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蟬(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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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夭一握住沈闕那隻微涼的手,便感覺有股強大的吸力,拽著她往漩渦裡鑽。

她看見永善就站在身後,不由出聲求救:「永善姑姑,快把我拉出來。」

可她喊出來才發現,她的聲音竟像被罩在了一口鍾裡,嗡嗡回響。

永善毫無反應,明明就在她身旁,卻似乎什麼都沒聽到,竟帶著幾位宮女,與她擦身而過。

一瞬間,寒蟬宮裡明晃晃的燈火全熄了,永善同宮人消失了個乾淨,連頭頂都換了日月。方才還掛在中天的圓月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夕陽陰慘慘的餘暉。

這諾大的宮殿一下子陷入了死寂,貴女們同仆婦也都消失了,現下一個人影也無,風一過,隻餘下金黃的落葉簌簌響動。

夭夭注意到,這寒蟬宮顯然不是方才的寒蟬宮,不僅換了時辰,連季節都變了,一下子從蔥鬱的夏日變成了淒涼的秋。

她正四下張望,忽而便聽到了劍氣破空的淩厲聲,轉頭,便在正殿的門前,瞧見了沈闕。

他似乎被什麼東西纏住了,周身環繞了一層黑氣,白綾鞋麵同閃著暗芒的袍角濕漉漉的,往下滴著水珠。

黑霧裡伸出無數雙女人的手臂,緊緊纏住了他。

「自尋死路!」

少年人聲音清朗,卻帶著孤高的傲氣與不動聲色的狠厲。

羊脂玉劍閃著瑩瑩的光,瞬間破開黑霧,將那些手臂斬了個乾淨,可下一瞬,黑霧重又聚攏了過來,纖纖玉臂藤蔓一樣,又一次纏上了他。

夭夭吃了一驚,沒想到這妖物這樣難纏。

沈闕的能力她是見識過的,可以一劍劈開滿林的瘴氣、亦可以輕易破了鬼魅的哭聲,這樣的法力,絕非凡人能及,可是今晚為何連這妖物都降不住?難道這妖來頭不小?

她這樣想著,便注意到,沈闕今日執劍的手乃是左手,而他的右臂,似乎受了傷,正一動不動的垂在身側。

夭夭暗道糟糕,她方才一時情急,出於探看妖物的好奇,一下子抓住了沈闕的手,這會子倒是後悔了。

這分明就是妖物設下的結界,她如今這具身體是個武力低微的凡人,憑她自己指定出不了這結界,可現在沈闕又受了傷,要是因此打不過這妖物,那真是沒指望了。

她低低嘆了聲,抽出隨身的鮫麟鞭,一甩手便抽了過去。暗紅的長鞭閃著鮫麟的鋒芒,一下子將那團黑霧破開了一角。

那團黑影短暫的停頓了一瞬,忽而放開沈闕,朝她移動過來。

夭夭見此情形,也並不戀戰,收了長鞭,轉身便跑。

那東西卻緊追不舍,絲絲的涼意噴在她的頸上,溫柔又恭敬的聲音:「貴人既來了,便讓奴給你斟一杯酒吧。」

「誰要喝你的酒。」

夭夭呸了一聲,跑的更快了,卻忽覺領口一緊,已被抓住了後衣領,一隻濕漉漉的冰涼的手,輕輕貼上了她的後頸。

這觸感讓她渾身一個激靈,正想喚出重明,卻見瑩光一閃,羊脂劍劈麵而來,將那團黑霧擊了個粉碎,那東西淒厲叫了一聲,一縷縷消散了。

夭夭拍著月匈口鬆了口氣,轉身見沈闕已靠坐在了廊下。

他臉色蒼白,額上沁了豆大的汗珠,長睫垂下來,遮住了眸裡的光,有種羸弱的精致感。

夭夭看了一瞬,也不得不感嘆,餘淵帝君,果然三界顏值天花板般的存在,便是這樣的時候,也帶著脆弱而致命的美貌。

她懶得理他,仰起臉四下探看,走到主殿門前時,遲疑了一瞬,才推開了那扇繪龍鳳和璽彩畫的殿門。

裡麵光線蒙昧,照出了懸浮的塵土,似乎許久未曾有人居住的樣子。夭夭抬手在曲足香案上抹了一把,指尖上便蹭了一層灰。

瞧這模樣,定然不是解封後的寒蟬宮,想必是還處在封禁期間。

她走到雕花窗前,果然見低垂的帷幔上綴滿了飛鳥紋繡,這顯然不是時下流行的樣式,多是有些年頭了。

夭夭又在殿內踱了一圈,便出了門,她走至廊下,卻見沈闕依舊一動不動的坐著。

他左手托著右臂,肩膀隱忍著微顫。

夭夭沉吟了一瞬,上前仔細一看,便見他右手的筋脈盡斷,指骨正一寸寸碎裂,整個手掌都軟塌塌垂了下去。

好家夥,斷筋碎骨啊,這得多疼!

她忍不住「嘶」了一聲,便聽「哢嚓」一下,是骨頭斷裂的聲音,沈闕右手腕的腕骨也開始一寸寸碎裂。

夭夭搖搖頭,想不到啊想不到,神明來了人間,居然要受這憑多苦楚。

她在他周身踱了幾步,忽而抽出了鮫麟鞭,啪的一下鞭在了沈闕腳邊,激起了幾顆碎裂的地板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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