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根脈阻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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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而論修士搬家不屬於麻煩事,畢竟隻需將物品隨手塞進儲物袋就好,可宴落帆要整理卻是件大工程。

他將儲物袋裡不符合他「女子」身份的物品全部摘出來,前後花了整整兩個時辰。

再加上當時星希尊者收到消息蠻不情願,星嵐峰就這麼一個獨苗弟子,一旦搬走她便又成了可憐的孤家寡人。

還是宴落帆好說歹說保證會經常幫買甜糕這才被放走。

所謂一峰一景,能被立為主峰自然是位於這條靈脈最得天獨厚的地界,奇珍靈獸時不時在眼前晃悠。

在到達之前,宴落帆自認做足了心理準備,作為掌門關門弟子的殷辭月住處定然極好,這是毋庸置疑的事。

可又有誰能幫他解釋,眼前說成太子宮殿也不為過的星舫樓算怎麼一回事?說好修士都要清心寡欲,卻偷偷建造這麼富麗堂皇的宮殿。

層樓疊榭、瓊樓玉宇,恍若貝闕珠宮,在雕花木門的不遠處甚至還有秋千,令人見了移不開眼睛,之前將其稱作小院可真是委屈了。

「怎麼不走?」殷辭月不知何時出現在他的身側。

宴落帆不免晃神,瞥了身側人一眼,心想難怪會有這麼多人心生嫉妒,「你給我安排好住處了?」

殷辭月偏過頭,回答道:「自然。」

回答得倒是理所當然,可當宴落帆看到與殷辭月屬同一院落的房間時,適當地提意見:「其實可以安排得遠一些,不用如此接近。」這樣豈不是一出門便能看見人?分明有數不清的房間。

殷辭月沒說反對還是同意,隻是提起:「其他並未收拾。」

宴落帆選擇接受現實,可他仍有不解,也懶得彎彎繞繞,直白發問:「我以為你不會同意,你和哥哥談了些什麼?」明明是兩個最不可能答應這提議的人。

殷辭月仿佛對這個問題早有準備,回答官方且疏離,遊刃有餘道:「你將及笄,之後便要正式結為道侶進行結契,這是為了彼此適應。」

然後他鳳眸輕抬,反問身邊令人捉扌莫不透的小騙子:「你又是為何答應?」

宴落帆將月要間儲物袋摘下然後塞到眼前人的手中,半真半假地回應:「當然是為有人照顧,珂兒被一長老看中收作外門,總不能繼續在我小院裡當仆役弟子。」

不願說實話那就不說,反正他也沒那麼想搞清楚緣由,決定先小試牛刀地任性一回,一字一句地發號施令:「辭月哥哥,你替我將東西收拾出來可好?」

說是刻意刁難也不為過。

而殷辭月反應平淡,期間甚至沒有因遲疑而產生的停頓,嘴角弧度都毫無改變:「好。」

宴落帆得了肯定答復,雖詫異卻忍不住眉眼彎彎,他盯那個秋千好長時間,剛好趁這段時間好好玩一玩,「嗯,你去吧。」

作精法則第二要義:對旁人的退讓理所應當,並且高高在上。

這是他昨晚想到馬上就要搬到主峰和殷辭月日夜相處,翻來覆去睡不著,然後自己想出來的行事法則。

首先對於他的任性,為什麼殷辭月並沒產生厭煩,甚至還在玉玨上表現出好感?都怪他實在束手束腳,瞻前顧後。

擔心什麼過分?

先將成功被退婚的任務完成,然後在主角步入落魄劇情時給予幫助,重新打好關係不是分分鍾?

而且到時還不必擔心亂七八糟的情愛關係。

宴落帆坐在秋千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盪,環顧一圈。

仔細看來這小院的配置和他當時在城主府住的差不多,就是不知道是否為殷辭月的有意安排。

可惜他並非戀舊的人,這熟悉感也就一閃而過,又繼續想起接下來的行動規劃。

除去他自己態度上的改變,其實還有能作為輔助的一條,那便是阻止殷辭月修煉,至少讓金丹劇情來得更晚。

想到這裡,宴落帆扭過頭朝著正收拾儲物袋的殷辭月望去。

無論多少次都會令人不由得感嘆「真不愧是主角」的一張臉,劍眉星目、風神俊朗,就連總是冷冰冰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模樣都顯得個性。

客觀來說,他最喜歡的其實是那雙比藝術品更要精致的手,白皙修長自然是最基礎的,恰到好處的骨節分明,上麵的黛青色血管恰如點睛,每次見到都想要畫下來。

可惜,他不太喜歡修真界的作畫工具。

宴落帆遺憾搖頭,然後將視線收回,重新將秋千盪起。

沒有錯漏任何一處細節的殷辭月:「……」

為何突然搖頭,可是哪裡不滿?

想不通,隻好繼續整理儲物袋雜物。他之所以毫不猶豫地應下,除去這點事沒必要拒絕外,另一點是想用儲物袋內的衣物飾品來試探身份。隻是小騙子似乎早已準備,裡麵的東西大多經過整理,就連衣物除去衣裙外也見不到更多。

殷辭月從儲物袋中拿出茶白瓷瓶,聞到濃鬱的天南愈花香,繼而毫不猶豫地將內裡丹藥替換。

無論原因為何,天南愈會損害根骨是不爭事實。

他握緊手中瓷瓶,以前倒不是沒聽過因愛生恨癡纏不休的人,隻體會到可悲,得不到就乾脆放手,及時止損都是再簡單不過的道理。

更何況小騙子對他毫無情意,殷辭月眸色漸深,低喃:

「放手?」

不可能。

他坐在妝台前,將儲物袋中的首飾放置到櫃匣,對玉佩進行規整,在看向自己手中的玉玨驀然停手——泣鴛靈玨。

不過如今它所呈現出的狀態並非澄澈,或許大部分仍保持透明,但在最中心的位置確實有一點紅,令人無法忽視。

殷辭月怔愣,沒人比他更清楚這絳紅所代表什麼,難免失笑。

原來並非毫無動容。

他看向正在院內歡快盪秋千的人影,正傻乎乎地盪腿,根本不知道運用靈力。明明修士都愛用修為來解決問題,唯有這個小騙子,總會做出一些麻煩事,就像是俗世中的凡人。

殷辭月為自己方才的糾結失笑,然後將靈力散出,在勉強搖晃的秋千上助力。

這時宴落帆感受到了身後的視線,不好意思地跳下秋千,歪歪頭迷惘發問:「收拾完了?」

瞧著倒真像是隻好奇的貓兒,殷辭月因發現玉玨心情大好,那副冷冰冰的樣子也難以擺出,「簡單。」

宴落帆陷入沉默,這還沒半個時辰吧?自己將那些不方便給人看的東西收拾進另一個儲物袋用了整整兩個時辰,一時間竟分別不出到底是在為難誰。

多少有些惱羞成怒,他抓住秋千搖繩,架勢擺好準備重新挑事:「那你……」

「我讓珂兒轉交給你的書簡你可記過了?」殷辭月將話打斷。

這當然是刻意為之,一看神情就知道又想生事,但他也清楚,隻要提到論道相關這小騙子便會表現得如現在這般心虛,且閃爍其詞。

宴落帆剛擺好的架勢直接垮掉,整個人如霜打過的茄子,蔫嗒嗒地小聲嘀咕:「還沒看完。」

殷辭月陳述事實:「三日後便要論道。」

宴落帆被揭短處沒辦法繼續硬氣,扣了兩下食指指尖,倒打一耙:「若不是你和堂兄突然提什麼住在一起的事,浪費了好多時間,我都已經背得滾瓜爛熟了!」

說完為了增加言語氣勢還重重跺腳。

殷辭月將整理好的儲物袋丟回去,維持住冷淡,「那便從現在開始背。」

不容置喙。

宴落帆坐回秋千,踢了兩下小石子,扭過頭一副不配合的表情,但嘴上卻悶悶地回應:「看就看,我又沒說不想。」

說完後他又想起強調,「你就在旁邊看著,省得你認為我不專心。」

這樣起碼能占用一點殷辭月修煉的時間。

主角總是除性格外堪稱六邊形戰士的全能人物,幫忙補習這點小事自然不在話下。

宴落帆深知自己悟性極低,卻仍在殷辭月指引下於短短三日內將論道重點理解了個大概,並背誦得滾瓜爛熟,堪稱奇跡。

二人突然住到同一所小院內,關係並未產生顯著變化,而宴落帆更是直接將自己名義上的未婚夫當舍友對待,經常會莫名過渡到哥倆好的模式。

若非殷辭月時不時地提醒,他恐怕還覺察不出哪裡有錯。

月末論道那日特殊,不必上早課,隻需在申時參與考核便可。

宴落帆在前一日背書背得昏天黑地,早早放下話說絕不會早起,結果仍沒能抵抗住生物鍾的力量,在辰時如往日般睜開眼睛,滿目清醒。

聽到小院內毫無聲響,他在床上磨磨蹭蹭滾了一圈,第一件事便是尋找「舍友」,懶洋洋地呼喊:「辭月哥哥!」

絕不允許殷辭月背著他偷偷修煉!

宴落帆再接再厲從床上爬起換好衣衫,推開門環視一圈,再次呼喚:「辭月哥哥!」怎麼不見人?

本來一開始他是連名帶姓喊人的,結果每次殷辭月都裝沒聽見,非得聽到一聲「辭月哥哥」才會應聲,也就逐漸形成習慣。

正對麵門扉緊閉,宴落帆走過去試探性敲門,好幾聲沒得到回應便乾脆推開,自言自語:「人呢?」

結果一上來便被騰騰的水汽撲了一臉,其中彌漫的苦澀藥味似乎是要直接鑽到嘴裡。

他倒退幾步,終於將屋內情況看清,好一幅美男入浴圖。

此時殷辭月正浸在滿是草藥的木浴桶內,水汽凝成的水珠從冷白肌膚上滑落,在肌理轉折處積成水窪,尤其是鎖骨處最為明顯,隻是一雙鳳眸失去神采,似乎是關閉了七竅,正與外界的一切隔絕。

這場景宴落帆並不熟,可這場景描寫他記得清楚。

修士提升境界自築基期開始便需要麵臨雷劫,在到達大圓滿時往往會提前做準備,將肉-體用藥淬煉。

可現在情況顯然不對,桶內的藥湯依舊呈深褐色,沒有半分被吸收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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