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 果然是花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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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相互看了一眼, 決定由太倉令先說:「按內史吩咐昨天連夜開倉,已將糧食分批送往各地。不過眼下新民的戶籍還在審查整理當中,放糧的事隻能暫緩。下官讓人先施些粥和麵糊糊救個急,等戶籍定了再按人頭分發。」

趙高淡淡「嗯」一聲,算作應允。

「還有一事,就近的縣昨晚施粥就遇到了點麻煩。趙國不比秦國多年明法約束,百姓爭搶屢禁不止,咱們人手不夠實在難以管束,導致……一晚上致傷者近百。」

「人手的事我會想辦法。但咱們的人要先向民眾立個規矩, 婦女老幼病弱者優先, 無禮爭搶者,禁領一日,對屢教不改者, 賞幾頓牢飯略表誠意, 其賑災糧往後也不必再發。」

「好, 下官這就去安排。」

「且慢,諸位忙了大半晚,大早又來這裡侯著,想來也顧不上吃點東西,我帶了些熱粥,要是不嫌棄, 將就著吃些再走。」

內史是個溫和周到的人, 打從他接手內史府, 就處處考慮得仔細。做事做得晚了有酒肆訂的熱食, 大清早臨時有傳喚,也有熱粥,冬天碳火添得勤快,衣衫單薄的年老屬官出門還有厚披風,夏天則有從地下室搬過來的藏冰,仿佛沒有他想不到的。

多少人想把家裡的女兒嫁給他,正妻不能做個妾也成,可他似乎沒有娶妻納妾的意思,眾人也不敢貿然開這個口。

送走太倉令,趙高轉身問身邊的兩個內史丞:「商賈那邊怎麼說?」

郭行道:「不少大商都有意向以糧換物,但……他們還有點不情之請,打算在安陽樓設宴,當麵說與內史聽,就是不知內史意下如何……」

乍聽安陽樓,趙高覺得有些耳熟,不過記著正事也沒多想,乾脆地回道:「何時?」

「若是方便,擇日不如撞日,內史看今天?」內史丞試探著問。

太倉都開了,就等著籌糧補缺口,事情不能耽擱,趙高答應得很是爽快:「就這麼定了。」

「宣趙王進殿。」

坐在幼時受辱的國政殿上,趙政心中卻沒有太多波瀾。當初睜大眼睛努力分辨,想要看清所有欺辱他們母子的人,為的是有朝一日找到機會復仇平怨。

可就在方才吃飯時,趙高還悠然地同他討論著「等回家了在休沐時親手做一回包子」這樣的家常,前後不過幾刻鍾,轉而對上趙遷戰戰兢兢的眼神,他隻覺無聊透頂。比起如何復仇,他更願意去想屆時央趙高用什麼樣的材料做餡兒。

趙王遷捧著歸降書,一步一步踏上台階。從前上朝,長得走不完的台階今日隻覺短得過頭,沒幾步就進到殿內,抬頭看見王座上坐的是自己當年最瞧不起的庶孽,即使移開目光,閉上眼,他風光的樣子也依舊如噩夢一般無休止地印刻在腦海中。

隻聽謁者高呼:「趙王恭奉歸降書。」

從前覺得國政殿不夠氣派,趙遷不僅讓人畫了不少貼金的彩繪壁畫,還置了不少長明宮燈。宮燈成對擺放,順著丹陛一路鋪排至王座兩端。每每進到這裡,他都覺得一團喜氣,順眼得很。而今,所有燈盞還在灼灼齊明,貼金彩繪在燈火的映照下仍然熠熠生輝,卻無端讓他覺得陰森可怖。

目光不經意對上先祖胡服騎射的壁畫,一道聲音猝不及防地在他耳邊響起:數百年基業,全毀在逆子手裡了!剎那間,他麵露驚恐之色,雙腿一軟,險些跌坐下去,被押送他前來的殿前侍衛死死托住才勉強站穩。

「趙王恭奉歸降書。」許是見趙遷失了魂,謁者不得不再次出聲提醒。

由不得趙遷怎麼想,左右兩個侍衛,在他腿彎處一踢,他就托著歸降書直直跪了下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能讓秦王滿意,跪在地上的趙遷忐忑不已,抖得不成樣子。

很快,端坐在殿上的秦王肅肅雍雍地擺了擺手。宦者令旋即走下台階將歸降書從他手裡取走,恭恭敬敬地呈給秦王。

秦趙兩國史官都在殿內凝神屏息見證著這一刻。隨後秦國一方對此自是洋洋灑灑,纖悉備載。趙國一方卻遲遲不肯落筆。然而,他們對此事是否秉筆直書已經沒有人關心了,留他們在場隻是做個樣子。

趙國太史令盯著國政殿上的壁畫一幅一幅看過去,將歷代先君、先王瀝血興邦之偉績收在眼底,耳中惺然作響,站了半晌,神情終變得堅定,沉沉地吐出一個字:「記!」

「太史令!這可是……」左史和右史疑問的聲音帶著化不開的悲切,「亡國之辱」四字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可他們得到的回應,還是那個鏗鏘有力的字——記!

不記不足以戒後世。

站在安陽樓前,趙高就發現這是他和趙政曾經被人誣陷的地方。不過彼時二人臉上塗了藥水,外人不怎麼看得出來,倒無所謂。

雖然對秦國的治粟內史早有耳聞,可當趙高當真現在眾人麵前,還是成功引起了一陣感嘆個唏噓聲:「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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