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5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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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這聲抽氣聲,驚擾了夢中人,鬆開了齒貝,他才得以逃脫。

上回她隻是咬了一口,他也不知道這樣的量夠不夠,想了想,再次吮吸上自己的手臂,重復地俯身貼上去,如此三四回才作罷。

沈放直起身用指腹輕輕地擦去了唇角的血跡,此刻的他額角的青筋暴起,眼尾似有淡淡的紅痕。

而他下手不知輕重,手臂上的傷劃得有些深長,血水早已將衣袖全都染紅,知道的是餵個血,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去打了場大仗。

就連林知許和來行刺的人,都沒法將他傷成這樣,唯有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病秧子,能將他逼成這幅狼狽的模樣。

偏偏這個病秧子還什麼都不知道,牙尖嘴利隻會咬人。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她的唇色好似不如方才那般鐵青發白了,他輕輕地在她臉頰上掐了掐。

之前好不容易才養起來的一點點肉,這麼點時間內全都敗完了。

心裡又氣又惱,而這氣的是自己。

若早有今日,他寧願躺在這的是他。

沈放不顧手上的傷,輕輕地又在她額角親了親,恰好這會屋裡七七和雪球相互舔了舔毛,喵嗚了兩聲。

這是怕她悶,特意抱來的,她喜歡貓,他便給她養貓,她喜歡桃源,他就為她建一座桃源,她什麼都不用做,隻要每天吃著糖糕逗著貓,哪裡都不去。

便夠了。

屋裡插了剛開的桃花,不用熏香便自有芬芳。

他坐在床畔,一直從天黑到晨光破曉,絲毫不知疲憊。

直到他手臂的血口凝固,屋外傳來了楊意壓低的嗓音:「郎君,該進宮了,那邊要得手了。」

他布了一盤棋,將林家鍾家都請進了局中,讓林知許那樣狡猾的人露出破綻,親自把林湘珺送上山,他才能有機會動手。

如今,她再也逃不了了。

屋外楊意緊張地看了眼天色,再不動身就趕不及了,可這位主他也不敢催啊,尤其是和林湘珺在一起的時候。

原本一刻鍾就能解決的事,都能生生拖上一日,他都懷疑這林娘子是不是狐仙轉世了,怎麼就能將人勾魂奪魄成這般。

終於在他急得心都要跳出來之前,沈放出來了,而後一抬頭,楊意好懸沒一口氣背過去。

「您怎麼傷成這樣了?」

「郎君,您的手得處理一下……」

「無妨,明日還要用著。」

楊意:……

他說錯了,這林娘子根本不是狐仙轉世,而是吸人精血的妖狐,不然哪能見一次傷一次,便是再好的身子,也經不住這麼蹉跎啊。

-

林湘珺睡得昏昏沉沉的,但很奇怪,到了後半夜她好似聞到了淡淡的桃花香。

可她眼皮太沉了根本睜不開,後來她好像還做了個夢,一個令人難以啟齒的夢。

她夢見有人在親她,還是那種唇舌相觸的親。

且這個夢與之前不同,真實到連唇瓣的觸感都能感知到,她的頭有些疼,輕輕地嘶了兩聲,嘗試著睜了睜眼。

沒想到的是,竟然真的睜開了。

林湘珺呆呆地看著頭頂的床幔,有種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覺,她記得哥哥好像送她上山了治病了,這是在山裡的廂房嗎?

她渾身軟綿綿的,使不上什麼勁兒,但很奇怪,之前那種渾身疼痛的感覺消失了,甚至喘息也沒之前那麼困難了。

她試著深吸了兩口氣,舒服極了,難不成了悟大師真的這麼神?

自小她就聽說白馬寺有位得道的高僧,她本是活不了了,祖母親自上山請了大師為她卜命,沒想到大師走後她真的活下來了。

但都是從別人口中聽來的,她從未見過大師,也不知道是何等仙風道骨的模樣。

她靜靜地躺著,享受再再再次的死裡逃生,而後就聞到了隱隱約約的桃花香,難道昨夜不是夢?

林湘珺的腦海裡閃過無數個片段,有人將她連人帶被子抱到了這邊,還割破了手臂給她餵血。

她立即四處去看,卻見被褥是全新的,是她喜歡的芙蓉花樣,床榻枕間都沒所謂的血跡。

是了,他都討厭死她了,隻有夢裡才會出現,怎麼可能會來見她,還給她餵血,真是癡人說夢。

她在心裡連連搖頭,或許是熏了桃花的香,她這麼安慰自己。

躺了一會,她有些餓了,還有些渴,今日春喜也不知怎麼了,這麼久還不來。

屋外傳來了嘰嘰喳喳的鳥叫聲,屋裡還有小貓的喵嗚聲,咦,怎麼會有小貓的聲音?

她躺不住了,掙紮著翻了個身,沒有想象中那麼困難,竟然真的坐起來了,她撐著床榻半坐起,終於看清了屋內的模樣。

淡粉色的床幔,滿是玉石的多寶閣,腳踏上還睡著兩隻小奶貓,眼前的場景怎麼越來越熟悉了。

她愣了半晌,突然腦海裡浮現出一個畫麵,有個少女躺在陌生的床榻上,腳上鎖著鐵索,月要間係著金鈴鐺。

那屋子的布置就與眼前一模一樣,她的手腳冰冷,吞了吞口水,猛地掀開了被褥。

白淨淨的一雙腳上什麼都沒有,更別說什麼鐵鏈了,她再去看月要間,也是什麼都沒有。

但這屋子的布局又真的和夢裡一模一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林湘珺心跳的很快,掀開被褥翻身快步下床,因為緊張還險些跌坐在地。

屋裡一應東西都有,與她在夢中所見一模一樣。

她偷偷地掐了一下自己,疼得直掉眼淚,不是夢啊,是沈放嗎?他是何時將她帶來這裡的?

那股淡淡的桃花香又來了,且還是四麵八方皆有,她遲疑地走到窗前,緊張地捏了捏手掌,而後用力推開了窗戶。

正是四月間,落過雨後花開得正鬧,入眼是滿目的桃粉色,成片成片的桃花,已經不能稱之為樹林,而是花海。

且她是俯瞰底下的花樹,便證明她此刻是在高樓之上,與桃園之中獨樹的一座樓台。

她記得她有一回給他摘梅花時,順口說了一句,來年給他重新摘一枝,就選粉嫩的桃花。

誰能想到,他不僅記住了,還真的這麼做了,光是移樹栽樹便不是一兩日的功夫,他到底從何時開始準備的。

難不成那血也不是夢,不然如何解釋她的病突然好了。

林湘珺此刻的心就像是浸泡在糖罐中一般,又甜又酸還有些脹。

她這會好想好想見沈放啊。

也顧不上其他,她小跑著沖向門邊,想要出去看看,可用力地推拉了兩下,都紋絲不動,心才一點點地沉了下來。

沒有腳鏈沒有鈴鐺,但她還是被鎖在了這高高的樓台上。

就像是被剪去了雙翅的鳥兒,再也無法高飛。

可她從未想要飛走過啊……

沈放,到底去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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