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直播(2 / 2)
得。
英年早逝提上日程。
沈淮景還和付臨說著話。
溫年看了看時間,距離接到電話已經過去兩三分鍾了,說長不長,但說短也不算短,事情應該有些麻煩。
溫年最終還是沒坐住,起身想去問問情況,結果剛走近,就聽到一句:「隻是說了兩句話,又沒牽又沒抱,熱度你看著降吧。」
溫年:「…………」
溫年重新坐了回去。
沈淮景一出來,就看到溫年坐在那,微微仰著頭,用那雙乾淨到極致的眸子看著他。
「是不是很麻煩。」溫年輕聲問。
電話打了好久。
沈淮景覺得是挺麻煩,但麻煩的不是熱搜,是被這樣一雙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
看得心口有些癢。
「又……」沈淮景頓了下,說:「不麻煩,在處理了。」
又什麼?
溫年不由自主地想起剛剛聽到的話——又沒牽又沒抱。
溫年:「……」
溫年裝作看了一下手機:「他們可能還在等我,那我…就先回去了。」
「好,」沈淮景說:「想帶什麼回去。」
溫年怔了下。
差點都忘了,他是來接受懲罰的。
「就、就這個吧。」溫年隨手拿起剛用過的水杯。
沈淮景莞爾:「作為交換,這張牌留給我,行麼?」
溫年:「……好。」
出了別墅的門,溫年才覺得自己的呼吸順暢了點。
他快步走回對麵,一開門,就看到一群人筆直筆直坐在那。
溫年把水杯放在遊戲桌上,聲音很平靜:「任務完成了。」
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年年。」小街王夏南壯著膽子喊了一聲。
「嗯。」
「……沒事吧。」
溫年:「沒事,沈老師說已經在處理了。」
「不是隻有半天休息時間嗎,繼續玩牌吧。」
見溫年神色平靜,眾人才鬆了一口氣。
別墅再度熱鬧起來,隻有沈寒隱隱覺得不對勁。
可餘杭他們沒給他細想的時間,轉頭又開了一局。
「你去哪?」沈寒突然拉住溫年。
溫年:「廚房,去倒杯水。」
沈寒這才鬆手。
……直到走到廚房,停在背對著眾人的那壁牆前,溫年繃著的脊背才鬆了點。
他不是沒事。
隻是不想他們提起「鑰匙」的話題,所以必須得沒事。
溫年靠著牆,淺淺吐了一口氣,然後走過去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茶很燙,裊裊冒著熱氣。
溫年看了一會兒……算了,還是喝點冰的吧,降降溫。
這麼想著,他上前打開冰箱,都沒費工夫找,一瓶礦泉水就放在隔層的位置。
從給餘杭挑完禮物到現在,溫年幾乎都沒怎麼喝過水,唯一沾了點的,就是沈淮景倒的那一杯,可當時心裡掛著事,沒喝下去,因此喝得有點快。
然後……
溫年:「???」
他低頭看著那口感怪異的礦泉水。
許一新一進來,就看著溫年手上的瓶子,登時大喊:「你喝這個了?!」
聲音太響,把眾人都引了過來。
溫年覺得自己今天大概是來渡劫的:「這不是水,是嗎。」
餘杭僵硬「啊」了一聲:「是酒。」
「我讓助理從家裡帶來的。」
溫年:「……那為什麼裝在礦泉水瓶裡。」
餘杭久久沉默,開口:「怕沈老師查崗。」
費了老大勁才特意裝到礦泉水瓶的。
溫年:「……」
餘杭本來是打算等吃完夜宵,每人倒個一小杯,微微醺正好入睡,這酒是他特地選的,喝著味道很淡,但後勁長,助眠。
「喝了多少啊這是?」沈寒開始有些著急,「老餘說這酒後頸賊大。」
溫年:「……」
先是直播,後是酒,新仇加舊恨,溫年深吸一口氣,最終朝著餘杭伸出了手。
餘杭:「?」
溫年:「禮物還我。」
餘杭:「……」
很快,溫年就知道了沈寒為什麼說這酒後頸大。
他沒喝過酒,酒量自己也不清楚,可現在看,似乎不是很好,再加上剛喝得急,沒多久,額頭就開始止不住地發脹,他甚至能感受到那邊筋脈的跳動。
溫年撐不住了:「我上去睡一下。」
「好好好。」
「你快去睡。」
眾人連牌都不打了,先把溫年送上了樓。
沈寒看著溫年睡下,才放下心來。
「應該是有些醉了。」許一新說。
「睡一覺就好,看著酒品還挺好的,醉了就睡,」餘杭說,「讓他睡吧,別吵他。」
十分鍾過去,二十分鍾過去,三十分鍾過去……不知道為什麼,沈寒總覺得心裡毛毛的。
「你們先玩,我上樓看看。」最終沈寒一把扔下牌,跑上了樓。
太陽已經西沉,隻剩下一點很淺的餘暉。
推開門的一瞬,沈寒心髒差點停止跳動。
某個「看著酒品挺好的」人,此時正站在陽台,上半身都傾在外頭。
「溫年!」沈寒連燈都來不及開,直接喊了溫年的名字,沖向陽台,一把把人拉住。
溫年聽到名字,頓了一下,才慢慢回過頭。
陽台感應燈適時亮起,光線簌簌落在他身上。
那雙眸子依舊亮得不像話,可卻像是蒙了一層水汽。
……這不是醉了是什麼。
「不好好睡覺,你跑陽台上乾什麼,」沈寒學著溫年的樣子,往護欄外探了兩下腦袋,「還這樣這樣!」
「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
溫年沒說話,隻是看著他。
沈寒登時就心軟了,再說話時,聲音都放輕了:「好了好了,進去吧,天都黑了,沒什麼好看的。」
說著,沈寒拉著人往回走。
溫年沒動。
「我想要那個。」
他忽然說了這麼一句。
很輕,輕到如果不是四周很安靜,沈寒甚至聽不到。
「哪個?」沈寒問。
溫年伸手,遙遙指了一下。
沈寒順著他的手看過去。
沈寒:「……」
「乖,那別墅是沈老師的。」
「哥哥我暫時買不起。」
溫年沉默了很久,在沈寒覺得他可能是因為自己買不起別墅要哭出來,甚至後悔自己為什麼沒有順著他的話說的時候,溫年才開口:「不是。」
「月季。」
「我要月季。」
「月季?這月季有什麼名堂嗎?怎麼你和我哥都喜歡這個,我哥幾幢別墅外都養的這花,看著挺好看,其實可難養了,那——」
沈寒一回頭,看到溫年微微發紅的眼角,他忽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不就是一朵月季嗎?!還能給他弟弄委屈了?!
「好好,那你進屋裡等。」
「我去給你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