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沒血了(補加一小段內容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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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一吹,軒窗外的花枝都顫了顫,飄進些許細膩綿延的雨絲,

蕭猊微散的眸光若有幾分眷戀的望著空落落的懷裡,從軒窗飄進的細雨將他鬢發濡濕些許。

蕭猊一雙渙散的眼漸漸深邃,他緊盯案頭一側靜靜生長的小靈芝,問道:「是你麼?」

懷裡包裹的藥澀苦香還殘留在鼻端,指尖似乎還抱緊了那份微涼。

像一場空無的夢,卻又真實得不像夢境。

蕭猊曲起食指,指尖朝小靈芝飽滿圓潤的傘蓋撓了撓。

即使隻有一場短暫空茫的虛夢,當懷裡抱緊那具纖小身軀時仍讓蕭猊心悸不已。

「小東西,再給我托個夢吧。」

小靈芝生長的模樣乖巧安靜,蕭猊搖頭失笑,心道它和從前比起來都不太乖了,養了好幾個月,就給他托來方才的一個夢。

春雨的夜晚潮濕,人乏夢多再正常不過。

可說它是虛幻夢象,蕭猊到底為這個有氣息與溫度的夢境變得心不在焉。

當天用膳,蕭猊緩慢地喝完杯子裡的參湯就沒碰其他幾道菜。

候在一側的劉總管和奴才麵麵相覷,劉總管試探詢問:「太師,可是菜色不合胃口?老奴再去廚房吩咐廚子重新布幾道菜。」

話音落下,廳內雅雀無聲。

劉總管和奴才低頭靜候,半晌,劉總管接著抬頭,看到他們主子居然握著杯子把玩,很顯然心不在焉,沒聽到他說了什麼話。

劉總管喉嚨微微一滾:「太師……」

蕭猊漆黑深邃的眼眸閃了閃,放下湯杯,淡聲開口:「菜都撤了吧,本官去外麵走走。」

劉總管忙緊隨其後。

「太師,外頭春寒雨重,當心別著涼了。」

蕭猊神情冷淡,注視廳外霧蒙蒙的天,讓奴才伺候著披了件深色大氅。

「本官今日心情甚好,你別跟過來了。」

劉總管扌莫不透主子心思,心情好還不吃飯的?

可他瞥見主子眼底閃爍的笑意,便點頭。

蕭猊誰也沒讓跟,他周身附近布滿暗衛,奴才隨身不過是走個排場。

墨青色的修長身影漸漸隱沒在夜色春雨下。

太師府邸西北方圈起來一座不小的山,蕭猊前些時日就吩咐了劉總管,要將後山種滿果子,打理好青嫩的草葉子。

樹冠也要照霧清山上樹群的修枝打理,山上還造有觀星台,賞雨亭,樓宇屋舍往小了不太占地方的弄。

那小藥人平日素來喜歡躺在石頭上數星星看月亮,最好旁邊草果茂盛,他伸手就能摘到嘴邊吃了。

後山支起燈籠,立在雨下仿佛隔了層濛濛輕紗。

山上還有工人動土,他們轉頭看見雨霧中信步而來的男子,男人容顏俊美,尊姿威儀,全部工人連忙放下手裡的活兒,有的還拎著把斧頭砍柴呢,見到太師當場直直跪下。

工人們腦袋一頭磕進浸泡在連綿春雨的泥水中,整整齊齊地給太師府邸的主子行禮。

蕭猊微頷首:「都起來,你們做你們的活兒。」

他繞過正在動工的地方,朝已經修建好的範圍走去。

蕭猊沿後山修建的地方走了一圈才,他吩咐工人盡量還原霧清山各處,連洞府也叫工匠鑿建俄了一個。

夜裡風大,回到府內後,蕭猊裹在身外的大氅都叫雨水洇濕了。

劉總管利索地叫奴才去備水,蕭猊解去大氅扔給奴才接著,說道:「今日去溫泉泡會兒。」

府內修建有一處溫泉閣,蕭猊回來後專心養靈芝,有一段時間沒去過了。

劉總管忙點頭,旁邊的奴才立刻差人到溫泉閣裡準備什物。

蕭猊越過幾處蜿蜒的長廊,一直到最深處坐立在半山高出的內閣停步。

閣樓外牆朱紅,內設金碧輝煌,連腳下踩的每一塊磚都由價值千金的玉石打造。

蕭猊徐緩步行上玉階,柔軟溫香的暖風縈繞周身,閣樓外春寒雨濕,進來不過片刻,指尖就已裹上一層融融暖意。

兩名常年伺候主子的奴才輕手輕腳地為蕭猊除去衣物,他們垂頭端著玉盤,跪在溫泉台的玉階下,連呼吸都是極輕的,隨時聽候主子命令。

溫泉浸泡每一處皮膚,蕭猊感到久違的愜意慵懶,他閉目仰臉靠在湯泉內。

今日總有些散漫恍惚,一不留神,就會想起懷裡抱過的溫度。

蕭猊拉起柔軟的臉巾蓋在額上,水珠沒進濕潤的發端,頭熱乎乎的,他昏昏沉沉,似乎再次被拉進那個讓他心不在焉的夢境當中。

蕭猊真的不止有一點想念小靈芝了。

當初在霧清山自以為是的一場虛情假意,前一刻逢場作戲,後一時便有些沉迷那份溫軟的藥香。

此刻他連在夢中稍微癔想一下,醒時身軀都僵得不行,就像一塊石頭。

蕭猊就像一個渴死的人,漆黑深邃的眉眼泛出細細的紅暈。

柔軟的臉巾此刻變得略微粗糙,掌心時而放鬆了時而緊握,高挺的鼻梁落下幾滴汗水混著湯泉的水滴,他脖頸蔓延出一片深紅,脈絡明顯地劇烈抽動,隨後,蕭猊的眉間,發髻,下頜皆滾落了許多汗珠。

蕭猊將臉巾隨手一扔,喉結上下滑動。

待氣息平穩,才心道自己想那小靈芝是不是想得太瘋魔了點。

他在霧清山時常與靈稚耳鬢廝磨柔情蜜意。

蕭猊從不吝嗇的親口勿靈稚,但沒有真正的抱過他。

然而此刻如此一想,蕭猊方才鬆緩下的思緒不由再次起伏。

他捏了捏眉心,注重養身之道的自己竟會因為一個虛幻還沒發生什麼的夢境而顯得血燥沖動。

說到底,他還隻是一株小靈芝啊。

********

室內靜謐,落在窗簷下的春雨聽起來淅淅瀝瀝的,輕柔而夢幻。

劉總管將府內近期比較重要的事宜上報給主子,說完了低頭等,等到軒窗外的花枝不堪雨水敲打落下一截,聲音清晰可聞。

劉總管抬頭看主子,發現主子又在走神了。

主子近些日子走神的頻率高了點。

每每意識回來,神態似乎有些感慨,還有失落。

劉總管不敢細看。

靜靜等到主子回神,劉總管繼續將方才的話說下去。

蕭楚「自縊」後,已經有人安葬好,還是按照蕭猊的吩咐,就葬在蕭猊恩師的陵墓旁邊。

人也葬了,墓碑立好,時間來到每年蕭猊祭師的日子。

老總管事無巨細地把祭墓的事宜逐一安排妥當,時辰已經找人算過。

劉總管展開記錄日子時辰的小冊子,低聲詢問主子選在哪天過去。

蕭猊看完,說道:「三日後。」

蕭猊祭拜恩師當日,天陰無雨,風吹得回廊外的紗幔獵獵飛響。

他著素淨白色的常服,烏發後別了一支木簪,淳樸潔雅,體態修長,仿佛回到彼時自己還算年幼的歲月,那會兒蕭猊尚不知朝廷的險惡。

蕭猊垂眸,思緒紛雜。

他如今已算真正的孤家寡人,恩師病逝後,這世間唯一一個,亦是最後一個對他關懷的人就離開了。

師兄於他,可以想起的相關回憶見不得有多好。

他都不見得有什麼好的回憶,可想而知師兄對他的怨恨更甚。

蕭猊收起恍惚的神誌,彎起唇角,指尖點了點小靈芝飽滿潤澤的傘蓋。

「若你想我的話,可能早些出來見見我。」

走前蕭猊割了心頭血給靈芝餵了一點,傘蓋灰中偏紅的那一部分愈發顯紅,蕭猊甚至認為這是他用心頭血澆灌所致。

蕭猊在小靈芝身上留下自己的東西,如同將它印了個屬於自己的標記。

潛藏在蕭猊心內的占有欲滋長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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