較勁(1 / 2)
「可以嗎,綺禮?」惠略忐忑又期待地問。
他那雙遺傳自甚爾的綠色眼睛就像綠寶石一樣閃閃發亮。
綺禮拒絕了。
這麼小的孩子,他根本不知道愛是什麼。
而且她也不想要計劃之外的事情發生。
伏黑惠的唇抿成一條線,垂下了眼,像一隻失落的小狗。
綺禮因為他是個孩子才拒絕他,惠想,他會讓綺禮明白他的決心的。
「你有想好是留在日本還是去歐洲嗎?」綺禮問。
「日本就沒有神學院嗎?」惠低下頭,「我想成為教會的司祭,也不想離開綺禮。」
「如果在日本修習,很難找到一個好的導師,以後就很難晉升。」
「綺禮不能做我的導師嗎?」
「我失憶了,有很多東西都不太記得了,不能做你的導師。而且,進入教會的要求是很嚴格的。我可以推薦你在歐洲入學,也不能保證你就一定能夠進入教會,還要看你是否虔誠、最後能否通過教會的考驗。」
「那你還能記起來嗎?」惠關心地問。
惠這樣問是出於對綺禮的擔心,他住在這裡的幾個月裡也聽說過綺禮經歷的刺殺。
「都是一些異端分子,教會會清洗掉這些罪孽之人的。」教會執事這麼告訴他。
他希望綺禮能夠早點想起來,就可以知道到底是誰要殺她,能夠更好地保護自己。
這時候一個執事敲了敲門,通知綺禮有一些事情需要她處理。
「我先出去一下,你如果想好了可以等我回來再告訴我。」
惠還是第一次一個人被留在綺禮的房間。
綺禮的房間很大,連接著一個小臥室,外麵被綺禮當作辦公區域,整個房間的布置和擺設都讓人感受得到房間的主人嚴謹莊重的性格。
房間朝南的方向是一扇狹長的窗子,落進來的陽光很少,因此房間裡白天也亮著燈。
位於中間的是胡桃木製的歐式大書桌,上麵擺放著一捆捆文件、一隻銀色拆信刀、一隻羽毛筆、一部燙金封麵的聖經和一個信封。
信封上有惠認識的漢字,字跡優美,如同綺禮本人一樣嚴謹而端正。惠直覺地認為自己看到的就是綺禮的字跡。
惠又瞄了一眼一份被攤開的文件,上麵擠滿了字母文字,他看不懂,轉過頭去看對著書桌的書櫥。
惠第一次進入這個房間時,就被這裡的藏書震撼到了。
深色書櫥一直延伸到天花板,書籍森然而列,無論是古樸而厚重的書籍本身,還是上麵印著的各色燙金文字,都會激起惠的欽慕之情。
正在伏黑惠看得入迷、想象著自己以後也會擁有這麼多書籍的時候,一個年輕人走了進來。
這是一個長得很俊秀的人,他紮著一個丸子頭,額邊一縷頭發垂落,一雙狹長的眼睛打量著伏黑惠。
惠警惕地看著他:「你是誰?你怎麼進來的?」這個人進來一點聲音都沒有。
「我是來找綺禮小姐的,你知道綺禮小姐去哪裡了嗎?」夏油傑把惠當成了偷偷進來玩的唱詩班小鬼。
「你找綺禮乾什麼?」惠繼續問。
「我是她的朋友。」夏油傑回答,又問:「你在這裡做什麼?這裡可不是小孩子玩的地方。」
「是綺禮讓我在這裡等她的。」惠理直氣壯地說。
「那她去哪了?」
惠不想告訴夏油傑,這個人看起來鬼鬼祟祟的的,穿著一身奇怪的製服,特別是他的發型,一看就不像好人。
因此惠抿緊了唇,一言不發。
而夏油傑呢,被一個小鬼盤問了半天,這個小鬼還不告訴他綺禮在哪,也有些不爽,於是也不再說話,就站在房間裡和伏黑惠乾瞪眼。
夏油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跟一個孩子較勁。
兩個人僵持了很久,直到綺禮的出現:「夏油君,你怎麼來了?」
夏油傑說:「很久沒見綺禮小姐了,我和悟想著過來看看,悟還在排隊買喜久福,我就先過來了。」
他來找過綺禮好幾次,不過都碰到綺禮正好有事或者不在。
伏黑惠在一旁認真地觀察著夏油傑。
惠覺得夏油傑喜歡綺禮。他一看到綺禮就換了副表情,眼睛都顯得大了不少,而且嘴角的笑容很明顯。
惠充滿了危機感。
他想要兌現許下的諾言,但是如果綺禮想要別人來愛她,那就不能做到了。
「這樣啊。」綺禮把手中的文件放到桌子上。
「那綺禮小姐你現在有時間嗎?」夏油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