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射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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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澀藥香混加了幾絲詭異細微的香熏的靈稚頭腦昏漲,他意識渙散,濡濕的眼睫怎麼都揭不開。

可男人低沉溫柔的嗓音恍如夢幻般落在耳旁,他沒聽清楚,又或者聽了個大概。

蕭猊掌心墊在靈稚那一截細白如雪的頸子後,指腹還帶著滑膩輕柔徐緩的按摩,好像某種無形的誘蠱和催促。

靈稚癡茫的目光呆呆落在蕭猊眼中,見懷裡這小藥人沒反應,隱有一聲喟嘆。

蕭猊俯下臉孔,神態似乎放低,若有若無地口勿了口勿靈稚兩片軟紅濕潤的唇。

「小小一個,性子如何那麼強。」

男人溫聲:「告訴我靈芝在哪裡,我想要它。」

蕭猊緊了緊手臂,以商量的口口勿說道:「當是我提前收了聘禮,如何?」

靈稚睜大無神的黑眸,往時清澈透亮的眼睛仿佛蒙上一層迷霧。

光潔細膩的額頭發髻不斷有汗珠滲出,蕭猊為他擦拭片刻,靈稚身上的汗都帶著一股淺淡藥味。

麵紅唇紅的少年終究沒抵住飄散的倦意,臉蛋乖順地貼在蕭猊懷裡睡下。

從始至終,無論蕭猊怎麼誘引,靈稚都沒告訴他關於靈芝的下落。

蕭猊把人放下,黑衣暗衛送來兩張乾淨輕柔的被褥,他接到手裡,裹在了靈稚身上。

暗衛掏出一封信遞出,蕭猊一目幾行,看完便燒成了灰。

燕朝皇帝年少,朝政大權多數收攬在蕭猊手裡。

此次離都兩月,雖有得力心腹在各處斡旋,可還是被人隱約泄露出一點蕭太師斃命的消息、

此事無關真假,隻要蕭猊不現身,這兩個月就叫燕都翻了個天,有幾隻老狐狸差點就沒把奪權掛在腦門上,就是欺負那小皇帝沒了蕭猊這個大靠山。

黑衣暗衛難得話多了幾句:「老狐狸們沒多少耐心,等了那麼久,好像這次分外篤信太師離逝,非要小皇帝將太師的權瓜分出去。」

信中寫了小皇帝以身體不適為由不見那些逼權的老狐狸,不過隻能糊弄老狐狸們十天半月。

老狐狸心急,等不了多長時間,直接闖進殿裡要求擬旨分權了。

黑衣暗衛又道:「小皇帝起初還在裝病,如今是的生病,一病就是大半個月,宮裡禦醫都看過了,說沒什麼問題,可小皇帝愣是沒了意識,昏昏沉沉又熱又冷的躺在床上無法起身。」

那些老狐狸強闖進宮,見小皇帝的確沒辦法擬旨,才不甘心的等到現在。

暗衛謹慎道:「太師,咱們是不是該回燕都了?」

左右看這小藥人細皮嫩肉的,金銀珍寶,加上太師的美□□惑不了他,乾脆讓他吃些皮肉苦頭得了,屈打成招不是什麼好方式,但不失為一種辦法,試過才知道。

蕭猊輕笑:「打他?」

話音落下,搖了搖頭:「還犯不著使這些手段。」

黑衣暗衛乾乾「哦」了一聲,心覺自己好像亂出法子了。

雨水連連,連綿的山穀籠罩在這片墨灰濕蒙的濕霧當中,洞內岩壁都因滲水而發起潮意。

蕭猊體內餘毒未除,又有一段時間沒喝過靈稚特別熬製的湯藥,他掩唇低咳,寒冷之意從心髒沿四肢百骸發散,盡管沒有了最初千萬冰刃由內刀刀割裂的冰痛之感,但這細密綿綿針刺般的在潮濕的雨天下並不好受。

一開始蕭猊隻是忍,在夢中睡著都要勾著他手指的軟軟指尖十分溫暖,丁點兒暖意無形化開一絲寒毒。

蕭猊垂眸,目光由審視轉而露出輕少的迷惑。

他合衣躺下,沒怎麼動靈稚,隔一層被褥將少年抱在懷裡,暖意從月匈懷沿周身驅散。

半晌,蕭猊又嫌捂不夠這團暖,被褥鬆鬆掀開,從裡麵貼緊肌膚抱穩了。

他有些疲倦,想著睡一會兒還不錯。

一覺睡醒,蕭猊精神恢復大半。

靈稚紅撲撲的臉蛋貼在他身前,姿勢實在太乖了,沒變過,一邊臉頰都壓出了一片深紅。

他把懷裡的少年轉了個角度,吸入迷迭香的靈稚睡得昏昏沉沉,額發間都是汗,眉心輕擰,似乎不太高興。

迷迭香由醫仙梅若白所製,人吸入後意識渙散,身軀發麻,哪怕用來對付一頭凶猛野熊,在羽箭塗抹小圈即可見效,為了讓靈稚半昏半睡,蕭猊有心加了點劑量。

小藥人比他想象中還要抗藥,迷迭香多用了兩份才昏沉至此。

蕭猊就像最溫柔的情人,掌心撫碰少年滑嫩的麵頰。

他希望靈稚能聽話一點,他把他留在身邊,畢竟不反感,留著就留著了。

帶靈稚回燕都放在府邸,不做一身破爛在山裡亂晃由那些村民亂訛的小藥人,去當個太師府的無憂無慮的小公子不是更好。

穆將軍已帶兵入山從這座洞府向周圍搜查,兵如密網,上天入地都要把那株靈芝找到。

蕭猊心想自己對靈稚應當存有幾分情意,與他無論是逢場作戲還是存了心思在,已經浪費不必要的時間,該啟程回燕都,會會那些坐不住的老狐狸了。

雷聲轟響,山內的林獸因為這支入侵搜山的軍隊狂亂的躁動。

靈稚睜眼時洞內光線陰暗,潮濕的水汽氤的他看不清四周物景。

他搖晃懵茫的腦袋,手腳軟乏,下床時差點一臉往腳底栽。

靈稚輕喚:「君遷?」

洞內幾處貼有喜字,還落了幾幅字畫未貼。

本該充滿喜慶之感,靈稚瞧著那貼一半還有一半沒粘的大紅囍字,洞口濕潮的風一吹,他莫名縮了縮脖子,有些陰冷。

*****

山穀幽靜,濕涼的雨絲飄進洞口。

雨不算大,天色灰陰,看不出幾時。

靈稚那身髒了的衣袍不見蹤影,他裹緊乾淨袍子站在洞口出了會兒神,扭頭張望沉浸在一半陰色的洞府,沒有找見男人的身影。

他好像更冷了,手揣在袖內,怕冷。

「君遷,」靈稚沿洞外呼喚,「君遷,你去了哪裡?」

生長在附近的樹梢叢葉挲挲輕響,四周寂靜。

靈稚尋不見男人,轉身走回洞中。

燒窯上的陶罐冰涼,沒有升火熱著飯食。

靈稚搓了搓指尖的涼意,神不守舍地拿起漿糊,準備把還沒貼好的喜字貼畫在空餘的位置都貼上。

漿糊刷在岩壁,一聲短促的鳥桀響在耳畔,聽起來詭異,歇斯底裡。

隻有一聲奇怪急促的鳥鳴,靈稚瞬間聽出這是長尾青鳥的聲音。

他湧起少許不安,隨手從洞裡拿起一片葉子遮在發頂,尋那鳥聲踉蹌地跑進雨霧,一直到了水泉旁的大石塊後停下。

石塊多且雜亂,靈稚知道長尾青鳥喜歡停留的其中一塊,就在那塊石子後看見縮在縫裡狼狽的青鳥。

長尾鳥一身華麗青羽,貴氣英美。

此刻它卻半身禿毛,露在空氣的肉混著雨水結出了薄薄的血痂,不知被什麼猛禽啄去身上的肉。

靈稚心髒一跳,蹲在石縫和沒什麼精神的長尾鳥對視。

「你怎麼受傷了?」

看起來傷得並不輕,有神的圓眼睛一掀一合的張動。

聽見靈稚說話,長尾鳥反應劇烈,靈稚從它眼裡讀出驚慌凶銳的情緒。

靈稚小心把長尾鳥從石縫捧出,被啄咬爛掉的小半個身子,一動就開始流血。

他唇一抖:「你別動,我去拿些藥草給你。」

長尾鳥桀桀急叫,平時它最會也唯一會的一句話就是擬聲叫他「靈芝」。

那時語氣驕傲,還會捉弄他,不像此時,清脆的鳥嗓嘶啞,靈稚擔心它嗓子壞了,忙把它籠進懷裡,讓它先休息別出聲。

長尾鳥黑圓的眼睛滴溜溜望著靈稚,眼底隱有濕潤。

可它口不能言,一句嘶啞的「靈芝」翻來復去叫喊,抱著它的少年並沒能知曉它的意思。

長尾鳥從靈稚懷裡掙紮落地,趁靈稚不防,連忙顛顛倒倒連跑帶飛地深入草叢。

靈稚「哎」一聲,追著長尾鳥,濕淋淋的草葉刮過手腕腳踝,他沒顧上,胡亂撥開草葉尋找。

眼前驀然一片死寂陰森,靈稚如同闖錯地方,他愕然停在原地,腳邊是累得癱倒不動的長尾鳥。

密集的林後有雨水土腥混著血液的味道,幾隻野生小獸被箭羽射亡,屍首堆在樹根,往時有野獸老死的地方定有其他鳥禽落在周圍啄食,這帶卻空空盪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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