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心經(前世)(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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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謝璋好像能覺察出她的尷尬,分明聽到了她的腳步她坐下來的動靜,卻沒有抬頭看她,隻是將目光落在自己的事上。

薑薑拿起筆,落下第一個字。

第一個字剛落下,她就被鋪天蓋地的委屈給淹沒了。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委屈。

她知道,其實這幾天她一直沒有融入這個世界。

拿起筆好像意味著她向這個世界投降了,向這個世界「女子永遠是原罪」,「女子應該端莊溫順」這些封建腐朽得令她窒息的東西投降了。

這不是溫順,這是馴服。

其實,這個世界的「大晉」遠不如她所想的那般封建,女子能出門遊玩、踏青、上香、看龍舟,男女大防也不甚嚴的。

她被關在小黑屋裡的時候沒有哭,

落水的時候,紅了眼圈也沒有哭。

可這個時候,她卻無法阻止自己的眼淚嗒嗒地落下來,滴在紙上,像打開了的水龍頭。

眼前模糊,眼淚將字暈染成一個個墨團。

直到,她的手被人按住。

「我寫不好了。」薑薑不用抬頭也直到謝璋在看她。

「我寫不好了。」她唇瓣顫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翻來覆去地胡言亂語,將紙筆全都拂落到地上。

謝璋隻是彎下月要,又一一撿起。

「哪裡寫不好?」他問。

薑薑搖頭,嗓音止不住的顫意:「我也不知道……」

「明明不是我的錯,我隻是……我隻是想坐在石頭上休息休息。」

她接受了這個世界的規則,是不是表明她真正地融入了這個世界,與過去告別,再也回不到原來那個時代,再也見不到爸爸媽媽了?

是不是意味著日後成了親,她也要給夫君納妾,給夫君端茶倒水倒夜壺?伺候穿衣吃飯?

如此一來,被馴服的她還是她嗎?

她不知道要怎麼向謝璋傾訴她的無力,她隻是一個來自千年後的遊魂。

「那就慢慢來。」謝璋冷清的嗓音響起,在這初春的寒夜裡擲地有聲。

薑薑抬起模糊的淚眼,瞥見謝璋蒼白的麵色,忽然一怔。

他臉色好蒼白,唇瓣沒有血色,神情看上去也很疲倦,病骨支離,像是活不過三十。

她對謝璋的第一個了解是他幼年喪父,與母親白氏相依為命。

第二個了解是他自小先天不足,身體不好,被兄弟姐妹孤立。

他是不是也埋怨過命運的不公?

他一定承受過比她如今更大的委屈。

可他卻活了下來,不管在別人眼裡是怎麼看待謝璋的,但在薑薑眼裡,他活得很好,她能感覺到他是信念有目標的。

他韌性的生命在這樣堅定地活著。

就像他說的,一步,一步,慢慢來。

薑薑的眼淚停住了。

謝璋這才垂下眼,繼續握住她的手,「哪裡不會?」

薑薑指尖動了動。

卻被謝璋一把攥住,他沒有給她繼續反悔的機會。

「都不會。」薑薑沙啞著嗓子,抽嗒嗒地說。

她的確是都不會,她不會寫毛筆字。

謝璋的目光落在那幾個已經被模糊得不成樣子,但依然能看出來歪歪扭扭的狗爬字上。

薑薑是不哭了,臉色又因為這醜字漲紅了。

謝璋望著這字微妙地靜默了一會兒。

「慢慢來。」頓了頓,少年道。

帶著薄繭的手掌,握著她的手。

一撇。

一捺。

一豎。

一橫。

從最基礎的《心經》抄起。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度一切苦厄。

薑薑的心在這一遍又一遍地抄寫中,漸漸平靜了下來。

呼吸間滿是謝璋身上馥鬱的清香,比花香多了些冷,多了些苦。她不知道這是什麼味道。

但這股清香如流水般將她緩緩包圍。

「哥哥。」薑薑低聲喊,像是在確認謝璋的存在。

謝璋答:「嗯。」

260字的心經很快抄完。

然後是5000多字的《金剛經》……

還是謝璋先停下來,擱下筆,「吃飯,吃完飯再抄。」

薑薑「哦」了一聲,帶著點兒討好的意思,主動將筷子遞給他。

她現在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就像是和爸媽吵完架,還要被喊過來吃飯。明明饞得要死,卻固執地隻扒拉白飯。

忽然間。

碗裡落了一隻雞翅。

薑薑愣了愣,抬頭看到謝璋已經收回了筷子。

「哥哥?」

「嗯。」

薑薑慢吞吞地說:「咱們才抄完經就吃葷的,是不是對佛祖不太尊敬啊?」

謝璋:「……」

謝璋:「食不言寢不語。」

薑薑:「哦。」

作者有話要說:給哥哥辯解一下!哥哥沒有那麼弱!哥哥也會武的!(因為生病所以更要鍛煉身體)

紙片人除了真太監是萌點,沒有什麼不可以的!因為病弱所以可以一邊咳一邊搞!還能搞g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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