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到合歡派(2 / 2)
宴落帆隻覺得醉人花香撲鼻,想要將口鼻捂住卻慢了一步,隻能等著自己的視線趨於模糊,在陷入沉睡之前心想:合歡派怎麼在大街上隨便抓人,還有沒有天理了?而且他作為築基期的修士,被人撒一把藥就昏過去也太弱了!
還聽見花朝在狡辯:「你放心,我不對不經允許對你做什麼的,這藥是我們合歡派特製蒙汗藥,就連金丹都抵擋不住。也別說我嚇你,你真的一直在修真界亂晃,早晚被人抓起來當鼎爐,找個庇護之所不是壞事。」
合歡派在將人弄暈這方麵確實拿手,宴落帆強撐著懟了一句:「你話真多。」
下一刻徹底失去意識。
在下一次意識回籠時,宴落帆朦朦朧朧地回想起往事,想當初臨穀峪入門遴選時,他見過合歡派掌門,因為這位掌門的視線一直繞著他打轉,一副饒有興趣的模樣,還時不時地遺憾嘆氣。
星希尊者也提到過,這位掌門一直想勾搭他轉到合歡派。
藥效過去,他掙紮著將眼睛睜開,發現自己在布滿粉紅絲帶的飛舫靈中,不遠處坐著的正是花朝。
「你醒了?」
好一個明知故問,宴落帆擔心被再撒一把藥粉,安靜點頭。
花朝不喜歡當惡人,直麵這猶豫懷疑的視線,他立刻語無倫次地為自己辯解:「我言而有信,你麵具我都沒動一下!」
聽完,宴落帆默默坐在角落,掀開一邊的布簾,看到飛速後移的絡繹群山,「現在到了什麼地方?我真不想去,你隨便找個地方將我放下好嗎?」
花朝覺得不好,抱著胳膊撇嘴道:「說實話,你是不是對我們合歡派有偏見?」
宴落帆看過不知道多少本小說,裡麵的合歡派基本都是「彩陽補陰」,十分淫-亂,生性散漫不羈,不受道常束縛,如果這算是偏見的話,確實是有的,所以他沒好意思出聲。
花朝就知道是這麼一回事,「那都是我們合歡派弟子的前情人愛而不得杜撰出來的!」
宴落帆保持沉默,這個「前」字就很有靈性。
不過花朝扇扇子的動作快出殘影,還在怒氣沖沖地繼續說:「我們從不強迫旁人,都是他們上趕著來找我們,而且雙修這種事又不是隻有我們受益,他們也會從中得到好處。」
「他們不過是覺得失去了個好鼎爐,所以生氣罷了!」
宴落帆乾笑兩聲,應和道:「原來如此。」
兩人話題沒能繼續下去,因為宴落帆整整昏睡了五日,他們已經到達了合歡派。
真不愧是所有小說中出場頻率最高的門派,特色放在那裡,正在山門關的位置就看到有人在相擁激口勿,宴落帆一瞬間聯想到了上大學時在宿舍樓底下的小情侶,也沒有什麼特別反應。
隻是花朝看不下去:「乾什麼,你能不能為門派名譽著想?」
被罵的人不滿抬頭,在看到來人後輕咳兩聲,立刻轉移話題:「師兄怎麼還多帶回來個人?」
花朝懶得解釋:「不要你管。」然後領人離去。
一路上宴落帆遇到不少好奇的打量,不過他的注意力都在沿途風景上,一路都是飄香的嫩粉桃花,傳說中的桃花源不知是否有此美景,若是能在這麼漂亮的地方找個山洞隱居倒也是不錯的住處。
而花朝的說法也從一開始的隨便看看,轉換為:「暫住一段時日。」
……
花開花敗。
到底住了多少時日已經令人記不清了,至少上百年的光陰過去,一開始佩戴著的麵具已然破舊不堪,而宴落帆那樣懶散的修行也將提升到了金丹期的修為。
世上不會因為少了誰便終止。
不過,偶爾修剪桃花時他會突然停住,回想起子時帶著九葉花來尋他的人。
「安清!」
這是宴落帆隨口起的新名字,姓是母親的,他在聽到喚聲後扭頭。
花朝三步並兩步走過來,「你知道嗎,臨穀峪的掌門終於出關了!」
宴落帆眨眨眼,不自覺折斷了手中的花枝,音量近乎自語:「原來過得這樣快。」按照小說劇情的進度,再過去一百年殷辭月便會從懸雁門歸來,讓那些曾經折辱過他的人在害怕以及後悔中死去。
花朝還在繼續說當前的情況:「你知道嗎?就是當年失蹤的那個殷辭月,不是有傳聞說他通過邪術來快速增長修為,所以才無法使用靈力嗎?誰知道臨穀峪掌門說那其實是天道之體,我也不知道具體是怎麼回事,反正很厲害就對了!」
宴落帆點點頭,原劇情中殷辭月是被欺辱離開的,所以還有掌門大怒讓那些不長眼人物登殷家門道歉的部分。
花朝順手擺弄著花枝,「臨穀峪掌門聽說那些破事,尤其是殷辭月已經失蹤後,差點被當場氣昏過去,責罰了好多弟子。」
活該。
宴落帆對此滿不在意。
而花朝終於說起正題:「掌門讓你過去一趟,說是有話要講。」
宴落帆放下手中的花枝,並無驚訝:「好,我這就過去。」
若要仔細追究起來,要說起當初進入合歡派第一次和掌門相見那日,合歡派掌門在認人方麵確實有一手,當時就將他的身份給辨認出,不過也通情達理,並沒有公之於眾而是幫忙隱瞞,也沒有接連追問……
現在臨穀峪掌門終於出關,可能是詢問他到底要不要將殷辭月的下落告知吧?
當然,合歡派掌門作為星希尊者的摯友,這事並沒有對星希尊者隱瞞,所以宴落帆當時被失而復得的星希尊者暴捶一頓。
星希尊者對於徒弟莫名更換性別的事情並未多提,大概是擔憂將人逼得太緊。
到達歡喜閣,還沒邁進去就聽到合歡派掌門和星希尊者的嬉笑聲,自從宴落帆在此「暫居」後,星希尊者經常過來做客玩樂,時不時指點一下不懂事的蠢徒弟。
宴落帆邁步進入,輕喚了一聲:「師父。」
星希尊者讓人趕緊過去坐,而合歡派掌門則是不懷好意地笑。
宴落帆有種不妙的預感,不過還是順著猜想說:「我不打算將殷辭月的下落告知掌門。」不然殷辭月回來就沒有那種突然的感覺了!
沒成想星希尊者不以為意地擺擺手,「我管他做什麼,誰要和你說這個了。」
而合歡派掌門也緊接著搭腔:「你可知道你現在到底有多大的名氣?比之當初美人榜第一的名號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我也搞不懂,明明臉都看不到,怎麼還能癡迷?」
星希尊者打量自家徒弟兩眼,將其麵具取下,調侃道:「神秘?」
現在的宴落帆絕不會被錯認成女子,完全就是明眸善睞的討喜少爺,卻仍擁有超脫性別的絕色,此刻因為被人盯著耳廓泛紅,「那是要做什麼?」
合歡派掌門這下卻突然不好意思起來,將聲音壓低:「咱、咱們搞個比武相親如何?」
「給誰?」
「你。」
宴落帆歪歪頭:「……?」
若是沒出錯,他現在可是毫無疑問的男子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