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多虧了他(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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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是應付這風雪都已經筋疲力盡,更何談去注意身後是否有人跟蹤?

終於在崖邊上找到人,宴落帆將食盒推過去,戳戳眼前落雪的腦殼:「你師父讓我給你送吃的。」

宋青望將一身風雪抖落掉,看清眼前人的第一反應:明眸皓齒,這怎麼看也不像是個男子,估計還是殷辭月那家夥太過疑心。

他看向那食盒扌莫不著頭腦,「我都辟穀了,用不著吃東西啊。」

但既然是師父讓送過來的,還是要拆開看看,想到這裡宋青望將那精致的雕花食盒打開,誰知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裡麵的火氣撞得仰躺在地,緊接著一道中氣獸鳴。

恍若浴火的靈獸身形宛若豺狼,偏偏長了個豹子頭,瞧著古怪異常,卻並不難辨別出這便是火烈鋃。

宴落帆沒來得及阻止,隻好退後幾步,抓緊解釋:「竹禦尊者的意思是你將這火烈鋃馴服結契,就不用害怕思過崖的風雪了。」

都不用繼續解釋,宋青望清楚自家師父那老狐狸,這是想讓他順便演一出救同門於危難之中的戲碼。火烈鋃浴火卻喜於雪山之巔出現,這思過崖便是它最喜歡的地方,可這煉氣期的修為他是真不一定能保住啊!

他甩出禦火訣,「那老東西是不是給你算命了?」

宴落帆茫然且無辜:「不可以嗎?」

宋青望看著腳下迅速被蒸發消失的風雪,一聲苦笑:「可以。」但那老東西能不能不要仗著別人命好,注定大難不死就隨便給他增加難度!不用說,肯定又是掌門因他不服管教給老東西施壓了,這才給他添事。

宴落帆看著火烈鋃不斷吐出火焰,而宋青望額頭冒汗似是支撐不住,難掩遲疑道:「……我還以為很簡單。」

說完他也隨手甩出幾道符咒試圖幫忙,無論如何,這算是他帶來的麻煩,絕不能放任不管。

而那火烈鋃似是被眼前兩隻兩腳獸的小動作激怒,決定逐個擊破,首要目標便是剛才炸到它眼睛的宴落帆,吐火的動作略一停頓,火柱噴出。

因為這施法前搖有點長,宴落帆早有準備,正準備朝左輕鬆躲開,誰知那火烈鋃迅速改變方向,眼瞅著他就要撞上火柱,腦海中僅剩的念頭:早知道完蛋得那麼早,還擔心什麼之後的劇情,對殷辭月好一點算了。

閉眼,卻手腕卻多感受到一股力,似乎被人擁住——

「為什麼不躲?」

宴落帆扭過頭看見了那熟悉且冷若寒霜的臉,他也正在這人懷裡,聽著下一聲追問,「怎麼不說話?」

他終於將自己的聲音找回,並未詢問殷辭月出現在此的原因,老實回答:「正準備躲。」還沒來得及就被一把拉開了。

宋青望見幫手來了,當即鬆了一口氣,「太好……」

然後聽見自己的好兄弟正忙著質問小未婚妻:「你為何來給他送食盒?」

宋青望突然感到幾分無語,倒是不驚訝,好聲好氣地提醒:「火烈鋃正在看著你們,稍微給點麵子可好?」

宴落帆手腕偷偷發力嘗試掙脫,結果以失敗告終,最後隻得無奈解釋前情:「竹禦尊者讓我來的,沒有拒絕的道理。你又是為什麼過來?」

這下輪到殷辭月語塞,沉默片刻:「路過。」

然後偏過頭去給宋青望說法,對歸屬進行強調,「這是竹禦尊者為你捕的火烈鋃。」

道理他都懂,可這個「你」字沒必要咬得那麼重……宋青望讀懂了這言外之意,不就是不會插手嗎?好,他自力更生。

此時殷辭月已經帶人退到相對安全的位置,垂著眼,看著友人奮力禦獸的模樣,倏然開口:「剛才那種情況你不該隨便插手。」

發覺小未婚妻目光迷惑地望向他,這才進行補充:「靈獸會從馴服攻擊它的人中自行選擇結契主人,貿然插手或許會將這靈獸奪走。」

宴落帆恍然點頭,繼而目光落在那緊抓他手腕,至今尚未鬆開的手上,側麵提醒:「現在似乎沒有那麼危險,你說對不對?」

然後他目睹殷辭月稍一怔愣,感受到握住他手腕的手卸了點力,又重新用力,一時間心情復雜。

「若我沒記錯,」宴落帆將被攥住的手腕抬起,「我們現在並非這樣閒聊的關係?」

殷辭月鳳眸微眯,他最厭煩這不以為意的態度,仿照眼前人說話的方式:「若我沒猜錯,你為此很高興?」

宴落帆無可諱言:「並沒有。」

一想到莫名提前的劇情他就頭疼,正好借這個機會問清,「乞巧那晚,你為何突然修為提升了?」

然後他見殷辭月朝他望了一眼,悠悠回答:「沒想通一些事。」

宴落帆:「……?」

一般不都是想通什麼事嗎?而且這明顯意有所指的樣子算怎麼回事?

這時宋青望正和火烈鋃打得水深火熱,一轉頭看見兩人「老神在在」打情罵俏的場麵,頓感人生參差,身體內突然就湧上一股力量,「我還解決不了你這麼個畜生!」

揮劍怒斬,力拔山兮。

殷辭月在一旁提醒:「弄死無法結契。」

宋青望這才堪堪收手,而火烈鋃也知道了眼前人的厲害,落地垂下頭顱表示順從。

最後結契過程十分順利,符騰大亮天際,於一人一獸之間不斷切換旋轉,最後定格於腳下,以示術成。

宴落帆沒有這樣的經驗,也算見了世麵,畢竟普通充當坐騎的靈獸都溫善和順,用不著浪費精力結契。

說不上是否為巧合,有不少弟子在發覺思過崖不對勁後陸續趕來,剛好看到這一幕。

終於,宴落帆慢半拍想起竹禦尊者囑咐他的話,慢吞吞往地上一坐,扯出個臨時應付的帕子虛假抹淚,「我差點死在這火烈鋃口中,多虧……青望師兄相助。」

話語中的微妙停頓,源於心虛。

至於宋青望本人則是默默看了眼好兄弟的臉色,隻感覺到飛來橫禍:「我說都是我師父搞的鬼你相信嗎?」

殷辭月沒做應答,冷眼瞧著。

美人榜第一如此惹人憐惜又怎會出言說謊?定是被嚇壞了,慌忙趕到的弟子也不顧上詢問具體情況,立刻你一言我一語地安慰。

宴落帆用帕子擋住那讓他良心作痛的視線,沒辦法,要還人情,而且當時答應竹禦尊者答應得爽快,不好出爾反爾。

殷辭月應該能也不會很在意這件事。

這樣想著他抬起頭,好吧,這神情完全不像是沒關係的樣子。

「落落,你怎麼了?」

一道溫潤但顯然急迫的聲音將他注意拉過去。

宴落帆一怔,出乎意料中稍帶驚喜:「哥哥你回來了。」

宴朝瑜點頭,可他現在最為關注的是他家落落出了什麼事,都不敢伸手將人扶起,「我剛回臨穀峪便注意到思過崖不對勁,這才趕過來查看,落落你可受了傷?」

宴落帆搖搖頭,「多虧……」

他將聲音壓低,決定睜眼說瞎話,「多虧青望師兄。」

「是嗎?」宴朝瑜蹙眉朝殷辭月方向望去,最後也未發表看法。

可任誰也能猜到這視線的意思,自己人在這裡,居然還要旁人去保護未婚妻?

宋青望緊急避險,「不,主要還是殷辭月的功勞。」

最後這件事通報掌門,宋青望因為保護同門有功,同時思過崖冰雪消融,免去了繼續在思過崖麵壁的懲罰;而宴落帆是受了驚嚇以及莫須有的輕傷,在小院靜養。

至於殷辭月?則是被宴朝瑜拉走訓話。

宴落帆聽到這消息時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無法安穩,畢竟這事確實是他做的不對,可說到底宋青望會受罰是因他們二人。

「小師姐,你受傷了,要安心靜養。」珂兒端來一碗清粥,好言相勸。

宴落帆深呼吸,「你說哥哥會和殷辭月說些什麼?」

不保護未婚妻又算不得觸犯門規,宴朝瑜這般好脾氣總不見得會打人,應該不會出大事,希望殷辭月不要太受委屈才好。

在他正進行暢想時,大堂兄的聲音自門外響起:

「落落,你明日搬到殷辭月的星舫樓裡住,父親的催促不無道理,你也更該弄清楚自己的心意。」

宴落帆直接「垂死病中驚坐起」,誰能告訴他這倆人到底談論了些什麼?

宴朝瑜繼續規勸:「而且他的殿宇在主峰,你上早課也方便,可以多睡一會兒。」

宴落帆:「……好。」

想說服他就是這樣輕巧,不會有人能拒絕多賴一會兒床吧?

更何況也並非全為此,經這幾天的冷落他倒也搞清楚一個現實:在二人不能經常碰麵的情況下,麵對殷辭月的冷淡,他完全沒有能繼續作精的機會,更看不到被退婚的希望。

都說距離產生美,等住到同一所院子,他直接「凶態畢露」想怎麼折騰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

關鍵是,「殷辭月他倒也答應?」

宴朝瑜不知在何時走進房內,麵對坐在床上的落落輕嘆一聲:「落落,你身為男子,也無需在意男女之間的禮教。總有一日你要恢復男子身份,不可能維持現狀。」

「嗯,我明白的,哥哥。」

宴落帆垂眼,「可現在不止是伯父那邊,就連現在的殷辭月也沒辦法解釋,過一段時間我會自己解決,你不要再管這事了」

說到最後那句話時他抬眼,語氣堅定:「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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