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63章(1 / 2)
聚靈符,顧名思義,就是可以將一些散落在角落裡的殘留魂魄給聚集起來。
隻要聚集的數量足夠,就可以合成楠一個完整的魂魄。
蕭妄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要晏紫枝帶著聚靈符再去幻境裡麵走一走。
他同樣需要收集趙孟啟的三魂七魄。
而趙孟啟的三魂七魄在現實中應該已經消失不見了,唯有重新走一遍幻境,帶著聚靈符,也許可以拿到一些殘留的魂魄。
可是他自己卻不能去。
「你不敢靠近趙孟啟,因為他臨死前最後一個願望就是永遠不要再見到你。」
晏紫枝將手背在背後,兩個指尖不停的摩梭著,思考著有沒有別的方式。
「所以你需要我帶聚靈符去重走幻境,隻有陸輕舟的身份可以接近趙孟啟,而聚靈符一定要靠近趙孟啟?才有可能收集魂魄,對不對?」
蕭妄將放在桌上的酒壺又提起來拎在手中,叮叮當當搖了好一會兒,麵帶笑意:「說的不錯,真可惜了,原本還準備跟臨淵的魂魄好好敘敘舊,留個一縷在我身邊紀念一下,既然你都猜出來了,那就替我走一趟吧。」
「事成之後,之後剩下的五縷魂魄全都給你。」
五。
這個數字在晏紫枝心中咯噔一下。
他摩梭指尖的速度加快,腦子裡在飛速的計算著。
為什麼蕭妄手中隻有五片魂魄,還有最後一縷魂魄呢?
「怎麼樣?這筆交易你做不做?」
蕭妄雖然看起來漫不經心的,但是從他的眼底已經可以看出,絲絲縷縷的著急之感。
他抓著酒瓶的手,晃動的速度略微加快,反映出主人的心態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這麼平淡。
「聚靈符拿來。」晏紫枝攤開自己的手。
沒什麼好猶豫的。
目前復活臨淵是第一要事。
晏紫枝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在睜開眼的時候,原本蕭條冷落的陸家又變換了模樣。
還是自己剛進入死生之地的樣子。
隻不過這個時候下人們進進出出來來回回,似乎是有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有小廝不小心撞在晏紫枝身上,抬頭一看,麵如土色,又趕忙道歉:「大少爺是小的眼瞎,沒有瞧見您。」
晏紫枝知道這是又變作陸輕舟的樣子了。
他也就順勢多問一句:「裡麵出了什麼事?」
「昨天謝公子不是將皇太子給帶回來了嗎?這會兒謝公子受了重傷,宮裡的太醫全都來了,說謝公子是立了大功,絕對不能死!」
怪不得現在陸家忙忙碌碌的樣子。
一盆一盆浸滿了血水的水盆往外遞著,滿院子燈火通明,每個人臉上都掛上焦慮兩個字。
晏紫枝回憶了一下,上一次在幻境裡救下謝勉的樣子。
確實是離死不遠了。
不過按照劇情,他應當暫時還死不了,晏紫枝決定先去找趙孟啟看看現在劇情進行到哪裡了。
這時候似乎還是皇太子趙孟啟年輕的時候,確實有些懦弱膽小。
穿著明黃色衣袍焦急的在門口來回踱步,一雙嬌嫩的手因為擔心而搓的通紅。
看見晏紫枝來了,趙孟啟三步並做兩步上前握住晏紫枝的手,似乎是與晏紫枝極其親密。
「輕舟,怎麼辦?謝勉他會不會死?我聽說我離開之後又有人朝江上放了箭,你可能查到這人是誰,竟然如此殘害他!」
晏紫枝:「……」
這還用查,不就是他自己嗎?
上輩子跟臨淵竟然還有相愛相殺這一段故事,他也是沒有想過。
「殿下就別管這種事了,快回皇宮去,免得再出意外。」
這一次進入幻境,晏紫枝不僅僅繼承了陸輕舟的身體,甚至還繼承了一些陸輕舟的記憶。
隻是這些記憶裡,大多是與臨淵相愛相殺的鏡頭。
難不成他與臨淵上輩子竟然是個死敵?
完全沒有情緣的那種。
「嗯,一會兒蕭妄會帶著侍衛來帶我回去,我在這裡再等一刻鍾。」
趙孟啟十分乖巧,不會反駁陸輕舟的意見。
晏紫枝剛準備點頭卻反應過來:「?蕭妄?」
那可不成。
他雖然被蕭妄脅迫著來到幻境之中,但是以晏紫枝的性格,自然是不會白白受威脅的。
「我現在就送你回去。」
於是,正在幻境之外緊緊盯著幻境的蕭妄,「啪嘰」一下捏碎了手中的那壺酒,接下來周圍什麼都沒有顧得上,就轉身也入了幻境之中。
因為他發現,晏紫枝似乎是故意誠心與他作對的。
蕭妄要來接趙孟啟回宮,晏紫枝就故意提前送趙孟啟回去,故意讓蕭妄撲了個空,完全沒有能見到趙孟啟。
問題是這個特大號電燈泡竟然還是自己親自送進去的。
蕭妄心中那個恨啊。
偏偏當著趙孟啟的麵,他什麼都不能說。
趙孟啟死的時候已經對自己深惡痛絕了。
若是讓趙孟啟在這個循環中提前蘇醒過來,那麼以趙孟啟對他的恨意,怕是永遠都不願意復活。
所以他隻能小心翼翼的伺候著,隨便晏紫枝在裡麵造作。
這是真恨啊。
送完趙孟啟回皇宮,看蕭妄憋了一臉不痛快,晏紫枝覺得自己痛快極了。
他一點都不懷疑蕭妄自己也會偷偷潛入幻境之中,與心中的那人再續前緣。
所以讓蕭妄心裡不痛快,他便痛快了。
搞完這一切回到陸家,已是半個月之後。
因為陸輕舟經常不在府中,所以也沒有多少人過問。
回到陸家的第一件事,晏紫枝便去謝勉所在的房間,看看那個重傷未愈的死對頭怎麼樣了?
屋子裡靜悄悄的,晏紫枝在門口聽了一會兒,感應到裡麵均勻的呼吸聲,便準備躡手躡腳離開。
沒想到屋裡的人倒是先開口:「晏紫枝。」
晏紫枝的身形一僵。
謝勉不是應該叫自己陸輕舟嗎?
等等。
知道自己這個名字的就隻有臨淵一個人!!!
晏紫枝站在門外,霎時間手腳有些冰涼。
他不知道應不應該推開門進去。
心裡像有個小人一樣,拿著鼓錘在不停的敲擊著。
每一下都震盪進心房,讓晏紫枝的心跳都失去節奏。
臨淵死去這麼久,他一直腦子裡想的都是將他復活這件事。
從未想過以這種方式和臨淵能見麵。
心理鬥爭了許久,晏紫枝才幾乎同手同腳地推開門。
月光下,臨淵穿著一身白色的衣服端坐在床上。
筆直的脊梁輕微順著床的邊沿依靠著,看起來力氣還沒有恢復。
蒼白的臉色在月光餘暉的照耀下更加顯得沒有血色,失去了靈力的包裹,整個人消瘦極了。
晏紫枝從未見過如此狼狽的臨淵。
「你……」
「我……」
他們倆幾乎同時開口,又同時沉默下來。
最終是晏紫枝捏緊拳頭,整理了一下情緒,重新開口。
「你怎麼會在這裡?」
「沉睡醒來就在這張床上,我也不知道發生何事。」
「那……前世的記憶想起來了?」
「嗯……」
那便無話可說了。
氣氛特別尷尬。
晏紫枝以手握拳放在嘴邊,咳嗽了一聲:「那要麼你就好好休息?幻境之中都交給我……」
說完這句話,他便轉身想要離開。
該死了。
從前碰到臨淵那叫一個巧舌如簧,生怕撩不夠他。
可如今經歷了生死之後,晏紫枝忽然發現,當著臨淵的麵,自己竟然連話都不會說了。
他不明白這種感覺是什麼意思。
隻覺得很尷尬,很不自在,卻有點不舍。
「再去宮裡和趙孟啟日日夜夜待在一塊?」
臨淵身形未動。
淡然的語氣卻如同一根刺,從背後輕輕紮了一下晏紫枝的肩膀。
酥酥的,癢癢的。
還酸酸的。
晏紫枝不自覺的扌莫了下鼻子,仿佛大型被抓包現場:「這不是看不慣蕭妄,不想讓他離趙孟啟太近。畢竟從前他這般對趙孟啟,我想趙孟啟就算重生,回來也是多半不願意搭理他的。」
臨淵拿眼睛深深的看了眼前人一眼。
隻覺得這一次死亡,晏紫枝似乎與從前不一樣了。
從前的晏紫枝作天作地的,從來不會去在意別人的感受,我行我素習慣了,來去如風。
而現在。
那個如風的男子似乎有了牽掛。
「別與趙孟啟湊得太近。」
臨淵沉默了好半響,才開口說出這一句來。
晏紫枝悶悶的點頭答應了,應聲之後,才後之後覺得反應過來:「你說什麼?」
後者坐在床榻之上,動了動微酸的身體,平靜道:「晏紫枝,別與趙孟啟湊得太近,我會不開心。」
???
他在說什麼?莫不是著了邪了。
還是就一個愛魄了軀體裡?
這是堂堂仙尊能說出來的話嗎?
見晏紫枝一臉懵逼站在那兒,手足僵硬。
臨淵嘴角微微勾起,不著痕跡地露出一抹微笑,又鄭重解釋了一下,「你我已經冥婚,結為道侶,你與他人走的這般近,我會不開心。」
不開心。
臨淵說他會不開心。
因為他們是道侶了。
晏紫枝被這幾個關鍵詞砸懵在那裡,過了好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什麼情況?
「可是……」
可是不去找趙孟啟的話,豈不是給蕭妄創造製造感情升溫的機會。
「我同你一起去,你我夫妻一體,理應如此。」
玩犢子了。
晏紫枝覺得復活醒來的臨淵似乎是哪根筋出了問題。
該不會是少了一個屬於理智的魂魄吧。
堂堂仙尊,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來。
說好的無情道呢。
怎麼變成了夫妻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