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山中白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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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顏淵將修行所要知道的事務一一告知弟子後就在賜兒山安頓下來一段時間。

曹沫在覺醒本命飛劍之後才算正式踏上了修行之路,每天的主要事務就是白天在後山練習飛劍,夜晚就著燭光溫習儒家典籍,有時也鑽研其他百家經典。

在講授學問方麵,顏淵倒沒有太過刻意,隻是叫曹沫自行斟酌,也沒有禁止曹沫看其他百家書籍,反而叫他融會貫通,隻是吩咐了一句。順應本心。

曹沫自從覺醒飛劍,修行與鑽研學問也沒有懈怠,境界上升極快隱隱有突破一品瓶頸的跡象。

將這一切告知了顏淵之後,顏先生隻是叫他突破瓶頸不要太過急切,可以在學問方麵多下功夫了。

於是,曹沫每天去後山就帶上了儒家典籍。

庭戶無人秋月明,葉霜欲落氣先清。

南國的秋季總是來的那麼了無痕跡,明明昨天還是滿眼綠意的後山,今早曹沫來後卻是漫山遍野的紅葉黃花。

這位本是京兆書香門第的落魄子,雖然在這片小山村也呆了一段時間,但也還是改不了文人墨客賞風花雪月,附庸風雅的習慣。

想到顏先生所說的不著急打破瓶頸,當即打算收起書籍遊玩一番。

於是,少年攜書帶劍,漫入那片紅山綠海。

從後山下來,一條小溪從遠處蜿蜒而來,流向遠方。

少年拘一抔溪水洗臉,乾淨清爽,又舀起一抔喝下去,甘甜怡人,這江右大地果然人傑地靈少年心中暗嘆。

跨過小溪,曹沫正欲繼續鑽入青山中。

突然在一叢青篁旁,一隻白鹿從山林中鑽出,原本悠然自得遊玩的曹沫頓時打起了精神,循著白鹿的行蹤跟了上去。

打隻野味回去讓顏先生補補身體也好嘛,想到這,少年興致更高了。

於是乎,一人一鹿在山林間穿梭。

少年興致高漲,那隻白鹿似乎也把這當做一場遊戲,並沒有打算甩掉身後的少年。

然後,白鹿引著少年向著山林,越來越遠——

白鹿書院裡,中年儒生裝作生氣地對年輕儒生說道

「就沒有你這樣當先生的!把它讓給曹沫這孩子,他受得了這因果嗎?」

年輕儒生不以為意的道「順應本心即可。」

中年儒生長嘆一聲,也不再說話。

而年輕儒生的思緒早已經飄到了群山之中。

白鹿帶著少年在群山之中奔襲,幾欲吐血,反抗吧,書院中兩位儒家人一定會出手,講理吧,一看身後熊孩子就是儒家子弟,和儒家講理?那還不如直接跪地求饒。

原本好好地沉睡五百年,剛醒就遇到這種揪心的事,唉,鹿生艱難啊。

眼看少年越追越近,明明一個還沒一品的少年,那速度都快趕上二品修士了,要不是剛剛蘇醒,還能讓這熊孩子欺負,白鹿暗暗腹誹,難道五百年不見,儒家修士都這麼生猛了?看來以後得先低調一段時間啊。

白鹿心裡想著,可是動作卻不慢,眼見地就要往山林更深處鑽,君子報仇,十年未晚,當前,還是保存有生力量為重。

曹沫在心裡犯嘀咕,明明自己都是踏入修行之路的人了,怎麼連一隻白鹿也趕不上。

終究是少年,多少也有點少年意氣,眼看就要追丟,就要召出飛劍來講講道理。

看到這個狀況,山上的兩人也終於要坐不住了,生怕一場好好地福緣被這臭小子攪亂。

「順心而為,但請相信這個孩子他配的上你的追隨,」一個溫醇文雅的聲音在白鹿心底響起。

「如何相信?」白鹿回問道,既然他願意講道理,就聽他講講。

「就憑他一顆赤子之心,就憑他的心係天下,如何?」

「遠遠不夠,你知道的,我從降生在這個世界到現在,追隨過數不清的人,行過萬裡路,讀過萬卷書,看過萬般人,心善之人,有,狂邪之人,亦有,這天下千千萬萬,什麼事沒見過,什麼人沒遇到過,他還達不到我的要求。」白鹿以心聲說道。

聽到白鹿的拒絕,顏淵沒有再勸,而是衣袖一揮,將白鹿引入一幅雲波詭譎的畫卷之中。

五百年來發生在這片天下的一幕幕,大大小小的一件件事,一一在白鹿腦海中閃過。

畫麵一閃,白鹿腦海裡出現了另一幅景象,妖族入侵,圈人而食,浩然天下赤地千裡,世人相期,整個天下離心背德,混亂不堪,麵對妖族的攻勢一觸即潰,孩提嚎啕,中年抹淚,竟是守不住一片淨土。

作為土行之精,超然於物外的白鹿,這次竟是頭一回表現出些許的失落。

儒生醇厚儒雅的聲音再次在他腦海中響起「但請相信,這樣的曹沫,能救得了世人。」

「好,既然如此,我可以選擇他,希望他不要讓我失望,我選擇他,但並不代表我接受了他,至於能不能讓我接受他,還得靠他自己的造化,」白鹿說。

「拭目以待。」

少年還在狂奔,但是前麵那隻精靈似的白鹿卻緩緩停了下來,繼而調轉反向,將鹿角指向少年。

霎時,一條銀色光束從鹿角射出,少年顯然沒反應過來,銀色光束就這樣直直的射向少年,將兩人連接。

一個輕靈的聲音在少年腦海裡響起,

「他對你很重視,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少年猜到了些許,收起了剛才的儀態,一本正經的說道

「但請相信我。」

那個輕靈的聲音再次響起「拭目以待。」

頓時,白鹿消失不見,而曹沫則將袖子挽起,左臂上,一隻銀色小鹿的印記活靈活現。

少年轉過身體,麵朝白鹿書院方向,欠身做了一揖。

而白鹿書院中,顏淵並未受禮,卻故作生氣道

「師徒之間,還需如此嗎?」

身邊

中年儒生隻是當做沒聽到,趨步走開。

賜兒山有一白鹿,奔跳於山野。

後來,浩然天下有個傳言,那儒家末代聖人身邊常跟一白鹿,靈動似山精,不知何時尋於何處,當然,這都是後話。

入秋後,賜兒山的日子還在緩緩過去,就像山下的白鹿溪,不管風還是雨,潺潺流水都不會停下。

不過就是後山又一次奼紫嫣紅,練劍的少年身邊多了一隻白鹿,有時在有時又不知所蹤。

不過是山間的稻田再一次結滿稻穗,小山村的村民再一次趕著農閒收割,爭取在入冬時還能再收一茬油菜。

隨著農忙而來的還有稅吏。

像往年一樣,那幾個稅吏經過村口的大路。

幾個在村口的孩童隻是不以為意的看了一眼,這個年紀的孩子,腦袋裡還是清風明月,草長鶯飛,哪有什麼憂愁。

幾乎所有孩子都是依舊各玩各的,但是其中有一個孩子,在抬頭看到那些稅吏的時候,眼色明顯有些驚慌。

稅吏進了村子,照例是來到村裡的話事人家中,一個在村中年長且有名望的老村長家。

老村長也是照例先笑嗬嗬與稅吏談天說地,倒茶勸酒,順便派人把村中各家話事人聚集在一處。

稅吏也算和善,樂的老村長把事安排下去,反正這些年也是風調雨順,稅也不多,從之前的村子走下來也還算順利,還沒聽說哪家勤勤懇懇有交不上稅的。

村民陸陸續續聚集在村長家的小院子裡,幾個官家人依照戶籍核定各戶所要交的糧食。

來交糧的大多是各家話事人,不是高大結實的各家正直壯年的男丁,就是操勞一生勤勤懇懇皮膚黝黑的老農,其中有個瘦弱,臉色蒼白的農婦在一乾農漢子中卻顯得格格不入。

到了交糧的時候,開始還順順利利,但輪到那個農婦時,人群卻出現了一些騷動。

「李家的,大夥知道你先前死了漢子,成了寡婦,但你家之前可是耕著十幾畝地呢,你咋不把這個稅交齊呢!」一個刻薄的聲音響起,是一個精瘦的漢子,長得有些猥瑣,委實沒有莊稼人的憨厚。

「唉,孤兒寡母的,家中沒有壯丁,這十幾畝地到成了拖累,一個婦道人家的,怎麼乾得了這麼多活,地荒廢了,稅也交不上,」說話的是一個還算憨厚老實的老農。

「別說什麼,她家漢子之前還在的時候,可是村裡一把一的好手,乾的活也是頂幾個人的,占的地也多,我就不信家裡還沒有餘糧了,說什麼也得把稅糧交上,不要讓我們整個村受了連坐之苦,」又一個看上去精壯的漢子說。

「是啊,李家的,也別為難大夥了,看看家中地窖裡哪個犄角嘎達裡有沒有存糧啥的,把稅糧交上去先為好哇,也讓這幾位稅吏大人不要太難做,」說完,那漢子還向稅吏幾人諂媚一笑。

稅吏沒搭理他,隻是盯著那位不說話的婦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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