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吧唧一口【三合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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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裡的血腥味並不濃,雲彥辰身上看起來也沒有明顯外顯,不過隻要走近一看,就能將太醫的動作看得一清二楚。

太醫止血包紮的地方,居然是雲彥辰的命根子。

謝謹行喊了雲彥辰十幾年的爹,看到他如今的模樣,除了臉色微微發白了些,臉上並沒有其他情緒。

襄國公打了一輩子的仗,什麼場麵沒見過,見到雲彥辰被人了去了勢,痛快一笑:「是賀指揮使動的手,還是太子殿下?」

陳太醫看了太子一眼:「下官可要先退下?」

陸驍不以為意地擺手:「不必,此事父皇也知曉。」

賀烺懶洋洋地抱著胳膊:「還是便宜他了,這種畜生就該發配邊疆,最後再千刀萬剮。」

雲彥辰賣官鬻爵一事罪證確鑿,犯了景帝最忌諱的事,照理說馬上就要判死刑,秋後問斬了,今日謝肆進宮求見皇上之後,兩人不知說了什麼,景帝竟命太子親自前來監刑。

這件事,謝肆並沒有事先跟襄國公商量過,襄國公也是此時才知曉。

襄國公忽然轉頭問謝謹行:「你可覺得放兒太過殘忍?」

謝謹行看著半死不活的雲彥辰,眼中刻骨的恨意幾乎要傾瀉而出:「怎麼會,要不是這畜生,阿娘又怎麼會變成這樣?孫兒隻恨沒能親手為這畜生去勢!」

襄國公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

賀烺濃眉一挑,也跟著安慰謝謹行:「小師弟,莫氣,剛才是太子殿下親自動的手,一刀一刀慢慢割下的。」

謝謹行詫然地看向太子。

陸驍私服大多是鴉青色,此時一身正紅色的朝服,墨發高束,襯得他昳麗的五官越發俊美逼人,睥睨天下的霸氣隱隱而成,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臣服在他腳下。

太子在謝明珠麵前始終刻意收斂氣勢,言行舉止總是克製中透著溫柔,這還是謝謹行真正看到陸驍平時的模樣,不由心頭微震。

陸驍像是沒發現謝謹行眼中的訝異,冷聲道:「老國公,這樣的醃臢事,就不必讓嬌嬌知道了。」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雲彥辰,想起抄家那日雲彥辰看謝明珠的眼神,遮掩在長睫下的鳳眸跳動著冰冷殺意。

襄國公當然不可能讓單純的小孫女知道這種事,就連謝謹行也不會告訴妹妹。

祖孫二人回府時,四處不見謝明珠與謝晚的身影,老公國覺得奇怪,招來管事一問,才知道謝老夫人正在親自教導謝明珠,打算在一年內,將她調`教成品德出眾的世家千金。

襄國公夫人出身名門,當年名動京城、才貌雙全的謝晚就是她手把手教出來的,再調`教一個合格的世家嫡女,自然不是問題。

謝謹行不知道祖母的手段,聽到管事的話,並不以為意,襄國公卻怒氣沖沖地來到謝老夫人的小院。

看到好不容易才認祖歸宗的小孫女,正在老夫人的指導下,練習站姿、走姿、坐姿、行禮等各種禮儀姿態,就連拿茶盞喝茶,亦或是拿筷子的姿勢都十分講究,老國公額間青筋突突直跳。

「這是在做什麼?」襄國公臉色鐵青走進堂屋。

謝明珠見祖父來了,下意識放下手裡的茶盞,就要起身行禮,卻被襄國公夫人厲聲喝住:「嬌嬌,茶盞放得太急了,祖母說過,不管發生什麼事,都得從容不迫,就算再生氣也得維持優雅。」

「拿起茶盞,重來一遍!」

謝明珠知道祖母是為她好,並無怨言,立刻重新捧起茶盞,按襄國公夫人之前所教的,優雅地放下手中茶盞。

襄國公夫人還是不太滿意,打算讓孫女再重來一遍,另一頭的襄國公肺都要氣炸了:「誰說嬌嬌要學這些規矩的!」

老國公以前練兵是出了名的嚴格,老夫人手段在他眼裡根本不算什麼,但他就是見不得小孫女受苦。

襄國公夫人一看見知道老頭子在心疼孫女,好沒氣道:「老爺還不是一樣對壯壯這麼嚴格。」

襄國公橫眉豎目:「老子對壯壯嚴格,那是因為昨日進宮時,我就向皇上請旨冊封他為世子。壯壯是男兒,以後得一肩挑起襄國公府,但是嬌嬌──」

襄國公夫人理直氣壯的凶回去:「嬌嬌以後要當太子妃,還是將來的國母,就算太子殿下再寵愛她,也無法時時刻刻護著她!」

正坐在旁邊開心吃著糕點的謝晚,被兩位老人家嚇得不敢動作,害怕的躲到女兒身後,小聲問道:「嬌嬌,阿爹跟阿娘為何要吵架?」

襄國公夫人知道自己嚇到女兒了,瞬間放柔了嗓音:「老爺,不是隻有男人得打仗,後宮或是後院就是我們女人的戰場,嬌嬌一旦嫁進東宮,她代表的就是我們謝家,與其將來在別人手裡吃苦,不如在我還能幫著她時,先把苦都吃完。」

襄國公頭一次覺得自家賢妻不可理喻:「當太子妃得吃這麼多苦,那不如不要,我再給嬌嬌尋一門更好的親事,找更優秀並且婚後不用吃苦的郎君給她!」

襄國公夫人也覺得丈夫不可理喻:「以前我教晚晚時,老爺可從來沒心疼過,怎麼對女兒跟孫女還有差別待遇的?老爺要給嬌嬌尋新兒郎,那也得嬌嬌喜歡才行,她就喜歡太子殿下!」

謝明珠擔心兩位老人家因為自己傷了感情,急忙勸道:「祖父,祖母也是為了孫女好,況且孫女並不怕吃苦──」

「吃什麼苦?這些年你吃的苦還不夠嗎!」襄國公打斷孫女的話,「我現在就進宮求見太子,帶他回來,讓他自己說嬌嬌當太子妃究竟要不要吃苦!」

襄國公行事雷厲風行,說乾就乾,謝明珠根本來不及阻止,老國公就已經像一陣風般沖了出去。

謝明珠緊張地看向祖母,襄國公夫人卻老神在在地擺擺手:「別管你祖父。」

謝明珠錯愕:「萬一祖父真將太子殿下請過來該如何是好?」

襄國公夫人將謝晚帶回座位安置好,又拿了一塊糕點塞進她手裡,確定女兒不再害怕,才轉頭看向謝明珠:「那就讓他來,我也想聽聽太子怎麼說。」

謝晚邊吃糕點,邊點頭學謝老夫人說話:「我也想聽聽太子怎麼說。」

謝明珠:「……」

賣官鬻爵雖然不至於動搖國本,但朝堂中安插`了多少沈家及雲家的親信,沈家是榮貴妃的母家,這件事皇上不可能派三皇子處理。

忠勇侯一案牽扯涉廣,甚至還牽扯到了榮貴妃及三皇子,景帝龍顏大怒,不止下旨命榮貴妃閉門思過,就連三皇子都被景帝叫到跟前訓了一頓,最後景帝將此案全權交由太子處理,刑部輔之。

太子如今忙得很,襄國公到了東宮自是撲了空,不過陸驍早就交待過,若是襄國公夫婦有事求見,需即刻回報。

陸驍在刑部走不開,便派魏行親自走一趟襄國公府。

魏行聽到老國公的話,沉默一瞬,笑吟吟地說:「國公爺不必擔心,殿下怎麼可能舍得謝姑娘吃苦。您是不知道,當初謝姑娘落水昏迷不醒時,殿下不知有多擔心她,餵藥從不假他人之手──」

襄國公打斷魏行的話:「嬌嬌什麼時候落水,我怎麼不知道?」

魏行遲疑了下,心想襄國公是謝明珠的祖父,還是謝晚的爹,這兩件事告訴他應該沒關係。

襄國公聽完雲老太太壽宴當天發生的事,這才知道他的寶貝女兒跟寶貝孫女,居然受了這麼大的委屈。

送走魏行之後,襄國公再次來到謝老夫人的小院,小院裡謝老夫人依舊嚴厲地指導著小孫女,襄國公卻沒再出麵阻止。

沈氏母女對謝晚及謝明珠的所做所為,襄國公不打算放過,但比起親手收拾那些人,他更傾向好好栽培小孫女,讓昔日那些看不起小孫女的人,日後見了她都得跪著,連直視她的資格都沒有才行!

謝老夫人雖然嚴厲,但心裡也是舍不得謝明珠吃苦的,早早就命廚房燉下當歸黃耆補氣雞湯,以及紅棗枸杞冰糖燕窩,每到休息時間,就會命人端上來給謝明珠補身子。

午膳過後,彩雲坊和錦繡閣、琳琅閣的掌櫃都來了。

謝晚失蹤之後,襄國公夫人幾乎沒再給自己置辦衣物首飾,掌櫃們聽到國公夫人讓她們把最新的首飾、布料及壓箱底的寶貝都帶來,就知道這一趟應該能賺上不少。

一輛輛馬車接連在襄國公府門口停下,掌櫃們一邊招呼著丫鬟婆子將箱籠抬進國公府,一邊問管事國公府究竟發生了什麼好事,否則老夫人怎麼會這麼開心,急著想要置辦衣物。

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老夫人失蹤已久的女兒尋回來了,不止女兒,就連謝大統領的一雙兒女都認祖歸宗了!

「怪不得,」琳琅閣的掌櫃恍然大悟,「昨日太子殿下的馬車停在襄國公府門口,我覺得奇怪,便好奇地打聽了下,才知道太子殿下是皇後娘娘的命令,親自過來送賀禮的,原來是謝大姑娘、不,謝夫人尋回來了。」

彩雲坊掌櫃道:「難不成老夫人今日將我們都叫來,是要替謝夫人及小小姐置辦衣裳首飾?」

琳琅閣掌櫃聞言,立刻吩咐小廝回琳琅閣,再拉一車箱籠過來。

彩雲坊和錦繡閣也紛紛派人回去。

謝晚失蹤了十五年,京城裡雖然許多人早就忘了她,但這三個掌櫃既然能在京城裡立足,還將生意做得這麼大,自然不是泛泛之輩,哪怕謝家嫡女一輩子都沒能尋回來,她們也會將這位玉人兒牢牢記在心中,自然知道謝晚母子三人對謝家人來說有多重要。

謝老夫人聽到人來了,立刻帶著女兒及小孫女來到大廳。

謝明珠在忠勇侯府時,雖然也見過這三位掌櫃,看過惠嬪及雲二姑娘是如何挑選布料首飾,卻從未見過這麼大的陣仗。

一水兒紅漆箱籠一個接著一個抬進大廳,丫鬟婆子小廝來來去去,熱鬧非凡,三個掌櫃們分別給謝老夫人祖孫三人請安之後,便回頭將箱籠逐一打開。

「祖母……這、這會不會太多了?」

謝明珠看著箱籠裡被斜灑進來的日光,照得閃閃發亮的各種貴重的珍寶衣料及首飾,眼睛幾乎要睜不開來。

襄國公夫人一臉寵溺的看著小孫女,打趣道:「這就叫多?改天我親自帶著你們母女二人走一趟琳琅閣、彩雲坊和錦繡閣,嬌嬌才知道什麼叫多。」

這幾個閣坊,謝明珠從來沒進去過,從以前就一直很羨慕其他貴女,聽到謝老夫人的話,也不假裝矜持,心花怒放地點頭笑道:「那孫女就等著祖母帶孫女開開眼界。」

謝明珠怔怔地看著眼前一切。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居然能看到滿屋子閃亮亮的珍寶;從來沒想過,有一天這些隻伺候名門貴女及貴婦人的掌櫃,居然會站在自己麵前鞠躬哈月要,親切且諂媚地向她介紹布匹與首飾。

謝晚喜歡所有一切漂亮美好的東西,一下就被閃亮亮的珠寶給吸引,走到箱籠麵前愛不釋手的扌莫著。

謝晚懵懵懂懂地問:「阿娘,這些是什麼?好漂亮啊,女兒可以拿嗎?」

三位掌櫃聽見謝晚的話,臉上紛紛閃過一抹詫異和疑惑,卻很快就恢復如常。

是了,謝晚母子三人這麼久才被認回國公府,這十多年來肯定出了什事,掌櫃們都是人精,見過聽過的豪門秘辛不少,知道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嘴巴一個比一個緊,也一個比一個甜。

琳琅閣掌櫃笑道:「謝夫人與謝姑娘這樣的玉人兒,自然適合最好珠寶,小的帶來的這幾箱籠的珠寶首飾,都是今年最時新的,戴出去絕對不會與人相撞。」

襄國公夫人笑吟吟地起身,牽著謝明珠上前挑選,祖孫三人足足挑了將近一個時辰。

昨日高皇後雖然已經賞賜了許多珍貴的布料,謝老夫人依舊幫女兒、孫女置辦了許多珠寶首飾,甚至吩咐彩雲坊的掌櫃,親自幫謝明珠量身訂做好幾套新衣裳。

掌櫃們賺足了銀子,離開國公府時紛紛笑得合不攏嘴,對於謝晚母子三人的事,一個字也沒有問過。

晚膳時的菜色依然豐富,謝老夫人不止讓人熬了碧梗粥,就連謝明珠及謝謹行昨日吃得最多的水晶肘子、清燉蟹粉獅子頭及玫瑰蓮蓉糕,老夫人也吩咐廚子多做一些。

謝晚被尋回的事,知道的人雖然不多,但是一些與老國公交好的舊部還是收到了消息,這幾日賀禮不斷,甚還有人送了一頭鹿過來。

鹿肉是大補之物,不僅味道可口還有溫腎補陽、溫補脾胃的功效,襄國公聞言大喜,親自下廚處理這隻野鹿。

襄國公雖然一輩子都在帶兵打仗,但不是第一次處理鹿肉,有時糧食不夠,也是得自己親手宰羊宰鹿的,早就烤過不止一次。

處理好鹿肉,架到火上烤沒多久,濃濃的肉香便飄滿了整個襄國公府,引得正坐在膳廳內吃飯的眾人,肚子都不爭氣的咕嚕咕嚕作響。

謝晚頭一個坐不住,她在忠勇侯府時,從來沒聞過這麼香的烤肉味,很快就吵著要出去。

襄國公夫人拿女兒沒轍,隻能叫謝明珠陪著她一塊去。

謝晚帶著謝明珠來到襄國公的院子時,老國公正往鹿肉身上刷著醬汁,不停地飄出誘人的香味。

「好香啊……」謝晚剛踏進小院,便是一聲嘆謂。

謝明珠看著阿娘捧著臉,癡癡地望著烤鹿的嘴饞模樣,笑得一雙眼都眯成了月牙兒狀。

秋獵時陸驍就親自烤過鹿肉給謝明珠吃,不過陸驍烤的鹿肉雖然也十分美味,香味卻遠遠不及眼前的這頭。

謝明珠帶著謝晚來到襄國公身邊,小聲道:「阿娘,這鹿肉不止香,還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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