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1 / 2)
顯然今晚的日記可能是場烏龍——宋連笙那三個字並不是林綿今晚寫的。
因為他手心按著的這一頁麵上,足足寫了十幾個「江聿」。
江聿唇角揚起弧度,他想了想,順手將寫滿他名字的這張「證據」一並撕下來,團了團放進褲兜裡。
要是明天林綿起來跟他鬧離婚,他就把「證據」狠狠地扔她臉上,然後理直氣壯:「你都愛死我了,要跟我離婚,是不是欲擒故縱?」
江聿光是靠想嘴角就放不下來。
他覺著光存著一張紙,萬一丟了怎麼辦,於是拿手機拍了一張照片,發到朋友圈。
設置僅對自己可見。
指尖放下,他發了太多僅自己可見的內容,上一條,是他在林綿的靠在車窗睡覺時拍的。
做完這一切,回到床邊,腳下踩到了什麼東西,凹凸不平。
他往後退了兩步,拾起一疊紙,疊得四四方方,大概是從林綿日記本裡麵掉出來的。
他本來沒有窺探她秘密的想法,但是林綿允許可以隨便看,手快於心,隨意展開,一張張心理診斷證明在眼前鋪開。
江聿眸光顫了顫,瞳孔緊縮,興奮一掃而空,麵色因為診斷上的文字而逐漸凝重。
煙癮犯了,他扌莫出煙盒半天倒不出一支煙,這才發現手抖得厲害,咬著煙沒有點,顫抖手指點下troye的電話。
心髒像是被無形的大手擠壓,酸痛發脹。
林綿做了好幾個混亂的夢。
漿糊一般攪在一起。
腦子很沉,像是有根線牽著拽似的泛疼,宿醉後的惡心感依舊縈繞心頭。
抬手搭在額頭,輕輕吐了口氣,潰散的意識緩慢湊攏,昨天宋連笙點了紅酒,她喝多了,依稀記得江聿她跟江聿蹲馬路邊,後麵的記憶就不太記得。
很明顯,宿醉後不要指望回憶太多,她還沒怎麼想,額角一陣一陣跳痛。
林綿隻能作罷,下意識偏頭看,身邊的位置早空了,一點江聿睡過的暖和氣都沒有。
江聿起床了。
林綿支起身,一眼掃到了放在桌子上的日記本,她渾身的血液瞬間停滯,有種後怕感順著脊梁骨往上攀爬,直沖天靈蓋。
牽得頭皮發麻。
為什麼筆記本會在桌麵上,江聿有沒有翻看?
她怎麼記不起昨晚發生了什麼。
林綿趿拉著拖鞋,拉開房門,客廳裡靜悄悄的,電視機播放著新聞。
林綿身上穿著一條薄薄睡裙,身形消瘦,手臂白而纖細,兩條細細的帶子勾在肩膀,皮膚冷白,肩頸細韌,美人在骨不在皮的骨感。
趙女士從廚房探出頭,目光在林綿身上掃,唇間溢出遺憾的嘆息。
她費盡心思培養的苗子,漂亮惹眼,就算在影視圈這個美女如雲的圈子裡,林綿的美也是出眾的。
本該星途一片璀璨,誰知道林綿竟然擅作主張結婚了,無異於葬送大好前途。
「林綿,你是不是胖了?」趙女士銳利的眸光在林綿身上掃,跟人形掃描機似的。
林綿一時頓住,江聿幫她把a卸載的之後吃飯也放肆了一些,拿不準是不是真胖了。
「有嗎?」林綿神情淡然,「我的體重沒變。」
趙女士又瞥了她一眼,視線朝她身上點了點,「你的手臂看起來粗了。」
林綿從小到大都要忍受這樣的指責,她麵色如常,隻是語氣倏地冷了:「媽,江聿呢?」
趙女士驚訝地看她,「他沒在你房裡?」
林綿沒回趙女士,去洗手間找了一圈,確認江聿沒在家,晃回房間。
明明才八點,不在家他會去哪裡?
聯想到日記本,林綿有個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右眼皮適時跳了跳。
她先把日記本放進化妝箱,突然想到了什麼,又取出來放回隨身背的包裡。
將化妝箱悄無聲息地放回原位。
江聿的電話一直沒人接,機械的提示聲把等待的時間延長。
林綿撥第二遍時,江聿才慢悠悠接起來,同時耳邊傳來吵鬧的聲音。
「roy——」林綿一著急,習慣性脫口而出,戛然頓了幾秒,「你去哪兒了?」
「你醒了?」
江聿聲音稍揚,漫不經心地笑在聽筒裡有些蠱惑人,態度與林綿設想的截然相反。
「我跟宋連笙在樓下吃早餐。」江聿回答。
林綿皺起眉頭,腦子還有些暈:「你怎麼跟他在一起?」
江聿與宋連笙的身份雲泥之別,宋連笙出生市井,樓下小攤小販自然能吃得慣。江聿含著金湯匙出生,對吃極其講究苛責,他跟宋連笙一起吃早餐,就很奇怪。
林綿甚至無法想象江聿坐在路邊小店吃早餐的樣子。
江聿笑著反問,「為什麼不能?」
林綿沉默沒有回答,江聿也沒等她,轉而問她:「想吃什麼,給你帶。」
林綿早上沒什麼胃口,不想吃。
江聿也沒強求,隻說吃完了回,便掛了電話。
林綿在床上坐了會兒,怎麼想都不太對勁。
昨天,江聿還為宋連笙的事情吃醋,今天怎麼就坐一起吃早餐,真的是吃早餐嗎?
林綿換了衣服,放下頭發撥了撥,都沒化妝,勾了個口罩戴著,露出一雙水靈清透的眼睛,她彎著月要換鞋。
趙女士瞧見了,皺著眉:「你又乾什麼去?」
林綿直起身,拿起鬥櫃上的鑰匙,淡聲說:「江聿在樓下吃早餐,我去接他。」
趙女士啞然,隻是深深看了林綿一眼,就隨她去了。
職工小區比較安靜,出了門便是一條巷子,往外走有各種小店。
林綿周到江聿和宋連笙時,江聿還愣了幾秒,隨即揚起笑容,拉著她手腕在他身邊坐下。
江聿沒舍得鬆手,冷硬的骨節在她手背輕蹭,「不是不想吃嗎?你怎麼找來了。」
林綿沒躲開江聿親昵的觸碰,牽動唇角:「你們吃早餐也沒叫我。」
宋連笙笑著說:「我跟江聿是出門時碰到的。」
江聿挑眉,唇角懸著笑,語調散漫揶揄道:「宋哥請我們吃飯,我請宋哥吃早餐,不可以啊?」
林綿沒說話,宋連笙笑嗬嗬說:「可不是啊,昨晚,你偷偷買單了,也是你請我們。」
江聿喉嚨裡溢出輕笑,矜冷的眉目微揚,眼底閃過一抹意味深長,「你是林綿的哥哥,對她照顧有加,也就是我哥,不分彼此。」
江聿這番話是對宋連笙說的,但眼睛卻始終沒離林綿。
意有所指的意思很明顯了。
林綿也看懂了他的情緒,確認他看過日記本了,不動聲色避開視線,看向一旁。
「想吃什麼?」江聿握住他手,掌心一片溫熱:「這家味道很不錯。」
林綿搖搖頭。
「嘗一口,豆漿。」
江聿將自己那瓶沒怎麼喝的熱豆漿餵到林綿唇邊,垂眸盯著她,大有你不喝我不收手的架勢。
林綿勾著口罩取下一角,就著他的手被餵了一口豆漿,豆子的味道在唇間彌漫開。
江聿若有所思了幾秒,將豆漿放回桌上,嘴角始終微微勾著。
宋連笙目光在兩人身上打轉,笑了笑,「昨晚林綿喝醉了吧?」
江聿先一步回他:「沒醉,回家還能跟我算舊賬呢。」
林綿茫然看向江聿,他勾勾唇,笑得幾分散漫得意。
宋連笙當真了,抿唇笑了笑,「我還以為她喝醉了會很乖。」
江聿低笑著嗤了聲:「不乖,小煩人精,鬧騰死了。」
林綿捏他手,示意他別說了,卻又聽見江聿開嗓:「半夜非要蹲在路邊,不回家。就知道折磨我。」
哪有這樣的事情?
宋連笙聽聞,扯出乾澀笑聲:「難怪昨晚你們比我們回來晚。」
江聿不動聲色地笑笑,端起豆漿往自己嘴裡送了一口,心說你不知道我們原本打算去住酒店呢。