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歸原主(1 / 2)
不過從另一個角度來講,被叫走也算好事,至少方香菱不會跟上來繼續研究他身上的香味,更不會提起天南愈的藥草香。
天南愈名字中有個「愈」字,意為傷病痊愈,它的功效也確實有治療這一條,不過最大的用處其實是回復,有人會稱它為神仙草,傳聞能使白骨生肉、容顏不老。
宴落帆頻繁食用是為了讓身體發育變得遲緩。
他作為男子,在十六七歲時穿女裝當女子還行,但年齡再大一點身量骨架一眼便能看出區別了,隻能通過天南愈來抑製。也怪他不是天才,還在煉氣期,直到築基期才會達到辟穀,也不會再成長。
「來,站那麼遠做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宴落帆回神,抬頭對上星希尊者彎成柳葉的笑眼,默默朝前邊又挪了點。
場下比試仍在繼續,打得可比之前「你追我趕」那一場有看頭多了,個個姿勢都花裡胡哨令人眼花繚亂,星希尊者看在眼裡,紅唇微勾,「出類拔萃的天之驕子,每人都是頭懸梁錐刺股,刻苦非常。」
說完,她又睨了一眼宴落帆,「你方才為何隻守不攻?」
「我隻會守。」
星希尊者失笑反問:「隻會守?」
宴落帆抬起手,借手背的涼意冰了冰發燙的臉,長睫顫動到如欲飛的蝶翼,「那個…修煉這種事不太適合我……好吧,我也不是很刻苦,所以隻在逃跑和躲避上下了工夫。」
星希尊者轉著水煙壺的指尖一停,言語中的情緒令人捉扌莫不透,似是怔然:「有弟子偏劍道、有弟子愛畫符、還有弟子喜歡煉製那些亂七八糟的丹藥,我這還是第一聽說,有人專門練習逃跑。」
還沒等到回話,星係尊者已經調整好神情,輕笑一聲,「是啊,再厲害不知道逃跑,迂腐食古不化,為守著幾分節氣丟掉性命,那才是真的蠢。」
宴落帆感覺這話是在說一位故人,「不是,如果能厲害,還是要厲害吧。」
星係尊者揚眉,「你倒是話直。」
宴落帆尷尬地咬咬下唇,這實在算不上優點。
接下來便是良久沉默——
「你當我徒弟吧。」
宴落帆懷疑自己聽錯了,星希尊者最為自由散漫,覺得收徒會將她拘束住,對此一直敬謝不敏。這樣的一個人,居然說要收他為徒?
星希尊者沒等到回話,敲敲水煙壺,「若是隻當個普通外門,可是一年半載都和你那個天才未婚夫見不著麵,若是成了我的徒弟,住一起都是小事一樁。」
好的,完全沒被誘惑到。
但沒有拒絕的道理,宴落帆保持微笑,「好,師父。」
已經能想象到自己成為放養鳥兒的日子了。
第一次被叫師父,星係尊者也很新鮮,捏了捏眼前人糯白的小臉,果然同想象中一樣柔軟,「你放心,我一定把逃跑的法子全部教給你。」
「師父你可真好!」
這一句倒是真心實意。
星希尊者被誇得嘴角就沒落下來過,在儲物袋中搜羅了兩下找出一塊成對兒的血玉,塞到宴落帆手中,「這個便當做拜師禮。」
宴落帆也沒推脫,隻是看著手中的血玉不知是何用途。
星希尊者使了個眼色,朝殷辭月所在的方向瞥了一眼,不懷好意地笑道:「你送你那小未婚夫一塊,以後他到哪兒都跑不出你的手掌心,而且還可以當作普通的通訊靈玉,閒來無事聊聊天也是好的。」
宴落帆垂眼,仿佛看到的不是血玉,而是自己被殷辭月追殺的未來,乾巴巴地道謝:「師父,你可真好。」
星希尊者揮揮手,促狹地眨眨眼睛,「快拿去哄哄你那小未婚夫,瞧他被你剛才那話氣得,要打一棒子再給一顆甜棗才行。」
「就聽她的吧,這老東西男寵巴不得比臨穀峪弟子加起來還多,禦男之術很有一套。」不知什麼時候合歡派掌門湊了過來,看著宴落帆的臉蛋嘖嘖稱奇,恨不得上手扌莫兩把解饞,還做出承諾,「以後在臨穀峪混不下去,盡管來找我。」
宴落帆狠狠心動了,多一個能跑的地方多一條路嘛,「真的嗎?」
星希尊者都要被氣笑了,當她的麵撬牆腳,「還不快去哄人,合歡派可不是適合你去的地方。」
於是,宴落帆捏著手中的血玉去「哄人」,他完全沒看出來,也並不認為殷辭月這個主角在生氣。
「辭月哥哥。」
到身邊喊了一聲,殷辭月那是頭發絲都沒動一下,說是塊冷硬大冰雕也不為過。
宴落帆隻能歪了歪頭,重新喊了一聲:「辭月哥哥。」
這怎麼可能聽不到?
終於殷辭月頗為倨傲地給了一個眼神,意思大概是:有事就說,我忙得很。
頂著高台上星係尊者和合歡派掌門的注視,宴落帆拿出血玉在殷辭月眼前晃了兩圈,扯出個笑,「這是星希尊者給的拜師禮,送你一塊,這樣我們就可以隨時講話啦!」
別收,求求你,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