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唯一正·版(1 / 2)
餘舟「冷冰冰」地拒絕完裴斯遠還不算完,他索性翻了個身,將自己的背對著裴斯遠。
裴斯遠幽幽嘆了口氣,盯著餘舟單薄的肩背道:「餘賢弟,我看著你的背影,不知為何有種很熟悉的感覺。」
餘舟聞言身體一僵,忙轉過了身,麵對著裴斯遠。
他剛想起來,那晚在尋歡樓裡,他大部分時間都是背對著裴斯遠的。
「怎麼了?」裴斯遠佯裝無辜問道。
「沒有……我就是突然覺得,還是應該安慰你一下。」餘舟忙道。
「真的嗎?」裴斯遠問道。
「嗯,你……經歷了這種事情,怪不容易的,我知道你肯定心裡不好受。」餘舟忙道。
「我心裡可太苦了。」裴斯遠道:「過了這麼多天,我幾乎每天晚上都能夢到那天晚上的場景,那個人他將我……」
「裴副統領……裴哥!」餘舟生怕他將那晚的細節說一遍,忙道:「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你也別一直記在心裡。」
「我忘不了啊。」裴斯遠道:「我這麼多年了,還未經人事……」
「你未經人事?」餘舟一怔,驚訝道。
「我的意思是,和陌生人。」裴斯遠道:「這種事情向來都是要兩情相悅才好,那個人他問都不問我,就對我那般放肆,奪走了我的清白。」
餘舟聞言心情十分復雜,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你有沒有想過,若是找到他,會如何處置?」過了半晌,餘舟小心翼翼問道。
他原本是不敢觸及這個問題的,但今晚裴斯遠難得提起,他便大著膽子想探聽一二,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自然是不能輕饒了他。」裴斯遠道。
「你……你是懷疑他和陷害你的人是一夥的?」餘舟問道。
「不,他不可能和那些人是一夥的。」裴斯遠道。
餘舟聞言頗為驚訝,大概是沒想到裴斯遠竟會這麼回答。
其實這個問題,餘舟此前也試著分析過。
理論上來說,他確實是最不該被懷疑的人。
反派既然選了他這個倒黴蛋送到裴斯遠房裡,而且原計劃是將人弄死,這一點就足夠說明問題。畢竟反派這步棋完全可以隨便找個人來,隨意拉一個客人送進去就行,沒必要搭上自己的人。
他們之所以不找尋歡樓的人,可能是因為不想讓尋歡樓牽扯太多。
找餘舟,約莫是因為看他不大聰明,什麼人給的酒都敢喝,再加上他樣貌長得好,第二天被發現死在裴斯遠身邊,更能達到整垮裴斯遠的目的。
畢竟,輿論總是難免以貌取人。
一個長得好看的少年被裴斯遠弄死了,更容易讓人惋惜。
再加上餘舟的父親也是個不大不小的官,自家兒子死在了裴斯遠床上,隻要稍微鬧上那麼一鬧,事情就沒那麼容易平息。
唯一的疑點大概就是,他那晚沒有死,這和裴斯遠得到的線報是不同的。
「我覺得他也不像是同夥。」餘舟忙道:「不然他為什麼連夜跑了,而不是留下來誣陷你呢?」
「你怎麼知道他連夜跑了?我方才可沒這麼說。」裴斯遠問道。
餘舟聞言一驚,頓時出了一身冷汗。
不過他很快反應了過來,支支吾吾地道:「今日在酒樓,那個人不是說他連夜跳窗戶跑了嗎?」
「不是跳窗戶,是墜著床單下去的。」裴斯遠道:「對我放肆的時候膽子很大,跳窗戶時反而知道害怕了,你說這人是不是很有趣?」
餘舟:……
就非得再提床單是嗎?
「那他既然不是那些人的同夥,證明他也是無辜的啊。」餘舟小聲道:「你們……都是大男人,他也是被人利用,你何不放過他算了?」
「他可不無辜。」裴斯遠道:「那日我雖然中了迷藥,卻並未完全昏迷。」
他說著目光落在餘舟麵上,又道:「他那晚醒來的時候被藥力影響的不深,原本是可以離開的,可他不止沒有離開,還對我那般放肆。」
餘舟:……
他不跑是因為他以為那個是個夢!
可他不敢和裴斯遠解釋,因為看裴斯遠這架勢,似乎不打算輕易放過他。
餘舟想了想,大著膽子問道:「那你打算……如何處置他?」
「自然是讓他……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裴斯遠話音一落,便見餘舟麵色泛上了幾分蒼白,就連身體都不由有些微微發抖。
「不過……」裴斯遠頓了頓,又開口道。
「不過什麼?」餘舟看著他,眼底又燃起了一絲期待。
裴斯遠看著他半晌,淡淡一笑,道:「不過那個人如果能哄得我高興,我也可以考慮一些不那麼折磨人的法子。」
餘舟聞言麵上閃過一絲茫然,顯然一時之間沒想到該如何哄裴斯遠高興。
「睡吧,不早了。」裴斯遠伸手在他肩上拍了一下,柔聲道。
餘舟應了一聲,滿腹心事地閉上了眼睛。
這夜他起先睡得並不踏實,一直做噩夢。
後來感覺似乎有人在他身上輕輕拍了一會兒,這才令他慢慢安穩了些。
不過他睡著時明明是貼著榻邊睡的,醒來之後卻發覺自己整個人都貼到了裴斯遠身上。
對方是個武人,身體帶著習武之人特有的勁實,硬邦邦的。
餘舟靠得近了,腦海中登時便想起了那晚的情形,忙忍不住往外挪了挪身體。
「醒了就起來吧,洗漱一下吃點東西,該進宮了。」裴斯遠開口道。
餘舟這才發現他已經醒了,尷尬地避開了他的目光從榻上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