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宮闈亂二十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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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王是讓他認下來,不然到時候,查到父皇那裡,就很難看,可他憑什麼認下來?父皇剛把事務交給他,就是讓他子承父罪,認了這筆賬?

為什麼啊,這筆錢從十多年前就不明去向,他十多年前也才十二三歲,哪有那個能力敗這麼多錢。

陸維搖頭嘆氣,滿心煩憂,一轉頭,往回走,卻看不遠處,小妹正站在那裡看著他。

他頓時心裡一跳。

是心虛。前陣子,小妹在東坊被一群紈絝驚馬,後來還遭襲,他是知道的,也因此和那群紈絝徹底斷聯係,那群紈絝還說什麼為他出氣,其實隻是因為自己閒來無事想惹事,陸維還不懂他們麼。

他就算和小妹吵架,怎可能想害她的性命,但這段日子,他除了臨王府和皇宮,哪都不能去,好在小妹沒有受傷,他沒有臉麵湊在她麵前,隻好暗搓搓地關注著。

父皇送給小妹的補品裡,有他添的兩隻百年老參。

說到底,他心裡還是不知怎麼麵對寧姝。

寧姝打量便宜二哥,這段日子不見,聽說他二點一線,在府裡宮裡歷練,看著果然成熟穩重一點。

她笑了,主動招呼道:「二哥,這段日子可還好?」

不好,可太不好了!陸維這年紀才開始真正接手政治,焦頭爛額,暗無天日,這東西誰做誰知道。

可是,是小妹為他爭取到的機會。陸維繃著臉色:「還不錯。」

他看看她周身:「你的侍女呢?」

寧姝說:「公主府馬車壞了,她們回去換,我想了想,不如徒步走走好。」

陸維為她的心大而驚訝:「這怎麼行,你前陣子不是還……嘖,你跟我一起走。」他隨侍有馬,能勻出一匹來。

寧姝瞥了他一眼,看來他不知道紅甲衛暗中保護。

她沒拂陸維麵子,順口說:「行啊,多謝二哥了。」

陸維:「你跟我說什麼謝……」

兩人上馬,寧姝腦海還回放著陸維和端王的對話。

公主府馬車掉鏈子後,她本該一起回去的,不過她想透透氣,就讓紫玉先回去,鷹戈則留在府裡護衛殷漾,所以隻身踱步。

卻沒想到還能知道國庫虧空一事。

虧空倒不是大事,十多年前的虧空才是大事。

那時候先皇後還在吧,怎麼會準許皇帝造作國庫呢?

寧姝想不明白,突然,陸維的馬跑得有點奇怪,寧姝離得近,在身後侍衛發現前,就看到陸維在上麵顛來顛去,忙哭爹喊娘似的叫:「小妹救我!」

寧姝眼疾手快,幫忙拉住韁繩,好一會兒,馬兒方停下來,嚇得陸維出身冷汗。

忽而,兄妹倆麵麵相覷,都笑了起來。

淡淡的隔閡感,一瞬間消靡。

陸維嘿嘿傻笑:「小妹,吳家那小子做的事,他還打著為我好的名義,那個……我沒去看你,你不會怪我了吧?」

寧姝從鼻腔裡笑了聲:「那要看二哥能不能保持上進了。」

陸維忙不迭地抱怨:「上進,特別上進,上進到要背好大一筆債。」

寧姝假裝自己沒聽到壁腳,問:「什麼債?」

陸維倒豆子似的講出這筆債如何被找到,如何難解決,這些日子的辛酸是實打實的,他恨不得能回到以前的無憂無慮。

寧姝時而安慰,時而傾聽,讓陸維倒苦水的**更強。

臨到祭台,陸維還在講,寧姝坐在馬上,卻看不遠處,高大的男人下馬,侍從白鶴牽馬往旁邊走去。

男人身著玄色窄袖衣裳,身上戴著軟甲,身形峻拔如巍峨高山,頭發束起,用白玉冠固定住,露出額顴流暢的線條,他目光微冷,攜秋末的冷冽,風姿卓犖。

似察覺到打量,他突然抬起頭,目光和寧姝的直直對上。

陸維連忙招手:「大將軍!」

尉遲序麵無表情地轉身,闊步離開。

陸維:「呃,大將軍是不是對我有點意見啊?」

寧姝笑了笑:「他對誰沒有意見啊。」

陸維:「確實,他臉色就是這樣,真不知道你以前為什麼跟在他旁邊轉,現在好了,終於不迷他了,誰讓他以前那樣冷落你,哈哈。」

陸維聲音不大,但架不住四周空曠,有些人耳目聰敏,於是尉遲序回過頭,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陸維一眼。

陸維渾身一抖,搓搓手臂,已起一層雞皮疙瘩,他可算壓低聲音:「嗚哇,大將軍開不起玩笑啊!小妹你謹慎點,我不要這樣的妹夫。」

寧姝:「……」

謝謝,她也不敢要,不小心就是送命題。

沒辦法,知道尉遲序是「舅舅」且心思不純,現在她和尉遲序是對立的,第一次刺殺,多少有尉遲序的手筆。

在大典前,寧姝又見到陸安雁這跳脫仔。

最近,在德妃的主持下,她和昌平侯府三房的嫡二子相看,不出意外,夫婿就是他了。

那男子,也是在互邀上,第一個邀請陸安雁的。

寧姝知道消息時,著人暗地裡查過,他後宅算乾淨,人品還不錯,整體上來說,作為丈夫人選可以。

就是這般,杜慕語就成為陸安雁的堂小姑,這兩人可不太能對付,上回昌平侯府上,就能窺見一二。

陸安雁嘆息:「女人一旦嫁人,就得以夫家為天,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娘家是用來撐月要的,然而我父王,母妃,都遠在蜀地,我竟是一個送嫁的親近長輩都沒有。」

寧姝道:「咱們找長安最老資歷的夫人來,不比你父母差。」

陸安雁終於緩解嫁人之前的焦慮,險些哭出來:「嗯,好。」

紫玉掩嘴笑:「咱們永安郡主,也會傷春悲秋。」

陸安雁張牙舞爪:「你再說!你再說!」

寧姝打圓場:「好了好了,」她想了想,對陸安雁道,「不管如何,到夫家,假如不順心,你無需自怨自艾,找到自己想做的事,高高興興地過日子,不止我給你撐月要,你自己就能給自己撐月要。」

陸安雁重重點頭,捏了捏寧姝雙手。

斜旁插進一不冷不熱的聲音:「陸安雁,你都還沒進杜家,就開始想象以後日子過得不好了?」

原是杜慕語。

陸安雁冷哼一聲,嗆回去:「要不是有你這樣的小姑子,我至於嗎。」

杜慕語:「你……」

寧姝看著杜慕語。

有寧姝護著,杜慕語便沒撂什麼狠話,上回寧姝七箭中靶,她已對寧姝改觀,心底裡多少有點佩服。

不多時,祭天大典正式開始。

這是秋高氣爽的一天,陽光灑在臉上,暖融融的。

寧姝半闔著眼睛,擋住直直射入目中的陽光。

一切似乎很是愜意。

另一頭,公主府內,殷漾趴在案幾上,他突然狠狠丟下毛筆,臉上難抑激動:「解出來了!」

與第一種八十個字的解法不同,第二種解法,竟然是解讀音,按照讀音下去,再通過第一個解法出來的漢字對照……

殷漾對照著案卷,奮筆疾書。

隻是,越寫,他越難以置信,字跡越發潦草,臉色也越白。

不好,不好。

殷漾把寫好的紙張折起來,塞在懷裡,匆忙從榻上跳下,慌忙踩著鞋子一推門,下一刻,一把鋒利長劍,向他脖子上橫劈,幾乎就要將他斬首。

眨眼一瞬,持刀人被另一個人猛地踹飛。

殷漾頭皮發麻,好一會兒,才看清楚,想殺他的人,竟然是彩鳶,而保護他的人,則是他向來看不上的男寵,鷹戈。

鷹戈利落地卸下彩鳶的下頜,防止她咬舌,或者唇舌藏著毒藥,又將她綁起。

殷漾長呼出一口氣,躲過生命危險,讓他著急的事也湧回來,他道:「快,殿下現在在哪?」

事關寧姝,鷹戈立刻道:「祭天大典,怎麼了?」

殷漾焦急道:「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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