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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襲山從山腳到半山月要一年四季都開滿了紫藤花,而再往上,就是惡鬼們的樊籠。

在這裡飢餓的惡鬼整夜遊盪,他們僅有的食物就隻有身邊弱小的同類以及——闖入這裡的人類。

一個人的腳步聲在這樣空曠的深山中未免顯得過於突兀,被這腳步聲吸引而來,樹影錯亂間浮現出閃爍著幽光的瞳孔。

起初隻是一兩雙,然後是十幾雙,最後等到了瞳影越來越多時,終於有鬼忍受不住,沖著人類青年看似毫無防備的後背撲了過去。

然後,撲上來的惡鬼就被突然轉過身來的青年掐住了脖子。

「晚上好。」飛鳥用平靜的目光注視著表情停留在驚愕上的食人鬼,和氣地詢問道:「你有見過一個穿著帶著花朵圖案衣服、帶著狐狸麵具的小女孩嗎?」

「哈?你這人類是腦子有問題嗎?我……」雖然被扼住了脖子,但惡鬼卻並不感覺恐懼。被人類抓住這件事令他有些惱羞成怒,於是這隻鬼高高挑起一邊眉毛,挑釁般地冷笑出聲。然而飛鳥並沒有聽他說下去的打算,他的耐心迅速告罄,收攏手掌捏碎了惡鬼的頸骨。

「啊啊啊啊啊啊!」

惡鬼的脖子以一種十分不正常的角度軟軟地垂向一邊,然而頸骨骨折卻並不會讓鬼死掉,歪著頭的惡鬼口中發出惱怒至極的怪叫,惹得飛鳥狠狠皺了皺眉。

再下一秒,惡鬼被摔到地上,麵容冷峻的青年抬腳踩爆了他的頭顱。

周圍瞬間響起了幾道抽氣聲。

「……吵什麼。」

飛鳥碾了碾腳下紅白相間的粘稠物體,被爆頭的鬼依然沒有死,無頭的身體像是某種低級昆蟲一樣不住抽動,隻是還沒等他再生完全,剛剛長出一點的腦袋就又被踩得稀碎。

飛鳥使用一雙比幽夜還要深邃的眼瞳大大方方的看向樹林中影影綽綽的食人鬼,淡淡道:「不知道就不知道,我再換下一個就是了。」

話音未落,更多的食人鬼也不再遮掩身形,他們猙獰著麵孔紛紛撲向這個看起來有些古怪但身形單薄的青年,常年缺少食物令他們無比迫切的想要分食這名人類。但在這樣的混亂中,隻有一隻鬼,一隻鬼躲在一片岩石的陰影後從始至終都沒有移動。

於是他就有幸目睹了那些比自己強大的同類都被青年以一種近乎蠻橫的力量一個接一個的打得七零八碎。

就是字麵意思上的七零八碎。

雖然鬼不曬到太陽或是被日輪刀切斷脖子就不會死,無論受到怎樣的傷害都能重生。但如果全身所有的骨頭、關節、韌帶和內髒都被打得稀碎,攤在地上就跟一攤肉泥沒有區別的話,就算是十二鬼月也要花上一點時間才能再生。

——更何況他們隻是最普通的連血鬼術都還不會的低級鬼而已。

直到再也沒有任何一隻鬼能夠爬起來,樹林間僅有的一點聲音也隻是惡鬼們不成句子的低低哀嚎後,飛鳥才抹了把臉,冷冷抬眼看向不遠處的一塊岩石。

就在被目光籠罩的瞬間,躲藏在陰影中的食人鬼下意識一個激靈,忍不住脫口而出道:「我知道你要找的人在哪!」

「哦?」飛鳥正準備上前的腳步停了下來,看著岩石後邊走出來一個小個子的鬼。

「她在哪裡?」飛鳥問。

「……她,」小個子鬼似乎有些緊張,遲疑了一下,才下定決心道:「她被手鬼吃掉了。」

話音剛落,小個子鬼就感到了一陣刺骨的寒意,並且這種冰冷的感覺就來自於麵前的這個人類青年。小個子鬼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在他說出這句話之後,青年的表情雖然沒有變化,但那雙漆黑如墨的雙眼卻似乎蒙上了更深的暗色,就像是不見底的深淵一般。

小個子鬼在某一瞬間竟然產生了自己會被立刻殺死的錯覺。

這實在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明明現在離天亮還有好多個小時,青年手裡也並沒有日輪刀,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會被殺死的,但他卻就是覺得他會被這個人類毀滅。

這種強烈的危機感一直持續到青年開口說話。飛鳥抬步從一地血泊中走出來,簡單道:「帶我去找他。」

「哈?」

「——不不不,我不去。」雖然很害怕,但當聽到青年的要求後,小個子鬼還是連忙搖了搖頭,又很快解釋道:「手鬼是藤襲山最強的鬼,就算是同類輕易也不會去他的領地,如果運氣不好的話是會被吃掉的。不過他的領地就在山頂,你隻要繼續向上走,他聞到你的味道就會自己來找你的。」

原來如此。

飛鳥點了點頭,然後就不再理會這隻鬼,徑直向山頂前行。沒過多久,他就在一片樹林中發現了遊盪著的臃腫人形。

說是人形,但其實更像是一座小型肉山,原因就是那過分粗壯的雙腿,龐大的身軀以及從像是蜈蚣腳一般從軀體上延伸出來的十幾隻青筋暴起的手臂。實力強不強還不知道,僅從外貌來判斷的話,這絕對是飛鳥見過的最醜陋的鬼沒錯了。

「人類?」遊盪著的手鬼也發現了迎麵走來的飛鳥,他先是愣了一下,而後便露出了陰冷的笑容:「居然是送上門的人類,我最近的運氣還真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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