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溫柔而又眷戀地【三合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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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鍾前。

謝姨娘平時雖然不會隨意離開如意軒,但在這侯府之中也是有她特別喜歡的地方。

一個是後院深處的梅園,另一個則是離梅園不遠的蓮池。

這兩處白日裡景色優美宜人,一入夜陰氣卻格外地重,蓮池溺死過人,就連侯府下人都不敢踏足,夜裡自然也沒燭火,伸手不見五指。

兩人提著燈籠,來到通往梅園及蓮池的小道叉路時,何嬤嬤甚至心生怯意,顫著嗓子勸道:「姑娘,這裡、這裡這麼陰森,姨娘那麼怕黑,不可能來這兒的。」

「就剩這兩個地方你沒尋過,阿娘肯定在這。」雲霏霏瞧出何嬤嬤的害怕,放柔嗓音道:「嬤嬤去梅園,蓮池我去。」

梅園一到夜裡雖然也是鬼氣森森,但到底沒鬧出過人命,何嬤嬤連忙點頭,顫顫巍巍地朝通往梅園的小路走去。

雲霏霏心裡其實也是害怕的,蓮池死過人並非空穴來風。

已故的老侯爺風流好色,多年前,他看上雲老太太身邊的一個小丫鬟,小丫鬟剛過及笄,正是含苞待放的年齡,老侯爺將人染指的當晚,她就穿著一身紅衣,投池自盡。

從此之後,不管是蓮池或是梅園,每到夜裡,都有奴婢見過紅衣丫鬟的身影。雲老太太並不信這些鬼神之說,也因家醜不好外揚,連高人都沒找,久而久之,入夜之後再沒人敢踏足這兩處。

偏偏謝姨娘特別喜歡這兩個地方。

雖然往常都是白日裡來的,但雲霏霏還沒進宮前,謝姨娘也曾在夜裡吵過要到梅園與蓮池,並且異常執著地說:「有人在蓮池邊等我。」

何嬤嬤聽了差點沒被她嚇死,哪敢帶她去,他們兄妹二人更是不敢。

阿娘玩心重,哪怕一開始溜出如意軒是想找她,很可能找她的時候扌莫到了這兩處,便忘了自己為何溜出如意軒。

要是阿娘進的是梅園,那就還好,梅園到處都是梅樹,就算伸手不見五指也沒什麼危險,可蓮池就不一樣了。

雲霏霏想到阿娘很可能失足摔落蓮池裡,也顧不得心中的害怕與恐懼,提著燈籠來到蓮池旁。

蓮池旁種了許多柳樹,白天時看起來很美,一入夜便顯得陰森詭異,微風輕輕一吹,柳枝擺動,活像有人影在招手一樣。

雲霏霏強忍著害怕往前走,對鬼神的敬畏不安卻很快就化為難以言喻的驚恐。

夜裡的蓮池本該寂靜無聲,雲霏霏卻聽到池裡傳來連續不斷撲騰的水聲。

「阿娘?阿娘!」雲霏霏臉色煞白,一邊舉高燈籠,一邊繞著蓮池尋找聲音來源。

她果然很快就看到有東西在水裡掙紮。

「阿娘!」雲霏霏目眥欲裂,下意識往前撲,險些摔下蓮池。

她不諳水性,心有餘悸的後退一步,心急如焚地喊道:「阿娘你撐住!我這就去找人來救你!」

正要回頭,一股巨力便從後背襲來,雲霏霏還來不及反應,就「撲通」一聲掉進池中。

月亮被烏雲遮蔽,雲霏霏手上的燈籠一熄滅,蓮池周遭也跟著陷入黑暗之中,奉太子之命隱在暗處保護雲霏霏的暗衛們,臉色瞬間大變。

杜若立刻下水救人,青黛則飛快追上凶手與之纏鬥。

沒想到此人身手極佳,竟與暗衛營出身的青黛打得不相上下。

一交手,青黛便知此人並非尋常奴仆,所幸她與杜若兩人都是暗衛營裡最優秀的女暗衛,不論是身手或是逼供的手段都是一等一。

青黛很快就弄清對方身份,第一時間回到太子麵前稟報。

「主子,雲姑娘跌入蓮池,杜若已經在第一時間下池救人,隻是那裡太黑,伸手不見五指,恐怕……」

青黛還沒說完,陸驍便沖出了耳房。

「你瘋了?你沒聽暗衛說那裡伸手不見五指嗎?你去了也沒用!」賀烺飛快將太子攔下,情急之下連敬語都忘了用。

賀烺與陸驍同年出生,兩人不止師出同門還是表兄弟,陸驍因為幼時遭受的非人待遇,有多恐懼黑暗,他再清楚不過。

今日是雲老太太的六十大壽,忠勇侯府裡裡外外都是人,賀烺非常肯定,陸驍要是真敢去伸手不見五指的蓮池,到時他私闖後院的失態模樣,不出一刻鍾便會傳得人盡皆知。

陸驍從小就接受著靜安太後耐心細致的教導與極為嚴苛的要求;他從小就活在靜安太後設下的框框之中,完美得不像凡人,永遠不會犯錯。

旁人不知,賀烺卻心知肚明,他這位身上挑不出一絲錯處,甚至行事談吐都是眾皇子中最完美的太子表哥,是被外祖母硬生生逼出來的。

太子所有的優秀,都是用數不清的血汗及淚水換來的,賀烺絕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他將自己毀掉。

候在耳房外頭的魏行聽見賀烺的話,也跟著上前勸阻:「殿下,您冷靜點,奴婢這就親自領著人,隨青黛去一趟蓮池,保證將雲姑娘安安全全送到您麵前。」

誰知道,一向是眾人之中最冷靜沉穩的太子殿下,完全聽不進兩人的話,不止神色陰沉得可怕,還不管不顧,與阻攔他的賀烺動起手來,漆黑的眼底煞氣濃烈。

這兩位主子的身手都是一等一的好,魏行不敢上前攔人,隻能轉頭吩咐青黛:「你現在就去將雲姑娘背回來!雲姑娘要是有個萬一,殿下要發瘋了!」

魏行看著猶如瘋魔般失態的太子殿下,再也維持不住平日老神在在的模樣:「不,不對,殿下已經發瘋了,你怎麼不直接將人弄回來呢!此事要是傳到皇上皇後耳中,該如何是好!」

青黛是太子的暗衛,隻聽太子命令行事,哪怕魏行是太子身邊的大太監也使喚不動她。

魏行見她像根木頭般杵在原地,簡直要被氣死,正準備自己想辦法去到蓮池尋人,就見渾身濕透的杜若,背著救命祖宗回來了。

「殿下!別打了!杜若帶著雲姑娘回來了!」

這話果然很管用,打得不可開交的兩人同時停手,陸驍一下就來到杜若麵前。

看到臉色慘白如紙,嘴唇也毫無血色的雲霏霏,陸驍眼中瞬間迸出濃烈殺意。

他小心翼翼地將迷昏不醒的雲霏霏抱入懷中,接著脫掉大氅,裹住她渾身濕透的冰冷身軀。

「五十鞭。」陸驍抱著人回屋,頭也不回。

杜若、青黛雙雙跪下,異口同聲道:「是。」

進屋前,陸驍忽然停下腳步:「杜若。」

「屬下在。」

「找到謝姨娘,孤要她平安無事。」

「是。」

杜若隨即消失在眾人麵前,青黛則跟著太子進到耳房。

賀烺親眼看著太子抱著那小宮女,一邊走,一邊低頭親口勿她的眉眼鼻唇。

他甚至聽到太子低聲喊道:「嬌嬌,嬌嬌……」聲音低沉而又壓抑,飽含無盡的繾綣與溫柔。

賀烺與陸驍相識將近二十載,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這般失態的模樣。

還是為了一個女人!

哪怕太子麵上依舊沒什麼情緒,賀烺卻知道太子是認真的,連人帶魂,都給那小宮女了。

賀烺看著陸驍,眼裡充斥著難以置信的震驚。

魏行連震驚的時間都沒有。

魏公公忙得團團轉,先是吩咐人去尋太子專用的太醫過來,接著讓人去弄一套乾淨的衣裳送進屋內,未了,語氣焦急地吩咐:「再多燒幾盆炭火過來,動作都麻利點兒,別讓殿下等太久!」

他現在可算知道了,那叫雲畫的小宮女就是太子的命啊!要不,太子能一聽到她落水就瘋成那樣?

魏行想起方才太子渾身散發著嗜血暴戾的瘮人氣息,猶如一頭失控的野獸,心底便是一陣後怕。

好在耳房附近全都是太子身邊的護衛,閒人近不得,否則太子與賀指揮使大打出手一事,怕已傳得人盡皆知。

耳房內,陸驍直接抱著雲霏霏上了軟榻,隨手放下帳幔。

他沒有將人放下,而是緊緊抱在懷中。

耳房內雖燃著火盆,可如今已是深秋,池水冰寒無比,雲霏霏渾身濕透,原本紅潤的小臉早已被凍得極為蒼白,毫無血色。

簡直就與她前世身染重病的模樣如出一轍。

陸驍漆黑的眼底彌漫著風雨欲來的陰鷙。

他麵無表情地扯開雲霏霏身上的大氅,褪下她濕透的衣裳,動作輕柔而又小心翼翼,仿佛害怕碰碎了她。

湖水過於冰冷,雲霏霏不止小臉被凍得發白,就連本就白得近乎透明的身子,也被凍得毫無血色。

陸驍怕她凍著,濕透的衣物一律扔到榻下。

此時雲霏霏身上隻餘一件粉色小衣,艷麗的粉色襯得她脆弱的肌膚愈顯蒼白病態,就連圓潤的腳趾都毫無血色,猶如琉璃一般,珍貴又易碎。

陸驍眸光狠狠一顫,眼中無窮怒火翻騰。

少女身段玲瓏,小衣下的雪脯鼓鼓囔囔,月要肢纖細柔弱如同楊柳,雪白的雙腿筆直修長。

不止臉蛋精致絕美,就連身段都美得讓人招架不住,她的一切,對男人而言,都是致命的誘`惑,陸驍卻半點旖`旎心思都無。

他飛快地抄起錦被,將雲霏霏包裹得密不通風,隻露出巴掌大的小臉。

帳幔內,陸驍一下低下頭,將臉埋在少女心口,屏氣凝神地聽她的心跳;一下又伸手探她的鼻息,將她冰冷的雙手放入自己衣襟捂著。如此反反復復數次,確定懷裡的人確實還好好活著,才終於停止這些近乎失態的行為。

「人呢?」陸驍低眸看著懷中昏迷不醒的雲霏霏,問的卻是跪在軟榻前的青黛。

青黛進到屋內,便始終低著頭,跪在榻前,安靜地等候太子發話。

「稟主子,人就捆在蓮池邊的樹上。那人一開始說她是如意軒的奴婢,屬下折斷她一條手臂,又改口說她是柳姨娘屋裡的人,再折斷雙腿及另一條手臂,她卻不再開口,反而咬舌企圖自盡。」

「此人手身極佳,不止輕功十分了得,隱匿在蓮池時,就連屬下與杜若都沒有察覺,與屬下交手更是不忘虛與委蛇,蓄意誤導。幸而屬下不負使命,從她身上搜出鍾粹宮的通行令牌,令牌上刻有『采蓮』二字,應該是惠嬪娘娘身邊的宮女。」

「暗衛?」陸驍忽然低笑了聲。

青黛聽出笑聲裡隱含的怒意,瞬間將頭垂得更低。

「既然惠嬪娘娘的宮女如此喜歡蓮池,便讓她去池中玩得盡興。」陸驍的臉龐很平靜,冷淡的嗓音也聽不出情緒,說出來的話卻叫人不寒而栗。

「是。」話音落下,青黛的身影也跟著消失在屋內。

青黛剛走,魏行就捧著乾淨衣物進到屋內,他從小跟在陸驍身邊,很清楚如何順主子的脾氣,進屋後始終垂著眼,隻管盯著地麵往前走。

魏行在榻前停住腳步,輕聲道:「殿下,這是雲姑娘的衣裳,可需要叫幾個奴婢進來伺候姑娘更衣?」

「不必。」男人修長漂亮的手掌伸出帳幔。

太子殿下這是要親自伺候?

魏行心中驚詫,麵上卻不顯,低眉順眼的將衣裳遞到太子手上。

「準備馬車,孤要回宮。」陸驍扌莫了扌莫雲霏霏已經開始發燙的臉頰及額頭,聲音冷得如同三九寒冬的湖水。

魏行愣了下,有些不確定地問:「這……殿下,您不是說要看戲?」

魏行還記得離宮前太子說過,今晚雲老太太挑的劇本都很精采,其中一出好戲他期待已久。

陸驍將裹在錦被裡的小姑娘扒拉出來,一麵幫她換上乾淨的衣裳,一麵說道:「回去再聽也行。」

他麵無表情,眼中柔色卻幾乎從眼眶溢出,動作輕柔像是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

回去聽?東宮哪裡有戲可聽?難不成殿下打算請人進宮搭戲棚子唱給自己聽?魏行聽不懂太子在打什麼啞謎。

太子來參加雲老太太壽宴,如今壽星公都還沒見到就要走了,魏行不敢再問也不敢多勸,指揮著侍衛將火盆搬進屋裡內,關緊房門,便去安排馬車。

屋裡雖然擺了兩個火盆,比外頭暖和不少,耳房卻不比廂房,刺骨的寒風時不時從泥牆縫裡鑽進屋內,小衣一褪下,昏迷不醒的雲霏霏倏地打了個冷顫,驚醒過來。

雲霏霏昏昏沉沉的張開眼,對上陸驍壓抑著怒火及心疼的鳳眸,不由一愣。

「殿、殿下……」因為落水的關係,她的聲音比平時還要沙啞,卻也多了幾分柔弱無助。

陸驍捏著小衣的手一頓,麵不改色地「嗯」了聲。

他安靜的垂著眼,鴉羽般的長睫在臉上落下淺淺的陰影,心無旁騖地繼續手上未完的動作,昳麗的臉龐卻緩緩浮現一抹不明顯的紅。

此時已是深秋,蓮池裡的水冰寒刺骨,雲霏霏又不會鳧水,被杜若救上來時便不息人事,此時還發起高熱,身子十分難受。

她雙眉緊皺,蒼白的嘴唇哆嗦不停,感覺身體裡有烈火在燒,卻依舊覺得冷,下意識地往陸驍身上靠去。

隻著一件月牙色小衣的身子曲線玲瓏。

不久前還蒼白到近透明的肌膚,因為發起高熱的關係,泛起桃花般的淡紅,軟玉凝脂般的白裡透紅,十分好看。

陸驍身體僵硬一瞬,心底湧起一股心虛的罪惡感。

雲霏霏整個人暈眩得厲害,卻還記得落水前發生的事,氣若遊絲地說:「殿下,落水前,我看到阿娘了,阿娘她也落水了。」

雲霏霏心裡害怕極了。

她擔心阿娘此時還困在那冰冷得能將人手腳都凍僵的蓮池裡,一時顧不得君臣禮儀,胡亂地抓住陸驍僵在半空的手臂。

雲霏霏渾身滾`燙,落水後的高熱燒得她頭暈腦脹、手腳發軟,過於難受的身子難以自抑地顫`栗著,挨著他溫暖月匈膛的心口起伏不休。

「殿下,奴婢被人救起了,那阿娘呢?她得救了嗎……」雲霏霏實在太過虛弱,隻能無力地靠在陸驍懷中。

她聲音軟軟甜甜的,不論說什麼都像在撒嬌,雙頰因為高熱而燒得通紅,浮現不自然的紅`暈。

雲霏霏醒來之後,陸驍便不曾低眸看過她一眼,目光始終落在虛空,雪白而又誘`人的酥`肩,卻依舊不可避免地從眼角餘光掠過。

獨屬於她身上的淺淡馨香,直直鑽入他的鼻腔,陸驍眸色漸暗,喉間不自覺滾動了下。

一時之間,竟不知該繼續幫她更衣,還是掀起錦被將人緊緊裹住。

陸驍閉了閉眼,額頭浮現暗色青筋,略微加重的呼吸聲中,透著似是痛苦又似是無奈的隱忍。

「殿下……」雲霏霏渾然不覺,看著他的眼裡蒙著一層水霧。

她眼尾燒得發紅,濕`漉`漉的一雙眼不安又無措,完全是前世身患重病時的模樣,看得陸驍心都要疼碎了。

當他意識回籠時,他已經將人緊緊摟進懷裡,溫柔地拍撫她光`裸的背脊。

錦被將兩人緊緊裹住。

「謝姨娘沒事。」

陸驍素來清冷克製的鳳眸裡,翻湧著一股瘋狂而又壓抑的情緒,這情緒像把火,燒得他渾身發疼,使他每個字都說得異常艱難。

雲霏霏進宮半年來做的都是粗活,身子本就比宮前還差,跌進冰冷的湖水中幾乎要了她半條命。

她的意識很快又開始模糊,情急之下,連敬語都忘了說:「那我能見見阿娘嗎?」

雲霏霏怕自己暈過去,抓著陸驍衣襟的小手倏地往上,緊緊攀`抱`住他的肩頸。

軟乎乎的小美人趴在自己懷裡,陸驍身體就如雕像那樣僵硬,一動也不敢動。

「孤會保證她平安無事的。」。

他視線停留在雲霏霏毫無血色的嘴唇片刻,又強迫自己移開。

雲霏霏冰冷的身體如今發起高熱,燙得他渾身發麻,尤其是攬住她纖月要的手臂。

陸驍向來說到做到,然而雲霏霏聽到他的話,心中卻依舊不安得厲害。

她還想再開口,箍在她月要肢上的臂膀陡然一緊,她被陸驍用力按在懷中,緊緊抱住。

陸驍下顎抵`在雲霏霏肩窩上,薄唇幾乎貼在她的耳畔。

勉力維持的平靜與克製開始崩潰,眼底盡是再也掩飾不住的陰暗占有欲與瘋狂。

雲霏霏不知道太子殿下為何要抱住自己,剪水的眸子盡是迷茫困惑之色。

「……你聽話。」陸驍嗓音滾`燙嘶啞得厲害,溫熱的呼吸全都落在她耳根處。

雲霏霏怕癢,不自覺地躲了下,滾`燙的嘴唇從他臉頰上擦過。

陸驍猛地閉上雙眼,下顎線條繃緊,喉間難以自抑地溢出一聲無奈輕嘆,終是忍無可忍,低下頭,在她蒼白的嘴唇上落下蜻蜓點水的一口勿。

雲霏霏很膽小,陸驍一直都擔心把人嚇著,哪怕情難自抑也極力克製,懷中的人卻對他毫無戒心,再次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陸驍垂著眼,凝視雲霏霏片刻,喉間再次溢出一聲似無奈又似隱忍的嘆息:「嬌嬌,你到底記不記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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