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是大狗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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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還沒等宴落帆理清楚邏輯關係,範玉黎身後的那兩個男弟子已經開始你一言我一語地安慰,態度之謙卑令人咋舌。

「師姐如果一直惱怒,臉上可會長皺紋,一定要開心起來才可以。」「對啊,而且美人之間性格存在差異也屬正常,沒人要求師姐必須溫順和善,而且我們也不覺得這是蠻橫。」「我們就喜歡師姐這個樣子。」

範玉黎似乎是被說服,一叉月要,下巴微抬訓斥道:「誰允許你們站得那麼近的?遠一些,別讓師兄看到反而誤會些什麼。」

那兩個男弟子相視一眼之後,還真後退撤開了一段距離,隻是臉色瞧著不太好看。

見狀範玉黎很滿意地找出一麵小水鏡,左右看了眼自己的臉蛋,又假意拂了拂灰塵,這才扯著語速緩緩道:「之前我聽說過你的一些作為,以為你定是個虛偽小人。」

說完她一聲輕嘆,很是鬱悶,繼續說道:「現在這樣我倒情願你是傳說中那個虛偽小人,下次美人榜大比我豈不是又沒戲了。」

在原著劇情裡原主和範玉黎不對付的原因就是這個,一個是明目張膽毫不遮掩地壞,另一個總是要擺出一副菩薩心腸的模樣,卻最喜歡明裡暗裡的拉踩,而且都極其看重美人榜排名。

宴落帆不知該做出什麼反應,隻能含糊其辭:「這、這都是說不準的事。」他希望那個時候已經恢復男子身份。

範玉黎才不願意聽這些客套話,她自覺不快,朝一邊殷辭月所站的方向看了兩眼,「你未婚夫天賦好,長得倒也不差。」

「嗯,」宴落帆點點頭,很是認可,「確實是這樣。」怎麼,這就發展到要爭奪未婚夫的劇情了?

然而範玉黎話鋒一轉,「既然如此你定是瞧不上旁人的,可不能和我搶師兄了。」

宴落帆不知這話從何而來,畢竟,「我都不知道你師兄是誰。」

範玉黎也沒有解釋的興趣,用手撥弄了兩下頭發,「你最好不認識。等我回去就告訴他,你早已將他忘掉,省得他還對你牽腸掛肚,有段蓉語一個就足夠惹人心煩了。」

放下這句話,範玉黎便甩甩袖子離開,穿著一身花裙子背影好像是隻鬥氣昂揚的花孔雀。

「安溪門果然不是好相處的,所有門派也就隻有他們的弟子才有膽子過來爭神女的位置,齊長老可是又有得頭疼了。」金舒榮說完這話便被雲圖大師叫過去更換衣裝,也沒了繼續解釋的機會。

今日不過是個小插曲,至於那個什麼不知姓名的師兄,宴落帆更是沒放在心上。畢竟近日來和他套近乎的其他門派弟子,人山人海,個個都說曾和他有過一麵之緣。記不記得住算是一回事,他們郾城什麼時候來過那麼多修士?撒謊也不知道找個新鮮的。

正出神,金舒榮已換完衣裝出來,也是讓人眼前一亮。畢竟神女的服裝都進行了大改,引路的服裝若是不變實在有些厚此薄彼。引路的衣物瞧著是水墨所潑成般,一氣嗬成,帶著書生文氣,金舒榮褪去一身華服和沉甸甸的金銀飾品,瞧著更像是鄰家大姐姐,溫柔解意。

宴落帆真心實意地誇獎了幾句,本來不喜歡這種寡淡裝束的金舒榮也來了興致,提著衣裙轉了兩圈展示。

等各位女子換衣服之後便輪到男子,第一個便是要擔任神子的殷辭月。

宴落帆還蠻期待的,所以從殷辭月進入裡間起就一直聚精會神地等待,半炷香的時間過去,殷辭月身著純白神子服出現在眾人麵前。

讓人產生一瞬間恍惚,似乎真看到了天上的神祇,冷漠地拒人於千裡之外,可舉手投足之間又有對俗世的憐惜。

宴落帆贊美的話也是脫口而出:「真好看。」似是皎皎明月,令人隻可遠觀而不可褻玩占據。

雲圖大師也對自己的傑作非常滿意,硬是推著兩人站在一起要她看看到底相不相配,盯著越看越歡喜,最後在兩人額間各添了一點朱砂,似是點睛之筆成為二人唯一的眷戀,和塵世唯一相接的地方。「這才有了人味兒。」

一切都等到真正天祭日那天呈現在眾人眼前。

殷辭月也很期待那日到來,因為至今都沒見到香囊到底長得什麼樣子,又不好明裡暗裡的催促,擔心小騙子失了興致。

一直到月末最後一日,他剛在演武場將覬覦他家小騙子的人名正言順教訓一頓,歸來就看見小騙子正當在院裡有一下沒一下地晃秋千,見到他時先是眼睛一亮,然後又迅速拉了下臉,似乎是在和自己較勁一樣,非要黑著臉將東西遞出去。

「喏,這是你之前要的香囊。」小騙子將手中香囊攥得很緊,眼神正在飄忽,擰巴地補充,「確實是有點醜,你如果介意的話直接扔掉也行。」

一他怎麼會扔掉落落親手給他繡的香囊,雖說上麵隻有一棵孤零零的蘭花,不過也可以看出是下了工夫才能繡出來的,比預想中歪歪扭扭敷衍的樣子強上不少。

殷辭月收入手中,「我會佩在身上。」

宴落帆也不再繼續說一些別扭話,仰著小臉彎起笑眼,認真道:「祝你生辰快樂。」然後像縮回殼的小烏龜迅速回到房間關閉木門。

殷辭月垂眼正在考慮,他明日天祭儀式祝舞將在香囊帶在身上讓所有人都看到的可行性。

應該不行,畢竟之前雲圖大師就說過自己衣服上不讓有任何多餘裝飾,他也隻能放棄這個想法。

等到翌日,祭天儀式尚未正式開始前,宋青望找到自家好兄弟準備聊上兩句,順便討論一下哪個門派的女修最漂亮,剛準備開口,就破天荒地聽到殷辭月主動展開了話題:

「你有收到過香囊嗎?」

宋青望不明白這是怎麼聊到這裡的,不過並不妨礙他回答:「沒有。怎麼,是其他門派的女修往你這裡塞香囊玉佩了?」

殷辭月搖頭,並將香囊取出展示,嘴角弧度微揚,語氣帶著極易被忽略過去的小炫耀:「這是落落昨日送我的生辰禮物。」

宋青望看著半晌欲言又止。

說實話,這香囊品相著實一般。不過想到那作為第一美人的小祖宗整日挑事,難得讓人舒心一次,他就默默將吐槽的話咽了回去,「啊,心意最重要,仔細看看也還好。」

當然。

尤其是放在殷辭月眼中,這香囊是越看越好看的,處處都透著討喜。

接下來天祭日邁上正軌,展開的第一個環節便是祝舞,而他們這些被選中的新入門的弟子都要站在同一個位置進行等待,當辰時則會一同踏上那白玉長梯,再按照定好的環節行事。

宴落帆很緊張這種「萬人矚目」的事,所以一直在腦海中預想接下來要做的每一步,時不時還得做點小動作輔助記憶。

正當他做一個抬手動作時,「阿宴!」

一道極為陌生的呼喚,將他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然後宴落帆動作一僵,緊接著的反應:欸?我剛才想的是哪個部分的動作?都忘光了,可惡!

那喊人的男子穿著並非臨穀峪的衣物,瞧著倒是俊朗,而且眉眼含笑的模樣像是隻大型犬,毫無攻擊性。他身邊的女子倒是熟一點,正是不久前到坊閣找事兒的範玉黎。

她正一臉不爽地埋怨:「師兄,我都說過了他不記得你是誰,我們還湊上去乾什麼呀?」

被喚師兄的男子充耳不聞,連笑容都沒有絲毫改變,聲音輕到似是害怕驚擾到來之不易的美夢,「阿宴,好久不見。」

至於被喊的當事人,宴落帆第一反應是去回想劇情裡有沒有這麼一個人物,答案是沒有,然後再開始從記憶裡努力回想自己穿越過來,這幾年有沒有見過這麼一個人,最後的答案依舊是沒有。

所以他很謹慎地反問:「我們在什麼時候見過?」

「阿宴,我是小豆啊,你已經忘記了嗎?」這位稱自己為小豆的安溪門師兄見自己被遺忘,仿佛腦袋上真有兩個狗耳朵慢慢垂了下來,很是難過受傷。

這樣宴落帆可忍不住心軟,說實話他對小豆這個名字的唯一印象,是自己在原世界收養的一隻流浪狗。

原諒他總是喜歡往家裡撿各種小動物。

宴落帆假裝自己已經想起:「啊!我有印象了,記得我們當時第一次見麵是在……」

「我們第一次見麵是在小巷子,當時的雨下得很大,是你塞給了我一塊饅頭。」

這位小豆同學果然很上道,迫不及待地填充上答案,而宴落帆從頭聽到尾越來越遲疑,這可不就是他養的那條狗嗎?不可能吧。

不過待聽到饅頭二字,他鬆了一口氣,當時給小流浪狗的是烤腸,緊接著倒是猜測出來,這應是原主還沒被宴城主找回,仍在流浪的那段日子裡交到的朋友。

「小豆這個名字還是你給我取的。」

小豆同學神情中流露出懷念。

宴落帆不知為何很是心虛,和他的取名風格還真是一模一樣,他佯裝恍悟:「原來是你,現在在安溪門過得很不錯吧?」

小豆同學眉眼間笑意突然黯淡下來。

這個問題是範玉黎代為回答的,仰頭驕傲道:「當然,他可是我們門派天賦最高的大師兄,不比你的未婚夫差多少。」剛說完她又感覺自己多嘴,連忙捂住,萬一這第一美人看上師兄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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