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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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高笑道:「蓋聶先生深明大義,為長安君送上解藥,向我家大人求情要留下衛莊先生一命,大人愛才心切,自然答應,那這案的主謀……自然就該是衛莊先生身邊的那些歹人了,比如說那個叫紫女的。」

在陰影中衛莊的表情叫人看不清楚,但是手上鐵鏈嘩嘩作響,叫人明白他此刻的心情不平靜。

趙高又假模假樣的安慰:「衛莊先生隻需要在此地多呆一些時間,來日必能夠離開,我等不會做過多為難……不過那個叫紫女的,嘴巴是挺緊的,一直不肯供出為何要謀害長安君,實在是沒得法子,我等隻好更加努力……」

「衛莊先生可曾聽過十指連心?未曾聽說也不要緊,反正就是把有些粗的鋼針刺入手指之中,十根手指都刺進去,不會致命,就是會疼……聽說那個女人還會有一手好劍術,用的劍也很特別,可惜了……就算能活下去,應該也再用不了劍了。」

「她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做呢?這件事對她又有什麼好處呢?為何要為別人的愚蠢付出代價?她應該是很在意那個人了,或許那個人是她的情人或者親人,衛莊先生,你有什麼看法?」

趙高無比的享受自己講述這一段話的過程,那雙眼睛流露出來的憤怒與憎恨,他甚至有一刻很想把話中的故事變為真實,但沒辦法,他的大人比起殺人更愛誅心,而且更喜歡留給人不切實際的希望。

「來日……」衛莊的聲音有些嘶啞,卻極力保持著冷漠,還帶著一種無人可撼動的堅定與鎮定。「我必殺你。」

「我隻是個奴才而已,和衛莊先生如此惦記這事兒,也不能怪我呀。」趙高還在笑。

「衛莊先生若真的生氣的話,等出來之後找那幾個行刑的人,殺了出氣就好,他們隻是些賤民,如何能與衛莊先生相提並論,他們不像衛莊先生一樣劍術高超,不像衛莊先生一樣滿腹經綸,不像衛莊先生一樣是鬼穀弟子……」

他的聲音漸漸變冷了:「衛莊先生之所以在這裡,就和以後要死在你手裡的那幾個行刑的人原因一樣,誰叫你不是能說得上話的那個人,誰叫你一敗塗地,誰叫你愚蠢至極,誰叫你傲慢自大。」

趙高頓了頓,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我家大人說了,她一定會放過你的,可是當她因為長安君受傷中毒而遭遇的擔憂和痛苦,是一定要加倍奉還的,現在……你可明白了重要之人受到傷害的痛苦?」

趙高走進牢門,隔著欄杆看向陰影處身子不知道是氣的發抖還是難過的發抖的衛莊,聽著那鎖鏈的嘩嘩作響,笑容加深:「大人說像衛莊先生這樣的人現在不會明白她生氣的到底是什麼,所以大人選擇用衛莊先生能聽得懂的話告訴衛莊先生……衛莊先生現在所受的痛苦不是因為對身邊的人有感情才痛苦,而是因為沒能力才痛苦。」

「不要把自己的無能怪到自己的感情,連自己的一部分都否認的人,她看了隻覺得可憐。」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留下衛莊一個人在幽暗的地牢之中,品嘗那所謂的因為自己的無能和愚蠢帶來的惡果和痛苦……

沒有了燭火帶來的光明,四周沒有窗戶,陰暗潮濕,時間的流逝仿佛都消失了,紫女依靠著冰冷的牆壁,她知道自己可能活不下去了,此刻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那群受她照顧的妹妹還有和她親弟弟一樣的衛莊。

突然傳來了牢門被打開的聲音,紫女被下了軟筋散的身體癱軟無力,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快沒有了,她能感覺到自己被兩雙有力的手扶了起來,是要把她帶去嚴刑拷打嗎?可惜她沒在口中戴好毒藥,免不了受一番皮肉之苦了。

但結果卻超出她的預料,她睜開眼睛,看見兩個士兵抓著她穿過了陰暗的長廊,路過了無數間空盪的牢房,最後在一間牢房停下把她帶了進去,而正對麵的牢房,在那陰暗之處,好像有個人。

那兩士兵把她帶到牢房之後便鎖上門離開了,她靠著牆壁緩了好一會兒才試探性的開口:「莊?」

對麵牢房發出了鐵鏈嘩嘩作響的聲音,似乎是對麵的人想走到牢門前看看他的樣子,可惜確做不到,好在可以聽到那熟悉又有些嘶啞的聲音。

「紫女……」

「莊,你怎麼樣?」紫女有些擔心的問著,雖然身體十分無力,但聲音還是發得出來的,她能聽見衛莊的那一聲呼喚,也能聽見那一聲呼喊裡包含的前所未有的復雜的情緒。

衛莊還沒有回答,或許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有事還是沒事,他的傷已經好的七七八八,身體上幾乎沒有任何問題,可是心上呢?

突然又響起了腳步聲,幾乎是一瞬間衛莊就知道了這腳步聲的擁有者是誰,那個他一隻手可以掐死但卻十分恐怖的女人,一個有著和他師哥一樣天真夢想,曾被他在心中暗暗嘲笑,但此刻卻再也無法嘲笑的女人。

此刻他自己都有些驚訝,他居然對著腳步如此印象深刻,他還記得那個女人所有的細節。

距離更近了,更輕微的聲音響了起來,還有著另一個人的氣息……是蓋聶。

他的師哥,他命中注定的對手,一個他現在依靠著的讓自己活命的人,一個他以後隻要存在就一定想要抹除掉的人。

對於衛莊這種人而言,蓋聶為他求情,讓他活下來,比親手殺了他更讓他難以忍受,因為那好像是把他的驕傲都踩在了腳下,把他的失敗都刻在了臉上。

現在那個女人帶著他最不想低頭的男人站在了他的牢房前,目睹著他的無能。

他能聽見那個女人帶著笑的聲音,柔聲柔氣,可以想象得到那個女人此刻纖纖玉立,弱不禁風,比蓋聶在雲夢偷偷養的兔子更加柔弱可憐,他的師哥此刻心中一定是很憐惜的吧。

「蓋聶先生你看,我並未對衛莊先生做什麼,我還吩咐手下的人不要過多冒犯,一點刑罰都沒用過哦……這要有什麼問題的話,就是開了點小玩笑。」

呂歌笑著說著,臉上又露出了那兩個可愛的酒窩,她的話語總帶著讓人相信的魔力,同樣的她說的的確是實話,當她說到玩笑那個詞的時候,帶著些意味深長的意思。

「比和蓋聶先生開的那個玩笑過分一點。」

蓋聶有些無措的嗯了一聲,當時花園之中的那個手指玩笑對他現在還是有些影響的,強行將自己的注意力帶給牢中一直低著頭沒有任何反應的自己師弟,這一切果然如他預料,小莊沒有事,她還是答應他了,哪怕小莊傷害到了長安君,這一次是小莊做的過了……

可千萬不要向自己的師父告狀啊,玩不過就去找家長什麼的,很過分。呂歌想著,眼神掃向了牢中的衛莊,恰巧衛莊也在此刻抬起了頭,二人視線相對。

對於意圖傷害嬴政的人,對於如果成功了說不定真的會毀滅自己夢想的人,等於差一點讓那個從來沒有吃過苦的孩子徹底死去的人,沒辦法了……做個徹徹底底的壞人吧。

這次之後,這位衛莊先生應該就知道害怕了。

於是她笑了。

她張了張唇,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她知道對方能夠讀懂她的意思。

她說:「我說了,這隻是個玩笑。」

作者有話要說:所以開出這種玩笑的你還不明白為什麼趙高怕你了嗎?

成蛟是故意的,他其實在門外的時候就被趙高攔了一下,知道裡麵有他大哥還是故意裝傻的進去了。

衛莊……我承認現在有點折磨他,但以女主角的視角來說,想想看吧,自己從小就長到大的青梅竹馬看著長大的孩子,被一個見過一麵的白毛小子暗害,雖然沒有成功,但還是波及到了另一個孩子。

嬴政對女主角的意義有時候是遠超於真正意義上的親情或者愛情的,那是女主角夢想實現的必不可缺的因素啊,對於理想主義者來說,有人敢對她的理想造成阻礙,沒有把人活吃了就已經夠給麵子了。

但偏偏女主角不能把衛莊給活吃了,不能在身體上對她怎麼怎麼樣,畢竟有個蓋聶,而且他們倆背後站著一個人老成精的鬼穀子,就很氣就是有人要害你的娃,然後呢,你把人給抓住了偏偏不能交給警察,因為他背後有高官,你想揍他一頓也不行,最後你能怎麼辦?隻能從心理上折磨對方了。

女主角還是蠻善良的,最起碼她好好的一個人都沒折磨,連紫女都是直接迷倒了扔到一旁不管,這個計劃要真夠狠的,就應該真的折磨紫女,然後把奄奄一息的紫女扔到衛莊的麵前,保證給他留下一生的陰影,但是這樣也就把衛莊這條路徹底堵死了,想再發展出點別的就很難了。

而且隻要是對於女角色,我都沒辦法下狠心折磨,我女兒也不行。

這一回是真的6000字了,算雙更啦,雙更啦,不許再推我了,而且還要多誇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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