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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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李楊驍撐著地麵站起來說,「這遍不好,再來一遍吧。」

前後一共試了六次。每次的跌倒都是實打實地摔在地上。

第四遍的時候,李楊驍站起來揉了揉膝蓋,導演建議他帶上護具,但他搖搖頭拒絕了,說護具輪廓太明顯,還是不帶了。

第六遍,李楊驍雙手抵著車頭,被車子帶著後退幾步,又因為慣性被迫連退幾步,然後踉蹌著著重重跌倒在地上。

地麵上骯髒的雨水濺起來,濺到他的白襯衫和臉上。明晃晃的車燈籠罩著他,他一手撐著地麵,另一隻手抬起來遮住眼睛。

「cut!」導演說,「過了過了!特別好!」

李楊驍被劇組助理拉著站起來,揉了揉跌倒的月要側,然後走到監視器後麵,看了剛剛拍好的鏡頭,挺開心的樣子。

跑過去叫李楊驍補妝的小浪,眼見著前麵站著一個肩寬腿長身材惹眼的帥哥,跑過去之後想回頭看一眼正麵怎麼樣,這一回頭,他愣住了——這不是那位遲總麼?怎麼沒到前麵找李楊驍?

出於好心,他結結巴巴地說了句:「楊、楊驍在前麵拍戲呢,我讓他過來找您?」

遲明堯這才把目光從李楊驍身上收回來,掃了一眼小浪——他記性不錯,立刻回憶起了這人火雞一樣的打扮和上次的語出驚人。

「不用了,」遲明堯淡淡地說,「別告訴他,拍完戲再說吧。」

小浪點點頭,趕緊回過身走了。化妝的時候,他愣是沒敢跟李楊驍吱聲,生怕自己不小心說出遲明堯就站在後麵的事情——雖然他也不知道說出來會有什麼後果,但想到遲明堯的神情,總覺得還是不說為好。

李楊驍補好妝,又去拍今晚的第二場戲。

汽車還停在剛剛的位置,隻是車上的人換成了徐景曄。

羅子茗坐在地上,疼得齜牙咧嘴。季雙池從車上下來,車門一摔,快步走過來:「受傷了嗎?」

「長沒長眼睛啊!」羅子茗怒氣沖沖地罵道,「差點出人命知道嗎?!靠靠靠,疼死了!」

見趙可研跑過來,他立刻噤聲,迅速換上了一副泫然欲泣的小可憐模樣。

到底是自己帶出來的實習生,趙可研有些心疼,她快步沖上去,手忙腳亂地檢查羅子茗的傷處:「有沒有事?傷哪兒了?疼嗎?」

羅子茗嘴一癟,眼睛裡汪了一汪淚水,巴巴地看著趙可研:「疼,腿疼死了……我是不是骨折了?」

說著,還挽起自己的褲腿,露出一截白得反光的小腿。

「餵,你跟我道歉!」羅子茗對季雙池喊。

季雙池已經走到一旁,撿起被摔得四分五裂、又被雨水完全浸濕的錄音筆,回過頭皺眉問他:「這就是你跟趙可研說的證據?」

「你告訴他了?」羅子茗轉頭質問趙可研,「我明明在電話裡說不讓你告訴他的!」

「季雙池!」趙可研別過頭說,「你把他撞傷了,道歉啊。」

季雙池拿著錄音筆的殘骸走過來,看著羅子茗,冷著臉說:「這就是你說的那個證據?你知不知道它有多重要?」

羅子茗立刻變了臉色,他伸手去搶錄音筆,嘴硬道:「它是我的,你管我啊……」

季雙池鐵青著臉:「你知不知道這個錄音筆裡裝著一條人命?」

羅子茗繼續嘴硬:「你知不知道剛剛你晚踩一秒剎車,你現在也背了一條人命啊!」

……

鏡頭中,李楊驍把一連串的表情變化演繹得十分到位——從最初沖著季雙池發怒,到對著趙可研撒嬌,再到明知犯了錯卻依舊嘴硬,他完全告別了那個站在雨中冷冷清清的李楊驍,真正成了那個冒冒失失的小少爺羅子茗。

導演剛一說「過」,徐景曄和魏琳琳的助理立刻打著傘拿著毛巾沖過來,護送著自家藝人回休息室。

燈光師、攝影師、道具師等一眾工作人員也快速收好機器,匆匆趕回雨棚。

坐在地上的李楊驍撐著地麵站起來,他彎下月要,想把剛剛挽起來的褲腿放下去。

亮得刺眼的打光板把腿上的瘀血照得格外明顯,李楊驍半蹲下來,想看看是否有擦傷。

雨還在下,他全身已經濕透了。雨水順著發梢,一滴一滴流下來,有一滴落到眼睛裡,他抬起手背去擦——然後有一道陰影罩下來,把鋪天蓋地砸下來的雨水全都隔在外麵,打在傘上的劈啪聲,像突然間變得震耳欲聾似的。

李楊驍一抬頭,冷不防撞上了遲明堯的目光。

那一瞬間,大概是有種心髒漏跳一拍的感覺,李楊驍怔了一下,又很快回過神,抬頭看著居高臨下的遲明堯說:「什麼時候過來的?」

遲明堯沒回答,隻是伸出手,把李楊驍濕透的銀灰色頭發朝後捋了一下,露出他光潔的額頭。他的手落下來的時候,碰到了李楊驍的耳朵。

李楊驍有片刻的慌神,氣溫並不高,但他的耳朵幾乎是立刻燒了起來,腦子裡也莫名其妙地跳出一個想法:多虧後麵沒戲了,否則以這種狀態大概是沒法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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