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1 / 2)
第9章
她問得太匆忙,眼神放著光,十分迫切,以至於池宴有一瞬間的愣神。
「你來找過我對麼?」雖然沒有他的肯定回答,但林稚晚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那是什麼時間呢?
在佛羅倫薩之後的幾月、她還堅定地認為池宴已經恨透了自己的那段時光。
她早就認定他們之間早就沒有生路,可也會有忍不住的時候,忍不住半夜猛然驚醒然後坐在床上,對著虛無的夜色想起池宴。
而池宴在這個時間出現在sitalfieldsrket外,遙遙看來她一眼。
「你為什麼要來呢?」林稚晚類似於喃喃自語,旋即又覺得自己問得太過荒唐,毫無意義,再次垂下頭,低聲說了句,「對不起。」
請求他的原諒,原諒在那個年紀,她無法滿腔愛意回饋他的熱情。
那些前塵往事曾經也是池宴生命裡無法抹去的重要一筆,可在兩人的對峙中,擁有了如此美好的結局,當年那些苦楚他終於可以笑著說不必。
他抬手,扌莫了扌莫她的腦袋,聲音溫和:「沒什麼對不起的,都是我自願。」
「是我先辜負你的。」
「我也隻是來看看你,看到你過得好,這些辜負,也還算有意義。」
如果是放在從前,林稚晚無法想象。
畢竟,他是赫赫有名的池家少爺,在錦衣玉食的氛圍裡長大,不需要自己彎月要就會有無數女人前仆後繼。
他卻說,在她不告而別的那些年,隻要過得好,就算有意義。
「那你呢?」林稚晚鼻尖有些發酸,「你過得好麼?」
池宴聳了聳肩,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嬉笑道:「傻啊你,我什麼時候不好過?」
有賽車,有朋友,有煙有酒。
一切都很好。
可林稚晚還是覺得,他當初出現在這裡,仍舊是另有隱情,正思索著要如何開口詢問,池宴又輕描淡寫說了一句:「要吃墨西哥卷嗎?」
林稚晚:「……」
「你就知道吃!」
一句話,將氣氛徹底破壞掉了。
池宴說:「不吃還能乾什麼?」
他起身往窗口那裡走了幾步,對服務員用英語點單。
「當時我來這兒就兩個想法,」他指了指窗口,「原來墨西哥卷還能這麼好吃。」
「還有一個呢?」林稚晚問。
「還有一個就是,」池宴沉默了下,嘴角勾起,有點兒壞,「原來林稚晚居然也能吃苦。」
之前見她,都是嬌滴滴的大小姐,怕風吹雨淋似的。
而那會兒她卻在攤位上算賬講解一條龍,居然毫不含糊。
當時他想,這姑娘無論之後生活如何,至少是不會把自己餓死了,還不錯。
然而世事無常,最後她居然真的到了幾乎吃不到一口飯的時候,那一刻,所有的積怨都消散,他隻有最樸素的想法——幫幫她。
對於那些苦難,林稚晚已經釋然,她嘴角挽起一點微笑,說道:「以後我隻想吃甜的。」
「一點苦頭和委屈都沒有的那種。」
她相信他,因此願意把後半生交給他。
池宴必定會盡一百分的努力,完成她的心願。
「是,」他拉長語調,哄人一般,「小的遵命。」
眾星捧月的大少爺遇到了他的神明少女,心甘情願走下神壇,朝她俯首稱臣。
林稚晚被他逗笑了,肩胛骨都在細細地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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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sitalfieldsrke裡吃過晚飯,再順著任意一個門出來時,外麵天色已黑。
華燈初上,璀璨的霓虹落在沉默、古老的城市,倫敦眼碩大,閃著光芒。
他們在旅行這條路上,都算是懶人,不願意去人多的地方,不想逛赫赫有名的景點。
林稚晚還好一些,會去一些藝術館之類的,池宴純純就是給酒店行業貢獻營業額。
兩人牽著手,走在異國的馬路。
空氣裡潮濕,悶熱,常年的陰雨覆蓋下,甚至有些黴味兒。
「不會還要下雨吧?」林稚晚問。
池宴說:「天氣預報上沒有。」
「你還信天氣預報?」
「那怎麼辦,」池宴攤手,「咱倆信命?」
兩人對於倫敦的雨齊刷刷地表示沒有任何脾氣。
林稚晚看了看天空,跺跺腳:「我們還是趕緊回酒店吧。」
「好。」
可就是回酒店的路上,大抵是林稚晚心情極好,總是會突發奇想,她突然想要去倫敦眼上坐坐。
池宴懶得動,沒說話,不同意。
「好哥哥,」林稚晚扯著他的袖子,撒嬌,「跟我去一次唄,我還沒去過呢。」
之前在倫敦讀書,她多半都是在參加時裝周,做課題,對於這些古老的建築根本沒有時間感受。
池宴說:「明天吧,今天累了。」
「不行,」林稚晚提出無法質疑的想法,「明天我也懶了,根本就不想動。」
池宴:「……」
好在對自己很有自知之明。
池宴傲嬌笑笑,然後抬起修長的手指,朝麵頰一指。
這是要討報酬呢。
林稚晚立馬心領神會,踮起腳尖,在他臉上「啵唧」親了一口。
聲音不小,池宴看著她,悶悶笑了聲。
嘴角那點兒弧度有些不懷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