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黑暗中的獨行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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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一次感覺到寒冷孤寂,這次比之以往更為強烈,冷的靈魂不禁顫栗,「生存還是毀滅,這是個問題」,可我找不到答案。長期的思索從未給我確定的響應,隻是愈加增添了結果的不確定性。

「你這孩子,你想要什麼就直接說啊,繞那麼大的彎子,你知道媽笨,又猜不到?」每次我想要什麼東西時,總會和母親說很長很長的廢話,每一句廢話都是不斷向我的目的引導,靠近,每每到了最後,母親總會這樣說,邊說邊滿足我的願望。小時候的願望是小小的,簡單的,母親總是可以很輕易的做到,可我不再小小的了,漸漸地長大,不再向母親繞著彎子提要求,到後來,甚至連要求也沒有了。願望,總是帶著幾分渴求的色彩與具象的憧憬,可這些隨著時間的推移,不復存在了,我已經很久沒有願望了,因為知道自己做不到,父母更做不到,於是我也失去了小時候的快樂,那種簡單的擁有所帶來的快樂,而現在的擁有,太難了。

「都是青年,憑什麼我要忍,媽,你告訴我我為什麼要忍,都是人,為什麼就我要忍?」長大的我哭著問她,「他們明明做的都是錯的,不對的,為了所謂的和諧憑什麼就要我去承受?」吃虧是福的話為什麼人人都想占便宜?」我斷斷續續地質問著她,眼淚糊住了我的眼,我抽泣著。她是沉默著的,一直沉默著的,我無法看見她的臉上是怎樣的悲喜,我隻能感受到靜默,隻能在漸於無聲的哭噎中睜眼,再去閉眼,下次睜眼就又是新的一天,新的一天…小時候的保護神,現在無用的保護神。哪怕我知道她是心疼我,可也隻能是心疼我。

我是怎樣拿起筆的呢?拿起在甜蜜的欺騙中,拿起在反復的痛苦裡,拿起在情感的咆哮裡,拿起在崩潰的邊緣上。大二廣播站換屆,我想陪著永遠留在廣播站的毅冰師父,為了不成為廣播站的廢人,擺在我麵前的有兩條路,一競選編輯部的部長,二加入網店,一個負責推廣宣傳的部門。我無心陷入部長的角逐中,於是提交了加入網店的申請。靳婷婷也提交了,可相對她的順利而言,我卻多生了許多波折。我記得當時還沒退任的部長找到我,說「他們(合作過的播音)對你的評價都很高」,彼此來來回回地寒暄客套幾句後,她說「網店準備開一檔新的節目《你的我的時光》,你可以寫一篇稿子嗎?」也許是我誤會了她的本意,可當時在她的語句中我確實體會到隻要你寫成,第一期節目就用你的這篇稿子的意味。我輕易不肯被他人所信任,因為我害怕辜負,但隻要答應了,我便盡力去做。那天在阿飛等人遊戲時,我背著書包,邁步進入c區的圖書館,幸運的是那時候不是復習期間,空位置不少,我找了個靠近窗戶的桌子,一遍遍聽著樸樹的《平凡之路》,第一次想不引用任何人的句子,僅僅寫一篇自己的時光,沒錯,就是這部集的第一章《隻願平凡》。如果她具體地向我解釋,說這檔節目還沒開始,我會安安分分地配和,可是當我滿心歡喜地發給她時,她卻說:「我覺得你還是再好好修改一下吧。如果其他的稿子,說修改也就罷了,可這就是我的時光啊,你讓我如何去修改,我開始有了被愚弄的憤怒,這憤怒愈演愈烈,我和她爭吵了起來,我用了許多的話去罵她,我記得我說:「你以為你是誰,你有什麼權力去肆意評價他人的時光,隨意去踐踏他人的成果?」她說:「她盡管這兩年很努力的去改變自己,可最後還是沒有大的進步。」言語中頗有幾分心酸,可那時候我哪裡會在乎?「就你這種人想取得什麼進步,不覺得可笑嗎?」那些激憤的話語難解我心中怒火,我甚至問她,「是不是就因為我人微言輕,不是什麼名作家就讓你這麼對待,你等著瞧吧,終有一天,我會成為一位著名作家的。」「不是的,我期待你的成功。」這或許飽含真心的回復卻讓我更為火大,這火燒盡了我的理智,燒光了我的情感,我用盡尖酸刻薄的話語去懟她,不歡而散後我卻流起了淚。那個夜晚,我找過幾個交往不算密切的人去訴諸我的境況(有時候有些事情越是重要就越不想讓關係密切的人知道)。可終究是沒有人全麵的不顧一切的站在我的這麵,看戲的人總是有著公道的公理,可有些情況下我是希望她/他是可以暫時地不問是非,站在我這邊的。艷艷學姐就是那個人,或許是因為當時她是還沒退的副站長,也許是平日裡總覺得她能理解同樣膽小的我的原因,我找到了她。是的,她沒有辜負我的感覺,她是站在我這邊的,哪怕在我第二天向她(網店部長)道歉和解後,麵對著這短短時間內我的反復,她總是那樣的可供我信任的站在我的這一邊。以一敵百的勇氣勝過以一敵百的力量,更何況我並不是孤單單的一個人,還有艷艷學姐,我說她是我的貴人,哪怕她不是很有閱歷,金錢,地位的人,可她的選擇讓我覺得她珍貴,情感就是這樣的不理智,可我喜歡這樣的不理智。

可是被迫承認著自己的錯誤,心中的不忿卻又更加多了幾分,上一屆的網店編輯想要甩擔子,我的一句小小質問就又一次引發了爭吵,這次爭吵中我不想去找艷艷學姐,更不想去找師父,我不知道她們為什麼總是那麼繁忙,可我知道不能隨意打擾她們的繁忙。她們讓我向那個學姐認錯,我心裡就是不想認,人生的試卷上你們可以讓我錯,可就是不能讓我認!於是我退站了,這樣的廣播站沒有讓我留戀的人,至於毅冰師父我也不想去陪伴了,因為誰來陪我呢?

以退站的結束作為我爭吵不斷地終結,我留下了我該留下的東西,於是我便無所牽掛的離去,去找自己的路,我開始讀書,讀書會令思想轉變,我開始記錄,記錄下那偶爾來的情感,零零散散的竟然也有了很厚的幾本,可零散終歸不如整體有力,散落的語句是湊不成一篇文章的。可是,誰在乎,我選擇文字隻是因為沒有人與我共悲喜,他們都是忙碌的,心中的小孩隻能自己去尋找玩具,幸而我找到了,是文字選擇著我還是我選擇著文字,我不得而知。可我在這樣的選擇裡,我從未被它所辜負。那麼我對它的愛是,拿起筆,就從未想著放下。在我知道列夫托爾斯泰是在創作中去世的時候,我竟是羨慕的,能找到自己喜歡做的事情,能在喜歡的事情裡感受到自身存在的價值,自身存在的意義,該是多麼大的幸運。如果我的時間會定格,就請定格在我寫作時吧,這是流光對我莫大的恩賜,我喜歡這種可以把握時間的感覺。

從我剛接觸文學時,就認為文學具有給人以美,勸誡,啟迪的作用,現在還是如此視之。我的思想在不斷蜿蜒曲折地道路裡麵朝正確的方向前進,起起伏伏的往返中,讓我覺得開心的是我的些許文字可以讓她人覺得開心,起碼在某一段時間內是這樣的,那個操場上偶爾遇到的她,承男遇到的我不得而知,可我跟她在那段時間裡是極好的,讀書讓你有主見,特立獨行的觀念總是會語出驚人,我以為互相幫助的朋友是可以做下去的,可是我的以為算什麼玩意,不知所謂的開始和不知何時的結束,連什麼時候刪除的我都不知道,對不起,她開啟了朋友驗證,你還不是他朋友,所以數據清零,一切歸零。我記得我經常告訴她要相信奇跡,因為相信奇跡的人本身就是奇跡,我知道當時的她是深深感動著的,可感動是短暫的,奇跡永遠隻屬於相信奇跡的人,很可惜,她已經不相信了。清楚聊天記錄,一下子空白了,刪除該聊天,於是她也就抹去了。

我以為我和靳婷婷的關係和她相比是不太好的,起碼不曾經常聊天,交談的也不過是些禮儀客套,大多數情況下總是保持著優雅的陌生距離,造化總是為庸人所設計,或者造化就是最大的庸俗,事情的變化發展非我所能決定,她刪除了我,選擇了離去,靳婷婷卻和我漸漸接近,成了好朋友,真實的庸俗總是分外的狗血,可我早已經適應了這狗血。「餵!你怎麼大早上可以吃下泡麵呢?」隔壁阿祥問,我隻是對他笑笑,接著吃。事實上,隻要你願意,你吃啥都行。

我處在青春的年紀裡,總有著中年的身材,可卻沒有中年的月要纏萬貫,在學校裡終於無所求了,放棄掉從前所有的空口白話,明明白白的知道自己的境況,簡言之,知道自己該乾嘛,那麼就去乾嘛。學校裡麵終於變得寡淡了起來,找不到驚喜的存在與光臨,日子就在忙碌卻無意義的奔波中消散了,留不下什麼痕跡,甚至連記憶也不存在,不存在的記憶裡時間可否真正的存在?

這是我所不知道的,但回家總是很令人喜悅,因為有著另外的相聚與回憶,這些回憶裡多是歡樂與無憂。張鵬,濤濤是我在高中裡的朋友,也是現在為數不多還在聯係的高中同學,當然,以我們現在的關係,已經不需要用同學去敘述了,因為我們是兄弟。濤濤是比我封印更為徹底的宅男,他假期裡是幾乎不外出的,躺在家裡學著自己感興趣的s,刷劇,打遊戲,不過差不多也就這些,家裡能乾的還能有多少呢?出門的幾次都是我叫的,他也是樂意的,這樣玩個幾次,我們就又相約下個假期再見。差不多每次的回去的夜,不論有多深,總是我和鵬在一起,走向常去的燒烤店裡,喝著想喝的東西,打著王者榮耀,聊著開心的話題,很多時候,我倆的默契是罕見的,在尚未開口前就差不多知道對方想說啥,在對方開口後,就知道對方是怎樣的反應,知道該給予怎樣的配合,這是比戲更為真實的人生,但卻像知道劇本似的透明,在我與他之間。所以很多時候如果出的梗對方的反應出乎意料,則會令對方大感驚訝,再之後則是哈哈的大笑,這笑聲是很爽快的,從來不需要遮掩的。當然,相聚的時候不單單總是我倆,會有濤濤,他的發小,我的初中同學等等,集體的相聚多多少少有些隔閡的,盡情的吃喝玩樂就可以。這樣的集體活動是很少的,一個假期也就兩三次,畢竟,我們的時間都變得不是我們的了,我們長大了,擁有了自由,可卻總感覺比以往更不自由。

「小時候真傻,居然盼著長大。」

集體的活動是很快的集結,很快的開始,很快的結束,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但假期的時間裡,我和鵬卻經常在一起,在深深的子夜,安靜空曠的街道多少是屬於我倆的。我們從家裡出發,徒步慢行地肆意晃盪,小小的縣城就這樣被我倆踏在腳下,收入囊中。縣城裡麵的路燈有些是整夜亮著的,大多則是淩晨午夜就熄了,瞬間黑暗就來了,可是我倆卻毫不畏懼,不畏懼黑暗,也不畏懼光明,從來隻跟著自己的心去走。長長的道路上經常是我們倆個人,影子會融在黑暗裡,又在光明中出現,時常我會想,究竟在這樣的無意義的行動裡,無來由的盲動裡尋找什麼呢?

張鵬我在初中就見過,地點是在假期學校附近的某輔導機構中,那時候他多帶著些痞氣,常常身邊跟著一堆人,圍著一群人,像是老大。他經常帶著《鬥羅大陸》這類實體書去借閱給他們,他們卻從未歸還過,我是不太喜歡年少的群聚的,學校的打架鬥毆事件多是由群聚引發的,刻意的遠離,卻總是懷著羨慕望著他手裡麵的精裝版書籍,人啊,向來都是如此!再次見到他,則是在高中,當我走進班級裡,第一眼就看到了牆角落的他,他也看到了我,是的,我倆都是胖的,可他卻比我胖點,胖總是令人印象深刻。之後更為巧合的是我們順路,後來他家搬走了,後來我家也搬走了,於是我們又順路了。開始的時候,班級裡有那麼多人順路同行,到了高三,最後,隻剩下了我倆,路上聊得多是些尋常話題,現在想想就覺得無聊,無非就是玄幻小說,遊戲,至於學習的內容,多少是被忽略的。天天學習,可卻不愛學習,偶爾娛樂,可卻忠於娛樂。後來我們很多次重新走過不知走過多少次的路時,總是懊悔當初不夠努力的自己,我們總是認為我們是不輸於他們的,那些進入985的同學。人要在適時的時間段裡做出適合自己的選擇,我們所做出錯誤的選擇,於是懊悔就是我們為此所付出的代價。記得那時候的周末總是相約去山上背書,可卻總是聊著風流學長學姐們的傳說,在那些素未謀麵的人的故事裡寄托著我們的憧憬,帶著我們的渴求,一廂情願地相信清華北大不是夢,以為自己隻要努力就能做到,帶著他人的現實回到家中,去接受自己的現實。人總要接受自己的無能為力,就像我隻願平凡,卻經常性憧憬著不平凡,可事實就是這樣的,我很普通。但最令我們遺憾的是我們沒有努力的決心,時時刻刻得打魚曬網,所以留著如果努力不會比別人差的悔恨去遺憾,可卻全然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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