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睡得很好(1 / 2)
沈寒轉身,進屋,關門,上床,明明身上凍得慌,卻連蓋被子的工夫都沒有,一個大字躺在床上放空自己,雙眼無神望著天花板。
不知道過了多久,清脆的敲門聲響起。
他沒答。
敲門聲響了三聲,溫年徑自走了進來。
沈寒偏頭就看到溫年那套白色睡衣,頭更暈了。
「加了點蜂蜜,應該不會太甜,你喝一下。」溫年把水杯遞過去。
沈寒一時沒接。
溫年:「?」
「不是說想喝水嗎?」溫年又問。
沈寒這才爬起來,慢悠悠接過。
他灌了一口,解了渴之後開始小口小口地抿。
房間封閉一個晚上,空氣中飄著似有若無的酒氣。
溫年:「有點悶,要不要開個窗?」
沈寒乾巴巴應了一聲:「你開吧。」
溫年走過去,把窗開了一條小縫。
窗縫隻有兩指寬,正對著門,是一個怎麼吹都吹不到沈寒身上的角度,可沈寒卻有種被冷風撲了一臉瞬間清醒的感覺。
他捧著蜂蜜水,看著溫年:「年年。」
「嗯?」
「……你要是不舒服,就去休息吧,別管我。」
溫年攏窗簾的手一頓:「什麼不舒服?」
沈寒牙齒打顫似的在杯口咬了咬:「就、就如果累的話。」
靠。
這要他怎麼說。
溫年仍是不解:「?」
一轉頭,發現沈寒在盯著他的脖頸間看。
溫年:「………………」
溫年慢慢反應過來,耳朵瞬間紅了三個度。
「……沒有。」溫年咬牙說。
沈寒:「。」
溫年又強調了一遍:「沒、有。」
沈寒:「沒有?」
說著沒有,臉上卻是滿臉的「真的嗎,我不信」。
溫年告訴自己別和喝醉了的人計較。
忍。
沒忍住。
他三兩步上前一把端過沈寒喝到隻剩一口的蜂蜜水:「要喝就自己下樓倒。」
說著,端著杯子頭也不回出了門。
沈寒:「……」
好狠的心。
這個人他變了。
他以前對我從來不這樣的。
出了門,溫年臉上溫度還沒下去,轉身就看到了沈淮景,手上還拿著一件灰色外套。
「什麼不舒服?」沈淮景朝著他走過來。
剛在門口隱約聽見屋內兩人在說什麼不舒服。
「著涼了?」
對著沈寒還算鼓足的底氣到了沈淮景這裡散了個乾淨。
「……沒有。」他避開沈淮景的視線。
臉更燙了。
溫年對昨晚他是怎麼睡著的,又是怎麼回到房間的已經沒太多印象了,能追溯起來的記憶還停留在客廳沙發和電影上。
所以早上醒來看到沈淮景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他以為是夢。
然後他伸手想去觸碰一下新奇的「夢境」。
然後「夢境」睜開了眼睛。
沈淮景握住他不太安分的手,又輕又散漫地捏過每一根指節,在快燒起來的思緒中,溫年昨夜記憶漸次回籠。
「今天有冷空氣,外套穿好再出房間。」沈淮景把外套給溫年穿上,將拉鏈拉到底。
外套比睡衣還要寬鬆些,把溫年罩得很嚴實。
兩人往樓下走。
經過客房的時候,順著沒關嚴實的門縫,溫年看到一個熟悉的東西,停住腳步。
「你昨晚沒用香薰嗎?」溫年問。
他記得昨晚下樓的時候,這香薰被順手放在桌上,現在仍然放在同樣的位置,挪都沒挪過。
沈淮景「嗯」了一聲:「用不上。」
用不上?
溫年走過去,把香薰拿起來:「你不是喜歡這個氣味嗎?」
「臨哥說你以前睡覺的時候都會點,有助眠的功效。」
說著,溫年低頭看起了杯壁上貼著的英文說明。
沈淮景同樣「嗯」了一聲,語氣輕淡:「昨晚不用。」
溫年抬眸看他。
沈淮景繼續道:「昨晚身邊有人,睡得很好。」
溫年手指不聽使喚地一鬆,差點把香薰掉在地上。
他很快回神,也沒在房間多停留,拿著香薰丟下一句「我先把它放回房間」急匆匆往主臥走,隻不過腳步越來越快,等到最後幾步的時候,幾乎是逃也似的進了屋。
身邊有人……
溫年把香薰放在床頭,一俯身,血液仿佛一個勁地往臉上湧,他甚至能感受到額間脈搏清晰的跳動,越來越劇烈。
冷靜點,溫年心說。
他快步走到窗邊,拉開窗,雨霧順著風撲過來,吹了五六分鍾,等臉上溫度降下來才轉身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