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真假神女十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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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隻要是魔尊,她就會對他好?

他才是魔尊呀。

第一次,聞人辭心中浮起不平波瀾。

他欲撫扌莫寧姝手上的鳥兒,鳥兒立刻撲騰翅膀飛走了,指尖一頓,淺笑著看寧姝:「神女殿下,我按你要求,給你看魔尊過往,殿下,也該做點什麼吧?」

寧姝斜睨他:「你想要我做什麼?」

聞人辭:「很簡單,魔尊的死穴,在他的,」他抬起手,手指放在寧姝的肩膀和心口相連之地,「這裡。」

「那裡,會有一朵九瓣花的相生花。」

他手指點著,「應該是很漂亮的花朵,你隻需幫我看,剩下幾瓣花瓣。」

寧姝麵色不改:「好。」

聞人辭歪歪頭,笑得天真無邪:「那麼,希望殿下記得我們的合作。」

下一刻,他幻化成一粒粒光點。

靠在躺椅上,寧姝望著被樹蔭瓜分成塊的天空,滿是飛鳥的世界裡,光影憧憧,須臾,在她眼皮越來越重時,眼前突然多出一塊陰影。

她安心地閉上眼睛:「你來了。」

沒聽到司渡說話,耳畔鳥鳴越來越多,寧姝立時睜眼,卻發現這令人啼笑皆非的一幕——玄衣男子身上貼滿鳥兒,還有更多的鳥,和聞到肉香似的,猛地飛過去撲到他身上。

不過眨眼,他渾身被鳥堆成一座小山,還有鳥在啄啄啄……

一隻鳥貼在他嘴唇上,隻要他一張嘴,就會吃到羽毛,於是他默默拿掉鳥,立刻另一隻鳥補過去,他又耐心地拿走。

她忘了司渡是個人形誘餌。

他凶悍一點,哪有鳥兒蹬鼻子上臉啊,要是她不睜眼,估計司渡能在這裡和鳥較上勁,怎麼就這麼實誠呢。

她打了個響指,一時間,所有的鳥兒化成光點,消失不見。

司渡渾身上下都是鳥羽。

寧姝大笑:「你這體質呀,哈哈!」她起身,認真耐心地為他摘掉羽毛,他乖順地垂著雙手,低頭,讓她更輕鬆點。

雙眼跟著她的動作,從左移到右,從右挪回左。

「好啦!」

寧姝拍拍手,叉月要:「不要這個世界了,你想要什麼樣的,我可以給你變出來哦。」

司渡想了想,他也能改變夢境,從來沒有試過,也不想試而已,在這漫長的歲月,一切都不重要,何況滿足與享受。

這裡是一個囚籠。

但現在和以前不一樣,司渡隱隱意識到,他擰起濃黑的眉頭,過了一息,聲音低沉,說:「有你在的世界。」

他性子木,不為調情,也不摻雜其他任何目的,純粹得緊,寧姝笑著輕嘆:「你這樣,很容易被人欺負。」

欺負?司渡想了想,說:「我會打架。」

寧姝從鼻腔裡哼一聲:「你會拿你的修為欺負我嗎?」

司渡搖頭。

忽的,他垂下眼睛,鼻翼翕動,瞳孔凝起到針眼大小,喃喃:「是他的氣息。」

寧姝:「嗯?」

司渡將手放在寧姝肩頭,不久前,被聞人辭觸碰過的肩膀,此時,被他溫暖的手掌包裹,他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的肩膀,血色瞳孔冷若寒霜,似乎透過這個地方,與誰對視。

寧姝反應極快,聞人辭一定在她身上做了手腳,監視他們。

這廝還真是,詭計橫生。

她想想方才說的、做的,還好沒暴露自己知曉司渡才是神子,既然聞人辭想看,她就讓他看個夠。

司渡正要說什麼,寧姝忽的邁出一步,她貼近他的月匈膛,指腹壓住他淺色薄唇,她笑道:「是誰的氣息,不重要。」

兩人之間嚴絲合縫,寧姝卸掉身上的力氣,她鬢發間有一股溫香,軟玉的身兒,靠在司渡身上。

司渡眼瞼一動。

以這姿勢,寧姝確定,聞人辭的視角,當不會看到她手上動作,她一手環著司渡的月要,在他後背心,寫下幾個字:有辦法毀他的氣息麼?

麵上,她嬌俏地眨眨眼,問:「你身上,是不是有一朵相生花?」

司渡扶住她的月要,男子鴉羽低垂,道:「有。」

寧姝另一隻手,放在司渡的領口,細白的手指沿著他玄色衣襟鎖邊,徐徐滑動,音色輕柔幾分,「我想看,好麼?」

後背落下的幾個字:毀掉它。

司渡:「好。」

「我也不能白欺負你,」她清澈眼眸裡,劃過一絲狡黠,手抓起司渡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肩膀,「禮尚往來。」

司渡低頭,手掌握住她的肩膀。

稍頃,他低聲道:「好了。」

寧姝還未後撤,突然,月要間橫著的那手臂力度變大,一陣天旋地轉,她後背靠在粗糙的樹乾上。

司渡攬著她細細的月要肢,手上的熱意,幾乎浸透她的衣裳,他傾身靠在她的脖頸處,灼燙的鼻息,噴灑在她下頜,撩開一陣酥意。

離得這麼近,似乎能聽到心跳若擂鼓般,有節奏地加快。

寧姝愣住:「司渡?」

他含糊地應:「唔。」

他撩起眼皮子,與她直視,往日平靜俊逸的麵容上,帶著一絲迷茫,似乎他自己也說不清楚,這是什麼感覺。

認真回憶方才,寧姝所有說過的話後,他再靠近一點,兩人鼻息交融,他聲音喑啞:

「我可給你欺負。」

「隨你欺負。」

寧姝:「……」

好乖。

她舌尖輕輕潤了潤嘴唇,還未開口,驟然,整座島嶼一震,湖水洶湧起伏,樹木也似被一股無形力量拔出,樹根纏著新鮮的泥塊,隨處倒地。

寧姝沒站穩,司渡立刻扶著她,腳尖一點,兩人懸在半空。

彈指間間,島嶼摧毀得麵目全非。

司渡平靜地說:「他做的。」

這是聞人辭的夢境,隻要他的欲望足夠強烈,即使不在自己的意識出現時間,也能強行摧毀夢境。

他在寧姝身上放視野,被毀之前,肯定是看到她和司渡的互動。

無關其他,這是人的劣根性,本來可以屬於他的東西,被人奪走走後,定會產生不甘心與占有欲,而這種劣性,在聞人辭身上,不會被壓抑,隻會更加強烈。

隻是被這麼攪和,沒有一處可以落腳的地方,許久後,震動趨於平靜,世界麵目全非,一望無際的狼藉。

兩人下落到地。

司渡道:「這裡的『惡』,你和他,已經見過麵了。」

「嗯,」寧姝笑了笑,「司渡,我要馴服惡。」

他並不認同,卻不曾出口製止,思慮片刻後,說:「他很危險,你可能會受傷。」

寧姝沒有正麵回答,她踩著腳下的爛泥,走到斜倒在地的巨樹前,踮起腳尖坐好,她眺望這片天空,倏而目光落在司渡身上,問:「你願意幫我嗎?」

一陣大風,拂過玄衣男子衣擺。

他嘴唇輕動:「嗯。」

一個簡單的應答,可是寧姝明白,這是司渡的承諾。

走到寧姝麵前,司渡說:「我需要一個信物。」

就像聞人辭耍小手段,司渡也可以在自己不是夢的主宰意識時,觀察夢境,甚至有更多能做的事,隻是,需要一個介質。

信物?寧姝想了想,夢裡一切都是虛無,上回想從外麵帶一張兔子圖紙進來,都沒有成功,身上能有什麼給司渡……

對了。

她打開麵板,翻到背包那一欄,【竹編小粽子(a)】,和【毛茸茸的小白兔(b)】,級別太高,受到限製,灰色不可選。

然而那串d級的銅錢,可以拿出來。

寧姝掌心,多出一個「聖元通寶」的銅錢,這是實物,不是夢境裡的虛幻東西,它的邊緣,閃爍一層淺淺光輝。

她問:「這個可以嗎?」

司渡點頭,「嗯」了一聲。

他朝她伸出手,掌心朝前,寧姝將銅錢放上去。

四周狂風左右打著旋,司渡捏著銅錢,說:「具體會發生什麼,我亦不甚清楚。」

因為他以前,從沒試過這麼做。

寧姝疑惑,卻看他將銅錢放在唇上,輕聲:「交給你了。」

剎那間,夢境模糊碎裂,有什麼侵入她的靈魂,她突然從床上彈起,那種被烙印的感覺,很陌生,讓她惶然。

她喘著氣。

這裡是百尺峰的屋子,她出夢境了。

係統跳出來:「叮,恭喜玩家觸發新麵板,獲得新麵板【?】!」

麵板裡,在【背包】【成就】【稱號】【技能】的最後麵,多出一個打上「?」的欄目。

寧姝:「【?】是什麼?」

係統心虛:「這個,我也說不準,我得去問問前輩呢,之前沒帶過觸發這個麵板的玩家,玩家先自己探索哈。」

說完係統就遁走了。

雖然知道遊戲一直是半放養狀態,但直接給個【?】,也太敷衍了。

寧姝點開這個麵板,裡麵的儲物欄裡,多出一個圓圓的,泛著藍色光芒的陣法。

暫時確定不了是什麼,寧姝退出麵板,習慣地去看了眼【入夢】技能圖標,【入夢】進入短暫cd,前幾次都是隻掉兩成一成,這次,竟然掉了一大塊,估計得有四成,跟狗啃似的。

整個技能麵板,隻剩下一個綠色邊框,和兩成的技能圖標。

就差把「不歡迎再來」五個字,打在技能圖標上。

魔尊不高興,正發火呢。

這不是壞事,讓他無法穩住情緒,就是寧姝要的,就是別得罪太狠,到時候入夢技能被迫用完,主線任務卡住,她怕不是要涼涼。

休息片刻,她決定去一趟儲書閣。

那個陣法圖案是關鍵,司渡不清楚,係統也沒有信息,寧姝照著陣法圖像,畫在紙上,遞給李老頭,李老頭眉頭隆起成一座小山。

他左看看右看看,搖頭:「不行,這個陣法在百尺峰儲書閣,是找不到的。」

寧姝問:「三層也沒有嗎?」

李老頭還是搖頭

三層存放更為高深的功法,需教習的推薦,才能上去,李老頭管著儲書閣,閱遍群書,他說沒有,那沒必要花心思在百尺峰的儲書閣。

他給了個方向:「宗門四大儲書閣裡,寅月峰的儲書閣最好。」

還得去寅月峰。

好在寧姝現在有人脈,有關係了!

本以為百尺峰儲書閣夠大,結果,到寅月峰儲書閣,寧姝才知道「大」字怎麼寫,甚至出入的弟子,還得禦劍。

寅月峰儲書閣非常豪氣,每三丈地,設有一鼎,鼎中盛滿巴掌大的靈石,供弟子使用,即使如此,靈石都是滿的,寅月峰弟子有很多靈石,儲書閣的靈石,他們不需要,用不到。

在百尺峰稀缺的靈石,寅月峰隨處可取。

這等奢靡,也是寅月峰、百尺峰差距的體現。

發覺寧姝盯著靈石看,陸恆拿起一塊,遞給她:「你想要嗎?可以都拿走。」

寧姝:「這多不好意思。」

然後她跟陸恆借個儲物袋,裝滿滿一袋靈石。

她用不上,但可以給小白呀!

有陸恆,寧姝輕鬆拿到寅月峰儲書閣三層的權限,可儲書閣太大,兩人分頭行動。

幸好大部分書籍,隻講一個陣法,寧姝看個首頁,就能確定不是,再找下一本。

在這裡看完的書隨手放下,過了一小會兒,它們會尋找本來停放的地點,自己回去,不用手動整理,這比百尺峰儲書閣好太多,寧姝就幫白穆那小邋遢整理過幾回書籍。

省了放回去的動作,她越翻越快。

書回去的速度,跟不上她翻看的速度,堆積起來,寧姝沒留意,有兩本書回去的軌跡相撞,其他書一起亂套,找不到路,它們不知所措,有的選擇自由,飛躍書架,往別的書架去。

那本書找不到路,自暴自棄,從半空跌下,

這一下砸到人,隔壁書架,傳來男子不耐煩「嘶」了一聲。

寧姝察覺是自己造成的,完,寅月峰可是天之驕子們的地盤,她還不想得罪人。

她趴在書架上,悄悄朝那看一眼。

她想賣個乖,結果被書砸到的倒黴蛋,哦,老朋友。

徐辛夷身著絳紫團花紋窄袖長衫,一道雲蝠八仙月要帶束在月要間,腳上一雙鹿麵皮靴,完好地展現他的寬肩蜂月要。

他額頭有被書砸到的紅痕,額間掛著的銀鏈子歪了,中央血紅色寶石,晃了幾下。

作為罪魁禍首,寧姝有點想笑。

他眼眸一轉,黑黢黢的眼仁定在寧姝身上,一派陌生。

儼然沒認出寧姝。

感謝頭發偽裝,寧姝壓著喉嚨,聲若蚊蚋:「我不是故意的。」

發現寧姝身上沒有靈力,他周身驟冷,問:「你是誰?」

寧姝乖巧地回:「百尺峰的弟子。」

徐辛夷不快:「你能進寅月峰的儲書閣?」

寧姝:「我走了。」

她認慫得很快,老老實實放下書,準備離去。

徐辛夷並非明正宗弟子,這裡出現非寅月峰的弟子,就算有什麼損失,也不關他事,若平時,他也就置之不理。

然而,他盯著寧姝的背影。

女子頭發蓋著麵容,一身氣質畏畏縮縮,又有點陰鬱,衣服肥大,看不出身形,換平時,他不會多理睬,可如今總覺得,有若有若無的熟悉感。

下一刻,他月要上許久不曾有反應的捭闔劍,輕輕嗡鳴一下。

徐辛夷不禁皺眉,開口叫住寧姝:「站住。」

寧姝:「……」

他幾步走過來,高高在上地看著寧姝,眉頭一挑:「你是百尺峰的弟子,誰讓你進來的。」

寧姝小聲:「朋友的幫忙下。」

「哪個朋友?叫什麼名字?你身上拿了什麼?」他一迭聲地問,篤定寧姝是拿了什麼重要的,才會讓捭闔劍有所感應。

寧姝有點後悔,打一開始用老師的形象對他,不就好了麼,保管他乖乖的。

現在他竟然在她麵前趾高氣昂。

忍了下,她語氣生硬:「空口無憑。」

徐辛夷輕蔑:「修為低的弟子,素養堪憂……」話音未落,他凝出一道術法,瞬間,寧姝藏在袖子裡陸恆的儲物袋,被他抓到掌心。

陸恆的東西,哪怕是最低等的儲物袋,用料也是最好的,絕不是一個百尺峰弟子會有的。

他掂量儲物袋:「空口無憑?」

寧姝忽然問:「尚雲宗祖師爺,為什麼能活到一千歲?」

話題太跳躍,徐辛夷一時愣住:「嗯?」

寧姝:「因為他少管閒事。」

徐辛夷沉下臉色,寧姝立刻撒丫子跑。

他速度更快,一下扯住她的後衣領,跟拎小雞似的把她提起來,推到書架處,高大的身影籠著她。

他哼笑:「你說我多管閒事?」

寧姝低著頭,喏喏道:「對、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這示弱來得太快,徐辛夷直覺不對,隻是,距離一近,他盯著寧姝下頜的線條,還有瑩潤白皙的脖頸,越發覺得有種熟悉感。

恰這時,捭闔劍又發出嗡鳴。

他伸出手,正要碰上她細膩的脖頸時,斜旁一隻手橫過來,截住他的動作。

陸恆笑眯眯的:「捭闔劍是要對我的朋友,做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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