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宅十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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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姝笑笑,說:「是我沒把底座固定好,你看這些鵝毛掉下來,還挺漂亮的呀。」

謝知杏這才跟著笑起來。

寧姝又說:「杏姐兒餓不餓呀,我有點餓了,你去找人問問廚房做了什麼糕點,我先把這裡收拾一下,你直接回廂房等我,好不好?」

謝知杏瞟了眼閣樓,點點頭。

她離開後,寧姝低頭看滿地狼藉,不遠處還有一塊圓玉。

她壓好衣擺,蹲下身收拾羽毛。

不一會兒,她麵前出現一雙描金赭色雲紋靴子,她不為所動,繼續撿羽毛,而靴子主人也蹲下,幫她一起撿。

很快,羽毛收拾完,寧姝起身要走,身後人終於忍不住,甕聲甕氣:「溫寧姝。」

寧姝回過頭。

見她沒受傷,很讓謝巒鬆口氣,但她神情冷漠,他又拉不下臉,明明叫住她,卻抿住唇,不再說話。

寧姝深深看了他一眼,謝巒說不清裡頭是什麼情緒,他隻覺得心裡沉甸甸的,像壓著一塊巨石,而寧姝卻不說話。

她又一次的轉身,終於讓他再忍不住,兩步上前,拽她袖子:「餵!我幫你撿羽毛呢!羽毛不要啦?」

寧姝用力扯回自己袖子,眼底閃過一抹嫌色。

謝巒愣住。

她抬起臉,眼尾微挑,目中跳著兩團怒火,往常生動姣好的麵容,此刻隻餘下冷肅:「是你在樓上丟的玉佩。」

謝巒噎住,他咬了下後槽牙,也擺起臉色,說:「是我。」

寧姝從鼻腔嗤笑聲,說:「我就這麼惹你討厭,這回是想毀我容貌,亦或者是打壞我的眼睛?」

謝巒呼吸凝滯。

一句「不是」,卡在他喉頭,畢竟他以前對寧姝做過的事,讓她有這樣的猜疑,確實再正常不過。

即使這是個意外,也險些釀成禍端。

寧姝半點不在乎他的臉色,繼續道:「你可以不用在乎我的生死,杏姐兒呢?但凡你有考慮到樓下還有杏姐兒,就不該丟下東西。」

謝巒緊緊捏了下手心的羽毛。

他身上冷一陣,熱一陣的:「我……」

寧姝不想聽他說話,打斷他:「謝巒。」

謝巒怔怔地看著她

她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那目中的冷漠與失望,如有實質,化成針紮進謝巒心裡。

寧姝盯著他的眼睛:「所有人都寵著你,縱著你,所以,你就可以肆意妄為,做事不顧任何後果嗎?」

「你也是讀過聖賢書的,不求你領悟多少孔孟之道,但做人,總該會吧。」

撂下這些話,她譏諷地勾了勾唇角,是頭也不回地走了。

應當說,她早就該離開了,她很憤怒,如果不是不適合,她肯定會把這小子狠狠揍一頓。

而謝巒站在原地,久久沒動,直到嘴唇發乾發白,手裡的鵝毛,早就被他死死地擰成一團。

驀地,他用力朝身邊的樹上,猛地揍了一下,頓時手指皮開肉綻,血液順著他指縫淌進手心,與柔軟的鵝毛融到一起。

侯府發生一件大事,謝三受傷了。

而且,還流了血。

尤為反常的是,他不肯看郎中,不肯吃藥,也不肯吃晚飯,獨自把自己關在房中,一關就是一個時辰,任是誰來勸他,他都不理,隻讓青竹交代他人,別煩他。

要不是青竹確認他沒受重傷,老夫人恐怕會昏過去。

謝嶼要暴力踹門,老夫人不肯,攔住他:「他都受傷了,你還要嚇著他!老大你怎麼能這麼對你弟弟!」

隨後老夫人拍門:「老三,阿巒,開開門呀。」

謝二也來了,可這回,連窗戶都鎖死了,沒辦法翻窗。

這下,侯府誰人也沒辦法。

謝岐坐在台階上,對大哥說:「解鈴還須係鈴人,三弟估扌莫著是有心事,不如找找緣由。」

隻是,道理他們都懂,但沒人知道謝三是因為何事,把自己關在房內一個時辰,連受傷的手都不肯包紮。

晚些時候,謝嶼回到落煙院。

他揉了下額角,沉沉地嘆口氣。

卻聽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他抬起眼,謝知杏抱著一個虎頭布娃娃,在門外探頭探腦。

謝嶼問:「阿杏,怎麼還沒睡?」

謝知杏問:「三叔怎麼樣了,還好嗎?」

這事鬧得侯府是雞飛狗跳的,謝知杏自然也知道了。

謝嶼還沒回,謝知杏小聲說:「爹爹,是三叔不對。」

謝嶼問:「你說什麼?」

謝知杏一字一句說:「我看到了,三叔拿東西砸阿姝姐姐,阿姝姐姐險些破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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