往來,隻一點,莫要讓她擔心。」這次說完也不等她回話,就帶著人揚長而去了。

沈厲州果然什麼都知道,那他知道沈放的身世嗎?在香山那次的刺客是他派來的嗎?

如果真是他派來的,他有沒有想過,那些刺客看到了她的臉,勢必要滅口,若是沈放寡不敵眾,她的性命也要交代在那。

林湘珺的心不住地往下沉,她本是不會想這麼多的,但她最近發現,沈厲州和她想象中的樣子全然不同。

他就像是個瘋子,隻要有人碰觸到他的底線,他便會發瘋。

他的底線就是周意禮。

回到席上,林老夫人正在四處尋她,一看見她便迎了上來,「怎麼玩了這麼久,手都冰了,席也吃得差不多了,反正不愛看歌舞,祖母先帶你回去。」

林湘珺乖乖地說好,與席上的郡王妃們行禮告退,順便謝了沈清荷後,約定了過些日子再見。

夜裡林湘珺又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但這次是愁的睡不著。

按照夢境來說,沈放是一定會登基的,這是命數,且他的性子改了許多,或許夢裡那些殺戮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了。

可沈厲州呢?身為曾經的太子,皇權爭奪的失敗者,他的下場又會如何。

且以他的性子,絕不可能將皇位拱手讓人,不論誰輸誰贏,到時都是兩敗俱傷。

即便她懷疑沈厲州手段陰狠,但兩人是自小一塊長大的情分,她也不願看到沈厲州橫死。

她夾在中間,顯得格外不是人,該如何才能提醒沈厲州讓他認命呢。

這可真是無解啊!

比這更為難的是,當初她帶著目的靠近沈放的,如今報應來了,她喜歡上了人家,取血本就是命懸一線的事情,她不願意沈放以身犯險,決定把這個秘密永遠藏在心底。

那她與沈放也就隻剩一年光景了。

她將被子往頭上一蒙,破罐子破摔,能活幾時活幾時,都與她無關!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睡了過去,沒想到許久沒做夢的她,又墜入了夢鄉。

夢裡,她衣衫不整地坐在一張陌生的床榻上,她疑惑地想要下床,卻發現自己的雙腳都被綁在了床柱上。

而且她的月要上還懸著金鈴鐺,她一動鈴鐺就會發出悅耳的聲響。

誰,是誰將她囚禁在此。

作者有話說:

放放(代入林妹妹口口勿):怎麼他一來,你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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